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經嫁白雲閒了啊。」她逗他,因為喜歡看他吃醋的樣子,很好玩,也很甜蜜。
「不行!等我傷好辦完事就和妳一起上宿雲山莊,將白雲閒給休了。」
休了白雲閒?不錯,她也正有此意。
「還有一件事我必須告訴你,我跟皇甫雅蓮有婚約在身,不過我不會讓這些成為我們之間的障礙。」這種事還是早些告訴她較好,免得到時候引發事端不好收拾。
聿宛夕不語,起身將打開的窗門關上,「夜風很涼,還是關上窗戶吧。」
他在她下定決心跟定他之後又告訴她這個是什麼意思?不管如何,她是不會再放棄自己的幸福的,即使要要些手段也在所不惜。
沒想到短短的幾個時辰,甚至連黑夜都還未退去,她的世界就發生如此翻天覆地的改變。
傅虛懷看了她一眼,也沒說什麼,緩緩將眼睛閉上,心裡卻在思量著如何擺平這件事抱得美人歸。
聿宛夕替他蓋好被子便轉身出去,今宵又是難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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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清晨,傅虛懷已經可以下床走動,這全都得感謝慕容炎光替他療傷和軒轅緋的那顆七步還魂丹。
披了衣下床去,正好碰到從外面進來的聿宛夕。
「你可以下床走動了?」看到自己能下床走動的傅虛懷,聿宛夕驚訝不已。沒這麼神吧?昨天還傷得那麼重。
「怎麼?不希望看到我恢復得很快啊?」他笑道。
「當然不是,只是覺得有些意外而已。」她放下手中的東西,「吃點東西吧,我不會做飯,這些是大姐他們留下的乾糧,你就將就著點吃吧,照你恢復的速度來看,我們很快就可以去姒府了。」
他坐下來,兩人開始吃東西。
「大姐想得還挺周到的,你等等,我去幫你盛碗湯。」聿宛夕起身出去,不一會兒便端著兩碗湯進來,放了一碗放到傅虛懷面前。「你嘗嘗看!」她滿臉期待地看向他,吸了吸鼻子,大概是晚上稍微受了點風寒。
「受寒了?要照顧好自己。」見她的舉動,他關心地道:「我開個藥方給妳。」
「不用了,沒什麼大不了的,只是小事,你趕快喝喝看。」只是嗅覺變得不怎麼靈光而已。
看她的樣子應該是無大礙,因此他沒有再多說什麼。
「宛夕,這是什麼湯啊?」看著前面稍帶乳色的液體,傅虛懷感覺心中毛毛的。
「雞湯啊!早上的時候看到屋子後邊的林子裡有幾隻山雞,正好你要補身子,我就獵了兩隻來,拿了一隻熬湯,還有一隻在那兒。你喝喝看,看好不好喝,好喝我再給你熬!」她催促著一定要他趕快喝,還一臉興奮。
沒辦法了,反正伸縮都是一刀,認了吧!拿起杓子舀了一杓喝了下去,明明是不甘願卻還得硬著頭皮喝,明明消受不了,卻還得裝出一副好喝得不得了的樣子。這下好了,湯一入口,就像打翻了五味瓶,別人是打翻在心裡,他則是在口中便被打翻了。
強忍下心中作嘔的滋味,他笑臉迎向聿宛夕。
「怎麼樣,好不好喝?」聿宛夕的臉上閃著期待的光芒,十分急切地問道。
「好……喝。」傅虛懷這不是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了。將自己的胃折騰了半死還要陪笑臉、說好話。
「沒想到我還有這麼這一方面的天賦!」她沾沾自喜,決定回聿府後一定要露兩手給爹瞧瞧。說完,自己也舀了一杓,正準備送入口中卻被一旁的傅虛懷飛快地連杓帶碗奪了過去。
「太好喝了,妳讓我喝好不好?」這種東西怎麼能讓聿宛夕喝到?會喝出病來的,反正他本來就有傷,無所謂。
「你這麼喜歡喝?」聿宛夕開始有些懷疑了,平時對人彬彬有禮的他怎麼會突然變得這麼無禮?竟從她手中硬搶過去!
「好喝的東西當然喜歡喝了!」他又喝了一大口以示證明,好不容易喝完自己這碗,還有一碗在等他,這年頭好人難做啊!
看他一副津津有味、十分享受的樣子,聿宛夕馬上忘記了剛才的懷疑,「喝慢一些,又沒人和你搶!有的是給你喝,廚房還有一大鍋呢!」
「什麼?一大鍋?」猶在口中的湯水猛的嗆入喉嚨,傅虛懷只差沒嚇得跳起來。才一碗就弄得他胃裡翻江倒海,喝一鍋豈不是連命都陪上?
