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來教你怎麼習慣……」甯甲權執意要她直視自己,灼熱的目光鎖定她,納入她的嬌怯。
他的鼻尖輕觸她的,手掌故意平貼她的胸口上方,指尖如彈奏鋼琴般地觸擊手下令人愛不釋手的光滑肌理。
薄荷心跳加快,胸口莫名窒悶,是他的體溫教她如此嗎?
她好難受,既想開口要求他挪開對她的碰觸,又捨不得他真的撤手……
仰望著他的水眸無助地氤氳,她瞅著他一眼神開始失焦渙散。
清純與嫵媚在她的身上有了完美的演繹,兩種截然不同的韻味,融合成特殊的致命吸引力。
男性感官禁不起如此挑逗,她的模樣振奮了甯甲權的感覺,視覺和觸覺同等刺激,他發現自己真的失去了控制能力。
「你好敏感……」他在她冰涼的唇上愛憐低語,輕吮她的唇瓣,一口接著一口,彷彿怎麼也嘗不夠。
「唔……」
吸吮出一聲聲細膩的呻吟,他加深親吻的力道——她不由自主地投入,甚至在他的手順勢覆
住她的身體曲線時,她也只想得到更多甯甲權攫取的姿態是肆無忌憚的,「你好美,美得教我不知如何是好……」
「不要……」薄荷伸出雙手抵住他,腦中模糊一片,連自己也分不 .清是要推開他,或是擁緊他。沒想到才短短一瞬間放開控制力,竟然會帶來這麼劇烈的後遺症,讓她收都收不回來。
他沒有給她思考的時間,雙唇與指尖逕自狂妄地點燃她身上的性感沸點,她多赤裸一分,他的眼神就更迷濛幾分。
她再怎麼驕傲有個性、再如何偽裝世故,其實不過是個涉世未深的小女人,這般小心翼翼的脆弱模樣,讓人想保護,也讓人想……褪去她的天真外衣。
心疼地輕啜幾下她冰冷的唇瓣,她在害怕呵……
突如其來的一股勁道,她被攔腰抱起——
驚慌地睜開迷濛的雙眼,迎上那對深邃的眼眸,他正看著她,嘴角帶笑,眼神炙熱得欲將她燃燒。
尚來不及開口詢問,等到意識回籠的下一刻,發現自己已經置身床鋪之上。「我……」發展到了這步田地,一切彷彿水到渠成,讓她來不及思索。「交給我,嗯?」甯甲權細碎的吻散佈她精緻的五官、咽喉……在滑嫩的肌膚徘徊。
以最快的速度脫去身上束縛,沒有遲疑,一日氣卸除遮掩美麗的最後屏障——
今晚,她是他的。
第四章
戀愛的蜜月期有多久可以預期嗎?以前我會說不行現在好像變成肯定了當蜜月期過了的時候情人要煩惱的是如何讓自己適應或者讓自己離開激情過後,最尷尬的是恢復理智之後的冷靜場面。
「為什麼是我?」叼了一根菸,甯甲權視線落在窗外的街景、燈火閃爍的遙遠某一處,他的情緒煩躁,思緒如糾結的細繩,層層纏繞理不清。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薄荷擁著棉被坐在床上,低垂的眼眸努力逃避現實。
「你很清楚我指的是什麼。」執意問出她的心事,旋身看她。
「我什麼都不知道……」手指將被角揪得死緊,一逕閃躲他的質問。
搶熄香菸,甯甲權激動地移步至床ふ沿,「非得要我點破嗎?」
薄荷不說話,他的逼近教她的羞赧霎時無所遁形。
「你沒有經驗。」以指耙發,她的純潔彰顯了自己的惡劣,她讓他覺得自己乘人之危。
心情處於低潮的女人,總是容易判斷錯誤,一切想法由衝動作主;也許,現在她正後悔當時的想不開。
薄荷點頭。這是事實,她無法否認。
「為什麼是我?」甯甲權再問一次,想知道她在怎樣的心態之下,願意讓他成為她的第一個男人。
「不可以嗎?」避重就輕的回答,不堪檢視自己的決定。
她告訴自己,這個決定不是負氣之下的產物一和他一起離開酒吧的那當口,她的理智相當清晰。
聞言,他竟歎了氣,「我承擔不起。」
薄荷揚眉睨他,心兒遭到刺傷,「我沒要你負責任。」
「我會覺得自己玷污了你的純潔。」不解風情如他,竟得到老天爺如此眷寵,安排一個宛若天使的女人,在他最消沉的時刻出現,安慰了他。
薄荷吸氣,試圖讓自己的表情平緩安和一些,「大可不必。我們都是有行為能力的成年人了,足夠為自己負責。」
宛如讓人掐住了脖頸,窒悶痛苦,那是一種形同屈辱的窘迫。他的態度似在嫌棄她那潔身自
愛多年的清白,世上有像李芫銨那樣急著得到她貞操的男人,當然也有如他這般不願與處女扯上關係的男人。
男人,不若她想像的簡單。
「你不是一夜情的箇中高手,你甚至比起時下的青少女都要青澀。」
無心流露的性感最是致命,他受她純真的嫵媚給撩撥,意亂情迷,終至不能自己,最後關頭縱容慾望繼續逞強,徹底佔有她的清白。
「不然你到底想怎樣?」事情過了就算了,能不能別再提及性愛的過程與細節?
