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冰兒盯著桌上那罐保溫瓶裡的雞湯,柳眉一蹙,他會不會對自己好過頭了,所以才引起別人的誤會。
摸著發燙的雙頰深呼吸一口,真糟糕,最近只要一想到他,心就會不聽使喚的亂跳起來,呼吸急促,就像……
她大力晃了頭,叫自己別胡思亂想。
「秦老師,妳的電話!」
她急忙抓起電話。「喂?」
「秦冰兒?」
這聲音她認得……
秦冰兒抓緊話筒,「我是。」
「老爺問妳,妳到底什麼時候要搬過來?」
她不用「回來」,而是用「過來」,秦冰兒面色一黯,隨後打起精神回話,「不是說讓我這學期結束……」
「那到底還要多久?」聲音顯得相當不耐煩。
「到一月底。」秦冰兒看著月曆,只剩一個月了。
「真麻煩,我們要妳辦的事,妳到底做好了沒?」
「我……我會做的……」
話筒傳來冷嗤聲。「會做?那就表示妳根本什麼都還沒做對吧?秦冰兒,我告訴妳,我們和妳一樣時間都不多,想想妳想要的東西,妳若不乖乖聽話,就休想進我柳家……」
鐘聲響起,秦冰兒如獲救般急忙插上一句,「對不起,我要上課了,下次再說吧!」
「啪」一聲掛上電話,阻止那端柳夫人刺耳的聲音。
秦冰兒吁了一口氣,低頭望著依舊平坦的胸口,胖了幾公斤,可是為什麼她的胸部卻一點長進都沒有。
還有一個月,時間應該還夠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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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月,冷風瀟瀟,儘管戶外因冷鋒來臨,氣溫降低到不行,出來遊玩的小朋友可是一點都不畏冷。
在導師各自的解散聲下,小朋友們牽著自己好友,三五群人圍著小圈圈行動,秦冰兒在公園角落找了張無人的鐵椅,正準備一屁股坐下時,忽聞一聲熟悉的聲音。
「冰兒。」
她循聲一望,無法形容乍見熟悉身影的興奮,整個人衝向他。「祁烈!你怎麼會來這……」
離他五步遠的距離,她卻止住腳,胸口傳來一陣不穩的心悸,再度狂奔上前,兩手捧著他的臉,心急如焚的看上看下,看左看右。「你是摔倒還是出車禍?」
「沒有呀!冰兒,妳在幹什麼?」祁烈一臉莫名其妙,抓下她亂摸的小手。
「你額頭流血了呀!」秦冰兒著急的拿出面紙包。
流血?
祁烈明白了,也笑開了,黑眸莫測高深地瞧著為他擔心的小臉,兩手一攬,輕輕鬆鬆把她圈住。「冰兒,那不是我的血,我來之前剛好在做一個小手術,大概實習護士沒擦乾淨,我結束後又急著趕來,才沒注意到額頭沾著血跡。」
「拜託,你都不整理儀容就出來的喲!嚇死人了。」秦冰兒鬆口氣,也瞋他一眼。
「我急嘛!妳不知道從診所到這裡要開一個多小時的車程,要是再晚出發,說不定人才到這裡,你們都要回家了。」
她對自己流露出太多的情感了,嘿嘿,他知道自己就快要得到她的心了。
「你沒事跑來找我做什麼?」秦冰兒哭笑不得,抽出面紙,踮著腳尖勾下他的臉來擦拭。
「冰兒,妳其實挺溫柔的耶!」盯緊眼前晃來晃去的上衫,他吞了吞口水,眼神一沉,燃起兩簇小火苗。
「少拿你對女病患的那一套對我。」
「沒有……我說的……是實話……」想起衣衫下的綺景,他呼吸急促,口舌乾燥,兩拳不自覺緊握。
放鬆,放鬆,他還有能力可以控制自己的……
「祁烈,你怎麼了?哪裡不舒服嗎?」一張臉繃得好緊。
「我沒事……」沒事個頭!
這女人擁有讓他瘋狂的東西,甚至在他面前晃來晃去,簡直逼瘋他,教他哪能舒服得起來?
祁烈,克制呀!一個月都忍過了,再一個月一定沒問題!
「老師,我要妳陪我吃東西!」
突如其來的稚音讓秦冰兒分了神,她自祁烈的懷中掙開,彎下腰看著一臉生氣貌的小班長施樂銘。
祁烈是歎息也惋惜,培養出來這麼美好的氣氛,全教一個小蘿蔔頭給打散。
他一挑眉。
這小鬼年齡雖小,勇氣卻可嘉,有種抱住他認定的女人,還送出挑釁的表情。
等等!該死,那小鬼竟然把頭埋在他的專屬區域,秦冰兒的胸前!
