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品海,沒這麼嚴重吧?」
「我搞不懂女人。」毛品海承認。
「沒有人搞得懂女人。」
「我還以為我對她已經夠好了。」
「但她還是覺得不夠好?」
「我覺得我是白癡。」
「是夏倩瑜讓你變成白癡的。如果你和她在一起不愉快,那麼這次由你來喊停!」侯中克總是向著自己的好哥兒們。「以你目前的身價,你大可以去娶大明星或是名模。」
「但我不要大明星也不要名模!」他不是那種三心兩意的男人。「我習慣倩瑜、熟悉倩瑜,那種感情……」
「品海,如果人人都像你,台灣的離婚率為什麼是全亞洲第一?」侯中克搖頭。「你真是老式男人,這年頭誰還玩從一而終?」
侯中克的話毛品海無從反駁,但是他也不能苟同,這世界總有一些真的、永恆的、持久不變的東西吧?
「如果你少不了她,為什麼不乾脆向她求婚呢?」侯中克建議。
「太快了吧!」
「你還想等什麼?」
「如果夏倩瑜現在答應了我的求婚,我永遠不會知道她是因為愛我還是我的錢,我無法看出來。」他說出了內心的困擾。
「那你把錢都送給我,看她會怎樣。」
「她可能會嫁你!」毛品海自我解嘲的一句。
「那你就能確定她是愛錢、是拜金的。」
「但我不知道我能不能承受這結果,」毛品海矛盾的說,他小口的喝了下酒,很節制的。「看來看去,還是這個女人對我的味。」
「現在真的還有這麼癡情的男人?!」
「中克,你認真愛過沒?」
「我和很多女人上過床,但很抱歉的,我沒有打心裡真正愛過任何一個。」他不是那種只愛一個女人的男人,風流僩儻、玩世不恭、遊戲人間是他的座右銘。
「那不能怪你,你不懂得愛。」
侯中克一口酒差一點噴出來,但他沒有和毛品海辯,畢竟辯贏又如何?改變不了什麼。
「我不知道該拿她怎麼辦。」
「那就暫時不要理她。」
「冷落她?」
「對!有些女人就是欠修理。」
有些同意這一句話,也承認夏倩瑜真的需要一些教訓,明明是她理虧、是她負他,可是為什麼她總能趾高氣昂、總能理直氣壯?她會這麼囂張、任性,他該負大半的責任吧!
「中克,你真的鼓勵我把倩瑜晾在一邊?」
「也看看你是不是真少不了她。
毛品海不語的思考著。
「品海,問你一個比較私人的問題,」侯中克一直很好奇。「你和夏倩瑜在床上有那麼『合』嗎?」
「我拒絕回答!」
「你一定要她才行?」
「這問題到這裡結束。」
「為什麼我就碰不到一個這樣的女人?」侯中克有些遺憾的口吻。「通常『完事』之後我就想閃人、就想躲,我最怕聽到女人說要我打電話給她,天知道我根本不想再有下一次。」
「中克,那是因為你還沒有碰到『對』的女人!」毛品海今晚第一次笑了,「如果碰到了,你會知道的。」
「夏倩瑜是『對』的女人?」
「我不要失去她。」毛品海含蓄的說。
「那……」侯中克有些賊的表情。「那就想辦法『套』牢她啊。」
「你是什麼意思?」毛品海的腦筋轉得沒那麼快。「說清楚一些。」
「品海,你是男人,她是女人,你們的身體應該都很正常,你不會想辦法讓她懷孕嗎?」侯中克正邑的看著他的哥兒們。「你想要一個你和她的愛情結晶吧?」
「我當然想,早就想了!」
「那你還等什麼?」
「但這要兩個人……」
「品海,要不冷落她、要不讓她懷孕,反正你總要做點什麼,別再苦自己了。」侯中克堅定的一句。
毛品海的微笑漾在嘴角。今晚第一次,他感到有些放心且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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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倩瑜當然認識毛萱萍,只是和她沒有太深的交情,和毛品海還是男女朋友時,她對他這個妹妹也沒有太熱絡。畢竟頻率下對、談不上太多話,她們之間可以用「君子之交淡如水」來形容。
但是這一刻毛萱萍的眼神讓夏倩瑜瞭解到什麼是「來者不善」,她絕不是要來和她稱姊道妹,反而比較像是要來向她討債的。
「萱萍。」她展現好家教的先與她打招呼。
「夏倩瑜,不用叫得這麼好聽,妳當不成我的大嫂的,所以不必費心和我拉關係!」
