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要去……去……」支吾半天,她就是擠不出一句話來。
「情婦」這個可怕而難堪的字眼讓她羞於開口。
就在此時,緊閉的大門突然打了開來,在女傭的帶領下,讓洛芸膽戰心驚的身影,帶著一臉毀滅的笑容,緩緩的走進來。
「怎麼?猶豫了這麼久還是說不出口?」
「你跟蹤我?」洛芸怒視著他,又惱又怒的控訴道。
「我只是想確定你是否會妥善利用這兩個小時,不過事實證明,你挺沒有時間觀念,我已經在門外等了十分鐘了。」
洛芸瞪著他,甚至懷疑他根本就是故意的。
「既然你不敢開口,那就由我來替你說。」
不顧她足以將人焚傷的憤恨眼神,韋靖佞笑著一旋身,緩緩走至朱永騫的跟前,筆直的看人他的眼底,眼中滿是如寒霜般的冰冷。
「不要……」洛芸又急又慌的想阻止他。
「你的女兒從今天起就要成為我的情婦,所以她得跟我走。」
無視於她的阻止,他帶著一抹噬血的快感宣佈道。
聞言,朱永騫的臉頓時刷白,厲聲下起逐客令。
「你……你在開什麼玩笑?芸芸才不會做這種事,你別在這胡言亂語,請你出去!」
「真沒辦法,我好心要替你開口說這件令你難以啟齒的事,可是你那醫生父親不肯相信哪!」他殘忍的朝她丟來看好戲的得意笑容。
「我看,你還是自己親口對他說吧!他不相信我這個外人,總該相信自己寶貝女兒所說的。」
「芸芸,你倒是說話啊!這男人是誰?他說的全不是真的,對不對?」朱永騫又急又氣的拉著女兒直追問道。
「是啊!媽從沒聽你提過認識過什麼男孩子,怎麼突然會跑出這個人,還滿口淨說些莫名其妙的話?!」
楊采華看著始終沉默不語的女兒,再看看一旁雖然相貌俊逸出眾,卻渾身發一股冷酷氣息的男人,可急得不知如何是好。
洛芸茫然的看著眼前心急如焚的父母,而後轉頭看著一臉幸災樂禍的韋靖,深深明白在保全自己或父母之間,她只能擇其一。
「我……我說!」洛芸握緊手中的行李,顫抖著說道。
「快點!我沒有多少耐心。」
一旁的朱永騫夫婦,看到這個陌生的男人,對他們一向寶貝的女兒如此頤指氣使不免氣岔。
「芸芸,你到底是怎麼認識這種人的?他根本不……」
「爸、媽!我從今天起要跟韋靖一起住,我就要成為他……他的……情婦!」她艱難的擠出這兩個難堪的字眼。
「情婦?」兩夫婦大驚失色的驚嚷道。
「別這麼吃驚,好歹我也是個知名的醫生,做我的情婦,應該不至於辱沒了她『平安醫院』院長千金的身份吧?!」
一直到此時,朱永騫總算聽出,這名叫韋靖的男人是衝著他來的。
「你到底是誰?這麼做有什麼目的?」朱永騫寒著臉,沉聲質問道。
「你的確是有必要知道我的身份!」韋靖冷冷一扯唇,而後肅冷的斂起笑。
「記得二十一年前,死在你的手術刀下的那個男人嗎?喔,或許醫死了這麼多人,你已經記不得那只微不足道的白老鼠了,但你總該對那個哭喊著要你還他一個父親的小男孩有點記憶吧?」
他的話果然讓一向沉穩的朱永騫刷白了臉。
他震驚的盯著眼前這個氣宇昂軒、相貌不凡的男人,終於看出當年那名眼中寫滿恨意,直嚷著要他償命的小男孩影子。
他怎麼可能會忘記?!
這二十一年來,他一天也沒有忘記過小男孩悲憤的眼神,那是他行醫三十餘年的生涯中,難以磨滅的一個遺憾。
雖然朱永騫自問已經盡了力,在醫療的過程中也沒有任何疏失,然而頓失父親的小男孩那哀痛欲絕的模樣,仍讓他受到不小的打擊,因此在一個月後,他便匆匆的舉家遷美,就怕勾起那種身為醫師卻無能為力的傷痛。
只是他想不到他竟然還是沒有忘記!終究還是找上了他,而且女兒還成了他的代罪羔羊!
