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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會兒他們就要出門展開兩天一夜的旅行,所以她特別挑在今天扮回以前的趙虹宇,她要讓這段旅行成為趙虹宇的記憶。
當她以書獃子的樣子出現在紀閻凱的面前,她一直戰戰兢兢的等待他的回應,可是,他卻什麼也沒有表示,這太奇怪了,他怎麼可能一點感覺都沒有呢?難道,他是刻意壓抑自己,他不想讓她覺得難過?
微微抬起頭看了一眼對面專心的用著早餐的紀閻凱,她彆扭的道:「如果你覺得很好笑,你就大聲的笑出來啊。」
抬起頭來,他拿起餐巾紙擦了一下嘴巴,笑盈盈的說:「老實說,我並不覺得妳這樣子很好笑,我反倒覺得很可愛。」
「可愛?可憐沒人愛嗎?」
賞了她一個白眼,他發出抗議,「妳不要故意扭曲我的意思。」
「沒有人會覺得我這樣子很可愛。」
「這是我的真心話,可是我不懂,妳幹麼故意把自己打扮成這個樣子?」
「……也許,這樣比較適合我。」她試探的打量他的反應。
皺了皺眉頭,他不以為然的說:「我覺得妳這樣子好像在壓抑自己。」
心震盪了一下,她像在呢喃的道:「壓抑自己?」
「妳自己沒有這種感覺嗎?」他孩子氣的撇了撇嘴,「從剛剛坐下來到現在,妳連一個笑容都沒有給我,還有,我對妳眨眼睛,妳也不理我,妳一直低著頭,好像恨不得把自己藏起來。」
嚇了一跳,他竟然明明白白點出她長期以來徘徊在潛意識的心態,她要把自己藏起來讓外人看不見她……
「妳怎麼還低著頭呢?」
忙不迭的抬起頭,她慌張的辯解,「我,我沒有注意到自己一直低著頭。」
「妳眼中根本沒有別人,妳當然不會注意到。」
「……對不起。」
伸手輕輕捏了一下她的鼻子,他愛憐的道:「傻瓜,不管妳做什麼打扮,我都無所謂,因為在我的眼中,妳都是那個迷糊傻氣令人擔心的Andrea。」
唇角微微上揚,她綻放出今天的第一個笑容。
眼神轉為深沉,他輕聲細語的問:「妳知道自己笑起來有多美嗎?」
嬌羞的紅霞爬上雙頰,她整個心房盛滿了暖意,他總是輕輕鬆鬆的讓她覺得自己是美好珍貴的。
「如果妳覺得這樣子的打扮是最適合自己的Style,妳就應該自然開心的展現自己,可是相反的,如果妳老覺得處處不自在,這就不是適合妳的打扮,總而言之,一個人的外表如何打扮並不重要,最要緊的是自在的活出自己。」
「謝謝你。」她為了應該做何種打扮幾番掙扎,可是他三言兩語就打破了她一直為自己設下的界線,這個男人根本是她的天使嘛。
「我對妳只有一個願望,我希望妳每天都很快樂。」
「這個願望太奢侈了,哪有人每天都很快樂?」
「如果妳永遠待在我身邊,我就會想辦法讓妳每天都很快樂。」
他在向她求婚嗎?她的心跳得好快,可是即使如此,她也沒有資格接受。
「妳幹麼不說話?」
「我,我要說什麼?」
「妳覺得自己應該說什麼?」
「我,我……」她看起來像個做錯事的小孩,不知道如何是好。
「真是的,妳怎麼連一句謝謝都不會說嗎?」他懊惱的噘著嘴。
「……謝謝你。」她不自在的咧嘴一笑,她好像想太多了。
「我也要謝謝妳。」
「……為什麼?」她現在的腦子好像有點遲鈍。
「因為有妳,我很快樂,所以,妳也要每天都在我身邊哦!」
「……喔。」她覺得自己的心臟好像在坐雲霄飛車,一會兒急速往上拉高,一會兒急速往下墜落,她真的被他搞得糊里糊塗,他到底是在做一輩子的約定,還是隨口說說而已?
