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信我信……」信個屁啦!
沒膽的秦冰兒只敢在心裡大吼。
「好,那這事就別再提了。」祁少爺展起身舒展筋骨,一併拉起她,要她進房拿出御寒外套。
「冰兒,妳那小鬼呢?」一整天沒見到他跟在身邊,挺怪的!
「跟媽在陽台上種花草。」祁母跟施樂銘很投緣,常看她拉著施樂銘到處亂跑。
「很好,我們走吧!」
「走去哪?」話落,她已被拉出家門。
「春天到了,去買妳該穿的新衣服。」才說要節儉的祁烈,這回又打算在他老婆身上撒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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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奶奶妳為什麼要帶我上來,我要進去啦!」小男生沉著臉,表情不悅瞪著一屁股坐在陽台門前,擋住往來去路的祁母。
「你進去,我就沒有甜言蜜語可以聽了。」抱著電腦,祁母邊說手指邊打打打。
伶俐的手指不斷在鍵盤上穿梭,在令人咋舌的飛舞速度下,彼此不會相撞,像在鋼琴上彈奏音樂一樣,有節奏又俐落。
施樂銘滿腹不開心逐漸被好奇取代。
這不是他第一次見到祁奶奶這麼做了,在書房、廚房、樓梯間,常見到祁奶奶鬼鬼祟祟窩在一隅,也像現在這樣忙碌著。
「奶奶,妳到底在做什麼?」男孩蹲在她身邊,看著螢幕上一個一個的黑字浮現。
「噓!」祁母側耳貼在門上,等到她偷聽滿意,繼續揮動著神奇的十根指頭,螢幕上又出現一個一個的黑字。
施樂銘轉動著眼珠,仔細研究起祁母的動作,忽地「啊」了一聲。「妳把他們說的話都打進電腦裡了。」
「你的聲音太大了,快,幫我聽聽看他們現在又在說什麼?」
施樂銘照做,心裡卻犯嘀咕,這家人還真是奇怪到了極點。
祁爺爺老愛拉著他指著電視上或路邊的女生,研究起人家屁股長得怎麼樣;祁奶奶則愛阻止自己和秦老師在一起,卻喜歡偷聽人家說話;至於那個吃晚飯才會見到的祁叔叔,常纏著自己告訴他關於衛叔叔在鎮上的事情,像有沒有女生纏著衛叔叔啦……
「小朋友,還發什麼呆,快,快告訴我他們說到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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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通求救電話,打斷了原本祁烈的行程。「冰兒,爸打電話來,有個燒傷的病患被送到醫院裡等著急救,全身百分之三十的灼傷,情況危及,能幫他進行緊急手術的醫生都不在崗位上,轉送其他醫院又怕來不及……」
「別多說了,我們快回醫院。」她都懂。
三分鐘內趕到醫院,祁烈衝向急診室,換上手術衣,口罩、手套,他本來就是醫院的醫生,資深護士都認得他,偕同他一塊前往手術室。
秦冰兒沒事做,就繞到醫院附設的餐廳內吃東西。
祁烈忙他的,她則煩惱著自己的事情。
存款裡的數字才剛破六位,身邊沒有可以變賣的東西,她能提供的金錢真的不多,該上哪籌錢呢?
圓桌上突然出現咖啡杯,把出神的秦冰兒嚇了一跳,抬眼一瞧。
「我可以坐在這裡嗎?」
來人一身白袍制服,飄逸的長髮被挽起固定,少了驕縱柔美的感覺,卻多了份精明強悍。
「請坐。」對這個見面次數沒有超過五根指頭的郝柔,秦冰兒不知道她找自己想做什麼。
也許是在公共場所,郝柔的態度沒有上次在祁家那般囂張放肆。
郝柔先是啜了口熱咖啡,打開兩人不知誰先開口的僵局。「秦小姐一定很好奇我和祁家的關係吧!」
秦冰兒據實以答,「烈有說過。」
「連我讓他生氣的那件事也說過?」
秦冰兒緩緩點了下頭。
「哦?妳都知道了呀!」掩不住意外神情,她不禁心生怨恨。
憑什麼一個外人,祁烈要告訴她這麼多事!