笑容撤去,他長臂一探,撈回他的冰兒,沒氣度地順手扒開黏在她身上的小鬼頭。
「祁烈?」秦冰兒不解地看著眼前一大一小,明明不認識,卻像結了什麼仇似的互瞪的大男人和小男生。
「小鬼,郊遊時間就是該找自己的同學,你的老師要休息,我陪她就可以了。」祁烈露出兩排癢得想咬人的利齒。
「老師,妳剛剛答應我要一起吃餅乾的。」施樂銘不甘示弱,他想上前抓住秦冰兒的手,卻讓一隻胳臂擋在前。
「要吃可以,我和你們一起吃。」祁烈自動把自己加入。
「誰要跟你一起吃!」施樂銘不高興的說。
他偷偷跟在老師身後,就是想等沒有人時,上前找老師一起分享餅乾,豈料突然蹦出一個陌生人,不但強抱住老師,還和老師有說有笑的,真討厭!
「不好意思,我先來的,還有,這是我的,別想跟我搶。」祁烈用眼神瞄了瞄自己扣在秦冰兒腰上的手臂,他相信這人小鬼大的傢伙懂他的意思。
「老師是我一個人的!」施樂銘氣紅了張小臉。
「是嗎?」祁烈勾起不懷好意的笑。
偏過頭,他故意在秦冰兒臉頰上一親,在小朋友大受打擊的表情下,勾來秦冰兒的臉,目標是紅唇,烙下一印,宣告所有權。
惡劣行徑的男人,終於氣走了情敵小朋友。
「祁烈,你……你在做什麼……」心跳聲大的她快受不了,這是第二次他親她了。
上一次他向她討求謝禮,那這一次又是什麼?
秦冰兒不知所措盯著手指頭看,祁烈卻抓起她微涼的小手,蹙眉道:「怎麼還是這麼冰,妳到底有沒有照我說的乖乖調養身體呀?」
他掏出口袋裡塞藏的保暖皮手套,給她戴上,末了,仍嫌不滿意,尤其對她一身稀薄的毛衣外套更有怨言。
有沒有搞錯,買了那麼多厚外衣給她,居然還是穿這些不御寒的舊衣,難怪手腳冰冷。
二話不說,他撐開大衣,把她抓進懷中,用衣服和自身體溫暖和著她,從頭到腳包裹著比較令他安心。
「妳在學校我不擔心,畢竟是室內,就怕妳在戶外不做好保暖工作,看來我來這裡是正確的,妳真不會照顧自己。」
對兩人間的親密氛圍感到有些無措,秦冰兒讓他抱著,分不清聽到的是他的心跳聲遺是自己的,只知道他的懷抱真的好溫暖。「祁烈,你為什麼這麼照顧我?」
「妳說呢?」他要她自己頓悟,然後,就是該他向她索求報酬的時候了。
秦冰兒甩開心中的一丁點期望,他是出於朋友的關心,他是在幫她,絕不是他對她有其他意思,自己別想歪了……
「祁烈,我都已經胖了三公斤了,那……到底什麼時候可以動手術?」
祁烈不可思議的瞪視道出煞風景話的那顆頭顱,他剛剛親了她,又說了這麼讓人充滿幻想的話,冰兒腦裡卻只放著胸部手術?
都把她保養呵護得人見人愛,她還不滿意嗎?
動個屁手術,他會幫她才有鬼!「妳明明不注重外表,為什麼這麼執著想豐胸,現在這樣健健康康的不是很好?嬌嬌小小的也不賴呀!」
像他個人就挺鍾愛她這一型的說。
「你不懂,我非得這麼做不可。」
語落,她的臉蛋讓大掌托起。「妳在煩惱什麼?」祁烈觀察這張有難言之隱的小臉,難得嚴肅起來。
那黑瞳裡倒映著「放心,一切有他」的堅毅神情。
只是這種事,她沒辦法交給他解決啦!
「妳不說,我怎麼知道有沒有辦法,別看輕我的能力。」
他堅定的話和認真的表情,讓她幾乎要脫口道出,可周邊的喀滋喀滋怪聲打斷她的想法。
從左到右,不多不少,秦冰兒班上的小學生們,全排排坐在兩個大人身旁。
「老師,妳不是說男生和女生不可以隨便抱在一起,那妳和這個怪叔叔抱在一起做什麼?要親親嘴嗎?」看戲看到忍不住吃起東西來的小女孩,問出大家心中的疑惑。
秦冰兒羞紅臉,掙脫開臉色晦青的男人懷抱,身教身教,她可不能做個壞榜樣。「我們沒有要親嘴,告訴老師,你們怎麼全跑來了?」
「是班長把我們叫來的,他說這邊有怪叔叔可以看,要我們來這裡集合看怪叔叔。」
怪叔叔?!
祁烈橫掃一眼,攪他局的不就是正對他冷笑的施樂銘?
這個小情敵,還真懂得在重要時間來鬧場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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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冰兒決定對祁烈說明一切,她自認時間還夠,但卻忽略了一件事,時間不是只有她一個人在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