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當然是亂成一團,因為太多人首飾失竊,又有人受傷,宴會主人請大家不要離開,等待警方過來……
「妳真是黑心肝,明明看到那名男子拿了牛排刀要刺殺那個女孩,竟然眼睜睜的--哼!」壞天使就是壞天使,他送她一個鄙夷眼神。
花羽卻回送他一個你懂什麼的白癡眼神,「她就是以一元價買走鑽石雨的女孩。」
他先是一愣,隨即失聲叫道:「那妳為什麼--」
「鑽石雨中的邪魔已為她寫了不少災難菜單,而菜單上的災難是一定要發生的,而且是一道接著一道,不容跳過或少上,我若強行介入,受傷的就會是我。」
「妳受傷不也是應--」傅磊住口了,因為她一副要殺了他的表情。「呃--那現在怎麼辦?」
「我不知道,再說了,邪魔會隱身藏躲,要逮到他、逼他寫幸福菜單也不可能。」她不想介入了,邪魔顯然被困在石頭賞太久,一得到自由就興奮的猛寫菜單,她才不要代那個女孩受過。
「聽妳這麼說,那個女孩不就會被折磨至死?」
她無所謂的聳肩,「那也沒辦法,除非--」她想了一下,「你這個凡人能求黑暗之子幫忙,或許還有機會。」
他一愣,「妳要我找杭冬?搞了半天,妳闖的禍自己一點也不想處理,還要別人幫妳收拾攔攤子--」
「你這臭凡人最好給我閉上嘴,不然,一旦激怒我,不用魔法,我學那個男人隨手拿起牛排刀的方式也能解決你。」
傅磊吞嚥了口口水,花羽的眼神好陰冷,簡直比惡魔還可怕。「我--我去找杭冬幫忙。」
她這才滿意一笑,帶著他往另一個結界之門走去。
第四章
淡水老屋裡,特意穿了一件低胸洋裝的蘇美正為男友烹煮一頓愛的晚餐,她邊哼著歌兒邊想著,丁亮穎此刻一定正跟著闕嘉倫在舞池裡翩然起舞吧--
「哇,好燙!」
小蔡的驚呼聲突地從客廳裡傳來,她連忙轉身跑出去,「怎麼了?」
長得還算俊秀的小蔡指指桌上的蛇紋鑲鑽筆,「我剛拿起它把玩轉了一下,它居然會燙人!」
她不解的拿起那支筆,「還好嘛,哪裡有燙?」
「是嗎?」他再去碰,還真的一點熱度也沒。「可是,蘇美妳看,」他剛剛原本要要點浪漫寫首情詩的,結果,一撕桌上的便條紙才發現後面幾張全寫了字,他一頁一頁的掀著看,上面寫著災難之始、開胃菜、失身、血光之災、火災、排斥、心臟病發……
「妳室友寫的是什麼?看來好怪,大都是不好的事。」
蘇美看了看,搖頭道:「這不像是亮穎的字。」而且,是她的錯覺嗎?她怎麼覺得那幾個字都像有一條條的小蛇在滑動?
小蔡的心思已不在上面,他一臉飢渴的看著微露酥胸的女友,不老實的手開始在她的身上游移,唇也在她的臉上恣意輕啄,「我們不管那個了,妳知道我有多愛妳嗎?」
她臉紅心跳,呻吟一聲,「等一下--」
但他的手已經拉下她的洋裝,「我不要等……」他的唇從她的耳畔輕咬,一路往下來到她渾圓的胸前,下巴的胡碴刷過她細膩的肌膚,她氣喘吁吁,壓根兒忘了瓦斯爐上的火還熊熊燃燒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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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台北一家私立醫院的VIPP病房內,丁亮穎臉色蒼白的躺在床上,一手吊著點滴,她剛從手術房裡被推了出來,門外,三巨頭臉色凝重。
在她進入手術房時,警察就宴會上多件首飾被偷一事進行例行詢問,因為,在眾賓客的配合下,每個人都被搜身,然而並沒有發現失竊的首飾,當然,他們三人也全被搜了身,至於丁亮穎為何被竊鑽煉外還被偷兒捅上一刀?他們壓根答不出個所以然來。
「會不會跟那批『玻璃珠』有關?」潘立捷看著兩人問。
「那名兇手在刺殺她時說了一句話,不是英文,也不是法文,不知是不是德文?總之,我聽不懂。」闕嘉倫很難形容此時的感覺,尤其是在感覺到丁亮穎的血液染到自己的手臂時,那種心慌意亂的不捨與不安,他是第一次感受到。
急遽的腳步聲突起,三人不解的看著醫生跟兩名護士急奔而來又衝進病房,三人連忙跟進,這才看到丁亮穎的身體顫動著、臉色發青,而一旁顯示她身體狀況的精密儀器上,她的心跳加速、血壓升高……
「到底怎麼回事?」闕嘉倫激動的怒問。
