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蓁,我好想妳。」他衝到她面前,緊緊抱住她。
她吃了一驚,下一秒立即推開他,「別這樣,你已經結婚了。」
「我一直都很想妳,也想跟妳說聲對不起,但……但我一直走不開身。」他老婆管他管得緊,若非這兩天她到香港參加一個女性派對,他也沒機會來見她。
「算了,別再說了。」道歉有用嗎?
「可是我總得跟妳說一聲。」
「不需要了。」她繞過他,拿出鑰匙打開公寓的大門。
「可以讓我進去嗎?」顏世祺用一雙祈求的眼看著她,「我今晚不想回去,讓我進去吧!」
「不可能的。」她搖搖頭。
「我告訴管家,我今晚要在老朋友家過夜,如果……」
「如果沒地方去,你可以去住飯店。世祺,我絕對不會與你藕斷絲連的。」他居然忍心再度傷她,他究竟把她當成什麼樣的女人了?
「妳真這麼狠?」他突然伸出手壓住大門,不讓她進去,還用一張可怕的笑臉望著她。
「你要做什麼?」她震驚地望著他。
「難道妳不愛我了?」顏世祺竟一把抓住她的衣襟,還將她硬生生推向牆面,撞痛了她的背脊。
「世祺!」她疼得皺緊雙眉,「你怎麼會變成這樣?」
「我本來就是這樣。過去我一直壓抑著,為什麼壓抑?還不是愛妳,但我是男人,需要發洩呀!」他說的頭頭是道,好像一切都是對的。
「你知不知道你這麼說,只是替自己的自私找借口。」可蓁沒想到他會這麼說,這完全和他過去給她的印象差異太大了。
「就當我是如此吧!但我可以告訴妳,我對妳的心意沒變。」他逼近她,讓可蓁聞到他身上帶了股酒味。
「你喝酒了?!」她直閃躲著他靠近。
「對,喝了杯精神好多了。」顏世祺望著她的眼神也因為酒精作祟而充滿慾望的顏色,「這才想來找妳一塊兒去玩,我們可以玩上整夜,快上去……快,我等不及了……」
「你不要嚇我,世祺……別過來,聽見沒?」可蓁怒視著他,「再過來我就要叫人了!」
「叫呀!妳儘管叫呀!」他發出狂肆叫聲,「我不怕,我才不怕。」
「世祺,你醉了,快回去吧!」沒辦法了,她只好盡可能勸他,希望他能趕緊離開。
「既然來了,我怎麼可以空手而回呢?」他露出一抹邪惡笑容。
「那你是想?」可蓁的內心開始狂跳不止。
「我想得到妳,我一定要得到妳。」顏世祺猛拽住她的肩就要吻她。
「不要……不要這樣!」她受了驚嚇,不斷朝他揮拳抵抗。
「別再鬧了。」顏世祺用力握住她猛揮的手腕,恨得咬牙,「這麼晚了,妳就算叫啞了嗓也沒人聽見,哈∼∼」
「你會後悔的,放開我。」她狂然大喊。
「我早後悔了,娶了曉倩後,什麼自由都沒了,妳說我能不後悔嗎?」他瞇起眸,將她推到舊式公寓內的空地上。
「不……你走開。」可蓁倒在地上,後腦撞到水泥地,猛然一陣暈眩,差點兒讓她失去反應。
顏世祺咧開冷笑,動手解開她的衣襟。
可蓁哭了,可是後腦的劇疼讓她提不起力氣反擊……
碰!
