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石羽也動了真怒,手指一伸朝火媚娘身上指去,一股碧火一下子竄到她身子。
她一閃身,險險避開,將手中長劍一指,又朝胡石羽殺了過去。
胡石羽也拔出身後寶劍,不一會兒就把火媚娘逼得退了開去,他又伸手朝火媚娘指去,碧火忽地竄到火媚娘身上,燒得火媚娘滿地打滾。
火媚娘一點兒也不求饒,只是恨恨地瞪著胡石羽。
胡石羽歎了口氣,收了碧火,「火媚娘,這一次就當是小小的懲罰,如果妳再有下一次,我絕不輕饒妳!」
火媚娘陰沉地道:「你早晚會被你的情慾給害死的!天上神明那麼多,祂們不會容許你人妖相戀的!」
胡石羽歎道:「感情之事,不是我所能控制得了的。我也曾掙扎過,不過她失蹤的這些日子裡,我終於明白我的心需要什麼,而這都要感謝妳的幫忙呀!」
火媚娘撫著身上的傷口,狠狠地道:「你會後悔的!你一定會後悔的!」
胡石羽不再理她,逕自走了。
「胡石羽,你別太得意!我既然得不到你,我也不會讓任何人得到你的!」語畢,她邪惡地笑了起來。
第八章
時序入秋,翠竹鎮突然之間鬧起了怪病,一夜之間,牲畜死了大半,大部分的人也相繼病倒,症狀全部都是上吐下瀉,腹痛如絞。
一時之間,鎮上所有醫館都是人滿為患,大夫們忙都忙不過來,奇怪的是,不管大夫們怎樣診斷、怎樣用藥,都沒有效果。
眼看著染病之人越來越多,每個人心裡都是驚慌失措,心想肯定是瘟疫來了,可是這瘟疫是從何而來,大家都不得而知。
整個翠竹鎮都陷入慌亂之中。
這場怪病儘管來勢兇猛,趙如梅家裡的人卻什麼事也沒有。
趙如梅和胡石羽聽到趙老爹的轉述,胡石羽卻神色不變,一點兒也不驚慌。
趙如梅和趙陳氏卻是非常擔心,趙陳氏叮囑趙老爹關了雜貨鋪,不准出門也不准和外面的人接觸,以防將怪病帶進趙家。
趙如梅滿腹疑慮地問道:「石羽,你說說看,這個季節怎麼會突然發生瘟疫呢?好生奇怪喲!」
「是啊!我也在思考這件事情,而且這怪病來勢兇猛,再這樣下去會死人的!」胡石羽皺著眉頭。
趙老爹插嘴道:「聽說從中午開始就已經死了十多個人了。」
趙如梅和趟陳氏都嚇了一跳。
趙陳氏直念道:「這可怎麼辦?這可怎麼辦?這怪病恐怕早晚都會傳到我們家來的!」
趙如梅著急地看著石羽,「石羽,你那麼神通廣大,你快想想辦法,救救鄉親們吧!」
胡石羽苦笑,「小梅,妳把事情想得太容易了!這麼多人染上怪病,我哪裡救得過來?況且還不知道染上的是什麼病,妳教我如何救治?」
「那……那我們先出去看看,先瞭解發病的症狀,你再想想有沒有什麼辦法解救鎮上的鄉親們!」趙如梅說著說著,傷心地掉下淚來。「石羽,這裡是我從小生長的地方,左鄰右舍全是我熟識親近的人,你教我怎麼忍心看著他們一個個死去?」
胡石羽心疼地掏出手巾替她拭去眼角的淚水。
他的小如梅心地就是這麼善良,什麼時候都見不得別人吃苦呀!他安慰地拉著她的手道:「別慌,小梅,我去看看,然後再想想辦法!」
趙老爹和趙陳氏目瞪口呆地看著女兒和胡石羽親密的舉止。
他們早就在懷疑胡石羽和女兒之間有曖昧之情,沒想到他們會這麼大膽,居然當著他們兩人的面,旁若無人地這麼親熱。
他盯著胡石羽牽著趙如梅的手,眼裡似要冒出火來,忿忿地走過去一把拉過趙如梅,把他們分了開來。
趙如梅看著趙老爹冒火的雙眼,才驚覺自己做了什麼男女不宜的事,不由得臉都紅了。
胡石羽卻若無其事,他對著趙如梅朗聲道:「小梅,那我們現在出去看看情況吧!」
趙如梅正要跟著走,趙陳氏一把拉住她。
「小梅,別出去!外面危險得很,萬一妳也染上怪病,教娘要怎麼辦?」
「您放心,娘,我不會有事的!」她看了看胡石羽,「他呀,可不是一個普通人!您忘了那日您生病時,就是他的藥把您給治好的!」
「可是……可是這次卻非比尋常,我不准妳出去!」趙陳氏死拉著她不放手。
胡石羽等得不耐煩起來。
剛才趙老爹一把分開他和趙如梅,他已非常不高興了,只不過看在他們是趙如梅爹娘的份上,稍加忍耐而已。
他忽地伸手拂了拂,趙陳氏一下子向後退了兩步,拉著趙如梅的手也不由得鬆了開來。
