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好愛你……雷斯……好想把你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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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雞腿飯,肥嫩多汁的大雞腿烤得香脆鮮嫩,好想大口咬不用力撕咬,配上一口令人感動的白飯,真是人間一大享受呀!她愛死了。
好吃、好吃,再來一口,不管是誰送來救急的便當,她都會把對方當神膜拜,早晚念三遍心經祝他早日往生,來日當個菩薩普渡眾生。
咦!誰抱著她?搖搖晃晃像在母親的懷抱,感覺特別溫暖,讓她忍不住想睜開眼看看母親的慈容,她好久沒見到她了,非常想念。
嗄!怎麼媽的臉長得和雷斯一模一樣?那她脫口而出的「我好愛妳」不是白說了?
算了,算了,她在作夢,所說的可以不算數,反正媽媽會知道她的心意,絕不會因為她搞錯對像而責怪的,人當了神能千變萬化,想變誰就變誰,絕非她日有所思、夜有所夢的把雷斯拉進夢中。
漢堡弟弟別跑,給我站在原地不動,姊姊我好想把你給吃了,可憐我餓得皮包骨,沒力氣將你一把捉住,身為漢堡的使命就是讓人吃,乖乖的奉獻自己吧!
夢囈不斷的席善緣張口咬住雞腿,滿意的露出得意笑容,渾然不知已斷斷續續的說出多少夢話,只覺得睡得舒服,軟得像羽毛的床讓她不想清醒,沉浸在幸福的漢堡和雞腿飯當中。
就是靠枕太硬了,害她沒辦法翻身,是誰那麼缺德搬了根木頭往她身上壓,重得要命擾人清夢,她非爬起來好好咒罵一頓不可。
大腦接收到清醒的指令,原本沉重的眼皮吃力的掀呀掀,微翹的睫羽像蝴蝶翅膀輕拍了兩下,杏仁般瞳眸迎接淺淡的光線。
「還在作夢嗎?怎麼場景又變了?」誇張的大燈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猙獰的面具。
打了個哈欠揉揉眼睛,她對荒誕不經的怪事已經免疫,一切歸咎於夢的延續,幾天前青蛙與蚱蜢的對話嚇過她一回了,再聽見老樹說人話一點也不稀奇,夢的世界有一切的可能性。
她正在經歷哈利波特的故事,寫小說出身的人總有不可思議的無限想像力,天馬行空任意邀游,習慣了自然不以為忤。
哈!好困呀!但肚子更餓,她想念食物的味道。
「睡夠了吧!懶惰蟲。」
「喔!早安,雷斯。」順口一應,神情委靡抓著頭皮搔癢的席善緣,身子忽地一僵。「你……你……」
「現在是晚上了,妳該說晚安,雷斯。」她起床的模樣真是可愛,像是發瘋過後的蛇魔女。
「晚安,雷斯……啊!不對,我幹麼要向你道晚安,你什麼時候溜上我的床?」太賊了,他可以改行當小偷。
「第一、這是禮貌。第二,妳躺的是我的床。」他二為她解惑。
「什麼?!你的床!」她幾乎要跳起來。
橫瞪著「壓」在肚子上那只粗如樹幹的手臂,她這才明白為何翻不了身。有棵樹壓著誰還動得了,她沒被壓扁就該慶幸了。
再瞧瞧那張要笑不笑的臉,她覺得自己像只迷路的可憐小貓,錯把老虎當母貓送上虎口,等著兩顆尖牙穿透身體撕裂她。
她能反悔不要這個夢嗎?
太血腥、太暴力了,違反兒童不宜的十八限條文,主宰夢的使者要主動刪除,別摧殘年幼心靈對夢的期待。
「用不著太驚訝,我決定讓妳當我的女人。」分享他的床是理所當然的事。
他決定?雙頰一鼓的俏佳人將指頭指向他鼻頭。「你在要我呀!」
「怎麼說?」他沒有要她,只是試試她的韌性。
「在我餓了七天之後你才決定我當你的女人,那在這之前你是安了什麼心?看我勒緊肚皮很好玩呀?」他有非常惡劣的性格。
肩一聳的雷斯握住她的手放在唇下輕吻。「我有不准妳吃東西嗎?滿滿的食物堆放在廚房裡,只要妳動手烹調就有熱騰騰的飯菜好吃。」
「我……我……」她又臉紅了,不過是氣紅的。「我不幫別人煮飯。」
他是故意的,根本不安好心,她才不會上他的當。
「我是說煮給自己吃,反正材料擺著不用也會壞,我一點也不介意妳善用它們把自己餵飽。」瞧!他是好主人,難得善心大發。
臉漲紅脖子粗,席善緣一口濃氣大大的喘出,「誰曉得你會不會趁我一煮好就動手搶,把我的心血當豬食囫圖吞掉。」
咬他、咬他,好想咬他,他的笑容好刺眼,好像躲在灌木叢的土狼,銀眸銳利的等獵物接近。
咦!銀眸?
