「想想,我什麼都不用做,只需要跟你站同一陣線,一起找出想加害你的人就好……你說,這個英雄當的不是挺單純的嗎?」他結論道。
不知他此時的笑容對她造成多大的影響,喬祖平將她的失神當成認真思考,他覺得機不可失,趁著這機會,索性一次把話說明白,不要她心裡存著愧疚或是任何疙瘩,總覺得她哪裡對不起他。
「所以你聽好了,你啊,根本不用多心想大多,也不必不必要的擔心我,現今你唯一所要做的,就是好好信任我、跟我合作,我們一起找出那些意圖不明的作亂份子,而不是把心神浪費在不必要的沮喪當中。」聽他這一席話,樓蘭覺得感動,非常、非常的感動。
她知道他是個好人,雖然愛玩、愛鬧、愛整人,但本質上他是個很好的人,但她沒想到他會好到這樣的地步。
他不但安慰她,要她相信他是自願被捲入這場風波中的,更把整件事說得像是兩個人要一起面對的事,那種感覺……那種感覺讓她……讓她……在樓蘭反應過來前,她已經拉下他,行動快於思考的朝他的唇落下一印。
衝動過後,迎接兩人的是一陣尷尬到死的靜默。
他看向她,表情有些意外,她的表情比他更意外,特別是在她大腦反應過來她所做的事後。
轟一下,她的臉脹得通紅,腦中一片的空白,不敢相信,她竟然……竟然做出這樣的事?
天啊!她到底做了什麼?
第七章
人的潛能無限,尤其是求生本能,即使是腦中一片空白……「我、我只是想謝謝你,謝謝你的幫助與支持。」在樓蘭能反應過來前,她已經開口說了。
等回過神,那已是話講完後過了至少三秒的事,樓蘭一發現三秒前她講了什麼,真有股衝動想為自己來點掌聲鼓勵,為自己好好的、大聲的喝采一番。
真是好啊!她從不知道自己有這樣卓然的求生本能,明明她腦子還沒轉過來,還沒想到該為自己的行為找到什麼合理的解釋,可是她的嘴巴就先說了,而且說出的還是個挺不賴的借口……「沒錯,我只是想謝謝你為我所做的一切,你們住國外的人,不都時興這樣親親碰碰的嗎?」怕他不信,她重申並補充說明,還不忘露出她自認為最天真無邪的笑,好合理解釋她方纔那突兀又怪異的一吻。
「哦。」喬祖平揚眉,像是被說服了。
他朝她笑笑,正當她以為她已平安度過這小危機,因而暗暗小鬆一口氣的時候,他忽地捧住她的臉,跟她一樣,極為突然的朝她的唇重重落下一記響吻。
風停,四周寂靜無聲。
樓蘭的表情呆呆的,呆到不能再呆,睜大了眼,傻頭傻腦的楞看著他。
他笑笑,彈指用力朝她的額頭彈了下。
「我在跟你說「不客氣」.」他「也」很合理化他的行為。
眨眨眼睛,她總覺得哪裡怪,但又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是、是喔!」她僵硬的應了一聲。
「當然是,你知道的嘛,我是國外長大的,我們都是這樣來溝通的。」她要胡謅,他也會。
可是是她自己先開始胡謅的,她哪有立場來指正他什麼?