「事情不是這樣的,當年你父親他……」
「用不著再辯解!當年的事情是我親眼目睹,你以為用一句『我盡力了』,就能粉飾你粉碎一個幸福家庭的罪孽嗎?」
他眼中深沉的恨意讓他心驚,一心想保護女兒的朱永騫,在眼前這種情況下,只能選擇扛下這個無法澄清的罪。
「你若要報復,就衝著我來吧!不要為難芸芸。」他沉痛的閉上眼道。
看著他毫無一絲驚慌與心虛的坦然神情,韋靖登時怔住了,然而隨即又冷冷的笑了。
「你?」他輕蔑的發出冷笑。
「報復你有什麼意思?我想帶走你的寶貝女兒應該能玩出更多花樣,而且相信給你的痛,更甚於百倍。」他那陰鷙、冷酷的神情簡直像個惡魔。
「我會報警!」朱永騫鐵青著臉道。
「報警?你想警察要怎麼處理這種心甘情願當人情婦的案件?」
出乎意料,他竟不慌不忙的笑了起來,彷彿一切都在他的計劃之中。
朱氏夫婦臉上的血色頓失,他們看著一臉認命的女兒,顫巍巍的咚一聲,雙雙就這麼跪了下來。
「我們兩老求你放過芸芸,她是無辜的!」
「無辜?她可是劊子手的女兒啊!」他瞇起眼,邪魅的扯出一笑。
「爸、媽!你們別再求他了,女兒願意跟他走。」她咬著牙,痛下了決定。
「芸芸!」朱氏夫婦驚嚷道。
不顧父母的苦苦勸告,洛芸義無反顧的走到他身邊,任由他粗暴的攫住她的手臂。
「這只是個開始!」
他陰惻惻的拋下一句話,帶著洛芸就這麼消失在兩老眼前。
積壓在他心底多年的怨致與恨意就此一發不可收拾。
他再也顧不了那麼多了,眼前他只知道,他要報復!
第六章
從洛芸住進韋靖的公寓這天起,就注定她備受磨難的命運。
他想盡了一切辦法讓她難堪!
他強橫的控制她的一舉一動、不准她跨出大門一步,將她當成專屬的寵物般飼養在他高級的公寓中。
不但對她呼之即來、揮之即去,還刻意的羞辱她,將她一身的傲氣與尊嚴擲地踐踏。
每當她稍有反抗,他就會冷酷的扯光她的衣服,以狂暴的佔有來懲罰她,無論在屋中的哪個角落。
每當他看著她滿含羞辱與憤怒的神情,總是得意的放聲大笑,彷彿借此得到報復的怏感與平衡的滿足。
她從沒想過仇恨會將人改變得如此徹底,原本斯文儒雅的他恍然變成另一個可怕的惡魔。
只是她無力反抗,只能卑微的承受他刻意施予的難堪、與惡意的羞辱,她知道,這是她朱家欠他的,她心甘情願替父親扛下所有的罪!
面對他日復一日無情的羞辱,洛芸發覺自己竟漸漸麻木了,她毫不反抗地順從他每一個命令,任由他興之所至的佔有她嬌柔的身子。
或許是察覺到她的順從,他的所作所為不再能激起她平靜的臉龐一絲波濤與驚慌,韋靖很快又想到了新的報復手段。
幾個星期後的一天傍晚,他比平時晚了幾個鐘頭才回到家,臉上高掛的得意笑容更叫人打從心底發毛。
「這是送給你的!」
他神情愉快的遞給她一隻紙袋,眼神中有著藏不住的邪氣笑意。
「這……這是什麼?」洛芸戰戰兢兢的接過袋子。
他向來是以折磨她為樂的,怎麼今天會這麼友善的對她微笑,還送她東西?
「你打開看看啊!」
她臉上惶惑的神情讓他臉上的笑意更深了,不禁好心情的催促她。
「喔!」原本不安緊盯著他的洛芸,在他好意的「提醒」下,才緩緩拆開紙袋,將裡頭的東西拿出來。
是件衣服!
雖然刺眼的紅色讓她不禁蹙眉,然而為了不拂逆他的好意,她還是將衣服展開,當她的目光一觸及手上衣服的樣式,臉色頓時像是被揍了一拳似的難看。
「這是……」
這件大紅俗艷的衣服簡直像是脫衣女郎穿來表演用的,暴露得幾乎遮不住什麼不說,在胸前還別上兩根可笑的黃色羽毛。
裙長僅及膝的小洋裝是薄紗質料裁製而成,透過衣服幾乎還能看見他戲謔的笑。
「這是我『特地』去挑的衣服,你還喜歡嗎?」他揚著眉,神色依舊愉悅。
「我是想你跟你爸爸闊別也將近兩個月了,你一定很想念他,所以找替你買了件新行頭,打算帶你到醫院去看他。」
洛芸瞪著他一句話也說不出來,渾身因羞惱而忍不住顫抖。
「看來你似乎相當高興,瞧你開心得連話都說不出來了。」他噙著殘酷的笑容,惡意調侃她道。
「我不去!更休想我會穿上這件衣服!」
她用力將衣服扔到他臉上,扭頭就往房間裡沖。
即使她已是他的玩物與禁向,她仍舊有她的尊嚴!
她是死也不會穿上那種衣服到爸爸的醫院去的,就算殺了她,她也絕不踏出大門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