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很好!
待會兒她就讓顏逸凱這個色情狂在朋友面前出糗,絕對比讓他在女人面前出糗有用。
丁雨倩不停地在內心冷笑,一隻手已伸進皮包裡握緊早已準備好的武器。
一道高大的身形正逐漸朝她靠近,雖然她看不清楚對方的長相,不過從對方的身高來判,她認定是顏逸凱沒錯,因為在台北市還找不出幾個男人有這樣的身高。
「閻總裁,這位小姐是你們公司的……」
一聽見「顏總裁」三個字,丁雨倩立刻從經理身後跳出來,不待經理把話說完,立刻從皮包中拿出泡沫發膠,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往閻仲威臉上噴去。
只有採取突擊的方式,顏逸凱才不會有防備之心:她這麼想著。
「喂,你在做什麼?」受到襲擊的閻仲威陡然發出一聲怒吼,急忙伸手抹去臉上的泡沫。
只可惜丁雨倩的動作更快,當他忙著抹去臉上的泡沫時,她已經拿起桌上的冰桶,跟著拉開他的褲頭將所有的冰塊倒進他的褲襠裡。
「你……」重點部位遭受到突如其來的攻擊,閻仲威險些跳了起來。
酒家經理看到這一幕,一時間竟愣在一旁忘記阻止。
至於在座的員工、客人和陪酒小姐,在閻仲威發出第一聲怒吼時就已經全部安靜下來,再看到冰塊落到他褲襠裡的劃面,每個人不由得口瞪口呆,頓時不知道該怎麼反應。
「姓顏的,你給我聽好。」丁雨倩憤恨道:「我最討厭你這種花心大蘿蔔,如果你再不跟我解除婚約,我就整你整到你死為止,聽見沒有?」
話一說完,她立時甩過頭,轉身大步離去。
這下可整到他了!
壓抑這麼久,她總算出一口氣,現在就等「顏逸凱」一怒之下跑來找她解除婚約。
踩著高度不算高的高跟鞋,她得意地離去。
這一切看起來好像是閻總裁的私人恩怨,他該不該阻止這個女人離去呢?酒家經理呆在一旁不知所措。
至於還坐在包廂裡的人可就辛苦了。
他們忍得好辛苦。
看見「冷面閻羅」被女人惡整得如此淒慘,每個人都想哈哈大笑。
可是當著老闆的面,誰敢笑出聲?就連客戶也不好意思笑,遑論坐台的酒家小姐。
所以大家只有忍?
於是乎,每個人全身抖動、嘴角抽搐,一張臉變成豬肝色,嚴重的甚至轉為紫醬色。
不過就是沒人有種笑出聲。
該死的女人!他閻仲威什麼時候變成花心大蘿蔔?什麼時候和女人有婚約?簡直是莫名其妙!
更可恨的是,那女人居然拿著發膠和冰塊對付他,讓他當眾出這麼大的糗,而他吃下悶虧連這個女人長得是圓是扁都沒瞧見。
當他抹去臉上的泡沫時,丁雨倩早就已經甩門離去。
到底是哪裡來的瘋女人啊?總有一天他要好好地跟她清算這筆帳!
「你們大家繼續,我去一下洗手間。」閻仲威處變不驚,只是鐵青著臉,咬牙忍受寒冰刺「鳥」的酷刑,力持鎮定地走出包廂。
現在他什麼都無法思考,滿腦子只有一個想法,那就是趕快處理掉褲襠中的冰塊。
當他一離開包廂,所有人登時鬆一口氣,壓抑許久的笑聲馬上進出口。
哈哈哈——
嘻嘻嘻——
每個人幾乎都笑到流下眼淚,甚至滾到椅子下,只有酒家經理苦著一張臉笑不出來。
完蛋了!
他—時不察居然誤把女人帶進包廂闖下這等大禍,這會兒嚴重得罪大客戶,以後他還能做揚升集團的生意嗎?
唉,這下他恐怕連飯碗都保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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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後幾天,丁雨倩依舊正常地上下班,卻遲遲等不到顏逸凱的退婚要求。
怪了,難道這樣的屈辱還不足以讓他卻步?
