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說,妳一開始就打算爽約嘍?」她淚眼婆娑的模樣很動人,問題在於她說話的內容不對,夏瀚希的語氣又冷起來。
「我沒有,我沒有打算爽約。」黎茵茵可憐兮兮地搖頭。「而且我也沒有想到會臨時更換教授,對不起。」
「我不要這種道歉。」儘管黎茵茵已經表現出最大誠意,夏瀚希仍覺得不滿意,堅持不接受她的道歉。
「啊?」黎茵茵呆住,她都已經說對不起了,還能怎麼樣?
「我費盡心機安排今天的約會,不是為了要聽妳說抱歉,妳若真的想道歉,就要採取我的方式。」他也不是那麼難伺候,只要找對門路就行。
「可是,可是我不知道什麼才是你要的方式。」黎茵茵急了,她真的沒有時間,但又不想惹夏瀚希生氣,小臉好不為難。
「簡單,這就是我想要的方式。」他將她一把拉過去,用實際行動說明。
「我要的,就是這種道歉。」接著,他趁她還沒回神前,低頭封住她的嘴,黎茵茵完全不能思考。
瀚希哥……要的是這種方式?
黎茵茵可以感覺到夏瀚希在吻她,卻無法相信。
這就是……瀚希哥想要的道歉?
櫻唇在他的挑逗下幻化為粉嫩的花瓣,黎茵茵初綻花蕾的同時,心底升起一堆問號,卻沒有人能夠回答。
她一直以為他只是把她當成小妹妹,也一直安慰自己,這已經非常令人滿足,她不能要求更多。
可是現在!現在他的唇流連在她的唇際,並且大膽地用舌尖撬開她從未為人開啟的芳腔,她的大腦因此而缺氧,連最後的一點思考能力,也隨著他這大膽的舉動消失殆盡,腦子裡滿滿只有感覺。
存在於黎茵茵腦中的問號,在夏瀚希攻入她的唇腔後,消失得無影無蹤。夏瀚希的心中卻相反地升起許多問號,並覺得有趣。
沒想到她的唇竟這麼柔軟、味道竟那麼甜,這真是始料末及。他一向就喜歡逗她,喜歡看她的小臉,因為他說的笑話而泛起紅暈的可愛模樣。但他從沒想過她的唇竟也是如此可愛、如此吸引人,這可是個大發現。
夏瀚希十分享受這令人驚喜的大發現,黎茵茵甜沁的芳腔,就像是覆滿香氛的樂園,讓人忍不住直想往深處走去一窺究竟。而她乖巧又默契十足的配合,更是讓夏瀚希欲罷不能地一直探索,貪婪的舌尖,幾乎踏遍她的唇腔。
「妳真是個驚喜。」經過了好長一段時間的吮吻,夏瀚希終於退出她的芳硿,手指撫著她的唇喃喃說道。
「沒想到妳的唇這麼甜,讓人流連忘返。」他忍不住又低下頭,輕碰了一下她的芳唇,她的小嘴因此而微微開啟。
黎茵茵知道她該說些什麼,卻一句話也說不出口,只是怔怔地看著夏瀚希,整個人恍神。
「妳該去練琴了。」他喜歡看她為他著迷的樣子,乖乖的,呆呆的,像一隻迷途的小狗。
「練……琴?」黎茵茵果然迷路了,現在她腦裡面只容得下夏瀚希的影子,剩下的事情,都是空白。
「練習鋼琴啊!」他笑笑地提醒她。「妳不是說今天換了個新教授,非去不可?」
「是啊!」她仍是迷迷糊糊。「今天換了一個新教授,我一定要--完了!」
黎茵茵這才想起來,她還有鋼琴課要上,她已經嚴重遲到。
「我要走了。」她爸爸一定會殺了她,居然讓教授久等。
「慢走。」這次夏瀚希不留她,因為他知道黎茵茵自己會捨不得離開,他只管等著撒餌就行。
果然,黎茵茵才剛要衝出門口,就忍不住回首,紅著小臉吶吶的說道:「瀚希哥,你還沒告訴我,我像哪個女神……」
這本是她來的目的,也是夏瀚希撒下的餌。
「想知道的話,明天同一時間回到這裡,我就告訴妳。」他明白她已經吞下這個餌,他在她眼中看見期待,還有更多的不安,這都是墜入愛河的訊息。
黎茵茵點點頭,是不是餌她不清楚,但她一想到又能再看見瀚希哥她就覺得好高興,眼中洋溢著幸福。
「瀚希哥再見。」初嘗禁果的小公主,心中滿是快樂,就連走路,也像跳舞一樣輕快。
「謝謝你,Vickey,我們下次見。」此刻她的心情好到看見誰,都想抱著他一起跳舞,因為她的瀚希哥也喜歡她,啦啦啦。
黎茵茵像只快樂的小鳥般離開酒館,Vickey不知道她在高興什麼,但很替她擔心。
這時夏瀚希剛好從包廂裡面出來,一開門就看見好友極不贊成的表情,看來小公主又成功擄獲一個忠心的手下。