「怎麼了?」見他嗆到,她伸手在他背上拍了拍幫他順氣。
「沒什麼,只是聽見還有一大鍋有點興奮罷了。」他搖手,示意她不要再拍。
強忍著想吐的慾望,他終於喝完桌上的兩碗湯,可聿宛夕似乎不打算就此放過他。
「還要不要?我幫你去盛。」
「我自己去盛好了,妳先吃別的東西。」未等聿宛夕回答,傅虛懷便端著碗走出去。
來到廚房一看,真的還有一鍋!得馬上將它們處理掉才行,否則會出人命的。
傅虛懷立即伸手去端那鍋子,不去端還好,這一端可不得了,差點要了他的命,立刻在原地狂吐起來,他還以為最多是她手藝不好,沒想到她是連基本常識都沒有!
鍋中的山雞一毛未拔的躺在鍋中的湯水裡,活像不小心掉進去似的,那湯水上面還飄浮著一些雞毛,令人看了更加作嘔,難怪會有一股怪味道!
狂吐一會兒,正好讓進來的聿宛夕碰上。
「虛懷!你怎麼了?」她飛奔過來一把扶住吐得快要虛脫的傅虛懷,一臉的焦急。待他吐完,她扶他在一邊的凳子上坐下,倒了杯水給他,將口漱乾淨。
「怎麼回事?」她關心地問。
「沒什麼,大概是吃太多,吃壞肚子了。」他隨便找個借口,吐完果然舒服多了。
「是喝湯喝壞了肚子吧?」這時候就算聿宛夕再笨也應該猜得到他到底是為何這般。「你是笨蛋啊!難喝還拚命喝,想尋短也不用這樣子啊!」她將剩下的湯拿去倒掉,處理一下現場,嘴裡雖然不停地在罵他蠢笨,其實心裡還是感動得要命。
「我怕妳難受嘛,沒關係,只是幾口湯,當是體察民間疾苦好了!」傅虛懷又向聿宛夕展現他溫文的笑容,「妳肯為我煮湯我就已經很高興了。」
「但是如果讓你喝出病來我會心疼啊!」聿宛夕在他身邊坐下,「下次別那麼笨了。」
為他心疼!這種話聽起來多麼的貼心啊!傅虛懷心底升起一股前所未有的滿足感,輕輕地拉她入懷,感受彼此問緊緊依偎的心跳。
她沒有拒絕,任由他抱著。她已經記不清楚這個溫暖、偉岸的胸膛曾經為她擋去多少風雨,她只記得這裡帶給她的每一分感覺都是那麼的令人心動,令人陶醉,令人捨不得走出!他抬起她依在他懷裡的螓首,兩雙漆黑的眸子相觸,雙方都沉醉在其中。
突然間,傅虛懷開口:「宛夕,我們出去走走吧。」
於是,兩人便攜手走出竹屋,往後頭竹林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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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竹林待了一段日子,傅虛懷的傷也好得差不多,這些日子,誰也沒有提起那些教人煩惱的事,因為他們都不願意去破壞這份好不容易得來的寧靜與甜蜜。
為了生命安全著想,傅虛懷自然是容不得聿宛夕下廚的,所以連日來都是他做飯,這個銜著金湯匙出生、貴為大學士之子的兵部尚書居然燒得一手好菜!更難得的是他肯為她做一個山野樵夫也未必肯做的事!要知道,在這種男女地位極度不平等的社會裡,自以為是慣了的男人,如何捨得放下他們自以為尊貴的身份來做這件他們認為天生就該是女人做的事?這一點,讓聿宛夕又不得不為他的體貼傾心。
而現在則是該下山辦事的時候了,兩人整理好一切便朝山下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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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尚書大人到此,下官有失遠迎,還望大人恕罪!」姒府裡頭,姒錦程率領眾家眷老老少少一大幫人出門迎接這位當今皇上面前的大紅人,府裡頭只差沒有張燈結綵。
「我只是到各地遊歷,途經此地進來打擾一番,並未曾事先告知與你,你何罪之有?」傅虛懷笑著說道,「這位是我表妹,我受姨母所托,帶她出來增廣見識,她仰慕貴府上藏書豐富而來,不知姒大人能否賣在下一個薄面,好成全表妹?」他可沒敢忘記她來這裡的目的。
「原來是表小姐,失敬失敬!怪不得如此尊貴非凡。本府的藏書有幸得表小姐青睞實在是下官的福氣,下官又豈會有所保留呢!」姒錦程笑著將聿宛夕打量了一番。好美的一個女人!
聿宛夕欠身,輕聲說道:「多謝姒大人成全,小女子感激不盡。」只要她有心,無論在什麼人面前她都可以完美到無可挑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