醫生急忙為她檢查,臉色跟著泛青,「她剛剛失血過多,手術時為她輸了不少血,雖是同血型,可她卻出現排斥現象--」
「該死的,那現在該做什麼?」他又急又氣,火冒三丈。
「我趕快--呃--」醫生突然痛苦的揪住胸口,臉色發白,一口氣像是要喘不過來,「我的心臟--」
他痛苦倒地,兩名護士被這突如其來的狀況嚇呆了。
「還不快去叫其他醫生!」闕嘉倫朝兩人咆哮,她們這才回過神來跑了出去,不一會兒,幾名醫生、護士全衝進病房,倒地的醫生及丁亮穎全被推回了急診室……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古重佑抿緊了唇,「她可不能掛了,那些玻璃珠只有她知道藏在哪裡。」
闕嘉倫給了他冷冷一瞥。
「現在別提這個,我們先走吧,去幫嘉倫找件衣服讓他換上,不然他這樣實在嚇人。」潘立捷的眼睛比較利,他看得出來闕嘉倫是真的關心病房裡的女孩,而且無關鑽石。
經好友這麼一說,闕嘉倫才想到他身上還沾著血跡,他朝潘立捷點個頭,他微笑拍拍他的肩膀,隨即跟著古重佑往前方走道走去,在不經意的瞄到掛在牆上的液晶電視時,兩人頓時停下腳步,交換一個困惑的眸光。
潘立捷點個頭,兩人又走回來。
潘立捷一臉嚴肅的看著闕嘉倫,「我覺得我們應該離丁亮穎遠一點。」
「什麼意思?」
醫院的副院長在此時走了過來,在一旁護士的耳語下,以為他們是丁亮穎的家屬,特地為剛剛在病房的突發情形道歉,「真的對不起,林醫生是心臟病發,但他根本沒有心臟病史,所以……這個突發狀況我們也很錯愕,真的很抱歉……」
三人僅點個頭,看著他跟護士走進急診室。
潘立捷則繼續剛剛被打斷的話題,「我看丁亮穎是在走狗屎運,不可能發生的事都在她身上發生了。」他搖搖頭,一剛剛新聞報導,淡水一處老舊房子發生大火,因為一整排都是木造房屋,火勢猛烈,波及了好幾戶,而我看了看,就是她住的地方。」
闕嘉倫眉頭一擰。
「我知道她很迷人,可她也的確是災難頻頻,我們犯不著為了那些用不著的玻璃珠而危害己身的性命,不是嗎?」古重佑跟著勸進。
「這只是巧合。」他冷冷的睨著兩名好友。
潘立捷優雅的聳肩,「我知道我勸不了你,但女人隨處都有。」
兩人先行離開。
闕嘉倫凝睇著急診室,想著好友的話,霍地轉身就走,不過才走兩步,他腦海中便浮現那張蒼白的小臉。他抿緊了唇,又轉身走回椅子坐下,一股連他自己都說不上的微妙牽繫已經悄悄進駐他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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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亮穎醒了。
她虛弱的張開眼睛,看到的是白色的天花板,空氣中有股淡淡的花香,她轉過頭,看到幾朵純白的香水百合,還有一道順長的熟悉背影,她擰眉,直覺的要坐起身來,卻扯痛了腰側的傷口,她立即痛呼一聲。
早已換上一身清爽的闕嘉倫聞聲立即轉身,快步走來,扶著她躺回床上,「還好嗎?」
她點點頭,對他的存在仍有些納悶,還有這裡--「怎麼回事?我又是怎麼了?」
「妳忘了晚宴的事?」他的眼神透著心疼。
她蹙眉,這才想起來,「對了,黑暗中有人捅了我一刀,還以義大利文說了一句:『這只是警告,只是開始』。」她憂心忡忡的看著他,「到底怎麼回事?我覺得太奇怪了,就連你的出現也都透著一絲詭異,我真的不明白,我到底是怎麼惹上這些事的?」說著說著,她眼泛淚光,看來更是楚楚可憐。
他凝睇著她,他也很想問自己到底是怎麼被她招惹上的?他的一顆心竟莫名的因她悸動?
闕嘉倫抿緊唇,將這股莫名的思緒拋到腦後,盡量維持平淡的口吻,「妳覺得還好嗎?警方還有妳的朋友蘇美都在外面等了妳好幾個小時。」
「警方?」
「他要問妳一些問題,至於蘇美--算了,她的事晚一會兒再說,我看得把這些瑣事盡快處理掉,妳才能好好養傷。」他一說完,轉身出了病房,不一會兒,兩位員警走進來,問她除了掉鑽石項鏈之外,還有沒有其他東西?竊賊眼她有什麼私人恩怨?為何獨獨只傷害她等等一籮筐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