「你不該玩這種惡劣的遊戲。」雖然不知道實際狀況是什麼,但 Vickey 看得出來黎茵茵已經掉人夏瀚希的陷阱之中,遂出聲勸告他。
「放心,我不會玩過頭。」他不否認自己正在策劃某種遊戲,但他不打算告訴好友。
「才怪。」Vickey 嗤之以鼻。「不要以為任何事情你都能控制,事情的結局往往超出意料。」
「只是個小妹妹。」他明白 Vickey 擔心事情會出差錯,但他有把握絕對不會。
「就因為她是個小妹妹,所以我才擔心。」身為夏瀚希的多年好友,Vickey 比誰都明白他的殺傷力,那往往教人痛不欲生。
夏瀚希聳聳肩,是小妹妹又怎麼樣?他有把握遊戲一定會朝著他規劃的方向進行,當然結局也是。
「喂,明天酒館借我。」夏瀚希囑咐Vickey。
「又要?」Vickey 哀嚎,一點也不想成為幫兇。
「別囉唆,只是要你提早開門,又不是叫你歇業,幹嘛那張哭喪臉?」夏瀚希手伸得長長的,跟 Vickey 借鑰匙。
Vickey 心不甘、情不願的把鑰匙交出去,總覺得自己的行為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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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又到了黎茵茵練琴的時間,她很早就做好準備。黎茵茵幾乎每天都要練琴,一直以來也都有很好的老師,像她現在的教授,就是量內知名的鑽琴演奏家,在國外也享有一定知名度,是個非常傑出的教授。
她是個好學生,極少缺席,而且從不遲到早退。每個教過她的老師,莫不豎起大拇指稱讚她,但她卻在昨天破了例,這點讓她很不安心。
一整天,她都忐忑不安,深怕被她父親知道以後會生氣,更怕自己到時會因為過於緊張而露出馬腳,那她就完了。
時間是最痛苦的折磨,戀愛中的少女,總是希望能幸福的度過每一天,牆上的鍾還沒走到一點,她就已經在算指針。
十二點五十八分十秒、二十秒、三十秒……
黎茵茵打算一點整就衝出去,趕到 Vickey's 去見夏瀚希。昨晚一整夜她都沒合眼,一直在想夏瀚希以及他的吻。她真的沒想到,他對她也有感覺,她還以為他一直把她當成小妹妹呢!原來不是這樣。
牆上的指針滴答滴答地走,長短不一的箭頭,在最後刻劃成一個完美的V字,黎茵茵迫不及待的拿起裝有樂譜的背袋。
「小姐!老爺子找妳,請妳馬上到起居室來。」奶媽匆忙的呼喊聲,打亂黎茵茵的腳步,她的小臉都垮下來。
她既煩躁,又不安地來到起居室,她的父親早已坐在沙發上等她。
「爸。」黎茵茵緊張到手心冒汗,因為她父親正以嚴厲的目光看著她,這就表示麻煩大了,她昨天遲到的事情,極可能已經傳進他的耳裡。
「聽說妳昨天練琴的時候遲到了,這是怎麼回事?」
她沒猜錯,她的一舉一動都逃不過黎柏動的眼睛,永遠都有眼線。
「沒什麼。」她不自然的扯謊。「只是因為發生了一場小小的車禍,耽誤了一點時間。」
「車禍?」黎柏動的口氣更嚴厲了,黎茵茵整個人都縮起來。
「就、就計程車嘛!」她胡亂掰借口。「我昨天搭的計程車跟別的計程車擦撞,兩個司機談了很久,所以才會遲到半個鐘頭。」
「妳為什麼搭計程車?」黎柏動正想問她這件事。「老陳說妳昨天沒叫他就悄悄的走了,他根本來不及送妳。」
「我、我怕遲到嘛!」她又扯謊。「我想第一次會見新教授,應該要早點出門,沒想到……」
「誰叫妳自作聰明,反而弄巧成拙!」對於女兒的粗心大意,黎柏勳極為不滿,語氣又嚴厲起來。
「對不起,都是我不好,我不該自作主張。」黎茵茵急忙道歉,省得再辯解下去事情越弄越糟,黎柏勳的語氣果然緩和許多。
「知道錯就好。」他比了比手指,要黎茵茵坐下。「以後出門一定要搭老陳的車子,若再像昨天一樣出錯,才是真正得不償失。」
「是的,爸爸,以後我一定會搭家裡的車子。」黎茵茵依照他的指示,在他身邊的椅子坐下,就怕他又追問昨天的事,幸好他很快就換話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