她又被搞糊塗了,前幾天看的時候明明是黑色的眼珠子呀!怎麼眼球顏色又變了?他到底近視有幾度,得不停的換有色的隱形眼鏡?說不定下一次看是黃,藍、黃、紫、白……
呃!翻白眼嘛!這是人在情緒波動時所做的下意識反應。
「妳想多了,我還沒餓到把人當食物啃了。」雷斯有意無意的袒露上身,拉起她的手輕撫胸前血跡已干的牙印子。
他在幹麼呀!炫耀他的豐功偉業嗎?「我再餓也不會拿你當食物,我又不是那些想把你吃干抹淨的女人。」
又在笑,他究竟在笑什麼?她說錯了什麼惹得他發笑?
「難說喲!我聞到一股很濃的酸味,妳想不想知道這口牙的主人是誰?」他笑著握緊她的手,不讓她抽出。
「不想。」她不假思索的回道,表情很臭的想在他胸口補上兩排齒痕。
什麼嘛!這種事值得到處宣傳嗎?她不聽,才不聽呢!她一點也不在意,管他跟多少女人糜爛至死,她絕不會管他,也不會幫他收屍。
死於墮落。這將是她給予他的墓誌銘,警惕世人潔身自好。
「可是我迫不及待想告訴妳,讓妳替我討個公道。」他很想瞧瞧她得知是自己的傑作會有何神色。
「病態。」一啐。
雷斯玩弄著席善緣張揚的小指頭不以為忤,濃眉一抬十分魔性。「的確是病得不輕,妳該找個醫生檢查檢查,惡意的攻擊是有罪的。」
「什麼惡意的攻擊?我一向是循規蹈矩的好市民,哪有可能……呃!攻擊?」她看看他的傷,然後心有點虛的舔舔牙根。
不會是她吧!她在心裡祈禱。
「一口牙利得很,咬住就不放,我從來不曉得我長得像雞腿。」圖咬著蔥白指頭,一根一根舔著玩。
「我……我咬的?!」身體一顫,她氣虛得像融化的奶油,既想往他懷裡癱軟,又怕無法抽身。
他是個很容易吸引女人目光的男人,貴族般的外表充滿尊貴氣度,銳利的眸光好似看透世情的鷹,噙笑挑眉都帶著一股難以言喻的性感魅力。
她是平凡人,非常非常平凡的小女人,要抗拒他的致命吸引力真的很難,他簡直是所有女人的天敵。
「再咬一口就知道是不是了。」他很開明,樂於提供「犯罪現場』供她比對證據。
搖著頭,證實有罪的席善緣侷促的推推他,「別再壓著我,你很重吶!」
「這不是壓,這才是。」身一翻,他將她壓制在身體底下。
「你……你千萬不要衝動,有話好好說。」要命!她居然全身亢奮的想剝光他的衣服。
色女、色女,她墮落了,一定被這個怪夢影響了,身心徹底投降,變成她最為不齒的蕩婦。
「一男一女在床上,妳說除了衝動還能做什麼。」而她穿得太多了。
對喔!一男一女在床上只能做……呃!運動。「聊天嘛!我對你這個人還不是很認識,你是做什麼工作,結婚了沒,年薪多少,有幾個兄弟姊妹,家裡有幾條狗,伯父伯母好嗎?會不會有門第觀念,還有--」
「閉嘴,等我做完再問。」他已經等了七天了,不想再浪費時間等待。
「做……做完?」什麼東西做完?
孟浪的大掌往她胸前一覆,明白的昭告他的意思。「妳有一副好身材。」
「啊!我的衣服怎麼不見了?!」剛才還在身上呀!怎麼一下子光溜溜得像初生的嬰兒?!
「妳不會需要它們。」在他品嚐美食時,那些雜物沒有存在的必要。
「等……等一下,我沒有答應當你的女人。」
「那妳想當我的廚師嗎?」雷斯語含深意的挑弄她的唇瓣,給她一次選擇的機會。
「這……」一定要廚師不成嗎?她咖啡煮得一級棒。
「沒有異議就繼續。」他的唇順著鎖骨往下吻。
「再等一下,我餓了。」她真的餓了,肚子發出咕嚕咕嚕的腹鳴聲。
停了一下,他轉深的眼眸氤氳著慾望。「我更餓,等餵飽了我之後再喂妳。」
「不……不行啦!我沒有心理準備,你要讓我醞釀一下情緒,起碼要有浪漫的燭光……」
噹的一聲,幾盞氣氛甚佳的燭台燃起挑情的火光。
「呃!滿天星斗?」不會那麼神吧!
有。
燈一暗,萬點星辰在黑暗閃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