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背叛者應得的下場,是他們選擇背判了迪馬斯,我只是依循教義給予懲處。」他神色睥睨的說。
雷·阿茲姆的高傲怒了單可薇。
背叛?懲處?這是什麼荒唐的理由,因為他們的顢頇頂固執,是以她的孩子還來不及長大,就失去生存的權利,這是什麼狗屁倒灶的渾話?
她咄咄逼人的質問,「那我的孩子呢?他背叛了什麼?他為什麼也得接受懲罰?」
「這是教訓,教訓湯鎮權的自以為萬能!」
「該死,你真該死--」單可薇痛心的大吼。
「不,該死的人不是我,我只是遵循正道,而你們只有接受、順從。」
此時一輛黑色的箱型車接近,雷·阿茲姆綻露得意的笑容,車子在兩人之間停下。
「上車吧,單可薇,如果妳想要他們活命的話。」
儘管、心裡有恐懼,然而為今之計,她也只有照做。
你們要平安啊!派翠西亞--
單可薇在心裡默默的喊著,她不希望這些無辜的人受到牽累。
「別奢望奇跡了,快上車!」雷·阿茲姆一把扯過她,將她推進黑色箱型車裡。
☆☆☆☆☆☆☆☆☆☆ ☆☆☆☆☆☆☆☆☆☆
入侵行動動猝不及防,沒有人料想得到雷·阿茲姆的黨羽會挑選這上班的時刻佔領核能電廠,加上動機下明,警方只能束手無策的在處待命。
「馬特,現在情況如何?」
他搖搖頭,「他們不願意跟我們對話,還挾持了數名員工。」
「沒有任何要求嗎?」
「沒有,現在只能等待。」
「等待?!難不成這不是他們唯一的行動,他們還另有謀畫,等待時機一到,想要一舉成功?」湯鎮權揣測著。
「如果是這樣,那就太棘手了,因為所有人力都已經調遣到舊岬這裡。」馬特很不樂觀的說。
「雷·阿茲姆這涸該死的傢伙!到底還要要犧牲多少人命才肯罷休?」
就當眾人束手無策,只能靜默等待歹徒主動聯繫時,梅鐸十萬火急的從匡提科趕到舊岬,身後還跟了一名軍官。
「梅鐸?」湯鎮權不解她的到來。
「鎮權,這位是賽門少將。」她轉而對賽門說:「VICAP小組的湯鎮權,那位是馬特。」
「你好。」湯鎮權伸出手與對方交握。
梅鐸主動解釋,「是這樣的,關於朱書珊的死亡,很可能是起因於採訪廢棄軍艦的處置弊案。」
「弊案?」他深感困惑。
「容我說明,」賽門少將開口,「是這樣的,我們懷疑廢船場裡有人想要偷天換日,將廢棄的船艦賣給其他不該擁有的組織或者國家,包括伊朗、阿爾及利亞這些國家。」
「因此朱書珊很可能是因為想要採訪這弊案的真相,所以遭到謀殺?」
「是的,沒錯,我們有十足的理由這樣懷疑。」
「既然是這樣,雷·阿茲姆為什麼要佔領核電廠?他們的目標應該是廢船場才對啊!」馬特直覺反應。
而湯鎮權則敏感的問:「遭到變賣的都是什麼樣的船艦?」
「潛水艇。」賽門說。
「鎮權,還記得鈾這種放射性物質嗎?朱書珊曾經調查過這種物質,而我的車子在遭到破壞時,上頭的鞋印也檢驗出殘有微量的鈾。」
「然後呢?」
「鈾可以當作輻射防護材料,比如說核廢料組件,也可以製造飛彈或魚雷火箭等自動推進式器。」
「可惡,難道他們想製造式器?!」
「不知道,但可以肯定,他們是絕對拿不到船艦的,因為軍方勢力已介入廢船場。」賽門極有信心的說。
事情沒有那麼簡單,如果是沒有勝算的事情,為什麼雷·阿茲姆要如此大費周章?湯鎮權一直覺得不安,這種感覺緊緊的扣住他的思緒。
「等等,發生核電廠入侵,幾乎所有的人力都調往這裡來了,那麼廢船場呢?」他提出質疑。
一時間,沒有人能回答這個問題。
「該死的,這是聲東擊西,他們的目標不在這裡,而是廢船場!他們想要用核電廠來牽制我們。」湯鎮權當機立斷,「快!一定要攔截他們的通訊內容,核電廠跟廢船場之問一定有他們的人馬在聯繫。」
舊岬現場再度陷入一陣慌亂,VICAP小組緊急重新調度人員,就在此刻,從潘芭杜打來了一通叫人膽戰心驚的電話。
「喂,湯鎮權。」
「爹地……」是單璽慌張的聲音。
「小璽、小璽?」
她手中的電話被搶了過去,「鎮權,可薇出事了,她在路上被雷·阿茲姆挾持了。」單雲弋激動的說。
「該死!大哥,你說清楚一點--」湯鎮權整個心都要被凍結。
「今天可薇在派翠西亞的陪同下,一同搭乘潘芭杜的貨運車出門,但是卻一直沒有回來,一個半小時前,有人發現潘芭杜的貨運車停在州際公路上,司機被人槍殺身亡,派翠西亞跟幾名貨運人員都遭人捆綁在後車箱裡,但是唯獨可薇不見了!是雷·阿茲姆,一定是他--」
「大哥,所有人都留在潘芭杜,誰都不准進出,可薇的事情我來處理!」
湯鎮權臉色鐵青,怒不可遏,雷·阿茲姆竟然敢這麼對待可薇!
