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才是大清帝國的皇上!」
盛圻飽含笑意的回望依舊一臉慘白的櫻子,證明她已經鬧笑話了。
「櫻子!眼前這位尊貴的王爺,是朕極為重視的威遠將軍,從今爾後,你就跟著他吧!」
乾隆皇陡然對著眾人宣這個命令,大伙無不一陣吃驚。
「皇上!賤妾櫻於奉大將軍的命令前來伺候皇上……櫻子……」
櫻子趕緊下了馬,恭敬的跪在乾隆皇的馬跟前,態度十巳的謙卑。
「皇上!她……這……」
盛圻的眉心越皺越緊,他竟然有本事玩到異邦女子去了,不過這飄洋過海的妞可不怎麼對他的胃口。
「哈哈哈!盛圻!這美人就當作犒賞你為朕這些年來力拼江山的賞物吧,你可要好好對待她啊!」乾隆皇特意忽略盛圻的拒絕。
「櫻子!好生伺候著,明白嗎?」
櫻子始終低垂著頭,不敢仰望君容,她對於自己茫然無所措的未來感到Z徨。她的使命本來就是要為日本國貢獻出自己微薄的力量,好跟國威遠播的大清帝國傳達日本國對大清皇帝的忠誠,可是……如今……
「是!櫻子明白!」
櫻子柔順的回應,事情到了這個地步,她也無力再改變什麼了。
「皇上!您的賞賜,微臣心領了!微臣告退。」
盛圻的眉頭再也沒有舒展過,看樣子,往後的秋獵還是臥病在床好些,至少不會沾染上一些麻煩事,盛圻拉著馬韁繩,不管乾隆皇是否會因此而震怒,隨即頭也不回的離開圍場。
而一旁的櫻子則是惶惶然不知所措地直瞧著盛圻離去的背影,她似乎就跟以前一樣,再度被遺棄了。
「盛圻!盛圻!你回來怎麼不通知一聲!」
一陣熟悉、爽朗的笑聲自背後傳來,喊住了才剛下了早朝的盛圻的腳步,齊克雋·沃堯興奮地追上老朋友。
「原來是你!老弟!」
盛圻咧嘴大笑,齊克雋·沃堯正是京城內赫赫有名雋王府的世子。
「你什麼時候回來的,怎麼不說一聲,要不是在早朝見著了你,我還不知道你回京了。」
沃堯四處打量著近乎一年半載沒見到面的盛圻。
「才剛回京,皇上就通知我要去秋圍了,這才沒時間到你那。」
「好兄弟!恭喜你哪!平定了厄魯特內亂,又立了一個大戰功,為大清立下汗馬功勞了。」
隔了一兩年這才又見到面,格外親切,盛圻毫不猶豫與沃堯相互擁抱一番。
「沒什麼!兵力強,糧秣充足而已。」
盛圻毫不居功,戰事不是光靠統領一個人就可以戰勝的,還必須靠大夥兒的努力。
「哈哈哈!對了!前些日子皇上辦了秋圍,我人剛好不在京城裡,你總有參加吧,怎麼沒見你送幾隻山狐、野兔到我那打打牙祭?」
沃堯大略聽過,這回的秋獵不同於以往,就不知道老是有驚人之舉的盛圻又出了什麼新招。
「算了別提了,秋獵還不就那麼回事!倒是你,每年都點你的名,卻總不見你參加。」
「哈哈哈!你也知道,我這個人對騎馬射獵就不怎麼行,總不好叫我當著皇上的面丟了雋王府的臉吧!」
沃堯無奈地傻笑,騎馬這回事就是有那見不得人的宿疾在,要他上馬鞍,還不如一刀給他一個痛快。
「真搞不懂你,一個大男人不對這事有興趣,還算是個男人嗎?」
盛圻冷嗤一聲,雖然沃堯是自己的拜把兄弟,不過那顯得有些懦弱的個性卻又讓他不得不搖頭,此時此刻,沃堯早已是臉色一陣青、一陣白,恨不得趕緊轉移話題,又不是每個男人都非得要刀弄槍不可,唉!
