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原來是誤會他了!她趕緊將咖啡端給他,待他接手後,她吞了吞口水,囁嚅的開口:「我……總、總裁……這……」
該怎麼開口?要怎麼講明呢?
是說她並沒有遲到,而是總裁早到?還是……阮娜娜愣在原地,小嘴又張又閉,困擾得不知該從何說起。
「去吧。」他放下杯子抬頭看她,一副大人有大量的模樣。
「呃?」她疑惑不解。去哪裡?
見她不瞭解的模樣,他眼一瞇,眉一挑,表情顯得有些不耐煩。
「妳不是想去梳洗嗎?那就去啊!」
不!她不是要說這個,而是……但在那不可違逆的黑眸下,她不得不把話又往肚裡吞,打消辯解的念頭。
「是。」她不甘願的回答,有苦難言的離去。
四肢酸痛的可憐女人永遠無法得知的是,背後那沉著面孔一本正經的男人,在她合上門的那一刻,卻變成一張肆無忌憚的狂妄笑臉。
雷子焰一邊開心的笑著,一邊策劃明天的整人內容。
該玩些什麼好呢?但不知為何,一思及那張可憐兮兮的小臉,他的心不禁緊緊一揪。
怪了!好像欺負她,最後苦的還是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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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街道上出現一道窈窕纖影,踩著輕快的步伐,來到一間著名的高級日式料理店。
此刻的阮娜娜心情很愉快,因為明天是快樂的週末,還有……因為雷子焰沒給她第四個X!
原以為那霸道的可惡男會因為她又比他晚到而給她第四個X,但他並沒有這麼做,看來他也沒那麼壞嘛!她想著。
她巧笑倩兮的走向指定的包廂,禮貌的敲個兩、三聲,便推開雕刻精細的木門走進去。
門一開,數十坪大的包廂裡,十幾名男人全將目光放在她身上,有的驚艷、有的讚歎……無一不被她的美麗震懾住。
當然也有例外,場邊唯一不被迷惑的男子正以憤怒不解的眼神瞪向她。
「這裡、這裡!」程大川飛奔過去,接住一袋牛皮公文後,馬上給她一個大擁抱。
「謝謝妳喔!美麗的小娜娜。」
「不會。」她回以甜美的粲笑。
程大川眼看有機可乘,有意在她臉上留個感恩的印記,但這舉動被看穿,雷子焰趕緊出聲阻止。
「阮秘書!妳來這裡做什麼?」
迎上雷子焰的暴怒,阮娜娜感到莫名其妙。他眸子凌厲、薄唇緊抿、表情陰沉……在在像控訴著她的到來彷彿是死罪一般。
「是我要她來的。」程大川搶著解釋,「因為我忘了帶合約書,所以才會麻煩阮秘書幫我帶來。」
其實,無論於公於私,他只是希望能多看她一眼。
「哇,這麼漂亮的小姐是誰呀?」
「她是我們公司的……」程大川還未得意的說完,就被一陣騷動給打斷了。
一名較為好色的日本客戶話一出口,手就有了動作;他霸道的將阮娜娜拉到身旁,以行動證明這獵物他要了。
「籐、籐木先生,她不是陪酒小姐,是咱們總裁的專用秘書呀!」程大川趕緊翻譯解釋道。
「沒關係!管她是陪酒小姐還是秘書,老子我就是要定她。」
「可是她真的不是……」程大川雖想趕緊解救可憐的阮娜娜,卻還得顧及日本客戶的臉色。
而坐在主位上始終保持沉默的雷子焰,面色猙獰、利眸陰騺。
方纔,程大川的手放於她肩上,他就已感到渾身不大舒服,此刻又看見她陷入祿山五爪之中時,他再也忍無可忍了。
他想殺人!
想殺了這該死的日本人!
