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起來精神的確不太好,不過我想她是得了婚前恐懼症,嫁給一個認識不到一個月的男人,以後都得住在這個人生地不熟的日本,你們想她會不緊張嗎?」舒雲一副過來人的口吻。
眾人都點頭,只有斐心雅不贊同,「你們真的認為這樣子做對嗎?」
「哪裡不對?」眾人同聲質問。
「她為我們換來財富,我們難道不應該關心她的幸福嗎?」斐心雅畢竟比較細心,她很清楚斐郡璦的不快樂與婚事有關。
「當有錢人家的媳婦,茶來伸手,飯來張口,事事有僕人伺候,這還不能稱作幸福嗎?」斐心怡不以為然的瞪了斐心雅一眼,她這個二姐真是一點頭腦也沒有!
「你的幸福定義並不等於郡璦的幸福定義。」
「那你倒說說看她的幸福定義是什麼?」
「好了好了!」舒雲連忙伸手終止她們一觸即發的戰火,「這沒什麼好爭的,沒了錢寸步難行,郡瑗嫁進瀧澤家絕對沒有錯。」
「你們想那麼多於麼?四姐嫁進瀧澤家是百分之兩百的正確,因為再過一個月她就要滿二十五歲了,她已經沒有時間選擇。」斐邵揚提醒大家最重要的狀況。
「貧賤夫妻百事哀,這是自古名言,我們完全是為了郡璦著想。」舒雲堅持她自己並非出於私心,她這麼做是為了女兒好。
「我們都飛來這裡,郡璦再過兩天就要進結婚禮堂了,現在任何意見都等於廢話,沒必要自找罪受。」斐孟遙做出總結,「好了好了,千里迢迢來到這裡,我們一定要利用時間四處瞧瞧,我們可以搭京都定期巴士一日游,你們覺得怎麼樣?」
他的建議顯然不受年輕人歡迎,除了舒雲,其他四個人一致反對,大夥兒開始爭相提議,斐郡璦的幸福與否很快的就被拋到腦後。
第六章
婚禮終於熱熱鬧鬧的盛大舉行,可是斐郡璦從頭到尾都沒有記憶,當她的目光意識到等在紅毯另一端的人是「上官翼」時,她的思緒就陷入一片混亂,這是怎麼一回事?上官翼變成瀧澤翼?他刻意隱瞞自己的身份,除了想折磨她,看她自責痛苦之外,她實在找不到任何理由解釋。
他確實做到了,這幾天她腦悔裡只容得下三個字——「我恨你」,就連晚上睡覺都痛哭流涕,把自己從睡夢中驚醒,而枕頭也早是淚痕一片,可是她不懂,為何他要當她的「招財後夫」?若說,他娶她不過是為了報復,他又何苦拿自己的終身大事當犧牲品?
「夢想實現了,怎麼還苦著臉?」
緩緩的從床沿站起身,斐郡璦靜靜的看著瀧澤翼,他背抵著房門?,領帶已經扯下來掛在脖子上,襯衫的扣子解了一半,西裝外套瀟灑的垂掛在肩上,那模樣既性感又狂野。
「不高興你的丈夫是我嗎!」
「這是為什麼?」
「要你?還是娶你?」
「一切。」
「我做事不用理由,高興怎樣就怎樣,你可以說我這個人很任性。」
「因為任性,娶一個你怨恨的女人,值得嗎?」
「如果我對你的恨只是一般的恨,這麼做的確不值得。」
她不明白,難道「恨」還有分種類嗎?
「何必追究我為何娶你?你已經嫁給我了,這才是你必須認清楚的事實。」
「是啊!」
把西裝外套往沙發一扔,灑澤翼將襯衫從褲子裡拉出來,他像只優雅的黑豹準備掠食的往斐郡璦靠過去,同時解開剩下的扣子。
「你……你要不要先洗個熱水澡?!」
「不急,我們待會兒一起洗。」
「我……我已經洗過了。」
「待會兒你還會想再洗一次。」
「你……想休息了嗎?」眼看他已經近到眼前,她的腳步不自覺的向後移動,腳跟因而撞到床鋪,整個人跌坐在床上。
「你以為錯過一次新婚夜,我還會再放過第二次嗎?」
她知道自己沒有理由拒絕,他本來就有權利要求她履行妻子的義務,可是,她還沒有準備好。
「我知道你想要我。」終於在她面前站定,他敏捷的脫掉上衣。
嚥了口口水,斐郡璦現在已經是六神無主,慌得心兒怦怦跳。
蹲了下來,他雙手摸上她的大腿,狀似無意的隔著睡褲來回滑動,然後意有所指的道: 「我想要的東西,就一定會弄到手,同樣的道理,到手的東西,我是絕不會讓它溜走。」
一股酥麻的快感隨著他的手穿透毛細孔進入她的身體,斐郡璦緊張到舌頭都打結了,「你……為什麼……說這些?」
她自光所及的他散發著霸氣與狂野,可是他的表現一直相當溫文有禮,然而現在……這才是真正的他嗎?
