冠均瞭解的跟著紹淵、紹琪走了出去。
紹淵把姿菁的消息跟冠均說了,冠均擔心地追問道,「知不知道對方為什麼捉走我姊姊嗎?他們有什麼目的?」
「目前還不知道他們捉走姿菁的意圖,只知道他們是這附近山裡的土匪,捉走姿菁可能是湊巧,也有可能是受人收買。總之,我們一定會盡全力追查的。」
「拜託你們了。無論如何一定要找回我姊姊,她不能有任何意外!」冠均懇切的要求。
紹琪拍拍他的肩膀,安慰道,「你姊姊的事,凌家堡會盡全力去做,你只需好好的照顧你母親,千萬不要讓她知道這個消息,不然對她的病會有影響!」
冠均滿懷感謝的望著他們,點頭允諾。
姿菁正襟危坐的縮在角落,原以為白天在馬上打個噸,一定能保持清醒,不會那麼輕易睡著,可是事實證明她錯了,而且錯得很離譜。
因為她醒來時,竟是依偎在他溫暖的懷中。
姿菁眨著惺忪的睡眼,努力的回想一切,卻什麼也想不起來。她的最後一個印象是自己坐在角落盯住沉睡的他,至於她何以會在他懷裡睡去,就不得而知了。
「別花腦筋亂想了,我可沒有非禮你,是你自己送上門來的。」本來在假寐的紹諭,看到姿菁紅著一張俏臉,似乎在思索自己何以是這般處境時,突然戲試謔地開口。
他可沒打算告訴她,是他昨晚見她曲膝縮在牆角,一副耐不住風寒的樣子,心生不忍才把她抱進懷裡,共用一件披風取暖的。
姿菁的俏臉更紅了,又往角落縮了縮,「你……你胡說,我……我……」可惡,為什麼她每次迎上他的目光,都會變得語無倫次了呢?
「你現在才想到遠鶉,不覺得太晚了嗎?昨晚你可是緊依著我不放哦!」他濃眉飛揚,臉上浮起一朵好大的笑容。他喜歡看她手足無措、嬌爾羞紅的模樣。
她愀然不悅地望著他,如果可以,她真想打掉他臉上的狡猾笑容。「就算如此,也是因為我太累的緣故。如果你是一位君子,就應該讓好心地叫醒我啊!怎麼可以乘機……」姿菁實在說不出非禮兩個字。
「我可沒說我是個君子。任你懷送抱而不為所動,我是真可以稱為聖人了。」他邊走向廓口邊調侃道。
「你上哪去?」見他往外走,姿菁忍不住開口問。
「騎馬上路啊!順便到街上找找看有什麼吃的。」
紹諭逕自上了馬,俯視著站在廓口不動的姿菁,「你要不要走?這裡人煙罕至,你不會想留在這裡當打狼的點心吧?」
姿菁經他這麼一說,寒毛頓時豎了起來。她快步走向他,任由他將自己抱上馬背,坐在他的身前。她可以感覺得到她正輕笑著。
他們騎馬奔馳了一陣,紹諭突然開口打破沉默。
「這匹馬叫乘風,是生長在蒙古的千里馬,我費了三天的時間才馭服它。」此處離蘇州城不遠了,可是他並不想那麼快送她回去,他想多享受一下兩人的親密時光。
見姿菁沒有答腔,紹諭繼續道:「我在關外建了個神鷹山莊,裡面養有不少類似乘風這般的好馬。那是一個很大的牧場,你一定會喜歡的!」他真想快點到那個屬於自己的地方——當然得帶著她。「你在想什麼?怎麼不說話?」
「我在想,你的馬叫乘風,凌紹諭住的是乘風院,這是湊巧,還是另有原因?」這個名字引起了她心中的激盪,新婚那夜的情景再度浮現腦海中。
「大概是湊巧吧!」他淡淡一笑,轉移話題。「以後你到了山莊,我會送你一匹牝馬。山莊的牧場很大,如果沒有馬代步,就如同沒有腳一樣,寸步難行。」
「我不可能跟你去關外的,我還有事要做,不能留在那裡。」她可以不管凌家堡的人家外面的流言,可是不能不管娘跟弟弟的感受。
「我不想一再重複說過的話,但是我勸你最好死了這條心。我決心要得到的東西,沒有一樣逃得掉的,包括你在內。」
「我不是你所謂的東西,我是人,是被你這土匪無故綁來的受害者。」她毫不留情地指責。
紹諭沉默了一會兒,才語意深長的緩緩說道:「你太多心了,事實上我正要帶你回凌家堡。」他指著不遠處的城門,「那不就是蘇州城了嗎?」
姿菁定眼一看,果然沒錯,這麼說他是好人了?只是他為什麼不早說,害她冤枉好人?「你是特地來救我的?為什麼故作神秘?」
紹諭聳聳肩,低聲笑道:「因為我想看看當初你知道我真實身份時的驚訝模樣。」
這話是什麼意思?姿菁迷糊了。
他們一回到凌家堡,立刻看到總管常叔迎了出來,興奮的叫道:「少主跟少主夫人回來了!」
姿菁震驚地睜大眼睛,她沒聽錯吧!常叔叫他少主?這怎麼可能?「你就是凌家堡的少主凌紹諭?」
「沒錯。」紹諭很滿意的看到她張大了嘴,呆愣的模樣。「我就是跟你拜堂成親的相公!」
「不,不可能!」這一定是他們串通好的。真正的凌紹諭應該是個體弱多病的書生才對,怎麼可能是這副健康的模樣?