趙如梅卻並不急著走,她看著趟陳氏擔憂的神色道:「娘,我出去看看,不會有事的,再說您忘了,四姐嫁到劉家,聽爹說小鎮西方那邊發病發得最是嚴重,我也要去看看姐姐,看她安不安全。萬一有事的話,石羽那兒也有靈藥,正好可以救治他們呀!」
待在家中的這段時間,她已聽聞代她嫁入劉家的趙如蘭不但沒被追究姐代妹出嫁一事,相反的,趙如蘭很得夫婿的疼愛,而趙如蘭本人也對待她極好的夫婿深有好感,總之,這場姐代妹出嫁的風波以皆大歡喜作收場。
趙陳氏也覺得她說得有理,只得點點頭,但還是擔心地叮囑道:「你們出去千萬要小心,別被那些人傳染上了!」
其實趙陳氏是多慮了,趙如梅已服過胡石羽的易骨丹,體質正在發生變化,身體正漸漸脫胎換骨,就算有人下毒藥想害她也已經毒不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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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石羽和趙如梅走了出來,只見鎮上空無一人,家家都是緊閉門戶,偶爾看見一人,都是低垂著頭快步而過。
趙如梅看著荒涼的大街,感慨地對胡石羽說道:「這裡以前是個非常熱鬧的小鎮,現在居然變成這個樣子。」
「沒染病的人怕染病的人把病傳染給他們,所以關緊大門;有些染上病的人,恐怕都送到鎮上醫館去了。」胡石羽分析道。
「也對!那我們先去看看我姐姐吧,我都快急死了!」畢竟姐妹情深,趙如梅已有很長一段時間未看到趙如蘭了。
他們兩人急急地向小鎮西方的劉府趕去,到了劉府大門口,拍了一陣子的門板,門房這才把門打開,懷疑地看著他們。
趙如梅道:「趟如蘭是我姐姐,我們來看她的。」
門房見她直呼趟如蘭大名,倒也不敢怠慢,忙把他們倆請進客廳,立刻就有丫鬟送上茶水,另有僕婦進去通報。
兩人等了好一會兒,才見趙如蘭走了出來,服飾華麗,只是容顏顯得非常憔悴。
當她看見胡石羽時不禁愣了一下,心想這不是那天在路上遇到的那個怪人嗎?但乍見妹妹的喜悅讓她忘了害怕。
她走了過來,拉著趙如梅的手高興地道:「五妹,妳終於回來了,太好了!」
趙如梅看著趙如蘭也高興得笑了起來。
她上下打量著趙如梅,「妳這些日子都上哪兒去了?害得我擔心死了!」接著,她又看到趙如梅頭髮上那枝玉簪,突然想到那怪人說是他送給五妹的,看來是真的了,他可能就是五妹的心上人吧?她瞄了瞄胡石羽,卻見他今日神色平和、態度優雅,看著趙如梅的眼神裡充滿了溫柔之情,一點兒也沒有那日陰狠暴戾的樣子,不由得嘖嘖稱奇。
「唉,一言難盡。」趙如梅忍不住歎氣。「先不說這些,姐姐,妳沒怎麼樣吧?」
「什麼怎麼樣?」趙如蘭莫名其妙。
趙如梅看著她憔悴的臉,急忙道:「就是這次的怪病呀!妳和妳府上的人有沒有被感染到?」
「妳是說這場來勢洶洶的怪病呀!」趙如蘭的臉一下子垮了下來,充滿了擔憂之色,「五妹,妳來得真是不巧,我現在正憂心著呢!我家相公和老夫人都生病了,有好多下人也染了病,我正不知該如何是好!請大夫看病開樂,吃藥也沒有效,從昨晚一直折騰到現在,我恐怕沒有時間陪妳。」
她歉然地對趙如梅笑了笑,在椅子上坐了下來,深深歎了口氣,顯得非常疲倦。
趙如梅親熱地道:「妳我是自家親姐妹,客套話就不說了。」她指著胡石羽道:「四姐,不如讓他去看看姐夫他們可好?」
「他?」趙如蘭懷疑地看著胡石羽,「他是大夫嗎?行不行哪?」
「四姐,他是一個很厲害的人,我特地和他過來看看妳的情況,我敢肯定他一定會有辦法的。」
「真的?」趟如蘭趕忙站了起來,「那正好,五妹,我們快讓他進去瞧瞧!」
她快步地在前頭帶路,剛走了兩步,身子就晃了晃險些摔倒,緊接著一陣乾嘔,卻沒吐出什麼東西。
趙如梅連忙扶住她,關心地問道:「四姐,妳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