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懷疑嗎?」
「對不起,我不想做,我不是你的傭人!」
戚雪霓撇開粉臉,這舉動氣煞了媚兒,濃厚的胭脂水粉因臉部怒氣引起的扭曲,全攪在一塊兒,近看非常嚇人。
「你……大膽奴才,竟敢違背焰的命令,我一定要告訴他,讓他好好修理你。」
「去啊!我一點都不怕。」
「你……」
媚兒怒氣猛烈爆發,一個身份卑微的女人竟爬到她的頭上來了,整個島上就屬她最大,因為她是焰的女人,光是這點,孤巖島的其餘人見到她都還要跟她問聲好,這個女人才沒來幾天,就這麼囂張,不好好讓她認清自己的身份,總有一天她一定會爬到她的上頭來。
「我什麼,怎樣?忝不知恥的浪蕩女!」
戚雪霓輕嗤,明顯的看不起媚兒以色事人的本事,靠那對大胸脯就以為自己是美艷天仙,只有那個狂妄的男人才會吃她那一套,她戚雪霓可不吃。
「你……」
媚兒一時氣不過,掄起粉拳拚命往戚雪霓身上招呼,戚雪霓不動也不閃,任憑雨點般的花拳繡腿全落在自己身軀,媚兒的力氣雖不大,但挨了幾回下來,戚雪霓的身子亦是吃不消,依然硬著性子,不哭聲求饒。
「嘿嘿,想用苦肉計,再讓你到焰面前去嚼我的舌根,好讓焰把我趕走,你想的美,憑這幾下是捶不死你的。」
媚兒一時憶起戚雪霓絲毫不反抗的任她捶打,疑神疑鬼的媚兒懷疑戚雪霓一定有什麼想置她於死地的陰謀,趕緊收了勢。
「我才不會對那個狂妄的男人哭著求饒。」
戚雪霓依舊僵著身子,直挺挺的承受媚兒輪番上陣的粉拳攻擊,小臉翹得老高,滿臉的不在乎。
「你清高,我就要看你熬到幾時?」
「哼!」
鼻息的輕嗤聲,明顯的不將媚兒的恐嚇放在眼裡,戚家人絕對不向惡勢力低頭的。
「過來,伺候我沐浴,待會兒焰回來了,我可要去伺候他。」
媚兒一臉得意的睨著依舊是面無表情的戚雪霓,期盼她有一絲的忌妒,可惜她並沒有看見,沒關係,故意裝作不在意,其實內心想要得很,呵呵!
戚雪霓一張表情冷硬到了極點,僵硬的軀體將擱在房門旁的熱水吃力地提到媚兒的大木桶旁。
「不要裝作沒力的樣子,飯又沒讓你少吃。」
戚雪霓神情依舊漠然,不發一語,將滾燙的熱水倒進媚兒的浴桶裡。見戚雪霓沒被激怒,媚兒一臉的憤恨,一口氣像是憋在心頭悶著似的。
「動作快一點,水要涼掉了,再倒一桶!」
媚兒樂得將威雪霓呼來喝去,這樣至少可以彌補一些殘存的自尊與初夜被谷殘焰殘酷奪去的尊嚴。
戚雪霓費力的提著熱水桶,腳步蹣跚,一步一步的走向浴桶,心想,這一定是那個男人的傑作,他故意讓這個浪蕩女來折磨她,好讓她能跟他求饒,哼!要戚家人屈服,一百年後再說。戚雪霓咬著牙,獨自承受媚兒高亢的聒噪與發酸的譏諷。
「嘿嘿!」
一個壞主意自媚兒的心頭盤升,一定是她用那張光滑的小臉蛋來魅惑島主,島主才會三番兩次的放下吟哦的她,抽離而去,一定是她,那該死的白肌。
驀然,媚兒趁著步履不穩、蹣跚的威雪霓,專心的抬著大木桶之際,用力一推,戚雪霓一個重心不穩,跟蹈的跌坐在地,手上的熱水順勢一股腦兒全潑在戚雪霓的嬌軀上。
「好痛!」
戚雪霓的白嫩的肌膚頓時轉為紅燙。她咬著牙,搖晃的站起身,身上熱燙的難受,好痛,她一定要趕快去泡水才行。
沒時間等著媚兒開口責備她的怠忽職守,戚雪霓早飛快的跑離馭心閣,哪裡有水……哪裡有水……灼燙的身軀並沒有燒掉戚雪霓的理智,她拚命尋找著有可供她澆熄火熱身軀的冷水。
這裡戚雪霓根本不熟悉,如無頭蒼蠅似的慌亂奔跑了一陣,依然沒有找到適切的地點,身上的熱度絞痛了威雪霓的意識。
對了!海……孤巖島外頭是海……內心主意已定,她不顧身上的外衫早已逐漸鬆開,露出那身燙得粉紅的身軀,戚雪霓死命的跑向海邊。
滔天巨浪不停拍打著海岸,海潮似乎要吞沒小島似的,捲起一波比一波還高的巨浪。
戚雪霓忘了可能發生的危險,只想解除身上的火熱,她縱身一跳,躍入冰涼的海水中,身體的熱燙這才獲得一陣紓解。
管它的,就這樣死了也好……似覺自己逐漸消退的理智,戚雪霓無助的閉上星眸,不想求助於谷殘焰,不想讓他發現自己內心的脆弱,可是……懷大哥……野二哥……宣三哥……霓丫頭好想你們啊!