「你應該知道自己的丈夫是什麼樣的人。」現在,他不再有任何顧慮,徹底告別「上官翼」成為「瀧澤翼」。
「我……知道……」
「過幾天你再來告訴我,對我,你有什麼新發現,現在,我們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忙。」伸手一推,她轉眼間落人他的身下,他雙手左右一擺,她完全動彈不得。
心跳得好快,她不知如何是好的吐出丁香舌舔著乾燥的唇瓣。
「你用不著挑逗我,我也會帶你上天堂,可是我喜歡你的誘惑,不過你也要記住不准對任何人做出這種動作。」
「我……我沒有……」
直接堵住她的嘴,他的唇舌熟稔的鼓動她的唇舌與之糾纏,兩隻手趁機解決掉她身上的衣服……
激情過後,慾望漸漸平息下來,瀧澤翼一把抱起昏昏欲睡的斐郡璦,「別睡了,我們要一起洗鴛鴦浴。」
「我……不行了……我好累……」
「我們要去洗澡。」
「洗澡?」他的話進了耳卻沒進到大腦,她早就失去思考的力氣。
直到他們置身水氣當中,她才怔怔的清醒過來。
「我們為什麼在這裡?」
「在浴室還能幹什麼?當然是洗澡,你沒看到嗎?我正在幫你抹肥皂,待會兒換你幫我。」瞧他說得多麼名正言順,不過,卻掩飾不了他真正的動機。
「你不用……幫我……」咬住下唇,她試圖抗拒他挑起的騷動,可是他靈巧的手指卻不放過她,他的挑逗終於逼她向慾望投降,她吟哦出聲,像是邀請他。
「我來了。」他拒絕不了她的呼喚,再度舉起自己的陽剛衝鋒陷陣。
「啊……」她又再度成為他的俘虜,而夜也悄悄的朝盡頭逼近……
看著累到癱睡在床上的斐郡璦,瀧澤翼愛憐的撫著她的臉,恨也好,愛也罷,她已經是他的「毒癮」,他無法控制的對她上癮。
瞧了一眼時鐘,他拿起床頭的手機,迅速撥了籐原御秀的電話號碼,很快的下達命令,「準備車子,我們即刻出發回大阪。」他敢說,斐家的人在得知他是瀧澤翼之後,肯定有一場「戰爭」要引爆,結果很可能是他們登門拜訪,他可不希望自己的新婚假期被他們那群聒噪的人破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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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瀧澤翼纏著斐郡璦忙著享受他們的新婚之夜,斐家的人正籠罩在烏雲當中,「上官翼」竟然就是瀧澤翼——這是他們做夢都不會想到的事情,老天爺開了他們一個天大的玩笑,這個玩笑他們沒有一個人承受得住。
「你們說怎麼辦?」舒雲可以說是這一切的「罪魁禍首」,此刻最良心不安的人自然也非她莫屬,她現在的心情猶如天要塌下來了。
「還能怎麼辦?你最小的女兒從此陷入水深火熱之中,承擔所有的責任。」斐心怡向來冷靜到近乎無情的語氣中多了一份焦躁。
「三丫頭,你這話好像一切都是我的錯哦!」
「媽咪何必急著把矛頭轉向自己?其實我們大家都知道,這件事每個人都有責任。」斐心怡可不是個畏畏縮縮沒有擔當的人,如果生在古時候,她肯定是巾幗不讓鬚眉。
用力的點點頭,斐心雅憂心忡忡的點出當務之急,「問題是我們現在能夠為郡璦做什麼?」
「我認為這要看上官翼……不不不,瀧澤翼對郡璦到底抱持什麼心態。」斐郡璦的兩次新婚之夜對斐心夢來說都是惡夢,優雅的形象在這個時候總是面臨殘酷的考驗,她的頭發現在亂得像稻草,而她卻必須對它「冷眼旁觀」,她的痛苦由此可想而知,斐郡璦最好不要再結第三次婚,否則她會發瘋。
「他當然是來報復啊!」舒雲想當然的說。
她的話無疑把大家打人萬劫不復的深淵,氣氛登時冷到最高點,如果真是這個樣子,一向任人宰割的斐郡璦這下子就完蛋了,她不但傻傻的不會替自己辯駁,還會把責任往自己身上攬。
一會兒,斐邵揚忍不住自我安慰,「我們男人才沒有那麼小家子氣,過去的事情不會記在心上,大家不要胡思亂想。」
「我贊成!」斐孟遙馬上舉雙手附和,不管這話是否屬實,男人就得幫男人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