沒錯,她的反應生澀又是另一個事實,但又如何?
就是沒有太多的經驗、就是因為行為或是觀念皆不夠開放,所以聽到這些床第之間的噯昧,她仍會彆扭不自在,恨不得念個咒語讓自己立刻消失不見。
「你失戀了,不是嗎?」甯甲權有心彌補,或許證明自己不是存心佔她便宜。又或許不甘心就此結束兩人短暫的露水姻緣。
薄荷將目光自他身上抽離,不忍面對心底陡地被他劃開的傷口。
當她試著從其他男人身上汲取溫暖一藉以淡化腦海中不堪回首的記憶,不希望他的提醒再次掀起她努力封鎖的苦痛。
「麻煩你轉過身去,我要穿衣服了。」
「需要嗎?」甯甲權仍是立在原地,沒有走開的打算。「既己分享了彼此的身體,你的哪一寸肌膚我沒見過?」
薄荷羞紅了臉,「到此為止!」音調揚高許多,宣示她的立場,「請你忘記它,也別再提起。」
「對不起,我做不到。」他執意不走,熱烈的眸光將她圍困,「我相信你一樣放不下。」
「一夜激情罷了。」輕鬆自若的語氣與沉重悵然的心境,形成強烈的對比,衝擊著她。
堅持獻給最愛的貞操,最終卻是給了一名陌生男子,不難過、不惆悵是謊言,女人畢竟渴望圓滿。
「我是你的第一個男人,別具意義。」
「不是你特別,我只是沒機會送出去!」
「是嗎?」唉,她又在逞強了。「面子那麼重要嗎?」話落,甯甲權自己亦感詫異,這句話居然出自向來好面子、又不懂女人心思的他。
為了延續巧遇的緣分,他採取了主動,期盼她的成全。
當她因為愛情失落,而放縱昨夜的一切,或許會在她的心海投下更大的陰影……
他無法想像她會再次偏激得再找另一個男人,填補內心空蕩的畫面。
躥荷黯然。他總能看穿她的偽裝嗎?僅是湊巧,抑或是他真的能夠明瞭她的痛?
「難道你要我吵吵鬧鬧地撒潑嗎?」
「怎麼鬧?」她是該吵也該鬧的,至少這樣可以讓他心安理得一點。
「吵著要你負責之類的,我是處女,你可佔盡便宜了!」
「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我並不想佔便宜。」
薄荷愈聽愈糊塗,隱約感覺他在暗示些什麼。
驀地,甯甲權正色睇她,「你願意試著和我交往嗎?」總算,他道出了心底的想法。
怔仲半晌,「你在開玩笑……」漸漸微弱的音量,說明了她的不敢置信。
「我像是會開玩笑的人?」或許他們的開始方式偏頗荒唐,也或許兩人都有一段悲痛的過去式戀情,迥異的是,今天以前,她是純白沒有瑕疵的。
她是衝動也好,純粹發洩也罷,總之,他想對她負責,即使無法承諾永遠,但至少可以給她心所企盼的溫暖。
呵,也許這些一廂情願的想法,只是為了成全自己心中的想望——他想將她留在身邊。
她的存在,多少撫平了情人離去對他造成的痛楚。
多麼自私的男人,他承認;人不為己,天誅地滅。
「我們……」震驚過度,薄荷眉心緊鎖,心裡明明一堆想法,卻因茫亂而無法化成文字宣之於口。
他的要求讓人措手不及,她怎麼也沒想到他會有此念頭。
「我們……」到底想說什麼,自己也不明白,急惱的情緒讓她看來非常挫敗。
「我們都失戀了,為何不能在一起?」寧甲權兀自接下她的話尾,發展成了自己的意思。「你已經復原了?」他的傷口那麼淺?她卻不是。,
用心經營的感情換得的情傷!不可能一夜之間即能痊癒,笑著搖頭說沒留下任何的疤痕。
甯甲權搖頭,他亦是人,也有感情也有感覺,怎能說忘就忘?
「我認為我們可以互相照顧,相似遭遇的兩個人,最瞭解對方心底的苦,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