現場情況混亂,沒人注意到他的變化。
「不好意思,我並非陪酒小姐。」阮娜娜推拒著那只不正經的祿爪,下意識的看向雷子焰。她原本是想要向他求救,但對上那張不像會解救她的臉,她只好作罷,將最後希望全托付於程大川身上。
救我。她揪著小臉,以唇語向程大川求救。
但這舉動卻更加惱怒了雷子焰。
她為什麼不求他?一股醋意油然而生。
看那苦喪的小臉,程大川是又氣又怒又自責,都怪自己不應該,竟讓美麗的小公主受這麼大的委屈。
這個愛毛手毛腳的老頭想調戲誰都跟他無關,但調戲的對象若是公司的寵兒阮娜娜,他可是會奮戰到底跟那老頭拼了。
「籐木先生,請您放開她。」他大喊。
「不行!」已酒酣耳熱的日本客戶欲將阮娜娜拉進懷中,完全不把程大川的怒氣當一回事。
「不要……啊!」
她奮力掙扎的舉動讓惱火的日本客戶給了她一巴掌,清脆的巴掌聲響徹室內,其他客戶開始噓聲叫囂,揶揄同伴太過不憐香惜玉。
「阮秘書。」
一道怒不可遏的聲音響起,眾人像有默契似的一致噤若寒蟬。
他陰沉的表情近乎冷血,圍繞在他週遭的空氣沒有一絲溫度,寒得如千年玄冰,彷若一個不注意就會被凍傷。
冷然的寒意讓人忍不住打哆嗦,尤其是那個肇事者,簡直嚇到兩腿發軟、屁滾尿流,因為他能感覺得到那股怒意是衝著自己而來的。
阮娜娜一愣,難過的迎視那張滿是怒意的臉,她以為他在責怪自己搞砸了,一股莫名的酸意衝向鼻腔,嗆得她淚眼婆娑。
「出來。」凌厲眸子掃射全場的人後,他生氣的步了出去。
那兩聲怒吼讓日本客戶心知肚明這次合約想必是簽不成,原本擺不平的鬧劇在無情死神的出面後,戲劇化收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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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娜娜垂著頭,亦步亦趨的跟在雷子焰身後,委屈的淚水溢滿眼眶,那副天可憐見的模樣讓人看了不免跟著心揪痛。
一路上,雷子焰始終沒開口,那沉重的步伐顯現他的怒意,那握拳的雙拳更看得出他有多麼的氣急敗壞。
該死!見阮娜娜被人這樣欺負,他簡直快要發瘋了,正當他要出口阻止時,那該死的日本人竟惱羞成怒的打了她!
那一掌彷彿打在他胸口,劇痛得令他無法呼吸,他差點要將那下三濫的色老頭給碎屍萬段。
怒不可遏的他全身肌肉緊繃,從背影看過去,不難想像他有多憤怒。
見狀,她不敢開口,有股痛楚在胸口蔓延,她捏緊自己的拳頭,想要抵禦那一波波襲來的痛楚。
並非日本客戶的調戲,也非搞砸Case的自責,而是他的眼神……那雙宣佈她罪狀的嚴厲眸子。
坐上車的那一刻,淚水無預警的潰堤。
「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她的眼眶紅了,鼻子也紅了,模樣可憐兮兮。
「開車。」他沒理會,兀自向司機命令。
「對不起……」她急欲解釋,卻不知該說什麼,只能頻頻道歉。
「別哭。」
為了不讓情感洩露,他的聲音聽來幾乎冷情得嚇人。
「對不起……對不起……」那嚴厲的命令聲教她更為難過。不知道為什麼,他的漠視讓她的心幾乎快碎了。
潸然滑下的晶透淚液、茫然無助的可憐樣……此刻,他多想拂去她的淚水、多想輕摟她無助的肩……
他的手掌幾乎要伸過去了--不行!都還沒盤問這女人接近他的目的為何,所以他必須忍一忍。
「別哭!」心煩的他,不自覺的音量加大。
這聲無心之吼讓她臉色慘白,她睜大無神的眼眸,身體顫抖,心也在顫抖。
她用力摀住口,不讓哭聲逸出。
那模樣令他不忍,讓他再也受不了--
他手一伸,將那淚人兒攬進懷裡,但這舉動卻讓她哭得更厲害。
該死的,又把她惹哭了!雷子焰低咒。
情急之下,他低下頭堵住她的小嘴,力道很輕、很柔,這般溫柔的舉動連他也怔愣了好一會兒,他從不知道自己也會有這麼溫柔的時候。
她一怔,大腦昏昏沉沉的無法思考,他對她的珍惜、他對她的呵護,全震撼了她,一股莫名悸動悄然萌生……
「別哭了,好嗎?」他的聲音又低又沉。
溫柔的語氣陡然讓她回了神,阮娜娜眨著水眸,下意識的抬起頭,望進他墨黑眼底,那雙眸子裡的情意已不言而喻。
她傻傻的模樣使他輕笑,黑眸掃過那微蹙的柳眉、發怔的水眸、細白的皓頸直到高挺的酥胸--
她外套裡面除了內衣什麼都沒有?
他目光一凜,臉色忽變。
從這角度看,那細緻如絲的胸口、深不可測的乳溝、飽滿高聳的雙波……全都一覽無遺。
那該死的日本鬼子!他要殺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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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夜降臨,夏家在自宅舉辦了一場溫馨的小型宴會,以慶祝夏家老爺七十大壽:儘管夏家行事低調、不愛鋪張,但因夏氏企業人脈廣至政商及金融界,因此前來祝壽的賓客不下百餘人。
原本預定的溫馨小宴會,卻成了盛況空前的大型宴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