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躲避紀曜凱一事,既然她逃出國的計劃失敗了,於脆就把自己關在家裡,每天三餐請室友幫她買回來,或是乾脆叫外賣,這樣每天足不出戶的夠安全了吧!
宋郁澄的冷淡客氣與拒絕令戴尉傑有些兒洩氣,他只好放棄為她安排住處的想法。
本來他還想,如果由他來為她安排住處的話,那麼他還可以藉故偶爾去探視她,或許他們之間會有迸出愛情火花的機會呢!
「既然你堅持仍是要住在家裡,那我也不便勉強你。」戴尉傑口中雖這麼說,心裡卻暗暗決定今後要在她家附近加強巡邏,以保護她的安全。
「那麼,現在可以放我下車了嗎?」
「不,我還是得帶你回警局一趟。」
「為什麼?」
「因為我們緝剿『毒蠍』組織的工作需要你的協助,請你務必把你所知道的一切線索提供給我們。」
「這回……好吧!」宋郁澄只得無奈地隨戴尉傑回警局去。
☆☆☆
宋郁澄在警局裡待了快二個小時,直到近傍晚才終於回到「夢幻之屋」,屋內只有下午剛好沒課的黎采霏一個人在家。
「郁澄?」黎采霏詫異地望著她,問道。「你怎麼回來了?你不是說要去法國避難,短時間內不會回來的嗎?」
「唉,別提出國的事了,當初我真該把自己關在屋子裡就好了。」現在後悔己經來不及了。
回想起剛才在警局的問話,簡直也是一場災難!
對於那什麼「毒蠍」 組織,她根本是一問三不知。
她不知道他們是如何在機場大門外進行交易的、不記得除了紀曜凱以外的人的長相、不知道除了紀曜凱以外的其他人名字。
也就是說,除了紀曜凱之外,她對「毒蠍」組織的一切人、事、物根本就是一無所知。
但也不知道她是著了什麼魔,當警察們問到那天在機場將她擄走的那個男人時,她不但沒有說出紀曜凱的名宇,在警察們要她形容出紀曜凱的長相時,她甚至還光說些高高的、壯壯的……諸如此類一點也不具體的形容詞。
為此,警察們還差點跟她翻臉,他們不相信被擄走二天一夜的她,只能提供那麼一點幾乎是無用的線索,但卻又不能拿她怎麼辦。
其實,就連宋郁澄自己也不能理解,她為什麼要袒護紀曜凱?
讓警察把他給抓走不是很好嗎?這麼一來,她既不用擔心會和他這個「預知夢」 中的人牽扯不清,讓他擾亂她平靜的生活、破壞她當一輩子單身貴族的「偉大志願」,更不用害怕「毒蠍」組織的人會找上門來。
她到底為十麼會袒護紀曜凱呢?直到現在,她的心裡依舊沒有答案,只知道當時她之所以會那麼回答,完全是出於下意識的直接反應。
「郁澄,妳到底怎麼了?既然你沒有出國,那你這兩天都到哪兒上了?」黎采霏關心地問道。「你看來好像遇到了許多不如意的事?」
「豈止不如意?我簡直是倒霉透頂了!」
於是,宋郁澄將她在機場遇見「預知夢」中的男人、想逃跑卻反而被擄進一幢豪華大別墅、逃脫差點失敗卻幸運地被警察給救了,最後被帶去警局問話的種種悲慘經歷簡略地描述了一遍。
「『毒蠍』組織?聽起來好像很可怕呢!」黎采霏輕蹙著兩道細緻的柳眉,憂心地問道。「那你現在打算怎麼辦?」
「反正那個姓紀的男人也不知道我住在哪兒,只要我不出門,就根本不會再碰到他了。」
「可是,你總不能躲一輩子吧?」
「沒辦法,暫時就只能這樣了。」宋郁澄莫可奈何地聳聳肩。
她也是很無奈又無辜的呀!可是除了躲在家裡足不出戶之外,她實在是想不出更好的法子了。
☆☆☆
傍晚,紀曜凱才剛回別墅,柯仲熙便立刻告知他宋郁澄被救走的消息。
「你說什麼?她被警察給救走了?」 紀曜凱的眉頭緊鎖,一臉的錯愕。「我們這附近怎麼會有警察呢?」
「我想那個警察可能已經在這附近晃了一、二天,否則他怎會這麼湊巧在我正要把宋小姐抓回來的時候,及時現身把她給救走呢?」
「可惡!」紀曜凱低聲詛咒,心裡不知是氣逃跑的宋郁澄多些?還是氣那名警察多些?
