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呸,你的思想根本有問題。」於算安反擊道。「我看你根本是心理變態,難怪都已經卅歲的人了,也沒傳過什麼喜訊,我看你還是趕快找個男人吧,我想應該挺容易的,反正你身邊不乏蒼蠅飛舞。」
歐陽癿的臉整個脹紅。「你才心理變態,而且你身邊不但不乏蒼蠅,你身上還長滿蛆。那些女人是瞎了眼,才會對你這種人又親又摟的。」
話題已經扯到八百里遠了,而且愈說愈難聽,於算安想到再吵下去,可能又會驚動到母親,到時候他又沒好日子過了。他再度將話導人問題核心。「隨便你怎麼說都好,反正這件事情是你惹出來的,由你解決。」
「如果你真的沒對她做過什麼,她怎麼會找上門來,所以事情算是你惹的。」
「我就說我沒對她做過什麼了,你要我解釋幾遍」
「你不用跟我解釋什麼,反正我相信我眼睛看到的。」
「你看到的」於算安重重拍了一下額頭。又來了,歐陽癿怎麼樣就是不相信他的清白,看來他要以行動證明才行。
他氣沖沖的走向歐陽癿,一雙大手放在她的肩上,一雙眼睛直盯著她的臉好幾秒。
歐陽癿猜不透於算安下一步會做什麼。她只是完全憑著不甘示弱的勇氣,不想露出一點懼怕,一雙眼也直盯著他。
突然地,於算安粗魯的吻向歐陽癿。只有短短幾秒鐘,歐陽癿連反應都不及,更別說反抗了。
整個過程中她只是眼睛瞪得大大的,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怎麼樣,現在我也和你熱吻過了,你是不是也要說我剛才和你親熱過」
歐陽癿氣結的抹了抹唇。「神經病!變態狂!」
「隨便你罵,我只是要教你,不是親吻就一定得上床。現在,你可以把你製造出的麻煩一起帶走了吧」
一提到麻煩,兩個人這才想到,一直迴響在耳邊的哭聲不知道在什麼時候停止了,再往客廳望去,已經沒有李淑貞的人影,她不知道在什麼時候悄悄的離開於家了。
「她走了」於算安啼笑皆非的說道。
「怎麼會這樣」歐陽癿也有點莫名其妙。
「大概是知道自己理虧,所以趁著我們兩個吵架的時候溜走的。」
「算你走運。」歐陽癿別過頭,不恥於算安的行為。
趁著歐陽癿沒看著自己,於算安抿了抿唇,回憶剛才的吻,有一點甜蜜的味道。「現在連她都心虛的溜了,你總該相信我沒有做什麼事情了吧」
「誰管你做過什麼事情,反正也不關我的事。」
「喂,是你咄咄逼人,把我說得禽獸不如,不然我何必浪費口水,我告訴你,我可是個很愛惜羽毛的男人,形象又好,萬一你到外面去破壞我,那我豈不是冤枉。」
「我可沒說你禽獸不如,你別妄自菲薄……」
好不容易解決了李淑貞的事情,這兩個人居然又吵了起來,他們早把周公丟到一旁,只顧著對付彼此。
李淑貞才踏出於家大門,黑仔立刻從暗處冒出來,擋住她的路。「怎麼樣」黑暗之中,只看到他的眼睛閃著光。
李淑貞像鬥敗的公雞,她繞過黑仔,無精打采的繼續走著。「別說了,失敗。」
「我就知道會失敗,人家又不是白癡,怎麼可能這麼容易被你唬住」黑仔跟上李淑貞的腳步。「我看你再重新找個老凱子,等到你把老凱子帶進賓館,我再找上門,狠狠的A老凱子一筆,怎麼樣」
「一點創新都沒有。」李淑貞揮揮手,算是否決黑仔的提議。「我告訴你,我就是不甘心。他媽的那個男人好像一點也不把我當一回事,人長得帥有什麼用,木頭一根!」
她一想到於算安一走進門,對她視苦無睹的情形,就全身冒火。枉費她今天特地穿了一件超性感的小上衣和短褲,以為她這身打扮可以把姓于的眼光攝住,任她擺佈,沒想到根本一點用處也沒有,連她哭得呼天搶地的,那個男人還連看都沒看她,只顧著和那個故作淑女模樣的女人說話。
「有什麼好不甘心的其實你也不是長得多貌美如花,頂多就是比較年輕罷了。我肯跟你在一起算是你祖先積德了!」
李淑貞白了黑仔一眼。
