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老臣就等著九皇子還給老夫一個公道,咱們走!」可惡……早該動手腳,毒死那個女人。
盧承英吩咐侍衛們帶著盧纖兒的屍身,憤怒不已的離開慶沅宮。而玉貴妃不知何時早不見蹤影。
羲皇轅吩咐女婢們趕緊清掃地上的血跡與一團亂的廳堂,他思索著,這怎麼想都不覺得是一場意外謀殺,肯定是一場陰謀,只是不知道那始作俑者是誰。
「沒事了!」羲皇轅帶著笑意輕拍扉音的肩頭。
「為什麼?」扉音的眼神有些埋怨,有些不解。
「你為什麼要這麼衝動,人究竟是不是你殺的?你明白我討厭盧承英,所以要殺了盧纖兒好報復他,好替你族人出一口氣,可是……」
「為什麼不相信我?人不是我殺的,我沒有殺人,盧纖兒不是我殺的,為什麼你們都不相信我。」
扉音一臉死灰,難道他真的懷疑她是因為急於報仇,所以才莽撞的殺了盧纖兒,這樣的想法她壓根兒沒有想過啊。
過大的憤怒,讓扉音頭也不回的跑了出去。
「扉兒……」
羲皇轅看著扉音跑離的身影,心頭升起一陣懊悔,也許是自己太莽撞了,沒搞清楚狀況就說出口,可能盧纖兒的死跟她無關,這……
羲皇轅的心情被這些複雜的謎題搞得心緒煩躁,所以方纔的口氣才會這麼沖,這下可好了,不知道該怎麼解決了。
羲皇轅煩悶的窩在書房內,究竟該怎麼解決這棘手的事,現在扉音正在盛怒中,雖然還不知道兇手是誰,可是確實是自己的錯,冤枉了她。
「皇兒!娘親來看你了。」
看著玉貴妃的神情十分愉快,羲皇轅相當疑惑,她和盧國相的合作不是已經失敗了,她怎麼還這麼高興?
「什麼事?」
羲皇轅犀利的盯著眼前的玉貴妃,難道她還有什麼陰謀詭計不成?
「娘是來告訴你一個好消息的。」
玉貴妃優雅的坐在羲皇轅的跟前,屏退所有閒雜人等,書房內就單獨只有他們母子。
「什麼好消息?」
羲皇轅背對著玉貴妃,面無表情,他對她的感覺早在多年前知道真相的那一剎那死去,兩人之間只剩下名義上的關係。
「盧國相說只要你帶兵親自剿滅乎延族,並帶回乎延族的聖石,如果還能查出他們的玉石來源,作成這大功,盧家千金的事他就不追究。」
玉貴妃神情愉悅的敘述著,只要作成這事,兩方的合作還是有望的。
「什麼?為什麼要剿滅乎延族?聖石?」
為什麼盧承英也要聖石?乍然聽到這個消息,羲皇轅相當疑惑。
「好吧!不說明白,你是不會肯的,你父皇一心掛念的就是乎延族的聖石,據說有延年益壽的功效,說什麼也要拿到手,派了很多人去找,都無功而返,如今藺丞相卻在今日上朝時提了出來,說他有辦法拿到乎延族的聖石,蘭國忠那個狗賊,不知道從哪裡來的消息,一旦聖石被他們拿到了,我們就輸定了,不過……」
「哈哈哈……九皇子,我們有乎延族公主這個王牌,只要九皇子能套出了聖石的藏處,比藺國忠那幫狗賊早一步拿到聖石,我們就贏定了,聖上一定會馬上封九皇子為皇太子。」盧承英笑開了一張老臉,似乎剛剛死去的女兒不算什麼。
看到玉貴妃和盧承英相視而笑,狼狽為奸的畫面,羲皇轅只感覺到一陣作晤。
「你怎麼進來的?我不會答應做這種事,根本沒有聖石這種東西,父皇被有心人欺瞞了。」
羲皇轅不可置信的望了盧承英幾眼,當朝國相卻說出這種幼稚的話,真是笑掉人的大牙。
「皇兒!既然藺國忠都相信有這樣東西了,鐵定是有了!」
「九皇子!如果你不想那個乎延族公主以刺客共犯的身份處以極刑的話,老臣希望皇子能在明日早朝時,主動爭取討伐乎延族的機會,以劃清與刺客之間的關係,畢竟這對你的前途大大不利,如果皇子能爭取這樣的功勞,小女之事,老臣也不再計較了,只能算她命薄。老臣先告退了。」
盧承英話說得很沉,冷漠到羲皇轅以為站在眼前的是一個沒血沒淚的人,為什麼有人為了權力,什麼都可以不顧。
「是啊!皇兒……皇兒……盧國相說的很有道理,你要為娘爭一口氣啊,讓那個柳儀母子瞧瞧咱們的厲害,不然老在宮內瞧不起我,皇兒,你要知道娘都後半輩子都靠你了。」
擔心盧承英的脅迫逼迫不了羲皇轅,玉貴妃繼續說服著,只要羲皇轅點頭答應了,這件是肯定是辦得成。
「我不會答應!」羲皇轅的口氣始終冷沉,難道權力有那麼重要嗎?
