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非常滿意自己造成的效果,刻意羞辱她道:「你果然是箇中高手,光聽你的呻吟就夠刺激男人的,我開始期待你的叫床聲了,那肯定更讓男人銷魂。你說得對,就憑你這手功夫,我的確是有可能愛上你的。」
「你不要曲解我的意思!」趙傾城羞惱的抓住他不斷攻城掠地的魔手。
「還裝什麼純潔?」
耶律齊眉頭一皺,不耐煩的甩開她的手,不料她的手跟著他變換招式,反搭上他的脈門。
她居然會武功?大宋刻意安排一個身懷武功的公主給他當王妃?看來大宋的居心比他想的還要複雜!
耶律齊又驚又怒,運足內力彈開她的手,飛踢一腳將趙傾城踢倒在地。他冷冷地走過去踩在她的背上,將試圖爬起來的趙傾城又壓回地面。
「說,這次大宋到底是在玩什麼花樣?」耶律齊冰冷的聲音飄在趙傾城的頭頂。
「該死的!我是長樂公主,你竟敢這樣對我?」趙傾城奮力掙扎,卻仍然擺脫不了他的禁錮,氣得她秀眉挑起,怒聲喝責。
她是當今最受寵愛的長樂公主,父王將她當寶貝一樣捧在手心,而他卻這樣對待她。
這個男人簡直不是人!
「狗屁!小賤人,離開大宋,你就是個狗屁公主,看來我得幫你洗腦才行。」耶律齊拉起趙傾城,把她扔上喜床,他的手指如飛,迅速將她剝得一乾二淨。
「你想怎樣?」趙傾城如赤裸的羔羊,跪坐在喜床上,怒視著耶律齊。
「明知故問,當然是享受我的新婚夜!」沒有溫柔的愛撫、沒有蜜語甜言,耶律齊將趙傾城撲倒,壓在身下,拉開她的雙腿,將他火熱的慾望抵在她兩腿之間。
「你……啊!」
她來不及反抗,他已經挺身進入,將她徹底撕裂。
一定是有什麼環節出錯了!她還未來得及向他訴說無限的思念、綿綿的情意;她還未來得及告訴他,她願為他生為他死。她什麼都來不及做,她的世界就已經被他的仇恨淹沒。
他憤怒得就像一個復仇使者,冷酷無情到讓人心碎。一年前,土河邊,青山綠水間,那嘴角含笑的溫柔少年去了哪裡?
在她計畫的未來裡,一同攜手克服國仇家恨的伴侶,絕對不是眼前這個瘋狂的耶律齊!
愛他,是她今生最大的夢想!從五年前開始,她就開始苦心經營著一切。
她十二歲那年,寵愛她的父王禁不住她的哀求,允許她觀摩宋遼競技大賽。
那時,一舉奪魁的耶律齊意氣風發,嘴角噙著醉人的笑。
他的風采讓眾人心折,他迷人的微笑亦深刻在她的心底。於是在她往後編織的夢裡,處處閃動著他的身影,她為他癡狂不已。
為了防止他過早立妃,在遼王與他準備返回遼國的前夕,她假傳聖諭,密告遼王,宋帝欲將長樂公主許配給太子,請太子切勿過早立妃,耐心等待公主成長。
十二歲的她為他如癡如狂,冒著欺君大罪,將他偷偷訂下。在之後的一千多個日夜裡,壓抑不住如潮的相思,她為他寫下了無數的情詩。
她十六歲那年,偷偷出宮遠赴大遼,只為見他一面。
大定府土河畔,她的坐騎意外受驚,帶著她闖入他的馬隊中;眾騎兵各展刀槍,將她團團圍住。
冥冥中注定,她逃不脫他的情網。那時他出現了,如同一尊天神般斥責凶神惡煞的士兵,溫柔地安撫驚惶失措的她。
他永遠不會知道,她那時的驚惶不是因為受驚,而是為了他——她害怕他看到她狼狽的一面,害怕沒有給他留下一個好印象。
他溫柔的目光就像春風拂面,讓她週身溫暖,也讓她的心再也收不回,急不可耐地想嫁給他!
