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用的,張永勝已經靠不住,我只能指望你幫我這個忙,如果你不幫我,我恐怕只有死路一條,那些股東會的股東會剝了我的皮的,絕對的……"
一個人的貪婪會把人逼上絕路,阿姨似乎已經被自己的貪婪逼到了山窮水盡的地步,從她焦慮過度的眼神看來,她可能已經好幾天沒好好的睡一覺了,她現在的模樣雖然是咎由自取,但是卻也讓人不禁同情起她來。
「我沒有把握可以幫上你的忙。」
她的話在柳碧華眼睛燃起一點希望之光,柳碧華緊握住她的手說:「你的意思是說你願意幫我嘍?」
「我會努力的試試的。」
「謝謝。」
雖然她並不是為了要得到阿姨的道謝而答應幫忙,但這聲謝還真是難得,也是阿姨第一次向楊家的人道謝,這轉變談不上好,反而令人感傷,甚至讓她不得不懷疑,金錢財富當真才是這世界上惟一的萬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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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種被逼的感覺,張筱旬壓根不想向迪亞飛求情,對商場上的你爭我奪,她向來厭惡,所以她把大部分的時間花在看顧她表姨父以及溫室上頭,她情願花大半的時間去照顧只有生命不會言語的花朵,也不願意看到人們在權勢利益上爭得頭破血流,那是一種野蠻行為,基本上她認為那與古代人以戰爭換取更大的疆土是沒有兩樣的。
但是她深信那些陷入其中的人根本無法體會這種感覺,反而以爭狠鬥勇為樂趣,以打垮別人換取自己高高在上的人,根本不會理會別人的悲慘的。
可是一方面,她又不希望迪亞飛是那樣的人,當她看到他孤獨的一面之時,她深倍他是有血有肉的,只是她不明白,他到底與阿姨有什麼恩怨?又為什麼非要打垮阿姨不可?
走進迪亞飛大廈開始,她就受到了許多人的注目,那些異樣的眼光讓她渾身不自在,她猜想,那些人大概把她當成前來奉承阿諛的女人之一,為了權勢或者是金錢不惜出賣自己的女人。
可是她一點都不在意因為她知道自己沒了心,沒了心的人還有什麼好在乎的?對那些注視一笑帶過,她掠過那些不停轉向她的眼睛,搭上了登上最高層的電梯,抵達了她的目的地。
門口一個穿著打扮很正式的女秘書前來迎接她,想必是她剛進入迪亞飛大廈之時,已經有人通報了她到來的訊息。
「總裁正在等著你的到來,請容我為你帶路。」
「謝謝。」謝過了秘書,她緊跟著秘書的步伐,逐步向迪亞飛的辦公室邁進。
然後,終於抵達她真正的目的地入口,秘書敲門,並且通報了她到來的訊息,直到得應允,才放她通行。
秘書退到一旁說:「請進。」
再次謝過秘書的幫忙,她被請入一個寬廣的辦公室內,門在她身後隨即關上。
她並未馬上看到迪亞飛的身影,他是在聽到們板闔上的聲音後才從大皮椅中緩緩的站起身來,但是站在那裡的人並不是她認識的人,而是另一個陌生的男人。
「你不是迪亞飛?」
傑克笑說:「你說對了,我不是迪亞飛。」
「這是怎麼回事?我想我並沒有認錯人,我要求見到的是迪亞飛,他人呢?」
「有某些因素他必須要迴避一下,因為他怕自己面對不了你的請求,所以由我代為與你商談,我是他最好的朋友,所以你有什麼問題,我可以代替他回答你,或者老是作決定。」
「你是他的好朋友?你可以代替他作任何決定?」張筱旬看著他疑問道。
「原則上是那樣沒錯,我想你要談的問題應該與遠光有關,如果我猜的沒錯,我可以代替他和你談這個問題。」傑克指著沙發說:「請坐,要喝點什麼嗎?」
迪亞飛為什麼不親自見她?難道他知道她想要請求他放過遠光,想要請他放棄宏勝那筆生意?