夏倩瑜才不屑拍這個女人的馬屁,更不想和她拉什麼關係,所以她不語。
「去喝個東西。」毛萱萍勉強的提出。
「喝東西就省了,妳想說什麼就說吧。」既然她都可以堵到自己住的地方,顯然是有備而來,那麼也不必客氣、虛偽了。「我和朋友有約,沒有太多時間可以耽誤。」
「離開我哥!」毛萱萍冷漠的道。
「我已經離開過了。」
「那現在算什麼?」她質問。「不要以為你們偷偷摸摸的沒有人知道。夏倩瑜,妳要不要臉?左鄰右舍都在傳了,妳沒有羞恥心嗎?」
「我沒做什麼見不得人的事,」夏倩瑜亦冷冷的回她。「我不怕人家說。」
「妳的臉皮真厚!」
「毛萱萍,妳到底有什麼資格來質問我這些?」夏倩瑜反擊。「這是我和妳哥之間的事,妳沒有權利過問,根本沒妳的事。」
「如果我是替我爸、我媽來的呢?」
夏倩瑜沒有回答,只是平靜的看著她。如果這真的是毛伯伯和毛媽媽的意思,那她無言以對,只是之前他們對她不差,是真的有把她當成媳婦來看待,所以她不反駁。
「沒話說了吧?」毛萱萍一臉小人得志的表情。
「去找妳哥說吧。」
「我哥已經被妳迷昏頭,他沒有理智了。」
「妳太小看妳哥了。」
「夏倩瑜,妳算是漂亮的了,但是滿街的漂亮女人,我不知道妳是給我哥下了蠱還是請法師做了什麼法,給我哥放了什麼符咒,叫他像是瞎了眼、失心瘋般的只要妳。妳一定會什麼巫術!」毛萱萍指控。
「天,妳愈說愈離譜了。」
「夏倩瑜,我討厭妳!」
「這我無能為力。」
「我不會讓妳進毛家的門。」
「我並不想進。」
「那妳纏著我哥是什麼意思?」她逼問。「妳以為我不知道妳要的是錢?」
夏倩瑜不要錢,但她現在的確是一個月拿毛品海二十萬,她無法為自己辯護。
「沒話說了吧?」毛萱萍冷哼。
「問題不在我,去問妳哥。」
「我要妳從他的生命中消失!」毛萱萍吼著道:「夏倩瑜,妳配不上我哥,妳是個機會主義者,有好處妳才會貼上來,我哥是局內人,他看不出來,但我這個局外人可是一目瞭然。」
「我不像妳說的這麼冷血、現實、拜金,我也隨時可以再從妳哥的生命中消失,問題是他不讓我消失!」夏倩瑜動了氣。
「妳試過了嗎?」
「我……」
「試試嘛,」毛萱萍逼她。「看看我哥會怎樣,妳知不知道現在想認識他的女人已經排到了中山足球場?他不需要妳,多得是更年輕、更貌美、更辣的女人讓他來挑、來選擇。」
「妳說完了嗎?」她已不想再聽下去,今天的侮辱已經夠多了。「如果妳可以讓妳哥不再來找我,我會感激妳的。」
「妳是在以退為進嗎?」
「毛萱萍,我離開過妳哥,也不怕妳知道,我後悔過。但如果再回到他身邊得付出……我無法付出的代價,那我寧可永不回頭。」夏倩瑜表示。
「高調!」
「妳對我有敵意我不怪妳,但是我沒有理由接受妳的羞辱。」夏倩瑜擺明的說。
「總之妳離開我哥!」
「我很樂意。」
「不要說一套做一套。」
夏倩瑜多希望手機在這時響起來,這樣她就有理由走開,可是偏偏手機像是躺在墳墓裡似的,她又不能就這樣說走就走。
「妳最好不要告訴我哥我有來找過妳,夏倩瑜,妳休想破壞我和我哥之間的感情。」她先警告她。
「敢做又怕人家知道?」
「妳不必和我耍嘴皮子,反正我會給我哥介紹適合的人選,妳早就出局了。」毛萱萍惡毒的道:「不要再心存幻想!」
「我看心存幻想的是妳。」
「妳和我哥早無緣了,情也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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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地請夏倩瑜吃地中海風味的美食,但是她卻連刀叉都不曾拿起來過,只是冷眼以對,似乎還在生他的氣,似乎她的出現有多麼委屈、多麼勉強、多麼的滿心不願,就像在做無言的抗議。
「倩瑜,和自己的胃過不去很蠢。」毛品海面露微笑的對她,表明主控權是在他的手上。
「沒胃口!」她回答。
「味道很棒。」
「我反胃。」她一笑。
「反胃?」毛品海放下了刀叉,想到了侯中克的話,他故作平靜的注視著她的眼睛。「希望妳不是懷孕了,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