紹諭嘴角微揚,不理會她的不信,回頭吩咐道:「常叔,麻煩你先別跟我爹娘說我們回來了,我還有事要辦。」
「是的,少主。」常叔恭敬地回答。
「你派人送少主夫人回乘風院,順便準備熱水伺侯少主人夫人梳洗。」紹諭有條不紊的吩咐完畢就逕自離開,他必須找紹淵談一談。
「少主夫人,這邊請!」常叔叫著仍在驚愣中的姿菁。
姿菁茫然的跟著常叔到紹諭所住的乘風院,它一反東波院的富麗堂皇,佈置得簡潔舒適,讓人有一種安適自在的感覺。
常叔吩咐丫環送來熱水後就退了出去。
姿菁望著一大盆熱水,心開始動搖了,疲累的身體呼喚她,要求解脫,她解開衣衫進入浴盆,溫度適中的熱水舒緩了她緊繃的筋骨,發出一聲由衷的讚美,她享受著被熱水擁抱的感覺。
連日來的疲憊使她的眼皮非常沉重,她放鬆的靠著木盆,稍作休息。
從她跟著紹諭一起騎馬趕路開始,她就不曾好好的吃過、睡過,使得原本就瘦弱的她,不得不勉強振作跟上他的腳步。
錢包的主人就是凌紹諭?這是怎麼回事?傳聞不是說他病得快死了,怎麼會是這副生龍活虎的模樣?這其中是不是有什麼誤會?
一連串的問題使得她疲憊的眼臉更為沉重……
當紹諭回到房間時已經是晚上了,他在堡內找了半天始終找不到紹淵,一問之下才知道他竟出外尋他跟姿菁了。
房裡的黑暗讓他以為姿菁已經歇息,直到他點燃燈火,才發現姿菁累得在浴盆中睡著了。
她美麗的胴體讓他不由自主的走上前,目不轉睛的望著這醉人心弦的一幕,沉睡的她是那麼純真嬌弱,讓人想用心去保護她、珍愛她。
他小心的把她從澡盆裡抱起來,放到乾淨溫暖的床上。
一陣晚風吹來,姿菁打了個寒顫幽幽醒來,當她看到面前的人時,所有的睡意全不見了。
「你為什麼在這裡?」她驚慌的問,想坐起身遠離他,卻發覺自己不著寸縷。「你對我做了什麼?」
紹諭斜倚在床柱步,雙手環抱在胸前,一副看好戲的模樣。「這是我的房間,你是我的妻子,你說,我應該做什麼?」
「我……我不知道這是你的房間。」姿菁慌慌張張的用棉被裹住身體想下床,卻被紹諭一把抱住。
「這也是你的房間啊!用不著急著離開。」
姿菁想掙了他的臂彎,卻被他抱得更是緊了。「你放開我,我還不能確定你是不是真的凌紹諭,我不能成為你的妻子。」
「我說得再清楚不過了,你是我要的女子,我絕不可能再放你走的。」他的呼吸開始沉重、聲音沙啞,他已經渴望她的柔軟很久了,他要她今晚就成為他的人。
他將她撲倒在床上,用強壯的身體定住她。
「不,不行,求求你,我們不能這麼做!」她扭動著身體,躲避他的吻。
「你不需要守著有名無實的少主夫人地位不放,我保證會給你幸福的!」他一手將她的雙手定在頭頂上,另一手扯開她身上的棉被,雪白的酥胸立時展露在眼前。
「你不明白,求……求你住手好嗎?」怎麼辦?她沒有力量反抗他了。他的吻使她心蕩神馳,腦筋一片空白,全身乏力。
他的吻離開她的朱唇,落在她的耳鬢、臉頰及胸前,細細的品嚐她每一寸,「我什麼都明白,你就是我的妻子,除了我,任何人都不能擁有你!」
姿菁發覺自己的身子在燃燒,這是怎麼回事?為什麼他的吻跟新婚這夜的凌紹諭一樣,卻能輕易的挑起自己的情慾?難道他們真的是同一個人,他就是自己的夫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