因此她一回開封,就模仿父王的筆跡寫信給遼王,催促遼國太子入宋提親,卻不料遼王回信說太子拒絕此門親事。
遼國不來提親,父王也是絕對不會把心愛的女兒遠嫁到他心中的野蠻之國,因此她想出遼國太子必娶大宋公主的計策。
第一步,央求父王為她設下擂台比武招親,遍邀各國王子出席,當然遼國太子也在受邀之列。耶律齊尚未娶妻,自然無法推辭,哪怕打算虛與委蛇,也必定會前來赴會。
第二步,設法讓他缺席比武大賽。這樣一來,她便可順利的假冒遼國使者,在比武大賽上擊敗所有對手,向大宋遞交以假亂真的遼國印鑒和太子的貼身玉珮,替他訂下這門親事。
第三步,等耶律齊察覺此事時,長樂公主將遠嫁遼國太子之事早已天下皆知,他百口莫辯之際,為了維護遼國尊嚴,必定得接受現實,迎娶她為太子妃。
一切皆照著她的計畫進行,她不但成功了,也得到他的人,但為何她卻心痛如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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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當趙傾城醒來時,發現耶律齊早已離開。
日光斜斜的射進屋內,益發顯得屋內的冷清。
燭台上的一對紅燭已經燃盡,正牆上高掛的大紅喜字和她身上的一床錦被,似乎都在譏笑她難堪的新婚夜。
可惡,他居然敢這樣對她!
趙傾城纖細的手指緊緊抓著被角,忿忿地吼道:「平兒!」
一個清秀的黃衣少女應聲推門而入。
「打水,我要沖洗身子。」趙傾城坐起身來,皺著眉頭審視自己。
她的身上沾滿污漬,大腿內側更是血漬斑斑,觸目驚心的傷痕讓平兒目瞪口呆。「公主,您受傷了?太子居然把您打成這樣!」平兒倒吸一口氣,驚呼出聲,隨後誇張的哭出聲來。
「笨丫頭!別哭了,快去打水,等我沐浴的時候,我再慢慢告訴你原因。」經平兒這麼一鬧,趙傾城胸口的鬱結之氣居然消散不少。
「公主,您好可憐,嗚嗚嗚……」平兒一邊哭著,一邊走出新房幹活兒。
趙傾城歎了一口氣,倚在床邊,對著眼前的困境思考對應的方法;直到平兒再次進來,她才收攏紛亂的思緒。
「公主,準備好可以入浴了。公主您痛不痛?平兒來扶您。」平兒淚眼汪汪的看著趙傾城。
「不用。」趙傾城皺著眉頭,推開平兒下床,可是才沒走幾步,便立刻雙腿發軟,跌坐在地上。
平兒驚叫一聲,跑過來攙扶她,「公主,您的身上全是傷,他們遼人都是野蠻人,好可怕!公主,您太可憐了!」
趙傾城本已經習慣在宮女面前更衣沐浴,但平兒的大驚小怪,讓她頓然覺得此刻赤身裸體實在是個錯誤。
於是她順手拉下床單,略微裹住身體,勉力支撐自己,向前走了兩步後,奮力一躍,飛掠起來。
她輕輕的觸到門邊,借力轉身,直躍向冒著熱氣的水池,接著撲通一聲,她鑽入池中,激起巨大的水花。
平兒愣愣地看著這一切,小腦袋瓜根本轉不過來。
公主實在越來越有趣了,連洗個身子都要玩花樣,一點都不像身受重傷的樣子;太子究竟傷到公主哪裡了?她怎麼感覺公主腦袋壞掉了?
「還站在那兒發什麼呆?」趙傾城撥動清水,捧起幾片花瓣,皺著眉頭瞥了一眼呆愣的平兒。
「公主,您身上的傷是不是昨晚被太子打的?昨夜平兒就聽到公主的叫喊聲,可是那些可恨的老嬤嬤們拚命攔住平兒,還騙平兒說公主晚上叫得越厲害,第二天早上就越高興。」平兒一邊替趙傾城擦背,一邊恨恨的控訴。
「她們沒說錯,我現在的確很高興。」趙傾城淡淡的回答。
「是嗎?」一道悅耳的男音忽然響起。
趙傾城和平兒驚懼地回頭看,原來耶律齊不知何時已經進屋,站在池邊抱肘冷笑,目不轉睛盯著趙傾城的裸體。
他不得不承認,她的身體對他有著致命的吸引力,尤其是今日早晨,當他看見兀自熟睡的她眼角含淚時,他的心居然忍不住抽痛。
他竟憐惜她!
「太子,這於禮不合。」平兒忍不住站在趙傾城面前,替她擋去耶律齊的目光。
耶律齊驚訝平兒的舉動,嘴角勾起一絲笑意,捏著平兒的下巴道:「小丫頭,你還真是單純得可愛。」
他從不對她笑,卻對她的丫頭笑!趙傾城貪看他的笑容,卻憤恨他的笑容不是為她而綻放。
她高傲的抬起下巴問道:「你喜歡她那種調調嗎?我完全可以做到。」
「不,我更喜歡你的調調。」耶律齊放開平兒,走到池邊,蹲下來俯視趙傾城,在她臉上浮現笑容之際,才在她的耳邊輕語:「床下是淑女,床上是妓女。」
他得意的看著她臉上的笑容漸漸褪去,站起身來大聲道:「快點洗,我的太子妃,一會兒我們還要去參見父王及母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