「皇兒!娘親知道你一直排斥這些年來娘為你所作的事,可是你有沒有想過,娘都是為了誰?還不是都是為了你以後著想,你才是最適合繼任皇位的人選啊。」
玉貴妃放柔了口氣,究竟他要何時才會明白自己的一番苦心?
「哼!我勸你不要把時間浪費在一個不相干的人身上。」
羲皇轅情緒逐漸激動,想起自己的人生不過是玉貴妃跟盧承英的一顆棋子,羲皇轅就更憤恨不平,與其像個傀儡讓人操縱一生,還不如生為一個平民百姓好。
「什麼?皇兒……你究竟在說些什麼,我是你親娘啊,怎麼會是毫無干係的人!」
玉貴妃臉上乍時一陣青一陣白,怎麼也想不到羲皇轅會說出這樣的話來,這……玉貴妃的雙手微微發顫,他是不是知道了什麼?
「怕我知道,當初就不要這麼做,我倒寧可希望你一刀殺了我。」
「皇兒……聽娘說……聽娘解釋啊……」
「碰!」
羲皇轅難掩滿心的憤恨,奪門而去,心裡滿是痛楚,或許他根本不該來這個世間,他不該是為了達成某些人的目的而存在的。
扉音獨自一人遙望著窗外,眼角隱約有些濕潤,他為什麼要這樣冤枉她,人根本不是她殺的。生性單純的她,壓根兒不知道這背後竟是一樁更為駭人的陰謀。
「姑娘!奴婢名叫紆兒,來伺候姑娘的。」
一名女婢出了聲,頓時喚回扉音飄忽的思緒。
「紓兒?伺候我?為什麼他要你來伺候我?」
扉音有些不解,知道他一向不喜歡丫環在身邊走動,甚至在她留在這裡的這段時間裡,也沒瞧他塞丫環給她,這是什麼意思?
「這……紓兒不知情,不過紓兒知道爺兒近日相當忙碌。」
紓兒開始梳攏扉音如黑瀑般的黑髮,眼裡淨是不屑,她為什麼要來伺候這個番邦女子!
「忙碌?他在忙什麼?」
扉音茫然不知所措,難道這幾天他不見蹤影,是因為忙?如果真是忙,那為何連跟她見上一面,他都嫌累贅?嫌麻煩?扉音的不安全感開始發作,脆弱的情感開始崩裂。
「這……奴婢怎麼會知道……前些日子……好像有聽爺兒說過要出征……什麼的……奴婢只是道聽塗說,也沒知悉多少,不過奴婢有聽說您好像誤傷了一個姑娘,這讓爺很不高興,爺還直娘著白寵了您呢。」
紓兒一面說著,一面觀察著扉音的表情,果然瞧見她血色見褪的模樣。
「出征?出什麼征……不高興……」
原來羲皇轅還在懷疑她是殺了盧纖兒的兇手,可惡,為什麼不肯相信她,扉音緊緊握著拳心。
「對啊,還有前些日子有個刺客大膽刺殺聖上,真是不要命了,聖上很生氣。這威脅到了風 皇朝的國威,怎麼可以忍氣吞聲了,還好那個刺客被抓了,現在大概也只剩下了半條命。」
紓兒繼續說著,看著扉音更加慘白的臉色,更是歡愉。
「那結果呢?那個刺容呢?下場到底如何,死了嗎?」扉音激動萬分的搭著紓兒肩頭,猛搖直問。
扉音害怕那名刺客就是鄔朋,如果真是他,她早該阻止他這莽撞的行為的。
「姑娘!您怎麼看起來好像很在乎那個刺客?您認識他嗎?」
紓兒不懷好意的問,想探探扉音的口風。
「我……這個……我……」
扉音不敢洩漏自己跟鄔朋之間的關係,否則鐵定也是以共犯的身份處置,可是……卻怎麼也說不出口……自己毫不知情啊。
「哦……我就說嘛,姑娘怎麼會認識那種人,呵呵,隨口問問,姑娘不必在意。」
紓兒將扉音的表情牢記在心,這可要回去和玉貴妃好好說說才行。
「嗯!」
扉音低垂著螓首,慌亂的不知所措,一方面擔心鄔朋的安危,一方面卻又著急不已。
「對了,姑娘,紓兒是看姑娘一個人寂寞,這才來陪姑娘說說話,解解悶,可別跟九皇子說紓兒來過了,不然紓兒可慘了。」
紓兒不忘交代一番,得趁羲皇轅還沒回來之前趕緊離開才行。
「喔!好!謝謝你。」
扉音報以微笑,心頭卻繃得緊緊的,好吧,既然他還是認為她是兇手,那麼她就把真兇給找出來,那個盧承英口口聲聲咬定她是兇手,她一定要證明自己的清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