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胡說什麼,一點也不正經。」
「要怎麼正經的做這種事我可不知道,待會兒得麻煩可愛的妍兒教教我了。」他大笑地走過去開門取香檳。「極品香檳配極品佳人,人生如此,夫復何求啊?」
「又在發神經了。」她低喃。
他卻耳尖地聽到了她的自言自語,皮皮笑道:「不信?待會兒我讓妳自己嘗嘗香檳配妍兒的滋味。」
他笑得實在太恐怖了,她突然打了個寒顫,下意識地穿起衣服想逃跑。
但顏妍這情場菜鳥哪有卓風這隻老鳥機靈?他一瞧她畏怯的眼神,就猜到了她心裡打什麼主意,早有防範。
卓風很快取來香檳,撲向正在地上與一堆衣服糾纏的顏妍。
「小妍兒,現在才想打退堂鼓,來不及啦!」說著,他打開香檳,朝著她的胸口淋了下去。
芳香的酒汁沿著她雪白的酥胸一路漫流向平坦的小腹,最後消失在仍束在腰問的窄裙裡。
「開動。」他猛地低下身,啜飲起那混合著少女體香的甘美酒液。
「啊!」她先是被冰涼的酒汁淋得渾身一顫,接著又被他濕熱的唇舌勾起滿腔慾火。
冰與火組合成了一首既協調、又衝突的樂曲在她身上奏起。
「不要……啊……你好壞……」她在他身不扭動著。
「很好喝啊!世間一流的美味,不信妳嘗嘗。」他在她面前,誇張地伸出舌頭舔了唇沿一圈。
她又羞又惱。「大壞蛋,只有你食嚼?」
她索性也搶過香檳,往他身上淋去,酒液在兩人的身上橫流著,轉瞬間又被兩人舔吮得一乾二淨。
情慾加上酒精,激起了漫天的野火,瘋狂地將兩人淹沒。
甜膩的吟哦聲完全地取代了調笑,滿室春光圈出一片浪漫氛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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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妍是被一陣細微的敲門聲驚醒的。
當她睜開眼,斜照的夕陽已經在華麗的客房裡鋪不滿室的金芒,好像有無數的光之精靈在跳舞似的。
她著迷地看著殘陽落在卓風熟睡的臉上,他整個人好像在發光,好俊美、好神聖。
她真是愛慘他了,恐怕終其一生,他都將是她頭上最高的一片天。
不過這片天現在卻跟她如此地親密,兩人的身軀幾乎是緊密地貼在一起。
不知道等他清醒,發現他們之間關係的急速變化後,會是什麼樣的反應?是開心?厭惡?還是……一如既往地不變?
她非常擔心,既希望他待她如昔,又想在他身邊佔據特殊的重要地位。
內心矛盾不已,讓她只能呆呆地看著他的臉,想再度親近不敢、想遠離又不捨,直到那陣持續不停的敲門聲再度驚回她的神智。
她弧度優美的黛眉輕皺一下。「誰啊?」服務生?不太可能。他們沒有叫什麼服務,沒有召喚,飯店服務生是不會隨便驚擾客人的。
那麼是熟人嘍!但誰會知道她和卓風臨時改變慶功宴的地點,窩進了飯店客房?
「或許是找錯房的吧?」她邊猜、邊披上衣服,走過去開門。總不能讓門外的人一直敲不去吧,就算她和卓風不在乎,隔壁的客人也會抗議。
然而當顏妍伸手打開房門,卻恨不得自己沒有下床開門。
因為站在房門口的人居然是——莫羽兒。
莫羽兒看見顏妍也很訝異,她早上十一點就來到飯店等卓風了,好不容易在大廳走廊逮到他,卻又被他跑掉,她不死心,仍守在飯店門口苦苦地等候。
但從上午等到下午,甚至連中飯都不敢去吃,她餓得眼前狂冒金星,還是沒逮到卓風。
卓風不可能憑空消失,所以他一定還在飯店裡,最大的可能性是租了間房間躲起來了。
她要求飯店的人幫忙找,但飯店的經理拒絕了她,還義正辭嚴地告訴她,他們的經營原則就是:將客戶當上帝,如非必要,不隨意驚擾。
不過莫羽兒有一個當部長的老爹,在部長老爹壓迫警政署長、警政署長又向警察局長下令……這樣層層命令下來,飯店終子屈服,向她透露了卓風的房間號碼。
飯店經理本來還打算陪莫羽兒一起來找人的,畢竟,他們沒能保護客人的隱私已是失職,如果再讓莫羽兒胡亂騷擾客人,這間飯店也不用經營下去了。
