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吸收邪惡能量了,杭冬!」金瑩著急的看著面無表情的杭冬,卻見他那雙黑眸仍舊沒有任何波動。
「杭冬!」
他冷眼盯著蛇影額頭上的魔法筆,在看到邪魔因為吸收的能量太大而膨脹時,那支魔法筆終於被拋了出來,他看向金瑩,她這才明白他剛剛為何不驚擾他,此時,她立即飛身上前,將那支魔法筆緊緊握在手中。
「到手了,我們快走。」
「還沒結束,還有一個人。」
「什麼--」金瑩的話還沒說完,她身後突然竄出另一個身影,那些數不清的黑色光束突然一分為二,她錯愕的看著壞花羽也浸身在鑽石雨中吸取能量--
「是時候了!」杭冬冷笑一聲,「傅磊--傅磊!」他咬牙怒吼那個天兵。他竟然在撿拾鑽石!
傅磊這才傻傻的看著他,「什麼事?」
他黑眸冷光怒射,「你要不要善良的花羽回來?」
「要!」
「那你就接好她。」
「什麼?」
傅磊還沒回過神,杭冬突然張開黑色翅膀、長出黑色長角,同時間,一道道令人心寒的黑色熔岩開始奔流,那像是從地球深處噴發出來,又像是從四面八方飛濺而下,傅磊馬上被淹沒了,而這些熔岩激流也順著那一道道黑色光束衝進花羽跟邪魔的體內--
「哇」地一聲,只見花羽口中噴射出一道黑色血液後被拋了出來,邪魔的蛇影則在一聲恐怖的怒吼後被撕扯成碎狀,僅僅只有一秒,一切突然變得平靜。
冷冷的寒風吹了過來,被黑色熔岩淹沒的傅磊呆呆的眨眨眼,回過神來,這才發現自己正抱著幽然轉醒的花羽,詭異的是他好像成了「不沾鍋」,那些黑色熔岩都沒在他身上留下一絲一毫。
花羽起身,跟笑咪咪的金瑩開心的抱在一起。
「太好了,花羽,妳回來了。杭冬真的太厲害,他這一石二鳥之計,可將邪魔完全封在礦巖中了,而那個壞花羽也一起作陪。」
「嗯,杭冬,謝謝你,還有,傅磊,這段時間辛苦你了。」
花羽久違的輕柔的嗓音、溫柔的臉,讓傅磊眼睛一亮,笑了出來,「太好了,太好了。」
單純的人類,已忘了鑽石全消失了,杭冬搖頭,而傅磊忽然想起的摸摸口袋、外套,不見了!那些鑽石--
一看向杭冬,對上他那雙冷颼颼的黑眸,他就不敢多問,乾笑兩聲,再看看這變得很奇怪的景致。「這是哪裡?」
「西伯利亞一個盤旋深入地底數百公尺深的礦坑,這對喜歡鑽石的邪魔而言應該是另一個很適當的家。」杭冬冷峻的回答後,看向目光一直擺在他身上的花羽,「該辦正事了。」
她微笑點頭,再看向金瑩,「請把那支魔法筆給我,這一次我真的要將幸福交到她手上了。」
傅磊一愣,「妳知道是妳賣給丁亮穎的?」
她尷尬的點頭,「嗯,我只是被壓制在這個身體裡,但我知道每一件事,也知道你努力的在讀那本《談人格分裂症的病因與治療》,謝謝你。」
「不客氣,妳回來就好了,」他也很不好意思,一想到「珍珠墜」的事他忙搖頭,「下一次,我再也不敢要妳跟我回中國古代去了,免得妳又被那裡的磁場給弄得變了樣。」
花羽笑笑的直點頭,四個人隨即回到石頭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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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連數日,史蘭迪幼兒雙語幼稚園來了一對頭髮花白,但穿得很酷的老爺爺、老奶奶,小娃兒們覺得很好玩,但田恩敏只要一看到他們出現,太陽穴就開始隱隱抽痛。
「老爺爺、老奶奶,我真的不知道亮穎去了哪裡。」
田恩敏有些無力的看著這天天都到她這裡「站崗」的兩個老人家,雖然對他們是殘忍些,但她答應丁亮穎絕不會說出她的去處。
「園長,妳知道就說了吧,爺爺奶奶不是說了,嘉倫是真的愛亮穎啊。」
蘇美也忍不住加入說服的行列,因為闕嘉倫四處派人找丁亮穎,當然,她早被闕嘉倫問了N遍,也被兩個老人家纏住,好不容易他們都轉移目標了,她當然不能讓他們再把希望放在自己身上。
而事實上,她也覺得園長應該知道丁亮穎的下落,算了算,她認識亮穎還比她更早。
「我真的不知道,你們天天來,我還是不知道。」田恩敏真的好累,聲音就大了點。
