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死了,你殺了她,她一直求你,你還是狠心地殺了她。」佟子矜鎮定地吐出刺激約翰的話語。
「不!不可能!不可能!」約翰抱著頭跪在他們身前。
年昱護著佟子矜退了好幾步,不敢說話,深怕壞了佟子矜的大計。
「溫柔……溫柔……我愛妳……我愛妳……不,不對,我愛的是佟……」約翰突道,但下一秒,他又混淆了。「不,是溫柔………佟……溫柔……佟……溫柔……我……我是誰……我是誰……」
「你是該死之人。」佟子矜如是道。
年昱震驚地看著她,她則直視約翰,眸裡滿是恨意。
「我該死?」約翰涕淚縱橫,惶惑不已地問。
「對,你該死。」佟子矜的聲音開始不穩。
年昱擁著她,無言的支持她。
「我該死……我殺了溫柔……我愛溫柔……我殺了她……我殺了她……」約翰抱著自己,坐在地上,前後搖晃,不停地念著:「我該死……我該死……我愛溫柔……我殺了她……我愛妳……我愛妳……」
「你若是愛溫柔就不會殺了她,更不會殺了那麼多人。」三年前,佟子矜事後被偵訊才知道約翰殺了好多無辜的女孩。
「我……我沒有……不是我……溫柔……溫柔……我該死……我該死……啊--」約翰抱頭狂叫,突然起身,衝向牆,一邊用頭撞牆,一邊還叫著:「我該死!我該死!」
門突然被踢開,一群警察衝進來。
「不要動!警察!」
他們看清情況後上前壓住自戕的約翰,帶走頭破血流的他。
佟子矜這才腿一軟,年昱忙抱住她。「佟?」
「年昱……」佟子矜回抱,仰望,笑著流淚。「我愛你。」
年昱聞言,一愣,隨即傻笑。「佟,我愛妳。」
他抱著她,深深地吻她。
「我好怕失去妳。」年昱深深睇望佟子矜,眼眶發紅。
「我也是。」佟子矜吻他的下巴,手撫上他紅腫的嘴角。
「你們沒事吧?」一名西裝筆挺、手持槍的男子過來詢問。
他們兩人同時搖頭。
男子見他們兩人狼狽的模樣,拍拍年昱的肩。「平安就好。」
年昱擁著佟子矜微笑。
男子招來醫護人員。「跟著救護車到醫院檢查一下,其它的交給我們處理。」
「謝謝。」
「佟!年昱!」跟隨醫護人員進來的艾索與琳娜衝了過來。
琳娜抱住佟子矜,又哭又笑;艾索則上前搭上年昱的肩,見他沒事,才安心的歎氣;約瑟與傑克兩人站在一旁,欣慰的笑著。
「對了,外頭有一群記者想採訪你們,好自為之。」男子的警告消失於電梯門後。
當他們隨著醫護人員走出大樓,鎂光燈與麥克風、攝影機已全數擠上來。
年昱護著佟子矜,兩人相視無語,交系的眸光互訴:愛你。
尾聲
一年後
「歡迎大家觀賞今年的溫布頓網球公開賽,今年的賽事熱鬧非凡,自會外賽即精采萬分。」
「說到這個,不得不提到年昱這位選手。我相信大家想必對一年前在美國發生的那個事件印象猶深吧?」
「沒錯,那時年昱為了救他女朋友,在球場外也展現了英雄風範,真令人感佩。」
「不過因此加重右大腿的傷勢就不好了。」
「哈哈!所幸今年我們仍能看見他在球場上活躍的身影。」
「是啊,而且他一點也沒有傷後復出的那種疏離感,反而愈打愈好,我看現在這些前百名的選手們個個都要提高警覺了……」
電視螢幕化為一個光點後歸為黑暗。
「怎麼不看了?」理了個清爽平頭的年昱拿著兩杯飲料走至客廳時,正好見佟子矜拿遙控器將電視關掉。
「說來說去不都說一樣的話,我寧願看書。」佟子矜接過杯子,仰頭親吻低頭的年昱,笑道。
「沒辦法,誰叫我沒有很多八卦讓人嚼舌根。」年昱捏捏佟子矜的鼻子。
打從他今年復出,打了五個ATP巡迴賽,雖然只拿到三站的冠軍,但其餘兩站他也都打進了決賽,媒體大肆報導他的復出之旅銳不可擋,同時也翻出一年前的舊聞。
東方美人連續殺人案的兇手--約翰·杜區被逮捕後一直重複著不知所云的話語,有時會同時出現兩個不一樣的人格,經精神科醫生鑒定後,發現約翰有雙重人格,兩個人格都自稱自己為約翰,都不知道對方的存在。
