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頭再亂動,我就把你脖子扭斷。」對她真是一刻都大意不得。
「幹麼凶巴巴的?真是喜怒無常。你剛才在晚會上不是還對我不錯嗎?」杜小嵐打了個呵欠,眼眸半閉。
「抱歉,我不知道她不會喝酒。」金髮男子雖然不懂他們的中文對話,但他至少知道眼前這兩個人的關係匪淺,他可不想被管浩元誤認為是色狼啊。
「你讓她喝了什麼?」管浩元冷冷地以英文問道。
「我只請她喝一杯威士忌。她怕辣,所以又喝了幾杯香檳。」金髮男人極力在寒慄的氣氛下,保持著一臉的無辜。
「那杯威士忌真是有夠難喝!你怎麼可以請人喝那種東西呢?沒禮貌。」杜小嵐幾年前在美國上了一年語言學校,學費可不是白繳的。她對金髮男伸出食指,一臉兇惡地用「中文」教訓著他。
「你信不信你如果再說一個字,我就把你扔到噴水池裡。」管浩元低頭警告她,不准她的桃花眼再亂勾人。
「我就知道你對我有偏見。」杜小嵐猛然抓住管浩元胸前的鈕扣,半邊身子全擠壓上他的胸膛。
「如果你的行為端正,我不會對你有任何偏見。」管浩元盡可能地讓自己忽略胸膛上那對雙峰的柔軟觸感。
「你就有!」杜小嵐嘴一癟,雙手捧住管浩元的臉。「看著我,看我!」
金髮男站在一旁,嘴巴幾度開開閉閉,卻又找不到機會插嘴。管浩元一臉想放冷槍把他解決掉的陰狠表情,他可不想遭遇任何不測啊。
「這裡沒有你的事,你可以走了。」管浩元瞥了金髮男人一眼,眉宇之間儘是不耐煩神色。
金髮男一聳肩,遺憾地再看了東方天使一眼,便摸摸鼻子走人了。
「管浩元,你為什麼不看我?」杜小嵐被人忽略得很不開心,雙手在空中揮舞著,以期能得到管浩元的注意。「你一點紳士風度都沒有,我要去跟高爾夫球界的人檢舉你不是個紳士,不准他們讓你上場比賽!怕了吧?怕了吧!」
「怕你個頭,你給我閉嘴!」管浩元兇惡地斥喝了一聲,太陽穴再度失控地抽痛了起來。她如果再大吵大鬧下去,引來別人的注目,丟臉的只是她自己罷了。
「我偏不要咧。」杜小嵐孩子氣地吐舌頭扮鬼臉,睨著他的眼眸卻因為酒意而顯得氤氳慵懶。
「相信我,你會閉嘴的。」管浩元重重放下她的身子,攬住她的腰,在她還來不及有任何反應之前,狠狠地吻住了她的唇。
她的唇裡有著酒味和淡淡的水果香,她的唇瓣比水蜜桃還嫩軟香滑,管浩元的吻慢慢地加深,霸氣地與她溫暖的舌尖灼熱糾纏著。
「我……不能呼吸了。」杜小嵐白眼一翻,頓時消失在他的懷裡。
管浩元往下一瞧──她偏著頭,閉著眼睛倒坐在草地上,像一個睡著的洋娃娃。
「杜小嵐。」管浩元皺眉瞪她,不能相信她居然被他吻到睡著的這件事實。
杜小嵐無動於衷地繼續閉著眼,呼吸很規律。
「杜小嵐!」管浩元提高了音量,用腳輕踢了下她的雙腿──她沒有反應,怡然自得地像微濕的草地就是她的床鋪一般。
她酣睡的模樣,惹得一股怒氣從管浩元胸腔間升起,而後緩緩地穿過喉嚨,繼而吐出他的唇間。
「哈!」他驀地大笑出聲,眼眸晶亮得如同天上星子。
他還想怎麼樣呢?這傢伙老是這樣,喝了酒之後的半小時內,一定會倒地不起,陷入連她自己姓啥名啥都搞不清楚的沉睡之中。
管浩元蹲到她身邊,用手拂過她的臉頰,剛毅的頰邊漾起了一抹微笑,他想起了他十五歲那年高燒三天不退,而她偷偷從家裡跑到醫院陪他過夜,卻睡得比他還沈一事。
和她認識太久,他早在不知不覺間將她的身影烙成了心中的唯一。他知道她不會因為他的成就起伏而將他視為另一個人;他知道即使他們總在唇槍舌戰,她仍然是最關心他的人。
他的生日經常沒法子在台灣家中度過,可她總是記得到他家陪他爸媽吃生日蛋糕。他傷風感冒了,四處搜集秘方情報的,也總是她。雖然她見到他,總沒幾句好話,甚至她只把他當成哥兒們,可他就是趕不走她的身影……
「你就不能偶爾像個正常女人嗎?」管浩元凝視著她沉睡的容顏,輕輕在她的額上印下一吻,柔聲說道。「至少正常女人會對我心動啊。」
杜小嵐的雙眼仍然緊閉,鼻尖卻開始發出呼嚕呼嚕的沉睡鼾聲。