懷大哥……霓丫頭好想再彈一次「舞朱雀」給你聽……宣三哥……霓丫頭好想跟你再吵一架……思情的淚水滑出戚雪霓的眸子。
第五章
巨大的船駛進孤巖島邊,一抹高大的人影下了船,想必這次又是滿船的收穫。
「二爺,這裡交給屬下就行了,二爺去歇息吧。」
厄羅必恭必敬的站在船口。
「嗯。」
谷殘心陰寒的眸子冷惻惻的閃動著,不同於谷殘焰壓迫人的氣勢,谷殘心的冷漠卻無法讓人忽略他的存在。
谷殘心順著白砂蜿蜒著孤巖島的繞走,這一向是他的習慣。輕踹著細細白砂,不同於谷殘焰的夜夜春宵,谷殘心對於女人向來是視為身外之物,他可以三兩年不碰女人,女人對他來說,僅是打發時間的工具。
細眸瞥見海上浮浮沉沉的人影,谷殘心好奇的了望著,才發現是一具女體,正想繼續往前走,腳步忽地停了下來,轉身往海水裡走。
「應該不是個死屍吧!」
在孤巖島上應該很少人自殺的吧,谷殘心走進戚雪霓身旁,伸臂將她抱起。嬌小的戚雪霓陷進谷殘心的臂彎中。
「這女人是被姦殺的嗎?」
望著濕透的白衫,戚雪霓胸前的櫻果兒,紅潤的立在豐盈前,全身泛著瑰紅的色澤,看她一息尚存,谷殘心這才將戚雪霓撈上岸。
戚雪霓偏著頭,一雙星眸緊緊的閉著,谷殘心思索著島上有這麼一個女人嗎?只知道殘焰有個叫媚兒的女人,印象中她應該不是這個樣子。
谷殘心實在無法移開注視著懷裡晶瑩玉乳的視線。「還是她是死於媚兒手上的女人之一……」看過太多死的莫名其妙的女人,兇手當然都與媚兒脫不了關係,只是這是谷殘焰床第間的惡鬥,自己沒必要插手。
只見迎面而來一個怒氣騰騰的男人,臉上鬱積著滿是憤恨的神情,讓殘焰如此怒氣沖沖的是自己懷裡的這個女人嗎?
為此谷殘心還多看谷殘焰重重步伐的方向,朝著自己筆直而來沒錯,真是為她?
「殘心!把那個女人給我。」
谷殘焰咬牙切齒,偶然瞥見谷殘心落在威雪霓雪胸上的視線,內心竟沒來由的翻騰起一股酸意。像是威雪霓欠他一屁股債般,谷殘心詫異於谷殘焰一副要將威雪霓分屍的模樣,殘焰從未對一個女人有如此強烈的情緒。
「焰!她是誰?」
可惡!竟然趁著我不在,妄想游泳回去,一回去就不見人影。谷殘焰直覺雪霓可能又想逃走,才追到海邊。難道呸她十次還嚇不夠嗎?懷疑戚雪霓是因為要逃離孤巖島才會昏倒在海邊,谷殘焰內心一陣憤怒,把他的話當屁?看來還學不夠教訓。
「該死的女人!」
沒機會解釋事情的來龍去脈,谷殘焰等不及好好審判偷偷溜走的戚雪霓,頭也不回的離開沙灘。
黑著臉的谷殘焰,身上罩著陰寒的殺氣,他將戚雪霓擱在床上,簡直是衣衫不整到了極點,酥胸隱然若現的逗弄著他極力壓制的慾火。
「身體怎麼這麼紅,不可能是昨天的效力還沒退吧!」
雖然說那些琴譜會引發人的迷亂,但早交合了,照理說應該退了,谷殘焰沉著黑瞳,細細的觀察戚雪霓身上不規則的瑰痕。
「媚兒!馬上給我滾進來!」
谷殘焰急欲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自己只不過去辦事,這兒就出了岔子。聽聞谷殘焰殺氣騰騰的找尋戚雪霓的身影,媚兒早感大事不妙,自己乖乖的來夜殘樓請罪,正在門外囁嚅的媚兒,聽見谷殘焰的吼叫,倉皇的奔進屋內。
「島主!」
「這是怎麼回事?她身上紅紅一片的是什麼?」
穩住欲殺人的慾望,谷殘焰耐著性子聽著媚兒的解釋。
「是……她不小心……跌倒……才被熱水……燙到的。」
媚兒結結巴巴的才將話說完,瑟縮的等著谷殘焰的判決,擔心自己可能會成為海祭的對象。
「熱水燙的?」
谷殘焰微瞇著眼,危險的訊號在媚兒耳邊嗡嗡作響,媚兒這下更為膽戰的低著頭。想要殺人,谷殘焰握緊拳頭。
「滾出去,快滾!不然我會忍不住把你剁了餵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