「對了,無心這次批貨拿到一把古劍,叫魄空劍,他說恭賀你打勝仗,送你當賀禮的,聽說值個好幾萬兩,夠意思吧!」
沃堯將劍扔給盛圻,雖然自己脆弱的心靈被盛圻傷得體無完膚,不過畢竟還是自個兄弟,也只有認了。
「哈哈!那我就不客氣了!」
盛圻愛不釋手的把玩著手上的古劍,他有著收集劍的狂熱,或許也是要上戰場殺敵的關係吧,對於劍,總是保存著一股濃烈的感情。
「滿意就好,我要回府了。」
「等等……咱們兄弟好久沒有喝一杯了,走走,去喝喝吧!」
盛圻高興的攬住兄弟的肩頭,什麼事沒有比兄弟把酒言歡的事更令人開心了。
「櫻子姑娘!王爺可能一時三刻還不會回來,你先去休息吧!」
盛王府的丫環不忍心櫻子立在門邊好幾個時辰,不吃不喝,也不休息。
「沒關係!再等一會兒,王爺就回來了。」
櫻子斂下眼簾,眼神依舊望著門扉,傾聽門外有無動靜。
這院落就是她終老一生的地方了,而那雄偉的將軍將是她依靠一輩子的男人,是她的天,她的地……只希望能盡力做好份內之事,不負大將軍所托,櫻子想得極為出神。
「噠!噠!」門外突然傳來一陣馬蹄聲。
「王爺回來了!」
一旁的老奴僕喊了一聲,驚醒了櫻子飄忽的思緒,她趕緊斂了斂衣裳,站直了腰。
「哈哈哈……再來一杯……」
「拜託!老兄!你怎麼這麼沉啊,重死我了,五分酒量喝了十二分酒,不醉死才怪!」
沃堯吃力地從馬車上將盛圻攙扶下來,每次盛圻出征回來,兩兄弟一定大喝一頓,最後的結果總是一路醉回府。
「王爺醉了嗎?」
櫻子趕緊踏出府門外,幫忙著沃堯攙扶盛圻搖晃的身子。
「哎喲!重死我了。好了,人交給你了。」
沃堯想也沒多想,只當櫻子是盛王府的丫環,將盛圻交給她,隨即轉身離去。
櫻子跟一群丫環,將盛圻攙扶到他的寢室裡的床榻上。
「哈哈哈!再喝……不要客氣……」
盛圻仍舊是滿嘴酒話。
「王爺交給我來伺候就成了。」
「可是……」
聽聞櫻子要留在王爺房裡,丫環臉上都面露難色。
「沒關係,我會好生伺候王爺的。」
櫻子輕聲吩咐丫環準備一些醒酒濃茶,及打來一盆冷水和一盆溫水。
待丫髻一切備妥,走出房門,櫻子隨即低下身子,親自將水端到盛圻面前,將他的腳擱在自己的腿上,動手脫去盛圻腳上的尖頭靴,小心翼翼將他的腳趾浸泡到溫水裡,輕輕柔柔開始清洗,所有的地方都謹慎地掛揉著。
待兩隻腳都洗淨了,才一一放置床上,櫻子擦一擦額上的汗水,繼續端來一盆冷水,拿起棉巾浸了冷水,按按盛圻的額頭。
「嗯……」
盛圻發出舒服的嘟噥聲,全身酒氣沖天。
櫻子開始動手脫除盛圻身上的衣物,解開盛圻尚未換下的朝服腰帶。
「誰在碰我?」
陡然,盛圻驚醒,迅速擒住櫻子那柔弱無骨的手腕。
「賤妾櫻子……」
他的力道之大,在櫻子手腕上抓出一圈紅痕,櫻子咬著下唇忍著痛回答。
「櫻子……你怎麼會在盛王府?」
盛圻暗沉的黑瞳有些渾濁,可能是酒醉的關係,語氣更是絲毫不客氣,態度也相當粗蠻。
「皇上命令賤妾來伺候王爺……櫻子……」
櫻子想要再說得更詳細些,手腕的力道卻越握越緊,緊緊捏疼了,櫻子瑟縮著想伸回鐵鉗似的鉗制,卻怎麼也脫不了手。
「本王爺什麼時候准許你留在盛王府了……不要碰我……咯……走開……」
一陣頭暈襲擊而來,不勝酒力的盛圻說完了話,打了個酒嗝,隨即轉身蒙頭大睡,不再理會慌張失措的櫻子。
「是……」
櫻子收回被握疼的手腕,趕緊退至屋角,不敢靠近盛圻的床邊,盛圻方纔的狠樣,著實嚇壞了她,櫻子趕緊抹去懸在眼眶中的淚水,不敢再發出一點聲音打擾盛圻休憩,眼前的這個男人將會是她的天,她的一切。
第二章
嶄露的晨曦透進屋內,一夜未眠的櫻子揉著酸澀的眼,她被送來王府的時候,盛圻並不在府裡,也沒有自己的房間。她毫無去處,只好待在盛圻的房裡一晚。
櫻子偷偷望著沉睡中的盛圻,雖然醉酒未解,不過一個晚上倒也安安靜靜,看著盛圻竟也瞧著出神,他的鼻樑很高,輪廓很深,是一張會令人印象深刻的容貌,這樣的男人她竟然把他誤認為大清皇帝。盛圻身上有著一股不同於尋常人的威嚴,會讓人產生震懾的驚愕。
櫻子瞧著出神,王爺的胸膛好大,如果他肯對自己好,他的懷抱……一定是最安全的地方。
「該死!」
陡然,一陣低啞的嘶吼,驚起了櫻子游離的神智,她立刻收回投注在盛圻身上的目光,希望盛圻沒瞧兒她這等窘態。
只見盛圻按著隱隱作痛的太陽穴,宿醉的頭痛開始發作了。他困難的坐起身,臉上披散著些微落髮,黑沉的瞳眸顯然未完全清醒,渾身散發著怒而未發的氣氛。
「你……怎麼還在這裡?」
盛圻有些惱怒,果然昨晚並不是在做夢,那個女人真的就在盛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