管浩元仰天長歎一聲,無奈地抿緊唇瓣,再度彎身扛起她,走回他的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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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管浩元第二次將杜小嵐帶回他的飯店房間。
他將她往床上一擱,把她的銀色小包往床頭櫃一擺。他知道自己應該馬上走開,可他沒法子。因為這一回,躺在他床榻上的她,極度引人犯罪。
她肩上的細肩帶已經滑下肩膀,蜜色肌膚的柔軟胸脯在呼吸之間,誘惑地起伏著,那一道丘陵起伏是他所見過最美麗的曲線。
管浩元側身支肘,吻住她的唇,惡意地摀住那兩瓣柔軟,直到她的唇受到壓迫為他輕啟。
這回不許她再對他的吻沒反應,他捏住她的鼻尖,大膽而放肆地挑逗著她的舌尖。
缺氧狀況下的她,沒多久就睜大眼,伸手推開任何擋住她呼吸的東西。
「咳咳咳……」她捂著喉嚨,大咳特咳了起來。
「醒了?」他的眼裡閃過一陣得意,仍然用手肘撐在她的身上。
杜小嵐微瞇著眸,頭昏沉沈地看著眼前不甚真實的他──怪怪的,管浩元忽遠忽近、飄來飄去的……
杜小嵐揉著眼睛,還是看不清楚他。她想她是在作夢吧?!反正,她三不五時就會夢到他,也已經夢得很習慣了。
她試探性地抬高手掌,撫摸著他的輪廓,而他什麼都沒說,只是用他那雙冷黑的眸子俯望著她。
對了,她果然是在作夢,因為管浩元深情款款地凝視著她呢。杜小嵐揚起唇,輕輕笑出聲來。而夢中的管浩元也對她笑了,笑得她的心揪擰了起來。
管浩元的手指撫住了她的唇,他的臉龐愈靠愈近,他的呼吸開始拂上她的鼻尖,而她情不自禁地閉上了眼,感覺到有一陣溫柔的風在她的唇上輕輕滑動著。
「你的唇冰冰的好舒服。」杜小嵐閉著眼,迷迷糊糊地勾住他的頸子,更親密地偎緊了他。
他的舌尖乘機竄入她的唇間,觸撫著她開始與之起舞的嬌舌,品嚐著他希冀已久的甜津。
「和你接吻,比和朱建民接吻舒服,我覺得自己很有感覺耶……」杜小嵐以為自己仍在睡夢中,便大膽地在他唇間喘氣低喃道。
管浩元低吼了一聲,雙唇開始拂下她的細軟咽喉,大掌亦滑至她身後扯下她的衣服拉鏈。
激情之間,杜小嵐的手溜入他的髮絲裡,指尖隨著他愈益深入的纏舐吮吻而糾纏住他的髮絲。
「唔……」她摸著摸著,突然睜開了眼,一本正經地對他說道:「管浩元,你的頭髮該剪了。」
管浩元睜大眼,瞪著她圓澄澄的水眸。
該死!她果然還處於酒醉的神智不清狀況中,所以她才會對他的吻那麼投入。她是醉糊塗了,不是突然因為他的男性魅力而神魂顛倒。
管浩元抿緊唇,深邃長形瞳眸不快地一瞇,伸手撫住她的臉頰,而她瞅著他,露出一個軟綿綿的笑容。管浩元於是正式宣告對他的男性自尊棄械投降。
管它的,幹麼一定要等到她清醒?!這畢竟是個好機會,況且她的身體並不排斥他的撫觸,不是嗎?管浩元親匿地俯下頭,在她的頸間柔柔撫蹭著。
「會癢……」她笑著縮起身子,閃躲著他雙唇的同時,卻也不自覺地摩擦著他的肢體。「而且好熱喔。」杜小嵐抬高雙腿往空中一陣胡亂飛踢,想要踢開那並不存在的棉被。
「你小心一點──」
管浩元的話還沒說完,一隻玉足已經好死不死地踢中他的重要部位。
他雙眼一睜,感覺有千斤重物同時痛擊而上。他痛到翻了個身,結實身材驀地在她身邊縮成一尾彎曲的蝦米姿態。
杜小嵐揉著眼,奇怪地看著他扭曲的模樣。「你幹麼大呼小叫?很吵耶。我想睡覺。」
管浩元脹紅著臉,狠狠地瞪她一眼。這是第二次,她嚴重傷害他的男性雄風了。
「你的腳踢到我了。」他的聲音像跑過馬拉松一樣地起伏不定,雙手很想摀住痛處,可卻在愛面子的堅持下,只能側身壓住疼痛處,拚命地──忍,忍,忍。
「不過踢到你而已,你幹麼那麼凶?大不了我幫你揉一揉嘛。」她朝他的方向黏了過去。「踢到哪裡?」
管浩元把臉埋入枕頭裡,悶聲說道:「閉嘴,離我遠一點。」她知道自己在說什麼鬼話嗎?他又幹麼躺在這裡接受這種非人道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