突然,她身上的重量不見了,隱約中只覺得眼前有道人影飛掠而過,接著耳邊聽見非常大聲的碰撞聲──
「顏世祺你瘋了!」孟從罡眼底出現怒火,出手也夠狠、夠力,直把顏世祺打得眼冒金星。
「你……你在做什麼?」顏世祺張大眸。
「你給我聽好,可蓁現在已不屬於你了,給我滾,滾遠點!」孟從罡勒住他的衣領,眼底冒出狂野的火苗。
「是你……從罡,該死的,你幹嘛打我打得這麼重?」這時候顏世祺才略微清醒。
「你給我走。」孟從罡用力將他拉起,拖出公寓,到街口叫了計程車付了帳,讓他把這醉鬼送回家去。
跟著他又奔回公寓內,扶起倒在地上不停哭泣的可蓁,「妳怎麼了?」
「頭……頭好痛!」她倚在他懷裡不停抽搐。
孟從罡這才發現她後腦正淌出汩汩鮮血!「該死的,那個顏世祺到底在想些什麼呀!」
「撐著點,我馬上送妳去醫院。」孟從罡立刻抱起她直往外衝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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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色病房內,除了一股淡淡的藥水味外,什麼都沒有。
燦玲下班後立刻趕往醫院,卻很懊惱自己忘了帶束花來蓋過這些難聞的味道,不過她倒是帶了可蓁最愛吃的水蜜桃,於是趁可蓁還睡著的時候為她削了皮,一片片切好擺在玻璃盤內。
像是聽到了一些聲響,可蓁徐徐張開眼,就看見燦玲在一旁忙著。
「燦玲,妳來多久了?」可蓁虛弱地問。
「剛到。」她歎口氣,「真沒想到顏世祺會發神經到這種地步。」
「我也無法想像。」想起昨晚,可蓁就像是經歷了一場大難,全身虛脫,「公司可有說什麼?」
「放心吧!妳一向盡職,老闆聽說妳受攻擊,早放我兩個小時下班來看妳,還要我轉告妳放心養傷。」燦玲笑著說。
「那就好。」她輕吐口氣。
「還痛嗎?瞧妳腦袋綁了那麼多的繃帶,一定很疼吧?」燦玲瞧她臉色似乎還蒼白得不帶血色。
「好多了,只是有些暈。」她微蹙起眉,「扶我坐起來好嗎?」
「好,我正切好水果等妳醒來吃呢!」燦玲邊說邊將她扶正,又拿了枕頭墊在她身後,讓她可以舒服些。
就在這時候突然有股芳郁的香氣從門口傳來,跟著有道醇厚的男音說:「兩位小姐,我這位不速之客可以進來嗎?」
可蓁望過去,就看見孟從罡站在那兒,手裡捧著一束粉紅色的玫瑰花。
「你來了?什麼不速之客,你可是可蓁的救命恩人呢!」燦玲立刻站起,嘴角還掛著抹曖昧的微笑,「那你就在這兒陪陪她,我……我剛好想去外頭打通電話。」
說完,她不等可蓁說話,就非常主動地走出病房。
「對不起,我好像把她趕走了。」孟從罡瀟灑一笑,從收納櫃裡找出一隻花瓶,將手中的花插上,「不知道探病該買什麼花好,我想女孩都喜歡玫瑰,所以就自作主張了。」
「謝謝。」她虛弱地朝他一笑。
「還很不舒服嗎?」他坐到椅子上,望著她略顯蒼冷的小臉,「我看我去請醫生過來看看吧!」
「不用。」她伸手拉住他,就這樣雙手一觸,讓她猛地一麻又趕緊收回手,「我大概是躺久了。」
「白天我該留下陪妳的,可是剛好有公事要談,所以請了看護在這兒,人呢?」他左右望了望。
「我不太習慣有外人在身邊繞,有點不太自在,中午就請她回去了。」她微微揚起嘴角,「真不好意思,還讓你下班後跑來看我。」
「千萬別這麼說,我白天就一心繫在這兒,恨不得趕緊把公事處理好,趕來看妳。」他瞇起眸,一雙眼滿是摯情。
就在這一剎那,她對他突然有了種很微妙的感覺,讓她的心突然發熱了起來,「你別這麼說。」
「為什麼妳要一直逃避呢?難道妳還愛著世祺?」他眸影爍亮地睇著她閃避的眼,「不過,妳還愛著他也沒關係,我有自信。」
她掩著臉,半天才抬起頭,似水般的清眸閃著一絲脆弱光彩,「那就再多給我一點時間。」
孟從罡笑了,「好,時間我多的是,至少妳沒拒絕我。」他看到一旁桌上有削好的水蜜桃,「這是妳那位好朋友的愛心,快吃吧!泛黃了就不好了。」
他說著就叉了一塊遞到她嘴畔,這麼親暱的動作,讓可蓁的臉蛋驀然泛紅,她張嘴趕緊吃下,心弦卻震盪得厲害。
「對了,你昨晚怎會突然去找我?」她找著話題。
「我是去向妳解釋的。」
「解釋什麼?」可蓁疑惑地揚眉。
「我這十多天的行蹤。」他深邃的眼底透著一抹溫柔,「我臨時去香港開會,這陣子忙的就是這個案子。」
「你……你跟我解釋這些做什麼?」不想欺騙自己,她心頭已染上一層徐溫的感動,以前世祺出差,除非她問,他也很少這麼鄭重的向她說明。
「因為我愛妳,既然要追求妳,又怎麼可以讓自己想照顧一輩子的女人沒有安全感,找不到我呢?」他噙著微笑,而後掬起她的小手。
「我……」瞧他灑脫如從前,說愛她的態度並沒改變,「我不知道自己值不值得你這麼對待。」
「傻瓜,怎麼會不值得?」
「你不瞭解我,而我也不瞭解你。」這是最基本的條件,可他們什麼都沒有,這樣是不是太盲目了?
「我想我夠瞭解妳了,至於我,妳可以慢慢瞭解。」他挺直身軀,勾勒著她的眼,「等妳出院,我帶妳去我住的地方看看。」
「真的?」這麼一來,她對他也不會有太多捉摸不定的感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