丁雨倩百思不得其解,不過她的注意力很快就被公司的擴張計劃給轉移。
在父親的默許下,她說服公司幾位元老級主管,主動向銀行借貸數億元的現金買進最先進的機器設備,準備一點一滴地提高公司的生產力和營業額。
適度的擴張是必要的,她不希望丁氏企業一直留在原地踏步。
當然,生產力的提高意味著銷售額必須同步增加,否則生產出來的東西就成為倉庫裡的存貨,造成公司現金流動的困難。
關於這點,她信心滿滿,因為在買進機器設備之前,她已經和下遊客戶達成共識,只要丁民企業能供貨,他們就絕對會追加訂單。
而且除了這些死忠的老客戶之外,營業部門也同時爭取到一些新客戶,林林總總加一加,很快就能提升新設備的產能。
看著營業部門呈上來的訂單數量,丁雨倩不禁沉醉在公司業績成長的美夢中,這下子她總算做出一點兒成績,能夠向父親交代了。
鈴——
突然響起的電話鈴聲打斷她的思緒。
「喂。」或許是心情奇佳,她的態度有說不出的溫柔。
(親愛的小倩,我是逸凱。)
一道語氣輕浮的聲音傳進她耳中。
「是你。」等了許久好不容易才等到這個色情狂的來電,丁雨倩興奮地在心中大叫。
真是太好了!這傢伙總算要開口向她提起解除婚約的事情,是誰說福無雙至、禍不單行?她現在可真是雙喜臨門!
(今天晚上你有沒有空?)
「有什麼事?」如果要分手,在電話裡頭說清楚就行了,她才不想浪費時間在這個色情狂身上。
(我想和你吃飯,吃完飯後去看電影。)他的語氣平和,就像沒事發生般。
「就這樣?」她愣了愣,
「你……沒什麼話要對我說?」
(有,我當然有話要對你說。)他笑得好詭異。
「有什麼話就在電話裡說清楚。」她認為這傢伙大概想好聚好散,先吃個飯、看電影,再來談分手的事情;但既然要分手,又何必這麼麻煩?電話裡說清楚就好了!
行事果決的丁雨倩最討厭拖拖拉拉,她向來習慣快刀斬亂麻。
(我想說……)他猶豫半響,彷彿在吊她的胃口,
(我愛你,我真的好愛你。)
「你愛我?」她呆住了。
(當然,你是我的未婚妻,我不愛你還能愛誰?)他又是輕佻一笑。
「你有沒有搞錯?」她完全無法理解這個男人的思考邏輯,她當著大家的面讓他如此難堪,他居然又說他愛她,而且還說得濃情蜜意、深情款款。
(我怎麼會搞錯?除非你不是我的親親小倩。)
噢,他越來越肉麻了。
「你、你不生氣?」她真的好疑惑,完全忘記要阻止他繼續說這些肉麻的話下去。
(生氣?)他柔聲道:(無論你做了什麼,我都不會生你的氣。)
這是顏逸凱的泡妞語錄,他屢試不爽。
她這樣對待他,他居然還不生氣?
丁雨倩不得不佩服這個男人的修養和風度,卻也感到萬分沮喪。
想不到她費盡心思,居然還是無法點燃這個男人的怒火,達不到和他解除婚約的目的。
看來她得另外想辦法。
「最近我很沒有空,有什麼事改天再說吧!」她隨口推掉他的邀約,急忙掛上電話,實在沒心情和這個花心未婚夫繼續說下去。
她的悔婚計劃又失敗了。
煩悶地爬爬頭髮,她滿心無奈,於是決定先將心思放在工作上,待丁氏企業的擴張計劃全數上軌道之後,再來解決她個人的感情問題。
丁雨倩認為當務之急是維持好公司的營運狀況,畢竟向銀行借了那麼多錢,無論是公司還是她個人都肩負極大壓力,唯有做出業績才能解除負擔。
她的心思立刻轉移到訂單報表上,偏偏電話鈴聲再度響起打斷她的工作。
難道又是她那個不識相的未婚夫打來的?還不死心要約她出去吃飯?
她皺起眉頭,拿起話筒準備大罵他一頓。
「喂。」
(倩兒,你快過來一下,大事不妙了!)
和她所想的不同,話筒裡傳來的是她父親焦急的聲音。
發生什麼事了?
第一次聽見父親用如此焦急的口吻和她說話,惶恐之餘,她立刻直奔父親的辦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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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倩兒,糟了,糟了,糟了。」
一看見丁雨倩走進辦公室,丁伯實就連聲說糟。
「到底怎麼了?」丁雨倩皺著眉頭追問道。
「不知道為什麼,我們的大客戶突然取消訂單。」丁伯實抹了抹額上的汗珠。
「大客戶?」她心兒一跳,急問道:
「是哪一家?」
「就是揚升啊!」丁伯實用指節猛敲桌子,
「揚升是我們三、四成的出貨量,現在突然取消訂單,
一時間我們上哪兒去找其他客戶?那些借我們錢的銀行也真是神通廣大,居然立刻聽到這個消息,紛紛打電話來說我們營運出了狀況要我們還錢,可是那些錢已經全部拿去擴建廠房和買機器,公司根本沒有那麼多現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