「好可憐啊,我們年紀這麼大把了,求人還被人凶。」闕慶剛一臉難過。
她一愣,「我哪有凶--」
「被凶也得留下來啊,老頭子,」莊品蓉哽咽一聲,「上回咱們被掃地出門,但為了孫子的幸福,我們不是也厚著臉皮的再來了?」
田恩敏有點手足無措,「我何時拿過掃把--」
旁觀者清,在一旁的蘇美聰明的閉嘴,讓二老去發揮。
「人老就是沒用,消息問不出來,還被白白糟蹋。」
「不如咱們跪下求園長?」
「那麼多的娃兒在看我們……」
「就厚著臉皮吧,為了我們孫子的幸福。」
二老唱起雙簧,還作勢要跪下,田恩敏一急就脫口而出--
「她在一家PUB打工。」
「哪一家PUB?」
見二老咧開嘴笑,田恩敏才驚覺上當,但來不及了。
接著,她被逼發誓,絕不向丁亮穎「通風報信」,還必須將丁亮穎上班的時間、地點全吐出來。
這下兩個老人家可開心了,辛苦總算有代價啊!看看時間,現在才下午一點,丁亮穎今天卻是上大夜班,他們乾脆先去吃頓大餐慰勞自己,再去瞧瞧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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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夜,層層迭迭的烏雲遮掩了星月,空氣悶悶的,像要下雨了。
闕嘉倫雙手當枕的躺在床上,牆上的時鐘指著凌晨一點,他卻還是睡不著,他身旁少了丁亮穎那宜人的體香及柔軟的身體依偎,讓他翻來覆去的壓根無法成眠。
出乎意料的,他居然好想她,他以為他可以放得下……
仔細回想,從一開始他向好友說,他要贏得她的心,要她吐出鑽石時,他應該就在自欺欺人了。
她像一團謎,緊緊牽動他的心,接著,他發現她的單純、她的倔強、她的不平凡--他苦笑,會拒絕跟他結婚的女人應該是不平凡的吧!
他慢慢的交出了自己的心卻不自覺,甚至愚蠢的把她當成寵物,以威嚇方式要她跟自己結婚。
這幾天,他全想明白了,明白他有多在乎她、多心疼她、多想用心呵護她,只是,他的方法徹徹底底的錯了。
她到底去了哪裡?這已是她離開他的第十二天了。
她就那幾個朋友而已,居然沒人知道她去哪?!
他想到她在幼教方面的熱忱,他還差人往全台各家幼稚園找人,結果,還是沒有消息。
距離喜帖上印的婚禮日期就只剩三天,新娘子到底在哪裡……
「叩叩!」敲門聲陡起。
闕嘉倫連應聲都懶。
闕慶剛跟莊品蓉開門進來,一點都不意外孫子還沒睡。
兩人互看一眼,各咳了一聲,闕慶剛道:「艾芸今天下午從美國打電話來了,她要我們二老不要愧疚,畢竟這只是她的一相情願,她要祝福你跟亮穎--」
「爺爺,艾芸也打電話給我了。」這事他本來還不想提的,既然他們說了,那就打開天窗說亮話。
「什--什麼?!」二老的臉色立即變得心虛。
闕嘉倫坐起身來,受不了的看著這對老頑童,「虧你們想得出來,找個有未婚夫的女人來跟我相親,如此一來,挑戰性較高,看我對她會不會比較有興趣?後續呢?如果我真的對她有興趣?」
「那很好啊,艾芸的未婚夫我們都看不上眼,才拜託她陪我們定這一趟,女孩子沒結婚前,多看看有什麼關係?」
「她很愛他。而你們也真夠天才,竟然還拜託她至少得認真的演幾幕戲,看我會不會心動,甚至以辭掉她未婚夫的工作來要脅?」
就「要脅」這一點,他說得有些心虛,看來自己是有遺傳到。
二老互看一眼,有些無奈。
「但她也沒有照劇本走啊,一到機場你就拋了一個『未婚妻』出來,把我們的算盤全打亂了!唉,這事不重要了,」他連忙轉移孫子的注意力,「我們在一家PUB看到一名推銷啤酒、穿著像啦啦隊的美少女,她長得有點像丁亮穎又有點不像,你要不要去看看,確定確定?」
其實,擔心會打草驚蛇,他們也只敢在外面晃了晃,還真的不太確定。
闕嘉倫很快的下床,快步走到衣櫃前,「地址?」
「就中山北路、天母……」
他邊將住址記下,邊換上衣服,轉身就出去,不久,二老就聽到引擎的怒吼聲奔馳而去。
兩人相視一笑,看來,他那兩個朋友說的沒錯,他對這段感情是玩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