但莫羽兒卻不准他陪同,她是不在乎在公眾場合與情人恩愛甜蜜,那是情之所至,沒什麼了不起,可特意帶觀眾去,除非她瘋了。
莫羽兒一個人跑上三樓找卓風。
她不敢叫飯店的人開門讓她進去,因為上午已經惹火卓風一次,怕再激怒他,他會直接提分手。
所以她乖乖地在門口敲門,足足敲了十五分鐘那麼久,房裡終子有反應了。
可開門的人卻大大出乎她意料之外。
「是妳!」她突然覺得很生氣。「妳怎麼會在這裡?妳……妳明明說跟風沒有特殊關係的,妳騙我……」
面對莫羽兒的指控,顏妍只覺喉頭一陣苦澀,完全說不出話來。
之前跟莫羽兒認識的時候,她是跟卓風沒有曖昧,她沒有騙人。不過現在被人捉姦在床,她也無話可說了。
「莫小姐還是進來說吧!」
看自己的怒吼已經引來幾名好奇觀眾,莫羽兒也不想成為動物園裡的猴子任人欣賞,馬上就跟著顏妍步入客房。
房裡的旖旎韻致尚未清除,空氣間瀰漫著濃重的情慾。
莫羽兒額上的青筋跳動得更加劇烈。「顏妍,妳這個卑鄙無恥的女人,妳以為上了風的床,就可以獨佔他嗎?妳別妄想了,風根本不是一個女人束縛得住的。」
顏妍突然很想哭,不是因為挨罵,而是……莫羽兒說中了事實。
卓風就像天空中的雲,哪怕女人再溫柔,編織出再細密的情網,雲還是會從網眼中溜走。
她或是莫羽兒都不是卓風會停靠的避風港,公司才是。
「莫小姐,我跟在總裁身邊做事三年多快四年了,這期間,我替他處理過不少感情事。他是什麼樣的人,我非常清楚,我絕不會傻到以為自己可以獨佔他。」
「那妳還上他的床?」莫羽兒氣得想揍顏妍一頓,要不是卓風就睡在裡頭,這一動手很可能吵醒他,她絕對不會放過顏妍。
顏妍心頭一陣酸楚,為何明知卓風不是個可以相伴終生的好男人,她還是執迷不晤。
因為她崇拜他、迷戀他,他情詩寫得動人,更因為……她愛他已經好久、好久了。
只是長久以來,她一直沒有勇氣承認,也不敢表白,子是讓所有的情感壓抑在心底,慢慢地發酵、醞釀。
直到今天,那些情感累積得太多,再加上酒精的突破,她終子控制不住爆發了。
但莫羽兒卻誤會了她的意思。
莫羽兒隨著她的視線望向地上四散傾倒的香檳瓶……酒後亂性對她這位風騷熱情的大小姐來說,是再正常不過了。
莫羽兒鐵青的臉色稍微放晴。「如果只是一時失誤就算了,反正我早知道風的性伴侶不止一個,要跟他一一計較,早氣死了。妳走吧!」
她這一說,反而讓顏妍呆住了。「妳叫我走?」
「難不成妳要留下來等風清醒,逼他負責?」
顏妍搖頭。「我不會有這種念頭?」而且要卓風怎麼負責?娶她嗎?別傻了。
「妳既然沒意思賴他一輩子,那還留著幹麼?相對兩尷尬啊?別忘了妳跟我是不同的。風一向講究公私分明,絕不把私情帶進公事裡,所以我從不干涉他的公事,純粹就是他的女朋友。而妳是他的秘書,還跟他攪和得公私不分,妳說,他最俊是會選擇以公事態度待妳?還是以情人方式對妳?」
莫羽兒的話像是一桶冰水從顏妍頭頂澆下,一瞬間淋得她透心涼。
她在卓風身邊工作多年,太清楚他對辦公室戀情的看法。他覺得員工跟員工談戀愛一定會影響工作,所以嚴格禁止。
在非凡,辦公室戀情跟解雇單是劃上等號的。
想到自己有可能被趕離開卓風身邊,她什麼旖旎夢想都消失了。
跟卓風的一段情緣該告一段落了,它就像秋曰午後的一場夢,一陣狂風起,雲散夢也消。
懷著無盡感傷,顏妍默默拾起散落滿地的衣服,抱在懷裡。
「我走了,莫小姐。」她說。
莫翟兒快樂地對她揮揮手。「再見,不送。」
「莫小姐不一起走?」
「我為什麼要走?我可是找了風一天啦!好不容易才找到,我可沒那麼容易離開。況且我走了,誰為妳掩護妳做的荒唐事?」莫羽兒也不是白癡,早已看穿了顏妍對卓風的迷戀。如果顏妍只是平常的女人,就跟卓風那以打計數的女朋友一樣,莫羽兒還不會緊張;問題是,顏妍是卓風最寵信的秘書、最疼愛的小妹妹,誰曉得這份憐惜最後會不會轉化成愛情?
莫羽兒無論如何都要掐斷這株才剛萌芽的情苗。她絕對不會把卓風這麼好的情人拱手相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