犯下殺人罪行的約翰鍾情佟子矜,因愛戀她而尋找與她擁有相同外貌特徵的女子,卻都因她們不是真正的佟子矜而殺掉她們。
另一位約翰害羞內向,只認識一名叫溫柔--佟子矜的室友,也是被害者之一--的女子。他為溫柔的交遊廣闊而煩擾,覺得溫柔很花心,卻無法停止愛她。
約翰於聯邦監獄中受到嚴密的監控,但他於三個月前在獄警不注意時自殺身亡。
年昱與佟子矜兩人回歸平淡。
佟子矜仍會在半夜驚醒、仍會在陌生環境吐,但次數逐漸減少,她正接受函授課程,主修營養學。
年昱因右大腿拉傷休息一整年,今年才復出,佟子矜與艾索、大衛三人陪著他四處征戰;今年才二十四歲的他希望在有限的時間好好享受打球的樂趣,而既然要打球,當然就要打贏才有意思。
「沒有八卦比較好吧?你的形象已經不是很好了。」佟子矜輕觸他的下巴,富含感情地看他坐在自己身邊。
「佟小姐,妳可知妳男朋友前些日子才被票選為少女最想做愛的球星之一?」年昱不服氣的嚷著。
「是哦,真迷人。」佟子矜輕啜口可樂。
「我迷人與否妳不是親身試過了?」年昱曖昧地笑笑。
佟子矜瞥他一眼。「我不知道你是不是真的迷人……」
「嘿!」年昱湊近佟子矜,拿開她的杯子,上半身壓著她。「除了我,妳還想試其他人嗎?」
「如果有機會的話……」佟子矜刻意停頓了下,見年昱變臉,她雙手環住他的脖子,仰吻。「我也不想試其他人。」
「妳嚇我。」年昱這才安心,全身的重量壓在她身上。「我真是怕了妳。」
「為什麼?」佟子矜撫著他的背,享受著年昱的重量,她合上眼,幸福地笑著。
以往她一個人,總覺得日子就這樣過了,沒什麼不同;現在身邊多了年昱,每一分、每一秒都有年昱的陪伴,她無法想像沒有年昱的日子,假如日後他們因故分手,佟子矜知道她會無法承受。
「因為愛妳,所以怕妳。」年昱頭枕著佟子矜的心窩,聽著她的心跳,手與她的交握,十指纏系。「因為愛妳,所以護妳。」
「能持續到永遠嗎?」
「妳覺得呢?」年昱不答反問。
佟子矜低頭凝望,眼波交流中,探知她所需的答案,笑了。「好吧,就讓我們來實驗一下好了。」
「實驗?」
「實驗我們的感情是否能持久,不過你才二十四歲,現在結婚會不會太早?」
年昱前些日子向佟子矜求婚,她答應考慮,卻找不到什麼理由拒絕年昱。
「佟?!」年昱吃驚地支起上身,凝望身下笑容晏晏的佟子矜。「真的嗎?真的嗎?」
「什麼真的假的?」佟子矜紅了臉,別開臉。
「等一下,妳等一下哦!」年昱爬起來,衝出起居室,不一會兒又衝回來,手裡拿著一個紅盒,他半跪在佟子矜面前,打開紅盒,裡頭躺著一隻鑽石白金戒煉,低啞問道:「Would you marry me?」
佟子矜望著那只前些日子被她退回的戒煉,上前抱擁年昱,在他耳邊允諾:「Yes, I do.」
「喔耶!」年昱抱著佟子矜轉圈圈,興奮之情溢於言表。「我要結婚了!我要結婚了!」
「但是……年昱,停、停一下。」佟子矜拍拍年昱,笑著尖叫。
好不容易年昱停止轉圈,兩人皆喘息不已。
年昱替佟子矜戴好戒煉,握著她的手,笑問:「但是什麼?」
「但是你得邀請你父母親來參加婚禮。」以年昱的性格,他八成會「刻意」遺忘。
果不其然,年昱的笑容逸去,滿臉不豫。「我的婚禮為什麼要他們來參加?」
「因為他們贊助你打球。」佟子矜對年昱的父母並不瞭解,但從年昱身上,多少可以看出他父母的影子,即使他不承認他父母養育過他,但從他們無條件贊助年昱的行動看來,他們並不如年昱所想的不關心。
「但是我替他們公司拍廣告,不支薪。」年昱對那支廣告還記恨在心,該死的導演竟要他站在酷陽下五個小時完全不動,打球都沒那麼久!事後他中暑,三天才好!
「年昱……」佟子矜無奈地笑喚:「年昱,年昱,年昱……」
年昱俯視佟子矜,未久,他挫敗的問:「如果請我父母來,妳會開心嗎?」
「很難說,但我需要一個長輩牽著我步入禮堂,把我交給你。」佟子矜捧著年昱的臉,半是玩笑、半是認真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