「怎麼了,權?」馬特擔憂的問。
「可薇很可能已經落入雷·阿茲姆手上。」他激動得恨不得馬上將雷·阿茲姆碎屍萬段。「走,我們馬上到廢船場去,他們一定在那裡,雷·阿茲姆一定是想要利用核電廠牽制我們,然後偷偷把船艦開走,一定要阻止他。」
「這邊怎麼辦?」馬特問。
「既然他們可以以此牽制我們的行動,我們也可以反牽制。」
「你想怎麼做?」梅鐸問。
「留下一部分的人在這裡部署,繼續積極表達和他們對談的意願,讓他們誤以為我們全心全力要防守住電廠,以免他們來個玉石俱焚,危及人質安危。」
「沒問題,我來請調查局做調度。」梅鐸說。
「其他人則跟我到廢船場去,我們得化被動為主動,必須盡快救出可薇,並且阻止他們取得船艦。」
曾經,他的兒子死在雷·阿茲姆手上,如今,他最愛的女人又落入他手中,肚子裡還有個小娃,惡夢不能重演,他不能再失去她們任何一個了,絕對不能!
第十章
「放開我,我自己會走--」單可薇極度厭惡雷·阿茲姆的碰觸。
這個雙手沾滿血腥的超級壞蛋,最好離她遠一點,免得她當場作嘔,吐得他一身狼狽。
「妳少張狂,因為接下來妳很可能就得大哭求饒了。」
「哼,求你這種人渣?」
「住口,不准妳這麼對阿茲姆說話。」一旁的嘍囉大嚷。
雷·阿茲姆揚起手制止,「不用跟她一般見識,只要我們的目的完成,隨她愛怎麼辱罵都可以。」
「走快一點!」雷·阿茲姆的同夥對單可薇嚇斥。
「這是什麼地方?」她感覺這好像是港口,開口確認。
「廢船場,妳一定沒來過吧?像妳這樣養尊處優的女人。」雷·阿茲姆帶點譏諷的口吻,「對了,那座老爺鍾還滿意嗎,潘芭杜的單老闆?」
「原來,那天晚上打電話來的人是你?」她詫異道。
「是啊,我可是非常禮遇妳,在第一時間就通知妳這個好消息。」
「是你一手安排的吧?朱書珊的意外。」
他沒有出聲,只是點點頭。
「為什麼你要對她痛下毒手?」她覺得不可思議。
為什麼有人可以把人命看得如此隨便?眼前這人簡直是喪心病狂。
「是她不應該,都是她的錯。」
「她做了什麼事情讓你不滿意?」
「哼,太多太多了,她不該利用我當作她採訪的工具,不該為了想要搶得獨家新聞就揭發我苦心經營的一切,毀了我對她的信任,是她太自私、目光太短淺,我得以大局為考量,只好這麼做。」
「天啊,你竟然還敢到這裡來?我記得朱書珊就是在這裡死掉的,難道你不怕她復仇嗎?」
雷·阿茲姆突然靜默的沉吟了許久,一雙眼睛直瞅著她。
終末,他壓低嗓音說:「她的死,是她咎由自取,是她可惡的行為替自己招來死亡。」
「沒有任何一個人的死亡該是這樣被評論的,她是不是咎由自取,還輪不到你來說。」
霍然跨步上前來,他迅雷不及掩耳的向她呼來一個巴掌,猙獰的瞪著她,狠狠的說:「單可薇,從現在開始,妳最好給我住嘴,不要再惹毛我,要不然難保我不會送妳去跟妳無緣的兒子碰面。」
單可薇驀然心驚,她知道他說得到做得到,相到自己肚子裡還有個生命,她絕不能這樣犧牲。
見她沉默下來,他滿意的笑了,「這樣才對,只要妳乖乖的,等我把事情處理好,再順便把梅鐸料理妥當,我會讓妳回潘芭杜的,只要妳不惹火我。」
「梅鐸?!你想對梅鐸怎麼樣?」
「噓,妳不用管,只要乖乖閉上妳的嘴巴就好。」一抹神秘的笑容在他嘴邊揚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