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手摟著雷藍斯的頸項,頭倚在他肩膀,他摟著她的腰間,兩人隨著音樂擺動身體。
雷藍斯低頭輕吻著她的唇,這是他第一次那麼溫柔地吻著自己,楊婷婷不想閉起眼睛,她想好好地細看雷藍斯。直到此刻她才發現自己從沒有好好地看他一眼,他擁有一雙很美的藍色眼睛,深邃的眼神宛似汪洋大海般,令她無法移開眼睛,深深陶醉在他深情的凝視裡。
他緩緩拉下她衣服的拉鏈,露出雪白的背部,他的唇向下移動,雙手忙碌地除去她身上的衣服,然復抱起赤裸的她,將她壓在床上。
他的大掌在她身上遊走,最後停在她肩膀的胎記上。
「好特別的胎記,好像南十字星。」他在胎記上吻了又吻。
楊婷婷的手緊緊地擁著他,他抬頭擬視她,大手撫摸過她的眼、臉頰、唇,然後低下頭吻著她的唇。
風緩緩吹起窗簾,屬於情人的夜還很長……
太陽從東方升起,溫暖的陽光照進房間,喚醒床上沉睡的人兒。
楊TINGT殲眼睛,用被單裹住赤裸的身體,正想下床時,雷藍斯突然從身後擁住她。
「昨晚有沒有弄痛你?」他柔聲地在她耳追問道。
她紅著臉搖搖頭,在她身體內的楊婷婷不禁揚起微笑,她終於知道她的初夜是怎樣給了這人。昨夜的他又溫柔又粗暴,看看殘留在她身體上的淤痕和吻痕就知道。
雷藍斯放開她,撥開她的髮絲露出那如南十字星的胎記道:「保持這個姿勢。」
他坐到床前的椅子上,楊婷婷凝視他身旁的東西,有畫板,油彩,畫筆和一張畫紙,她想那幅油畫應該是在此時畫的。
楊婷婷動了動身體想看那幅油畫,突然發現自己可以離開嵐雪的身體,她走到他身旁盯著那還是空白一片的畫紙。
雷藍斯拿起鉛筆在畫紙上勾勒出嵐雪的輪廓。身形,慢慢的,她先前曾看過的油畫再一次出現在眼前。
坐在床上的嵐雪看見他停下來便問:「怎麼樣?畫好了嗎?」
雷藍斯搖頭,楊婷婷不明白地望了他一眼。明明就畫好了,為什麼說還沒有畫好?
她盯著畫中的另一個她,她真的好美,雷藍斯準確的捕捉到她眼中的愛意……愛意?
楊婷婷望向嵐雪,她正用深情的目光凝視著雷藍斯。
是的,她真笨!怎麼一直沒有留意到嵐雪眼中的愛意?她看向雷藍斯的目光沒有半點憎恨,只有愛慕,她想這就是雷藍斯為她傾心的原因吧,也是她一看見雷藍斯便愛上他的原因。早在她是嵐雪的時候就愛上他,只是那時的她被人催眠了,這份愛一直留在她心底,直到再一次埠見雷藍斯才湧上心頭。但那時她從沒有好好正視他的眼神,如果她肯正視的話,一定能發現雷藍斯看她的眼神都是充滿了愛意。
「我先回房換衣服。」嵐雪突然道。
雷藍斯對她點頭微笑,嵐雪拾起地上的衣服穿上,然後離開他的房間。
楊婷婷眼前的景象倏地變成嵐雪的房間,貝兒在房間等她。
「你昨夜去了哪裡?」貝爾質問道。
原來嵐雪回來就是向貝爾交代自己的行蹤。楊婷婷暗忖……
嵐雪低著頭沒有說話,但貝爾已經猜到。「你和他上床了。」她的語氣是肯定的,嵐雪輕點下頭。
「去洗澡並把衣服換掉。」貝爾無奈道。
嵐雪拿著貝爾交給她的藍色短裙踏人浴室,良久才從浴室出來。
「你還站著於什麼?還不快去雷籃斯那兒,時問一久他會懷疑。」貝爾邊說邊將一件白色連衣裙掛起。
嵐雪目光著向那件白色連身裙,貝爾回頭瞪了她一眼,「要我說多少次你才明白?雷藍斯不喜歡別人穿白色的衣服,所以你要討厭白色的裙子,知道嗎?」
嵐雪向她點頭後來到雷藍斯房間,她推開房門,此時雷藍斯已把油畫收起來,他伸手把她摟人懷裡。
楊婷婷終於明白為何嵐雪會討厭白色裙子,原來是為了雷藍斯。她望著雷藍斯,心中有著說不出的苦,她好想在他懷裡痛痛快快地哭一場,但她卻摸不到眼前的人。
她的淚水不由自主的落下來,如願地大哭一場,只可惜那溫暖的懷抱卻已不在了。
一陣玻璃碎裂聲驚動了掩面哭泣的楊婷婷,她抬起頭望向黑暗的四周,她已不在雷藍斯的房間,而是在花園裡。
今晚的月光皎濺,見能清楚地看見四周的景物。她倚著牆壁,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會在這裡。
突然有個人從高處掉落在她眼前。是嵐雪!她渾身部被玻璃刺傷,傷口正流著鮮血。她明白了,嵐雪一定是刺殺雷藍斯失敗而跳窗。
楊婷婷蹲下來,凝視躺在地上的另一個她。嵐雪並沒有閉起雙目,看來她的神智仍相當清醒。
她可以聽到主屋裡傳來的嘈雜聲,此時雷藍斯一定是摟著雷納莉大叫醫生。倏地,一道人影出現她面前,是貝爾!
