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索,是你找她來的。」難道當初艾索未曾預料到他會喜歡上佟子矜嗎?
「沒錯,但我不知道你會對她那一型的女人產生興趣。」年昱的身份與外形吸引著許多女人,但那不包括佟子矜,而他本也以為年昱對她沒興趣。
「佟人很好。」她救了他,除了感激外,年昱對佟子矜有一種不由自主想付出的感覺,那對他而言是前所未有的,他向來是接受別人的付出,但佟子矜讓他想要付出。
「我知道她人很好,可是……」艾索想到三年前那個事件,不由自主的憂心起來。
「可是什麼?」年昱不懂,為什麼艾索要反對?可笑的是,年昱才開始有追求佟子矜的念頭,就遭反對。
「她會危害你的前途。」尤其是生命。艾索不願年昱被狗仔隊一天到晚跟監而無法專心練球,更不能讓他因佟子矜而置身危險中。
「艾索……」年昱認為自己現在根本沒有前途可言。「要不是佟,我現在是抱著啤酒桶喝到全身起酒疹……」
「兩位,可以比賽了嗎?」佟子矜推開門,坐在輪椅上出現。「我不知道你們比個賽可以準備這麼久。」
「我好了,就等艾索。」年昱背起球袋,走向佟子矜,然後將球袋放在她大腿上,推著輪椅離開。
「艾索快點。」佟子矜沒有機會與艾索說話便被年昱推走。
「等等我!」艾索知曉年昱在生氣。他是為年昱好,然而等年昱知道一切後,艾索就怕佟子矜會再次受傷。
他這個教練真難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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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小時後。
年昱氣得將球拍往地上丟。「我一輩子也好不了了!」
「這只是友誼賽。」對面的艾索兩手一攤,叫道。
年昱蹲在地上,雙手抱頭,不回應。
艾索看向一旁的佟子矜。
佟子矜回他一個一頭霧水的表情。
「他剛剛追不到一個原本……之前的他可以輕鬆追到的球。」艾索無奈的向不懂網球的佟子矜解釋。
佟子矜點點頭。「年昱?」
「別叫我,讓我一個人靜一靜。」年昱起身,不忘拾回球拍,就要走出球場。
「年昱!別這樣!」艾索在他身後吼。
「年昱,你該知道你不可能像之前一樣好!」佟子矜大吼。
「噢!」這回輪到艾索雙手抱頭。有時候他真的很懷疑佟子矜真的是念心理系的。
「妳說什麼?」年昱停下腳步,滿臉倔強地回頭。
「幾個月不碰網球,你覺得你能一下子就回復嗎?」佟子矜無視年昱的偽裝,好笑的問。
「我覺得妳在嘲笑我。」年昱單手扠腰,另一隻手揮著球拍,既惱怒又無奈。
「我是。」佟子矜笑著點頭。
「佟!」艾索沮喪的大叫。
「如果你就這樣走了,等我回到台灣,我還是會笑你。」言下之意是佟子矜一輩子都會記得年昱半途而廢。
「妳就是不放過我,對不對?」年昱無語問蒼天,然後正視佟子矜。
佟子矜但笑不語。
年昱重歎口氣,發現球拍被他摔壞後,換過另一支,回到球場。
艾索感激的看她一眼,她回以微笑。
球賽繼續。
兩個小時後。
「看來還是需要一段時間。」艾索跨過球網,朝被疲累擊倒在地的年昱伸手。
「是啊。」年昱握住他的手,在他的援助下起身。
即使他有在鍛練身體,卻仍抵不上一場球賽的運動量。離開球場不過幾個月,重回舞台,就像幾年沒打過球一樣。
「我們慢慢來,能打三個小時已經很厲害了。」即使艾索到後來只是發球而已。
「以前的我能打一整天。」年昱氣喘如牛,與艾索一道走向長椅,拿過毛巾擦臉。
艾索拍拍他的肩,望向佟子矜,失笑。
「怎麼了?」年昱抬頭。
「佟睡著了。」艾索指指佟子矜的方向,年昱望去,果真見佟子矜歪著頭,顯然入睡已深。
年昱笑了,他上前蹲在佟子矜面前,將她歪掉的頭扶正,佟子矜即使熟睡,仍因身體的接觸而驚醒,待她定睛看清眼前的人後,微微一笑。
「比完了?」網球賽真長,長到她打瞌睡。
「後來只是在做練習。」真正打球只有一個半小時,之後他跟不上球,艾索乾脆直接改成擊球練習,不給年昱太大的負擔。
「哦。」佟子矜的意識仍有大半滯留夢鄉,她傻傻地對著年昱笑,抬手輕撫他滿是汗的臉,親吻他的額。「我有說過我很高興你能再拿球拍嗎?」