「你看起來好像很困惑?」他偏頭打量她。
「沒,沒有啦!」她乾笑,就算真有什麼疑惑,也不會傻到在這時候戳破自己胡亂吹下的大牛皮。
「沒有就好,因為我也是,現在真的什麼問題都沒有了,真多虧了你。」喬祖平說著沒頭沒腦的話,笑容開朗到讓人覺得詭異。
樓蘭當然察覺到了他奇妙的、不為人知的轉變,只是她說不出個所以然來,完全不明白他確切的轉變究竟為何,而他現在又是在講什麼。
這一切使得她覺得莫名怪異,只能狐疑的看著他。
面對她狐疑的視線,喬祖平習慣性的聳聳肩,也不打算多作解釋,很多事,他自己心知肚明就好。
說起來,那還真有賴她那衝動的一吻。
先前他總沒特別去細想,只任由直覺去做他覺得該做的事,讓心中累積著一股混沌不明的感覺。
如今不同了,因為她的衝動,有如一記悶雷般擊中他,恍然間他全明白了,明白那一份因為太過陌生、陌生到讓他給忽略掉了的感覺跟想法。
「你在故弄什麼玄虛?」見他那過分愉快的笑容,樓蘭小心翼翼地問,好怕他又有什麼壞點子要用來整她。
雖然他的惡作劇大半不痛不癢,了不起只會讓人氣得半死而已,但那被整的滋味還是不好受,能避免她當然是盡量避免。
「玄虛?怎會?」他大笑,拍拍她的頭,牽著她的手朝回家之路走去。
進到大樓內,一如往常,即使是二樓,樓蘭依舊是要搭電梯。
她知道這樣實在很懶惰,明明房子就在二樓而已,她只需爬一層樓梯就好,更何況爬樓梯也不見得比搭電梯慢,有時候人太多,等電梯的時間都要多過爬樓梯,但她不管
喬祖平平常為這事念她,覺得她實在是懶得不可救藥,也常勸她爬爬樓梯可以當作運動,對她身體有好處,可以說每陪她搭乘一次電梯他就念一次。
但離奇的,這回他跟往常一樣陪她搭乘電梯,可卻一句叨念的話也沒有。
「你怪怪的。」等待電梯正從地下室的停車場升上,他的安靜讓樓蘭不得不說道。
「有嗎?」喬祖平不以為然。
「就是有,你真的怪怪的。」樓蘭強調,只要再加上先前他們之間那一番奇怪的對話,再對照一下他現在的異常,她百份之百肯定他哪裡不對勁。
「是因為我今天沒勸你爬樓梯嗎?」他聳聳肩,輕快的說道。「可能是因為我太高興了,高興我們能達成同盟的共識。」「同盟?」她一下子沒反應過來。
「是啊,同盟,就是一起對抗不明敵人的同盟。」他選擇較為和緩的說法,就怕他一下子進行太快,嚇跑了她。
依照他的計劃,他要慢慢地同化她,繼而得到他所想要,而且誓言定要得到的。
「你放心,既然已經有同盟的認知,以後我一定會更加用心的好好照顧你。
」他說著只有他知道帶有弦外之音的話。
她沒感覺到他的特殊意圖,只大大覺得不以為然,可惜電梯噹一聲的響起,直到兩人進了電梯後,她才能繼續這話題……「是啊,「照顧」!你那特別的照顧真教人難以忘記,如果可以,你留著去「照顧」別人啦!」她輕嗤,直覺將他所謂的照顧想成他平常整人的惡劣行徑。
「我是說真的、實質的照顧。」他失笑,進一步保證。「不整?,以後我不會再胡亂整你了。」「是啊,不胡亂整,反正你每次整我都是精心設計過,哪次隨便了?」她咕嚷,不以為然。
從她認識他這人開始,他又是假裝殺人、又是裝死的,自從住在一起後,更是……「你別對我這麼沒信心嘛,我說過會不一樣,就是不一樣。」喬祖平摸摸鼻子,沒想到在她心中,他的形象如此惡劣。
又是噹的一聲,電梯一下就到了二樓,門緩緩的打開,而外頭正巧有人在等電梯,打斷了兩人的談話。
電梯外的是個削瘦的黑衣男子,那人沒料到電梯裡會有人,見著他們兩人,明顯的微微一愕,瞬間回神後侷促的笑笑,連忙低頭閃身進到電梯內,像是很不好意思一樣。
「你看!」樓蘭在電梯門闔上後有些得意的反擊。「平常你還罵我哩,現在眼見為憑,這世上住二樓、不願意走樓梯的人可不止我一個。」「但不會不好意思的只有你一個。」喬祖平說出發現。「你沒看見嗎?剛剛那人看見我們後的樣子。」「真是的,住二樓坐電梯有什麼不對?」樓蘭皺著鼻子,開始她的理論。「雖然住二樓,但不也跟其它層樓的人一樣,都要繳管理費,還有分攤其它如電費等的公共費用?所以我們當然有權跟其它人謊□□褂□髦止□采枋□□□□縑?
在內,這有什麼好不好意思的?」「但是其它人的房子可不是爬一、兩層就會到的。」他輕鬆堵回去。
「……」她瞪他,嘴巴嘟得高高的。
那神情,對他來說是一種邀請……不管她是不是,他都是這樣想。
也因此他很順從直覺的就俯身做了……在樓蘭意識到發生什麼事之前,他已經抽身,俐落的掏出鑰匙、開門進屋。
門外,腦中一片空白的她僵若木石般的呆呆站立著。
好半晌,她下意識的伸手撫唇,不知是回味,還是要確認上頭所殘留的、那帶著溫潤的麻癢感是否出於她的錯覺。
彷彿就要這樣呆站到地老天荒,她試著在腦子糊成一片時努力的思考著……現在、現在又是什麼情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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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做什麼一直看著我?」以為美男計奏效,喬祖平掩住內心得意之色,外表正經地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