「妳的動作最好快一點,否則待會兒上班時間,我們可能會遇到塞車。」
「喔,我三分鐘就可以吃完了。」
「妳也用不著這麼趕,萬一噎到了怎麼辦?好啦,妳慢慢吃,我去檢查一下行李,看看有沒有什麼東西沒有帶。」
點了點頭,她看著他走出飯廳,半晌,她像是做了什麼決定似的摘下眼鏡,然後解開兩條辮子,她想通了,他說得對,一個人最重要的不是如何在外表上面琢磨,而是自在的活出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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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一路走走停停,可是玩了一天下來,他們還是累壞了,不過,當兩個人躺在床上,趙虹宇卻熱情的纏著紀閻凱翻雲覆雨,直到兩個人精疲力盡。
「妳是不是有心事?」從她前天淋雨,他就一直想弄清楚她發生什麼事情,可是,他總覺得應該給她一點獨自思考的時間,所以才會拖到現在。
頓了一下,她避重就輕的說:「我只是跟我媽吵了一架,沒什麼大不了。」任誰都看得出來她心事重重,如果她什麼都不說,似乎也不太妥當。
微皺著眉,他的語氣有著明顯的不安,「發生什麼事?」
「她只是不喜歡我鬧緋聞而已。」
事情絕非這麼簡單,可是他又不能點破,只能說:「妳怎麼沒有告訴她,這不是緋聞,我們兩個是來真的。」
她好喜歡「真的」這兩個字,可是……「我當時沒有想到這麼多,如果她再找我吵架,我會記得告訴她。」
沉吟了半晌,他搖頭道:「我看,我直接找她說清楚好了。」
「不可以……我是說,這種事還是我自己跟她溝通比較妥當。」
「也對。」他溫柔的撥弄她微濕的髮絲,「不管如何,我們是出來遊玩,再煩惱的事情也要拋到腦後,這樣才能玩得盡興。」
「對不起。」她也不希望煩心的事影響這個難得的假期,這可能是他們最後可以在一起的時光。
「我說過了,我希望妳每天都很快樂。」
抿了抿嘴,她試探性的問:「如果有一天我消失不見了,你會不會想念我?」
捏著她的鼻子,他一副凶神惡煞的瞪著她,「妳別想消失不見,我可會牢牢的把妳盯住,妳根本跑不掉。」
「我,我又不是說真的,這只是個假設。」
「既然是不可能的事,哪來的假設?」
「你又不可能一天二十四小時盯著我。」
「妳相信嗎?」驕傲的揚起下巴,他像是在向她保證,又像是在警告她,「我用不著時時刻刻盯著妳,我還是有辦法把妳抓得牢牢的。」
她故作輕鬆的對他做了一個鬼臉,「你對自己很有信心嘛!」
神情轉為嚴肅,他現在可不是在開玩笑,「如果妳不見了,我一定會急得發瘋了,我當然要把妳抓牢啊。」
「那你要把我抓牢哦。」
輕輕扣了一下她的腦袋瓜,他佯裝不悅的說:「從今以後,妳這顆小腦袋瓜不准再胡思亂想,妳只能想一件事情,如果妳不在我身邊,我就沒辦法得到幸福。」
「是。」
「好了啦,累了一天,妳也該休息了。」
閉上眼睛,可是不到一分鐘,她又不安份的張開眼睛,然後像個小可憐的說:「怎麼辦?我捨不得睡覺。」如果可以,她想把這兩天一夜的假期塞滿了記憶。
失聲一笑,他瞪著她半晌,很無奈的做了一個決定,「這樣子好了,我們明天哪裡也不去,我們就待在這裡好了。」
她連忙搖頭道:「不要,難得出來一趟,我們應該多欣賞美景,如果把時間都耗在飯店,那實在太浪費了。」
「可是妳不睡覺,明天怎麼有精神繼續玩?」
「好啦好啦,我睡覺就是了。」好哀怨的看了他一眼,她再一次閉上雙眼。
見狀,他不由得歎了聲氣,「算了,妳也不要勉強自己了,出門遊玩本來就睡得不多,我們出去散步好了,今天天氣不錯,也許可以看到星星哦!」
兩眼馬上瞪得好大好大,她興奮的道:「真的嗎?」
「妳不要繼續賴床,那就會變成真的。」
「OK。」她馬上跳下床穿衣服。
瞧她那麼興奮,他也不禁跟著興致勃勃了起來,兩個就像第一次要出去夜遊探索的小孩子,嘰哩呱啦說個不停,這個夜晚一下子變得好熱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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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好的時光是不可能永無止境,她已經準備好面對終點了,可是,當這一刻真的來臨,她還是難過得無法承受。
「待會兒上樓泡個澡就趕緊上床睡覺,知道嗎?」紀閻凱溫柔的叮嚀。
摸著他的臉,看著他許久,趙虹宇終於按捺不住的撲上去抱住他,她怕今晚分開了以後,他們再也沒有相見的一天。
「怎麼了?妳想要我留下來嗎?」他語帶戲謔的道。
「……不用了,我只是捨不得美好的時光這麼快就結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