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昊滿臉的不屑,令上官卉沒好氣地斥責:「你哼什麼哼!是他活該,自命風流,失去雲琦是意料中的事。花心嘛,自找罪受,醉死他好了!」
這個女人!
「你有點同情心好不好?」
同情心?她的同情心一向是因人而給的。
「對他這種人?不必!只要是風流的人,早晚下場都會像他一樣。」她若有所指的瞄了司馬昊一眼。
她的明嘲暗諷令司馬昊氣得牙癢癢,「明人面前不說暗話,你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哪有什麼意思?你別冤枉好人!」她裝傻。
「算了,好男不跟女鬥。」他起身欲攙起冷君磊,怎料醉得重心不穩的冷君磊,身子搖搖欲墜,出於無奈,司馬昊只好求助於她。「幫我攙起他。」
她逮住機會刁難司馬昊,「除非你求我,否則免談。」
「你……」唉!誰教他有求於她呢?「求求你幫我扶起他,好嗎?」
這還差不多!
佔盡上風的上官卉露出一抹得意的笑容,「看在你求我的份上,我就幫你扶起他。」
三個人就這麼搖搖擺擺的離開嘈雜的PUB。
第9章(1)
一路上的冷君磊是又哭又笑的,還吐了滿車、滿身都是,嘴裡不停地喚著雲琦,令人為之動容。
可是,看著愛車被他吐得慘不忍睹、,一車惡臭,司馬昊縱有心疼卻也無可奈何,誰教冷君磊是他的死忠兼換帖呢!
好不容易將冷君磊送回家中,冷君磊卻發了酒瘋地一間房間找過一間,想要找出穆雲琦,又跑又跳連帶又哭又鬧的,簡直靜不下來,折煞了司馬昊和上官卉。
片刻之後,冷君磊終於敵不過酒精作祟,再度倒頭就睡。
忙了一晚,終於得到解脫的上官卉下了樓,看到沙發像是看到寶一般地迅速坐下。
「呼!」她鬆了一口氣,「終於可以吸口清新的空氣了。」只要一想起冷君磊那滿身的酸臭味,就讓她覺得作嘔。
緊跟在後的司馬昊也在她的對面落座,「說真的,他的個性我最清楚了,他對穆雲琦的感情是認真的,不容置疑。」
其實,愛一個女人能夠長達三年之久,也夠癡心的了。
上官卉一臉不屑,「你不用替他說好話。」
這女人真不是普通的潑辣!
他笑了,「你一向都那麼伶牙利齒的嗎?」
老天,這個男人笑起來真好看!她不禁看傻了。
意識到自己的失態,她有些慌亂。「是……是他活該自找罪受,怨得了誰?」還好沒被他發現,否則就糗大了。
將她的一舉一動盡收眼底的司馬昊,不動聲色的說:「從大學認識他以來,君磊就一直很有女人緣,畢業後,再加上他有名又有利,他的身邊可以說一直不缺女人,也正因為如此,把他給寵壞了。多年來,從未見他對哪個女人動情過,也許他濫情,卻不花心,我相信那些都只是短暫的柔情蜜意而已。直到三年前,穆雲琦來面試的那一天起,他就淪陷了,從此無法自拔。小卉,你知道嗎?我從沒見過他愛得那麼投入、患得患失,更沒見過他竟然會為了一個女人而把自己灌得爛醉,然後邊哭邊鬧……」司馬昊感慨萬分的頓了口氣。「看到君磊那個樣子,我真不敢相信他就是我所認識的冷君磊?小卉,難道你忍心再落井下石嗎?」
她默默不語。
「君磊說他從沒愛過一個女人愛得那麼認真,他問我為什麼雲琦就是不肯相信他,不肯忘記他以前的風流史,他抓著我問,抓著我哭,可是我能幫他什麼忙?」司馬昊一臉懊惱地自責。
司馬昊的一席話,說得她不免同情起冷君磊。
的確,看了冷律師今晚傷心欲絕的模樣,她怎能不心軟、不感動?
也許,她和雲琦都誤會他了!
她揶揄他:「看不出來你挺重義氣的嘛!」
「假如你仔細觀察我的話,你會發現其實我還有許多優點。」他一語雙關的說。
「又不是吃飽撐著,幹嘛去觀察你的優點?」她臉紅的反駁,心中卻正為他的暗示而高興不已。
「考慮看看嘛!」他輕聲細語的說。
「不要!」她不假思索地一口回絕。
她的堅決讓司馬昊大感不解,「為什麼不要?」
「沒事找罪受啊?你就像脫了韁的野馬,想套住是難上加難,我自知配不上你,不敢高攀!」她自貶身價。
其實,這只是上官卉的借口而已,真正的原因是她討厭富家子弟,認為有錢人都很勢利,不像貧窮人家有情有義,尤其是像他這種紈褲子弟,一定沒什麼擔當。
「相信我,做我的女朋友會很幸福的。」
「不要就是不要,你這人怎麼這麼煩哪!」她白了他一眼,再次問道:「有沒有聽過林曉培的歌?」
奇怪了,當他女朋友和歌手林曉培有什麼關係?
