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發出無恥的笑聲。
突然,帶頭的混混手上一空,後腦一陣陰風吹來,劇烈疼痛爆開。
低下身,武豪豪俐落的轉了一圈,才站穩身子,便以手肘撞擊帶頭混混的正面,對方瞬間倒地不起。
「不好意思,我滿嗆的,應該不太好入喉。」
說話的同時,她腳又一踹,踢飛抓著秋池若水的男人,而秋池若水則是拋下繩子,拔腿就跑。
「快跑,能跑多遠是多遠!」
吼完,武豪豪抬袖擦臉,等她放下手,所有人已亮出刀子和槍枝,而干歌已開打了。
他的招式冷靜剛猛,左右開弓,兩個拿刀的人立刻倒地。
後方有人打算偷襲,卻被自己的同伴撞飛,因為發了狂的男人正「揮舞」著失去意識的敵人。
這股鮮血還未落地,另一股血又噴了出來,血霧在空氣中漫開,好似視覺染上一片紅。
干歌全程徒手,反而給人一種凶殘的感覺,好似逃出柵欄的老虎,恐怖指數破表。
烏合之眾怎會是練家子的對手,在武豪豪還沒有回過神之前,干歌在最短時間內把大多數人打趴在地上。
「喂,我還沒有開始玩耶,留幾個給我打呀!」武豪豪不甘心的大叫。
抱怨才出口,她的腳邊飛來一具失去意識的身體。
「我要的才不是這種咧!我要活的、能動的!」
干歌不理會武豪豪的驚呼,一一收拾對方,不過才五分鐘,只有一個拿了改造槍枝的男人還能勉強站著,臉上身上全都掛綵。
「別過來,再過來我就要開槍了!」面對眨眼之間便能取人性命的閻羅虎爺,那人抖著腿尖叫。
干歌根本沒將那人看在眼裡,迅速擊斷他舉槍的手,虎口叉喉,將他舉至半空。
「說,是誰洩漏若水的行跡給你們知道?給我老實招!」干歌命令道。
若非有人洩漏,怎麼會巧合的堵到若水,還連帶武豪豪也被擄!方才看到武豪豪受傷,已讓他理智只剩一丁點。
那人喘不過氣來,恐懼襲心。
「有人在網路上散佈這個訊息……我們也不知道是誰……」
他話還沒說完,干歌用力一擊,那人背部重重撞上樹幹,口吐白沫,白眼一翻,暈了過去。
干歌甩了甩手,目光一抬,雙腳下意識的移動著,溫柔的觸碰洋娃娃紅腫的小臉。
看著他近身,武豪豪雙手扠腰,表情很是煩惱。
男人和她打架相比,說不上來,不過有那麼一點點不同……
「喂,你都自己解決,那我不就沒得玩了嗎?」武豪豪大聲抱怨,唇角猛地針扎似的疼痛,「哇,好疼,別碰我的傷口!」
干歌迅速停止手上動作,頭一低,說是吻,還不如說是他舔上了武豪豪的傷口。
執拗的、探索的、撫慰的舌在她口中來來回回。
男人的氣味撲面而來,還夾著血腥味,武豪豪驚嚇的睜大了眼,緊接著轉為柔和,她伸長了手抱住男人的頸子,慢慢閉上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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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長的豪華禮車在路上奔馳。
干歌的心此刻還在狂跳,差點失去兩個重要的人,讓他像是遭遇大爆炸,全身發疼。
再也不要,他再也不要讓任何人為他流血。
心頭很狂亂,他抱緊了武豪豪,目光也無法從秋池若水身上移開。
「若水……」
干歌想說些什麼卻說不出口,而秋池若水則是表情怪異,在大男人和小女人臉上來來回回看著。
一想到方纔的情景,他腦子不禁發脹。
干歌發瘋似的吻著武豪豪。打從哥哥死後,他的情感再也不曾那麼強烈的外露。
「干歌,她究竟是誰?你知不知道她是個條子?」秋池若水緩緩開口。
干歌點了點頭。「昨天我原本宣佈要解散乾陽堂,結果她不請自來,爺爺為了牽制我,讓她留下……總而言之,事情有些複雜。」
「是嗎?若只是這樣,那你為何對她如此擔憂?我不這麼認為……干歌,你忘記阿汐哥哥了嗎?」秋池若水重複之前的問句,但態度已不復當時的憤怨。
干歌表情黯淡,太多黑暗的記憶,一幕幕的衝擊他,裡面全都有個愛笑的阿汐。
即便死前,那個俊美的男子都笑得開懷,一點都沒有發覺干歌看了有多心痛。
「我沒有忘記阿汐,從來沒有。」
「那你會忘記他嗎?」秋池若水執著的問,內心卻有另一番情緒。
兄弟情深,干歌心如刀割。
「絕對不會,若水,我絕不會忘記他的。」
得到保證,秋池若水轉頭看向窗外風景,想起阿汐哥哥曾告訴過他的一樁秘密。
「如果不是阿汐哥哥要求過,我一定要拆穿這個秘密……」他用低不可聞的音量咕噥。
一個足以讓他為了干歌而死的秘密,一個讓秋池若水無法忍受干歌有可能忘了阿汐哥哥的秘密。
阿汐哥哥是為了那個秘密而保護干歌,他打從兒時便清楚此事。
他好嫉妒阿汐哥哥和干歌間的羈絆,也讓他不再喚干歌一聲干大哥,他喊不出口……
強大理由衍生出了守護慾望,他從未動過保護他人的念頭,但他今天被武豪豪全力護著……
偎在干歌懷裡的小女人,的的確確是個特別的人兒,即便年輕如秋池若水也不禁內心動搖。
阿汐哥哥保護人的理由他很明白,但她的理由呢?為了什麼要保護才見面,關係惡劣的自己?