「我雖然沒能阻止那警察把宋小姐帶走,不過我已經記下他的車牌號碼了。」
「那好,只要先查出那個警察的身份,就不怕找不到宋郁澄!」紀曜凱的神色一斂,雙瞳閃爍著彷彿黑豹準備撲擊獵物時的特有眸光。「我非要把她給逮回來不可!」
『可是,凱……」柯仲熙遲疑了半晌,才又接著問道:「你真的覺得有那個必要嗎?」
「什麼?」
柯仲熙突然壓低聲音說道:「就讓她被警察救走,不是比較好嗎?至少在『事情』結束以前,你不必分神去應付她。」
「不。」紀要凱搖搖頭,說道。「即使我就這麼放過她,組織的人也不會善罷甘休的。難道你忘了,『天蠍』本來是要我殺了她的。」
「可是她有那個警察保護著……」
「就是因為救走她的是個警察,我才更要把她給逮回來。否則,要是她對那個警察透露太多關於我的事,反而會造成我在辦那件『事情』的阻礙。」
柯仲熙想了一想,終於認同地道:「說的也是,關於你的任何訊息,還是愈少人知道愈安全。」
「那麼從車號找出那個警察的事,就交給你來辦了。」
「好,沒問題。」柯仲熙點點頭道。「我一有結果就會立刻通知你。」
第四章
自從「歷劫歸來」後,宋郁澄便足不出戶地把自己關在「夢幻之屋」裡,就這麼平安無事地度過了兩天。
這一天,她的兩位室友黎采霏和舒岳妤都出去了,而當她正準備進廚房煮碗泡麵來當午餐時,門鈴聲卻響了。
「奇怪,這個時候會是誰來按門鈴?」宋郁澄警覺地喃喃自語道。「不管了,就假裝剛好沒有人在家好了。」
過了一會兒,不但門鈴又響起,而且還傳來了一個男人的喊叫聲——
「宋郁澄小姐,掛號信。」
「原來是郵差呀!」宋郁澄放下了手中的泡麵,走進房裡拿印章。
她心想,只是拿印章到門口去蓋個章。收封信而已,總不會有問題吧!
帶著印章來到了大門口,門一開,哪還有郵差的影子?
「大概郵差等得太久,以為真的沒有人在家吧?」
宋郁澄不以為意地關上門,門鈴聲卻又再度響起,她以為是郵差去而復返,於是便不疑有他地開門。
門一打開,她正要遞出印章領取掛號信件時,卻冷不防地被人用一條沾滿奇怪氣味的手帕摀住口鼻,在她驚覺不妙的同時,整個人已昏了過去。
☆☆☆
昏黃的燈光中,紀曜凱頎長的身形立於床邊,幽邃的眼瞳低垂半瞇地端詳昏迷中的睡美人。
幾天不見,宋郁澄的美依舊令他驚艷,他甚至發現自己竟有些懷念起這張美麗的容顏,有些懷念起她那副氣紅了臉、瞪著晶燦雙服的俏模樣。
紀曜凱目光熠熠地凝視她許久,直到發現她閉起的眼皮輕輕地一顫,他知道她已經醒過來了。
「該起床了,我的睡美人。」 他以邪膩的聲音輕喚,然而床上的睡美人卻是一動也不動。
他又端詳著那張裝睡的麗容片刻,嘴角突然揚成惡作劇的弧度,決心戲弄這個裝睡不醒的美人兒。
「看來我得採取臾有效的方式來喚醒你。」
突然迫近的男性氣息,令宋郁澄驚覺地睜開眼,一張近距離的男性臉龐赫然映入眼簾。如此近地面對著面、眼對著眼,使得他那張俊臉看起來更加的邪魅惑人!
「終於醒了?我還以為得用吻才喚得醒你呢!」紀曜凱退了開來,噙著可惡的笑立在床邊,盯著宋郁澄那張倏然泛紅的雙頰。
「你——」宋郁澄羞憤地瞪著他,並以手摀住差點慘遭蹂躪的雙唇。
沒錯,她的確是已醒來了一會兒,也想起了她在自家的大門口,被人用滲了藥的手帕給迷昏、帶走。
她多希望這一切只是一場夢,於是她不願意睜開眼睛面對現實,但卻差一點因此慘遭狼吻!這男人真是太危險了!
「你,你怎麼會知道我住在哪裡?」宋郁澄怒瞪著他斥問。
全台北市有那麼多的人口,他根本沒有她的電話住址,只是知道她的名字,這樣竟就能找到她,他也未免太神通廣大了點吧!
「關於這點,我該感謝那個叫做戴尉傑的警察。」提起戴尉傑的名字,紀曜凱不知怎地,心中竟有微微的不快。
「什麼?是他告訴你的?」雖然她曾在警局留下通訊資料,但那些資料應該不至於會落到紀曜凱的手中才對呀!
「他是沒有親口告訴我,不過的確是他為我帶路,我才找得到你的。」
「這怎麼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