知道自己說錯了話,黑仔很快的改口說道:「如果你不甘心的話,不如我們給他一點顏色瞧瞧!」黑仔的個性一向是唯恐天下不亂,他向李淑貞提議道:「我注意到那個男人回去時,車子就停放在這附近,還是一輛奧迪名車咧!如果車子有什麼損傷,他一定會很心疼的。」
「今天什麼工具都沒帶出來,怎麼搞他的車子。」李淑貞停下腳步。雖然她對黑仔的提議很感興趣,不過手邊什麼都沒有,她又能怎麼樣。
「吶!」黑仔亮出一把瑞士刀在手上耍了耍,很得意的笑著。「帥吧,是我在小許店裡借出來的。」
「太好了!」李淑貞接過刀子,心急的想知道哪一輛車子是於算安所有。當然,她不會就這麼善罷甘休,而且這只是個開頭,不能如願的和於算安在一起,至少也得從他那裡弄上一筆錢,不然她是不會停止的。
只要有一天沒睡滿八個小時,歐陽癿的眼睛就會忠實的反應主人的失眠狀況。
她在凌晨五點才回到家,看看時鐘,只剩下兩個小時可以補眠了。雖然身體已經達到極限的狀態,不過只要一想到那個於算安一整個晚上都沒有睡覺,自己至少比他多睡了四個小時以上,她的心情就莫名的亢奮。
不過,等到她看到起床後鏡中的自己,浮腫的雙眼皮和兩圈黑黑的眼圈像是兩個廢輪胎掛在眼窩時,她一點也高興不起來了。
「該死的於算安!」在餐桌上她邊用叉子猛刺向煎熟的荷包蛋,一邊重複的喃喃念道。
「癿癿,荷包蛋和你沒仇吧一點儀態都沒有。」歐陽父責備女兒的失常行為。
「我只是想把它攪爛一點,比較好入口。」歐陽癿笑著解釋道。「媽呢」她想到從起床到現在,還沒有見到母親人影。
「她做好早餐後,就和你於媽媽上市場去了。」
「喔。」歐陽癿簡單的回應。真不知道於母會不會把昨晚的事情說出來,要是說出來,她可麻煩了,母親一定會喋喋不休的。
「你的眼睛是怎麼一回事」歐陽父這才注意到女兒的臉上有些異常。「怎麼,昨晚失眠嗎」
歐陽癿努力的露出和平常一樣的笑容。「我昨晚熬夜看一本小說,所以睡得不夠。」
「那怎麼不再多睡一會等會兒要出門嗎」歐陽父知道女兒對睡眠品質的要求,她沒睡夠就起床,表示今天早上一定有工作。
「今天有個新學生,家長約我九點鐘見面。」歐陽癿的小朋友音樂教室很受到歡迎,她又堅持不在晚上授課或者談論工作上的事情,所以把所有工作的事情都排在白天。
「九點」歐陽父看了看表,好心的提醒女兒。「現在才快八點鐘。」
「快八點了嗎那我得快一點了。」歐陽癿當然知道現在八點不到,她之所以會選擇這個時間出門是因為據她所知,於算安出門時間大概是八點半左右,為了不想和他再碰面,她一定要提早出門,免得又遇到他又有一番唇戰。「公車是不等人的,」她連早餐都沒吃完,就急忙的出門。
「癿癿一定有什麼事情。」知女莫若父,歐陽父望著女兒的背影,搖頭歎謂著:「女兒長大了。」
大概是冤家路窄,歐陽癿已經努力的把出門時間提早,只為了不和於算安碰面,沒想到一出大門還是看見她最不想見到的人。
真倒霉!她撇撇嘴,忿忿的想著偏偏這是一條單行的巷子,要走到公車站勢必要經過於算安的家,難不成要她躲進家裡,等到他滾蛋,自己才能出門嗎萬一父親問起來怎麼辦真是傷腦筋。
於算安也彷彿在想什麼心事般的,直立的站在車前,一動也不動的。
算了,豁出去了,頂多再和他過招兩下吧,歐陽癿挺直了背,傲慢的踏上這條必經之路。
於算安似乎沒看見她,這一點應該是令歐陽癿高興的,不過不知道為什麼,她反而有點生氣。他居然沒看見她,只專注的盯著……他的車。
他的車!歐陽癿記得停放在巷子裡那輛亮銀灰色的車子是於算安的,而且兩天前她才搭過,怎麼現在這輛車子走了樣
車子側身被刮了幾條既深又明顯的痕跡,那條痕跡就算是不相干的路人看了都會忍不住為車子發出一聲歎息,另外車子的一個輪胎被劃破,車子慘兮兮的傾斜一邊。
「怎麼會變成這樣」連和於算安有不共戴天之仇的歐陽癿也忍不住關心的問道。
於算安這才發現歐陽癿的存在,用仍然不想相信眼前事實的眼神望著她。
「你的車好像被破壞了,而且蠻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