忍下憤怒,郝柔繼續道:「妳可以幫我跟阿烈說點好話嗎?我希望他能原諒我,那件事……我不曉得後果會這麼嚴重。」
「郝小姐……」她會安慰烈,卻不知該怎麼安慰郝柔。
「阿烈以前對我都很和氣,祁媽媽、祁爸爸也都很疼我,我們就像一家人一樣;可是那次之後,阿烈再也不理我,還一個人搬出祁家,祁媽媽他們對我的態度也變了,我很後悔呀!可是卻沒人顧慮到我的感受。」
郝柔突然抓住秦冰兒的手。「拜託妳,幫我說說好話,我需要得到他們的諒解,我還是希望他們能把我當一家人看,我喜歡祁家呀!」
「我盡量試試。」秦冰兒乾笑著,想從那強大的力道下掙脫,郝柔抓疼了她。
郝柔眼中閃過詭譎光芒。「這是妳說的,妳一見到他就要幫我說喲!我就先謝謝妳了。」
只要阿烈能原諒她,自己就能再接近他,問題就剩眼前這個叫秦冰兒的女人。「對了,秦小姐知道阿烈以前在醫院是做什麼職務嗎?」
秦冰兒一怔,她當然知道,以前自己還是他的病患呢!
「他是外科整型醫生。」郝柔的表情恍若講得是多麼大的秘密。
可惜秦冰兒沒有露出她預期中的驚訝反應。
郝柔只好繼續道:「妳聽懂了沒?是整型醫生,就是那種一天到晚可以看很多女人身體,摸女人的職業!」
郝柔說得太誇張了,很且很難聽,這是秦冰兒擰眉的原因。
「我直接說白好了,秦小姐和我比起來,誰比較能讓男人興起追求之心,我們都很清楚,但是阿烈卻選擇了妳,這不是很奇怪嗎?」
這樣的話很傷人,但卻是事實,身材窈窕的郝柔和她這個干扁竹竿是很明顯的對比。
「去年的事情是他對我起反感的原因,但若說他會喜歡上妳這模樣的女人,我不相信,除非,妳身上有著讓阿烈極度喜愛的東西。」
見秦冰兒瞪大了眼,郝柔勾起唇角暗笑。
果然沒錯,讓她猜中了!
「我講得也許難聽,但是秦小姐自己想,阿烈他的職業讓他接觸的女人太多了,說不定哪天,他在其他女人身上也找著了相同的東西,妳說,阿烈還會理妳嗎?」
這番話道中了秦冰兒隱隱的小擔心,她的臉微微一白。
「我好像講得太多了,唉!秦小姐,妳別放心上,我等下有病患要見,先走了,記得要幫我說情喲!」
都用劍刺了人家,才要人家不要在意,郝柔擺明了不安好心眼。
時間像是算得剛好,郝柔沒走幾分鐘,祁烈便在稀疏的吃飯人群裡發現了秦冰兒。
「冰兒,妳幹嘛不進辦公室休息,跑到這麼難找的地方……妳怎麼了?臉色這麼白,不會是著涼了吧!」大掌擔心的覆在她額上。
是他疏忽,一進手術房就是幾個小時,醫院冷氣這麼強,外套又留在車上,她要是凍著了,自己就是罪人。
「我沒事啦!肚子餓就跑來餐廳,手術結束了嗎?病人怎麼樣?」秦冰兒拉下他關懷的手,要他坐在身邊。
「目前仍要觀察一天,不過情況很樂觀。」他重重吁了口氣,手術時的專注耗了他不少精神。
秦冰兒溫柔的替他按摩眼穴,「烈,你不是整型醫生嗎?怎麼連急救手術都會?」
「整型外科也包含燒燙傷急救,以前,我也曾做過外傷科醫師。」他享受按摩的舒服。
「烈,其實你挺厲害的呢!」秦冰兒目光充滿崇拜。
如果……他沒有那種另類喜好,一定更完美。
「哼哼!妳現在才知道我有多厲害。」
他當場跩了起來,驕傲的把下顎一昂,「怎樣?妳老公今天表現得這麼棒,是不是該給點鼓勵?」
「鼓勵?」他多大了呀!
他湊上耳,在她耳邊嘀咕了些東西,聞者耳根一紅。
「我才不要!」
「買嘛!反正我們待會就要去百貨公司,可以順道一起……」
「你自己去用,我才不要!」秦冰兒臉紅的想跑,卻忘了大掌還被人牢牢握著,自然又被扯入某人懷中。
「我買怎麼能用,當然是讓妳穿,好啦好啦!我們去買……」
「你不是很累,我們回家休息啦!」
「不行,難得想到有這麼好的鼓勵,說什麼我都要!」
擁著不情願的佳人,祁烈當她的抗議是假,執意去要求他的獎賞。
拐角處有個人影隱藏在那,一雙含妒的雙眼牢牢盯著表現恩愛的兩人,看來秦冰兒是不會幫自己說好話了。
任性嫉妒又怎樣,自己得不到的,別人也休想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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私下和柳庭儒見面,柳冰兒才明白柳家需要的金錢支助相當大,能幫柳家的,或許真的只有祁烈或者是她的公公。
但是她不知道該怎麼開口求祁家人,畢竟是筆相當可觀的數目,把她當了所得的金額可能都不及冰山一角。
不過,最讓她煩惱的卻是祁烈的問題,郝柔的話讓她相當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