司馬昊一臉迷惑,「什麼?」
「煩哪、煩哪,煩得不能呼吸,煩哪,我煩哪!」她唱起林曉培的歌。
「哈哈……哈哈……」他捧腹大笑。
有趣、有趣,他決定和上官卉耗上。
雨聲叮叮咚咚地敲打著玻璃窗。
穆雲琦屈著膝整個人縮在沙發裡,滿室漆黑,盯著窗外的雨景。
她一直是喜歡雨的,尤其是濛濛細雨,總令人幻想起詩情畫意的浪漫史,雨能滌淨城市的塵垢及灰暗,只可惜就是無法滌淨她心靈上的痛。
她就這麼默默地對著窗外發愣,不知此時冷君磊正在做什麼?或者早已忘了她,另覓新歡。
沒有他的日子是這麼的乏味,總讓她提不起勁來,腦海中無時無刻不浮現出他的英姿,想忘也忘不了。
是她自己要放棄的!她知道,也是她不肯再給他任何機會的,這個她也瞭解,而且他風流、花心,濫情的個性不就是她害怕陷入這段感情的原因嗎?
她早該清楚,他就是那樣的男人,他的身邊永遠不缺乏女人,永遠不會寂寞。
也許,冷君磊曾經為自己著迷過一段時間,但那已成過眼雲煙,她也該滿足了。
想著,想著,她疲憊的蜷縮在沙發上睡著,眼角還淌著幾滴未干的淚珠,身上只著件薄薄的衣裳,沉浸在淒涼的黑暗中……
翌日清晨。
叮咚!叮咚!
門外的電鈴聲吵醒了熟睡中的穆雲琦,她伸伸懶腰便起身去開門,心想可能又是個推銷員吧!
一打開門,她愣住了。一大束的香水百合花佔據了她整個視線。
輕輕的,她撥開花束,想瞧瞧來者何人,因為,這花不可能是送她的。
就在她看清眼前之人,竟是她朝思暮想的冷君磊時,她再次感到錯愕。
「是你?」她語音顫抖,「你來做什麼?」
他不動也不說話,只是帶著一抹迷人的笑容,靜靜地站在那兒,用他深邃的眸子,牢牢的、緊緊的將她望進眼底。
這一定是她的錯覺。
她閉上眼睛,否決掉內心感受的真實情意,撇開頭不去面對他。
「請你回去吧!」她說完,便把大門推開來,示意他離開。
他真的移動腳步了,但他不是離開,冷君磊一把拉過她並關上了門。
像與他作對似的,她伸手將門打開,而他又將門關上,兩人不厭其煩地重複開門、關門的動作。
她挫敗地咬咬唇,再次將門打開,「你到底想怎樣?」
他笑而不語。
她心一狠,下逐客令:「你不該來這裡。」
終於,他開口了:「因為這裡有你。」天曉得他是多麼的在乎她、愛她呀!
而她是存心要讓自己徹底消失的,任憑他四方探尋,依然音訊杳然,他懊惱自己對她的瞭解竟少得可憐,就連公司裡一向和她感情良好的上官卉也一問三不知。
不問還好,這一問便惹來上官卉的不滿,為雲琦數落起他的種種不是,也不管他是不是她的上司,飯碗保不保得住,一味地咒罵他,將他罵得狗血淋頭,最後還揚言若他找不回雲琦,一定搞得他不得安寧。
而他也深知上官卉是替雲琦抱不平,只好將滿腹的委屈給硬吞下去。
時間一天天的過去!穆雲琦仍舊不肯回到他的懷抱,失望一天一天的加深,冷君磊責備自己的憤恨就愈深。
三個月後,透過徵信社的協助,他終於得知穆雲琦的下落,於是他迫不及待的來到這近海的偏僻小鎮。
「你走吧,就當我們沒有相遇過。」她硬著心腸說。
「琦,為什麼你不肯聽我解釋?為什麼你不肯相信我?為什麼……為什麼?」他心痛地看著她轉過頭去,難道她連見他一面都不願嗎?
女人真是禍水!可惡的張娜娜,他真是讓她給害慘了!
「琦。」冷君磊心急地拉住她的小手,手中亮麗、奪目的花束也在他張手的同時掉落。
噢!不,不能,冷君磊的情她是沾惹不起的。
她試圖撥開他的手,「你走吧!」
她的視線迷濛了,心也迷惑了,人也跟著飄飄然……她撇開頭,想退後卻發現手仍被他緊握不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