其實這點根本不需要求證就很明顯,迪亞飛確實是知道的,所以才會故意迴避不見她,因為他不想把公私混為一談。
「這是要我知難而退吧?」她喃喃自語。
「先不要下斷言好嗎?請坐,就當作是隨便聊聊,我聽迪亞飛談過你好多次,早就想要見見你、認識你,現在正好有這個機會,真希望你願意給我這個機會認識你一下,順便談談我們所認識的迪亞飛也好啊!」
她想,她是有點心動的,她本來就想要多瞭解迪亞飛,因為她想要幫他的忙,就像他一直從中幫忙她,她也想有機會可以幫他,至少她可以知道他為什麼孤獨的緣故,甚而從中找出解決問題的根源。
為此,張筱旬順應了傑克的要求坐了下來。
「很好,顯然我這人長得還不算太難看,很高興你肯賞光給我這個機會認識你,我也會讓你不虛此行的。」
他知道她想要得到什麼?不管他知不知道,在他的眼神中,她認為這個人知道她與迪亞飛所有事情,甚至是楊家所有事情。
「我想,你知道我來此的目的對不對?」
「沒錯,不過我不介意再經由你重述一次。」
「那麼我就不拐彎抹角了,我想知道,迪亞飛和楊家有什麼恩怨?你可不可以告訴我?」張筱旬開門見山的說。
「嚴格上說起來他與楊家沒有恩怨。」
「那麼就是與我阿姨有恩怨了,是不是?」
「確實是那樣。」傑克回話很簡單,害得她得不停的發問。
「那我想請問,到底是什麼恩怨?」
「如果我說柳碧華毀了他溫馨的家庭,不曉得會不會太嚴重了些,但事實好像就是這樣。」
阿姨毀了迪亞飛的家庭?那是什麼時候的事情?她怎從來不曾耳聞過?難道她真的是孤陋寡聞到這等地步?
好奇心一旦被挑起,就再也消滅不了,她繼續詢問,「請告訴我,這其中到底有什麼故事?」
傑克沒有馬上回答她的問題,反而說:「這樣吧!在我回答你所有問題之前,我想請問你一個問題,可以嗎?」
他想問什麼?她猶豫著要不要答應,又怕自己若是不從,會搞砸了一切,所以最後還是妥協的點頭,「請說,如果我能夠回答你一定會回答。」
「你覺得迪亞飛這個人如何?」
「為什麼問我?你是他的朋友,應該比我更瞭解他才對,這問題我回答不了你。」
傑克打算換另一種問法,「那麼我再問你一個問題,你個人對迪亞飛有什麼感覺?」
「感覺?你替誰問的?還是誰讓你來問的?」
「我當然是替我的朋友問的,請回答。」
張筱旬給了他一個同樣的答案,她說:「很抱歉,我的回答和剛剛一樣,我無法回答這個問題。」
「你不能不回答,否則我們就無法進行到下一步驟,請回答。」
這明明就是強人所難,這到底是他的主意,還是迪亞飛屬意他這麼做的?張筱旬開始懷疑自己走進了一個圈套。
「你到底想從我這裡挖到什麼?」她冷靜,不疾不徐的反問著。
「我只是想在告訴你一些事情之前,知道你對迪亞飛到底是怎樣的看法,對他這個人,他的處事態度,他的為人,就你所知的說出來,我想知道你對他的看法。」
「那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是不是真的可以代替他決定許多事情,如果不行,請直接告訴我,我不想浪費時間。」
「你對迪亞飛這麼不屑一顧?是他不值得?還是你根本就看不上他?覺得他配不上你?」傑克逼問道。
這簡直就是污蔑,她不容許他這樣說,當然這種話對迪亞飛也極不公平,「迪亞飛很好,他是個紳士,他很有才能,也很有愛心,像他那樣的人,不是他配不上我,而是我配不上他,你聽懂了沒?你可以怎麼說我都無所謂,但是不可以以那種小人的心態來看我們之間,我沒想過要利用他,也沒有因為他的外表而看不起他,我把他當成我的朋友,所以請停止你那些無聊的猜測。」
「那麼你信任他嘍?」
張筱旬狐疑的問: 「什麼意思?」
「不管他做什麼,你都信任他?」
這些話好熟悉,回想起來,她一直都被信任兩個字給牽絆著,因為信任而等待,因為失去信任而放棄了等待,難道這就是宿命?她終究逃不了這一關?
甩掉了那個惱人的思緒,她搖著頭說:「談不上,一點都談不上……」
傑克卻一語道破她的心防,說:「事實上談得上,只是你不願意談,現在我們言歸正傳,我想知道,你願不願意嫁給迪亞飛?」
結婚?張筱旬認為自己聽錯了,雖然她知道迪亞飛對她有點好感,雖然他也當著她的面說過無論如何都會來帶走她,但是她還是認為以他的個性,不會用低劣的手段使她屈服,可是她錯了,剛剛她才打從這個自翱為迪亞飛好友的口中聽到那超勁爆的宣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