貝爾扶起重傷的嵐雪飛快地逃離現場,楊婷婷連忙跟在後面。她有預感,她會得知是誰想拴死雷藍斯。
逃出怕爵府的貝爾突然停下來,從口袋裡取出行動電話,「事情失敗了……嗯,好的,在期之爾山的山腳下等,再見。」
打完電話後,貝爾再一次向前奔跑,直到期之爾山的山腳才停下來,過了一會兒,一輛車子停在她身前。
楊婷婷微蹙後的看著眼前的房車,覺得很眼熟,她是在哪裡見過?
對了,就是這輛車子把她撞倒的,漫著,她不只一次看過這輛車子,那日在伯爵府前看到的也是這輛車子,這麼說……雷藍斯和想殺他的人應該認識,說不定還有可能是好朋友。
車門打開了,貝爾抱著嵐雪坐進車裡,楊婷婷懸浮於車廂內。
「費朗先生,該怎麼處置這女子?」貝爾問道。
「把她送回她媽媽那裡,並將這三個月的記憶洗去。」
「是的,費朗先生。」
他伸手點著貝爾的唇,傾身在她唇上親了一下,「不是跟你說過嗎?不要叫我費朗先生,叫我凡剋夫。」
凡剋夫?楊婷婷念著這個名字,突然她眼前的影像越來越模糊,最後眼前一黑,嵐雪閉起眼睛,楊婷婷也跟著跌入黑暗中。
「就是你把我女兒捉走的嗎?」鍾鈴淑的聲音在楊婷婷耳邊響起。
楊婷婷睜大眼睛環視四周,這裡是她住過的醫院,她看到母親和貝爾,以及一名醫生站在床邊。躺在床上的嵐雪全身包紮著紗布,緩緩地睜開眼睛。
鍾鈴淑正想再次質問貝爾,貝爾卻對她進行催眠。
「聽著,你女兒從來沒有失蹤過,她是因為被車子撞到而一直躺在醫院裡,知道嗎?」
鍾鈴淑目光呆滯的點頭。
貝爾滿意地一笑,接著從懷裡拿出一張支票給醫生,楊婷婷心想她一定是在賄賂醫生。
「婷婷……」鍾鈴淑發現女兒醒了,握著她包著紗布的手,柔聲叫道。
「婷婷?」嵐雪不解地望著她。
「柳嵐雪!」不知何時貝爾已站在床邊。
經她一叫,嵐雪轉頭望向她,貝爾趁此機會對她進行催眠。「你再也不是柳嵐雪,把你這三個月的記憶永遠封閉起來,沒有雷藍斯,沒有什麼任務,忘記我的存在,把這三個月的記憶永遠忘記吧。」
嵐雪凝視她的目光,緩緩閉起眼睛。
這時楊婷婷眼前的影像也慢慢地消失,她突然聽見洛寧的叫喚聲——
「婷婷……」他的聲音越來越清楚。
雷藍斯坐在床上凝視油畫,這幅油畫他本想在他和嵐雪新婚之夜才讓她看的。
驀地,他苦笑起來,畫得再好那又如何?畫中的人已不在,畫中的情卻一直長留他心中。
他開始後侮讓嵐雪離開,只不過才幾天沒見到她,他卻十分牽掛遠在新加坡的她。每天晚上他總是夢見她,每一次夢醒時他都痛不欲生,直到此刻他才發現他根本放不下她。他比以前更愛她,對她更死心塌地,他真的好想再一次看見她,嵐雪……
第八章
楊婷婷緩緩睜開眼睛,她已從回憶裡回到現實世界。她望向一旁的時鐘,原來她只被催眠了半小時而已,但對她來說漫長得好像一輩子。
她的心好痛,她不知道是為自己或是為了雷藍斯而心痛,他們深愛著彼此,卻只能相隔千里思念終生。
「婷婷,知道是誰催眠你的嗎?」洛寧急切地間道。
「貝爾。她是受一個叫凡克大的人指使。」
洛寧聞言一驚,竟然是凡剋夫!其實他該猜到的,這世上除了他之外還有誰會對伯爵如此不滿。不,他現在就要回維亞蘭告訴伯爵此事。
他走進房間收拾行李,楊婷婷跟在他身後。
「你要走了嗎?」她倚靠房門問道。
「嗯,我要回去告訴伯爵這件事。」他邊收拾行李逞回答。
「你會回來嗎?」
洛寧停下收拾的動作,抱歉的看著她,「我想……可能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