「有。」佟子矜自醒後會有半個小時的清醒期,因此年昱對她的任何動作都不意外。「妳還想睡嗎?」
「我考慮一下。」佟子矜抬頭望向天空,皺眉。「好熱。」
「現在是下午兩點,太陽正烈。」年昱適才看過時間。
「是喝下午茶的時間了。」佟子矜揉揉眼睛,試圖讓自己提早清醒。
沒想到她會坐著睡著,那一來一往的擊球聲真是最好的催眠利器。
「我們進屋吧。午後的太陽很刺人。」年昱將乾淨的毛巾覆上佟子矜的頭,充當帽子。
「嗯。」佟子矜昏昏欲睡,任由年昱處置。
「年昱……」艾索輕喚。
年昱沒有回頭,只抬手揮了揮,與佟子矜低聲交談,漸行漸遠。
艾索見年昱一意孤行,無奈地收拾好東西,跟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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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佟,有妳的包裹。」艾索拿著一個包裹進起居室。「送包裹來的小弟說他上兩個星期都來過,但都沒人回應,可我們明明一直待在這,根本沒聽見門鈴聲。」艾索滿臉疑惑。
年昱與佟子矜正在弄錄影機。
「我記得門鈴好像壞了。」是年昱弄壞的,別墅裡被他弄壞的東西多不勝數,年昱自己也不知道還有什麼東西是完好的。
艾索至澳洲已過三個星期,他現在每天替年昱加重訓練,而年昱正一步步地回到之前的狀態,年昱現在所需的是一場比賽。
有觀眾、裁判、對手的比賽。
然而年昱本人堅稱他仍需要一段時間,於是日子就這麼過去了。
「我的?」佟子矜回頭,就見艾索站在門口看著他們兩個,一邊轉眸指揮年昱。「年昱,你連電都不會插,怎麼裝東西?」
「這是我的第一次。」年昱滿頭大汗,沒想到弄個錄影機也這麼麻煩。
「少爺。」佟子矜笑喚。
要不是年昱想要錄今年的法國網球公開賽,他們也毋需如此大費周章。
「佟,妳的包裹。」艾索忍不住催促。
「抱歉。」佟子矜走向艾索,接過包裹,搖了搖。「好輕,希望不是年昱的瘋狂女球迷寄來的恐嚇信。」
「喂,我哪有那麼迷人啊!」年昱的抗議聲自電視後面傳來。
「你跟艾索一樣都是外表迷人的網球選手。」佟子矜坐回沙發,將包裹放在矮桌上。
「多謝稱讚。」艾索跟著坐下。「妳不打開嗎?」
「我不大想打開。」知道她在這兒的人少之又少,連小報都只知道她是東方人,因此會寄包裹來的人一定認識她。
包裹有FEDEX海外郵件的字樣,上頭貼有電腦打字的住址與收件人,但沒有寄件人的地址與姓名。
「打開看看,說不定真的是年昱的瘋狂女球迷寄的。」艾索打趣。
「艾索,」年昱自電視後探頭,「這一點也不好笑。搞不好是你的瘋狂崇拜者。」
佟子矜來回看眼艾索與年昱,低聲對艾索道:「我不知道你們兩個有什麼問題,但是你們對對方的不悅能不能別在我面前表現出來?」
她不願意當兩個男人的和事老,因為那是最吃力不討好的差事。
「妳何時看出來的?」艾索訝然,俯低身子與佟子矜交頭接耳。
「很難不看出來好嗎?」佟子矜又不是不瞭解他們兩個。
「如果說我們爭執的重點是妳,妳相信嗎?」
佟子矜扯開包裹的繩子,拆開紙。「不好笑。」
「我就知道妳不會相信。」但他們的確是為了佟子矜而起爭執。
佟子矜瞪著拆開後的木盒,上頭雕刻著美麗的牡丹花紋,古色古香。
「看起來像古董。」
佟子矜偏頭瞪艾索一眼,打開沒有上鎖的木盒,盒內只有一朵紅艷的玫瑰與一束如絲黑髮,外加一張卡片。
佟子矜取出卡片,發現那不只是卡片,還是張她的相片。
右下角寫著:LOVE, My DEAREST,沒有署名。
「砰」的一聲,木盒落地,佟子矜揪著胸前的衣服,大口大口的喘著氣。
「佟?」艾索察覺到佟子矜血色盡褪,眉頭緊皺,呼吸困難,忙喚。
佟子矜不理艾索,當艾索試圖拍她的肩時,吃了她猛然揮過來的一記拳頭,艾索痛呼一聲,閃開佟子矜再次揮來的拳頭。
佟子矜不等艾索反應,跌離沙發,發軟的身子在地上爬,但沒爬幾步,她的氣力全失,逃不了的她開始抱住自己退至牆邊,前後搖晃,紫白的唇發顫,神情封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