為了干歌吧……這是他唯一能夠想到的理由。
阿汐哥哥眼中只有干歌,連武豪豪也只在乎干歌,使得也將干歌放在最重要位置的他好似很廉價。
而且,除了在意干歌,武豪豪也讓人很煩躁,有一種很糟的感覺出現……
天殺的,煩死人了!秋池若水不由得氣悶。
干歌則被另一種情念擄獲。
他不會忘了阿汐,那麼,他會不會忘記豪豪呢?在她離開時,他是否能夠順利忘了她?
他已讓阿汐流過血,他不願任何人再為他流血,但是事情好像要往他控制不了的方向演變了。
他感覺自己無法忍受武豪豪受到一絲傷害,固然她那麼的強,但他還是害怕到一種難堪的境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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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豪豪什麼也感覺不到,只是呼吸困難。
她不好意思的瞅著坐在正對面的秋池若水,他正望著窗外,連正眼也不看她一眼,秀氣的眉頭緊皺,幾乎能夾死蚊子。
武豪豪內心很苦澀,但她沒資格怪秋池若水擺架子。
這麼一想,她回波眸,她的身旁坐著相同板著臉的干歌,她也看不僅他在想什麼天大地大的事情。
唉,一切不是她所預想的。
半個小時前,當秋池若水帶著乾陽堂埋伏在外圍的弟兄們返回案發現場時,她正和秋池若水心愛的干歌吻得難分難捨……只差一點點,就要開始兒童不宜的「運動」了。
噢,天啊!武豪豪暗暗慘叫。當眾上演活春宮,讓她直想一頭撞死,一了百了!
滿地昏死過去的男人,頂著毒辣的大太陽,荒郊野外,加上一個愛慕干歌的少女在附近,無論如何都不該上演這種香艷的戲碼啊!
而且,雖然她很忠於自己的慾望,但她並沒有展示慾望的興趣呀!
可是她一聞到他混合著血味的男人氣息,就整個人昏得不知天南地北,吻得內心直叫不要停!
他幹嘛吻她?害她在不恰當的時候催動了情慾……
方纔取得秋池若水的信賴,下一秒又粉碎了她少女的芳心,武豪豪少見的罪惡感在作怪。
她拿清秀的秋池若水沒辦法,比她大幾歲,又比纖弱多病的秋池若水強上一百倍,她應該要禮讓她,對她更好一點的。
和t個小女孩搶男人,傳出去,她武豪豪的威名就掃地了。
「若水……」
「哼!」
「若水,事情不是妳想的那樣……」
「不然是怎麼樣?」秋池若水佯裝不在意,實則尖銳的問著。
剛才歷險的事情無人提起,反倒是之後出軌的十分鐘,讓在場的三個人都尷尬。
武豪豪搔了搔頭。
反正她遲早都會把干歌還給若水的……
「剛才幹歌也說了我們的事情,若水,我不會嫁給干歌太久,等我完成在職進修,打夠了架,確保乾陽堂不解散後,我就要回刑事局了……到時候,干歌隨便妳處置……」武豪豪愈說愈氣悶,內心有一種違和感逼得她無以為繼。
當然,還有感到干歌猛然射來的灼熱眸光,和秋池若水吃驚的眼神,也都是讓她停下來的原因。
秋池若水眸光一閃,意有所指的看著干歌。
「干歌,你剛才不是說她不請自來?」
干歌感應到了什麼,但話才剛說出口,不可以立刻賴帳,硬生生的點頭,表情比剛才殺敵時還令人生懼。
但秋池若水不在乎。「那麼,豪豪,妳能馬上結束這樁婚事嗎?」
聞言,剛才在秋池若水的質問下,說出實話的同時也說錯話的干歌,只能狠瞪著武豪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