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路走多總會遇到鬼。」唐人豹笑著看向小妹。
唐正鶴跟著一笑,「豹子,你在說你自己嗎?你真是個活例子啊!」
唐人豹憶起他心愛的扁扁老婆,可愛到令人憐,便不自覺的笑了起來。
「笑什麼?」唐正鷹好奇的打量著他。
「你們猜呢?」唐人豹笑得亂欠揍的。
「猜不到,不猜。」他們也懶得猜,無聊。
唐人豹注視著他們,俊美無儔的臉龐,緩緩勾勒出一抹慣有的迷人笑靨,用著性感又誘人的低沉嗓音,如夢似幻的緩緩吐出四個字:
「結婚真好。」
目光一閃,兩個大男人的喉間,忽然很有默契的發出一陣難以下嚥的聲音,含在嘴裡的咖啡,出其不意地往唐人豹的俊容噴。
唐人豹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由懷裡抽出兩張撲克牌,讓撲克牌默默承受突如其來的咖啡雨,擋掉他不必要的災難,而他的俊容自然還保持著笑靨。
「豹子,你少天真了!結婚有什麼好?除了我們家的小妹是小仙女之外,其他女人簡直就是--」
兩個男人情緒變得異常激動,一把抓起自己面前的咖啡杯,同時做出同一個動作--往嘴裡湊。
「珍寶,是珍寶,女人絕對是珍寶。」唐人豹神態嚴謹,不馬虎的接道。
「是呀!我舉雙手贊成二哥的看法!」身為女人的唐孅兒,馬上舉起小手,跳出來替女人說話。
頓時,兩個男人再度噗地一聲,還來不及咽人胃裡的咖啡,再度噴向唐人豹的俊容。
「真是夠了!」兩個大男人發出如獅吼般的咆哮。
反應敏捷、手腳俐落的唐人豹,不慌不忙的抽出另外兩張全新的撲克脾,自指縫間神速射出。
咻咻!兩張撲克牌超神准的親吻上大哥和三弟的性感薄唇。
唐人豹是惡魔集團美洲地區的大總裁,亦是美國拉斯維加斯賭城的經營者,擁有世界頂尖的脾技,如今唐人豹將他個人的才能發揮得淋漓盡致,還用在親兄弟身上,令兩個大男人不禁感到顏面無光,臉色臭得跟大便沒什麼兩樣,氣呼呼的一口吹掉嘴上的牌,接著,咆哮聲如平地一聲雷般,異口同聲響起,發出不可一世的高見--
「女人根本就是個麻煩!除了麻煩,還是麻煩!懂嗎?!」
結婚這檔事,就算地球毀滅了,唐門的老大和老三,依舊深信,永遠都不可能輪到他們,因為他們早就抱定終身不娶的主張。
只是,緣分若要到來,他們能抵抗得了嗎?答案似乎是個未知數……
第八章
雪停了,溫暖的太陽在傍晚時分籠罩著大地,淡淡橘紅色的夕陽,光芒灑落整個高爾夫球場,將宋婐媊的小臉照得更加晶瑩甜美。
果嶺上,宋婐媊頭上罩著一頂鴨舌帽,遮住斜射的夕陽,粉嫩的小臉上泛著細細的汗珠,她不停舉起袖口抹去臉上的細汗,並讓濕潤的小掌心在褲管上磨了磨。
她緊張的握緊高爾夫球桿,不時一遍又一遍的量著球桿與小白球之間的距離,偶爾抬起眼兒,偷瞄站在一旁監督著的唐子鶴。
唐子鶴就像一個嚴格的教練,嚴苛的指導她推桿等技巧。
該球場一共有九個洞,是一個小型的練習場,所以球道較短,唐子鶴知道這裡非常適合初學者。
唐子鶴高大的身軀背對著陽光,「別怕,揮桿吧!」
「好!」宋婐媊做了一個深呼吸,再三的告訴自己不要緊張。
當合上的眼兒再度張開時,她使出吃奶的力量,猛地揮出第一桿。
咻--孰料,這一桿揮出去,不但小白球文風不動,她整個人還跟著球桿在原地自轉一圈,雙腳莫名打結,俏臀登地一聲跌坐在地上。
唐子鶴眼神冷峻的越過小白球,接著是球桿,然後才落在一屁股跌坐在草地上,羞得滿臉通紅的宋婐媊,「打高爾夫球其實很簡單,妳只要記住幾個要點:第一,球桿不必握太緊;第二,妳要順著球桿力道,用最自然的擺動方式,順勢揮下。妳要知道,球手一定要很善於控制球速才行。」
「嗯,那我再試一次。」宋婐媊覺得自己實在糗斃了。
但,她一點都不氣餒,決定再接再厲,為證明自己有超佳的學習能力,她暗地發誓,這一次她絕不容許自己出糗,一定要表現得很好。
她不停的自我催眠著:球桿不用握太緊、球桿不用握太緊……
這一次,她非常小心且輕輕的握著球桿,然後對小白球瞄了幾下後,她順著自己身體的力道,將球桿揮出去。
咻--沒想到意外還是發生了。
球桿意外自她手中飛出去,小白球依舊文風不動,掛在那裡。
如刀鑿石刻的俊容,倏地挑高了劍眉,唐子鶴的俊龐上閃過一抹難得的笑意,忍不住嘲諷似的調侃著:
「球場上有妳的仇人嗎?」
「沒,不過手滑了。」被糗的宋婐媊,薄唇微掀,粉嫩嫩的小臉再度漲得通紅。
「去把球桿撿回來,我教妳。」唐子鶴無奈的搖頭。
「喔!」宋婐媊尷尬的一路低垂著臉兒,蹬蹬蹬的趕緊把橫屍在沙丘上的球桿給撿回來,深怕被別人發現。
唐子鶴靜悄悄的走到她身後,有力的雙臂忽然由她身後穿過她的纖腰,整個環抱住她,大大的掌心緊緊握住她一雙小手。
宋婐媊渾身一顫,臉頰更加火燙了,此時還浮現艷麗的羞紅,流竄過身子的電流令她全身都僵硬了,她雙腳差點就站不住而滑倒在地。
她大氣再也不敢喘一下,因為男人異常炙熱的溫度熨燙她全身的細胞。
兩人的身體緊緊黏在一起,唐子鶴牽引著她的力道,輕鬆一揮,
啵!想不到竟然一桿進洞!
「嘩!」全場來賓頓時站起鼓掌喝采。
原本在旁冷眼旁觀的唐門兄妹四人,馬上有了反應,把口哨聲吹得震天價響。
天啊!簡直是偶像!宋婐媊一臉崇拜的凝視著唐子鶴。
她連揮兩次都落空,結果她一和唐子鶴聯手控球,就締造球場新紀錄,輕輕鬆鬆一桿進洞!
接下來,奔上球場的人潮,簡直讓宋婐媊彷彿跌入了夢境裡。
「哇!你們真是好厲害、好有默契啊!」某球手極羨慕的道。
「哪裡,客氣了,是這位小姐球技高竿。」她聽見唐子鶴如是道。
「小姐,妳真是好棒啊!居然一桿進洞,了不起!了不起!前途無可限量,說不定以後還要靠妳來為國爭光。」某球手毫不吝嗇的豎起大拇指稱讚。
得到一個接一個的讚許與鼓勵,宋婐媊被捧得飄飄然,不知今夕是何夕,她甚至還覺得,在身後幫忙推桿的唐子鶴,好像沒什麼了不起,真正了不起的人--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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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婐媊飄飄然的坐上轎車。
方纔在球場,她覺得自己好像作了一場夢,夢見他把她捧在掌心裡呵護,一心寵膩她,可是她還來不及享受,夢就醒了。
可是她並不落寞,因為她知道,她是真的愛上這個男人了,她的視線不只會跟著他走,她的心也會一直伴隨在他的左右,不論天荒地老,他將成為她最深愛的男人。
宋婐媊一時被自己的深情,和在球場上的表現,感動得快要痛哭流涕,小手伸入口袋裡,準備掏出面紙擦拭眼角中自我崇拜的淚水時,卻摸到一個精美的錦囊。
她掏出錦囊,這才憶起母親交代的事。
雖然她行李被偷走,可因為錦囊隨身攜帶著,所以還留在身邊,而她也遵從母親的意思,每天都帶著,不過她仍然差點就把這件事給忘得一乾二淨。
唐子鶴的目光被她手上的錦囊所吸引,「妳手上拿的是什麼?」
宋婐媊坦白說著:「我來法國前,我的母親曾交付我一個任務。」
「什麼任務?」唐子鶴黑眸一瞇,忍不住好奇的心。
「要我把這錦囊交給一個住在唐人街的阿姨。」
「算妳走運,正巧我今天沒什麼事要忙,姑且就利用這個難得外出的機會,陪妳走這一趟。」
「你真的願意這麼做嗎?」宋婐媊愣了一下。
難道她愛他,已愛到無可救藥了嗎?不然怎會被他這麼一個小小的行為所感動,還感動到超想哭的?
「這沒有什麼。」他斂下深邃的黑瞳,若有所思的看著她。
「嗚……你人好好喔!」宋婐媊濕潤的眼睛,活像裁縫機的針似的,不停眨動著,還冒出許多水泡,她弓超手肘,用袖口拭著眼角中的淚水。
車子在路上繞來繞去,最後往郊區的方向駛去。
但,即使沿路風景美不勝收,卻不及唐子鶴萬分之一的迷人,她寧可永遠在他身邊徘徊、伺候他、服從他……
念及此,宋婐媊的心口泛起了一種幸福的歸屬感,忍不住伸出粉嫩的小舌,舔了舔軟嫩的紅唇。不知不覺地,她再度陷入了幻想,她幻想著他們有可能產生的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