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望向沈風颶,全身脫得只剩一條內褲的他不畏不懼,甚至舒服地跳上她的床,將雙手枕在腦後,滿不在乎的朝她一笑。
「如果你不怕任建滔被調到蘭嶼當小學老師的話,就儘管叫他進來吧!」
「你……」
任水盈立刻緊閉雙唇,不敢多說一句話。
斯文清瘦的五哥向來身體不好,媽媽每天大補小補,還是補不胖,要是被調到蘭嶼那種偏僻的地方,說不定不到一年,就會因為營養不良而死了。
該怎麼辦?無論如何,她都不能害五哥被調到蘭嶼。
才正猶豫「怎麼麼回事?」
「四哥?!」外頭又傳來另一個熟悉的聲音:
沒錯!來的人,正是任家老四——任建淪。
「四哥,你也聽到聲音了嗎?好像是從水盈房裡傳出來的,不知道發生什麼事!」任建滔憂心忡忡的說。
「水盈,你醒著嗎?我是四哥,快開門哪!」
任建淪用力敲著房門,任水盈想假裝沒聽見都不行。
她為難地瞪著房門,開也不是,不開也不是,偏偏沈風颶還在一旁落井下石:
「我想——或許綠島監獄需要一位像任建淪這麼優良的胸腔科醫生。」
輕鬆快意的笑容中,隱含著冰冷的警告。
算你厲害!任水盈徹底認輸了。
她走到門邊,隔著門板對兩位兄長說:
「四哥、五哥,我沒事!我只是做了一個惡夢,不小心叫出聲來,不好意思,吵醒你們了,快回去睡吧!」
「真的沒事嗎?」敏感的任建淪覺得她的聲音怪怪的,好像很緊張似的。
「真的沒事!謝謝四哥關心。」
「那你好好睡吧!」
既然妹妹都這麼說了,他們也就放心了。
任水盈貼在門上,屏氣凝神聆聽門外的動靜。她聽見外頭的腳步聲逐漸遠去,然後是關門的聲音。
唉!哥哥們回房去了,這下真的沒有人可以救她了。
她哀歎著轉過頭,不料粉嫩的小臉,正好貼在一個光滑炙熱的胸膛上,賁起的胸肌像堅硬的岩石,撞痛她的臉頰。
「怎麼?公主的屠龍王子走了?」
沈風颶怎麼會不知道她在想什麼?她臉上失望的表情,已經說明了一切。
「卑鄙!居然拿我哥哥的前途來威脅我。」她氣得破口大罵,不過這次她記得降低音量。
要是再把家人引來,他們鐵定會不顧一切破門而人。
「沒錯!我是卑鄙,但是你也好不到哪裡去!你虛偽、狡詐,自私、任性,把男人耍弄於股掌之間,我和你那六個哥哥,不就是最好的例子嗎?」
「不是這樣的!」
他根本不瞭解她,沒資格這麼說她!
其實她並不想裝出這副軟弱無用的樣子,可是家人對她的保護欲實在太旺盛,從小開始,六個哥哥就以保護她為終生的職志,如果讓他們發現,素來柔弱的妹妹其實並不需要保護,甚至擁有足以保護他們的好功夫,他們怎麼受得了?
剛開始她是不忍心見哥哥們失望,所以才刻意偽裝出需要保護的樣子,好滿足他們的保護欲,沒想到日子一久,他們根深蒂固的觀念根本矯正不過來,她只好一再的偽裝下去,她也很不願意呀!
「別再狡辯了!小美人,你美麗的小嘴只會吐出。醜惡的謊言,所以別開口了,讓我好好嘗嘗你的味道!」
「不要這樣……」
她拚命扭動身軀,想躲開他的鉗制,他卻將她釘在門板上。
他有力的雙腿將她撐開,讓她赤裸裸、毫無遮掩的展露在他面前。
「別想逃,今天你是我的了!」
他審視她驚慌無措的小臉,心裡有種報復的快感。
膽敢作弄他的人,當然應該接受報應,他不必感到愧疚!
「舒服吧?」
「不——」她流下羞辱的眼淚。
她蜷縮著身子,嗚咽的低泣,她的眼淚像滾燙的熱油一樣,灼痛他的心。
他飛快抽離手,有些驚慌的看著她,想知道她為何而哭。
他歡愛的技巧或許稱不上頂尖,卻從未有女人抱怨過,她怎麼會哭得像被他凌虐似的?
「該死!」
他是粗魯霸道了點,但不是個毫無人性的禽獸,在他懷中的女人哭成這樣,教他如何告訴自己,她是心甘情願且愉悅銷魂的?
他懊惱地推開她,根本無法繼續下去。
「你贏了,今晚我不碰你了!」
任水盈膛大水眸,詫異地看著他,晶瑩的淚珠垂掛在卷而長的睫毛上。
他真的願意停手?
「如果你懷疑的話,我可以繼續!」
她那不敢置信的眼神激怒了他,難道他已經毫無信譽可言了嗎?
「當然不是屍她迅速搖晃小腦袋。
「我要你利用今晚的時間,把東西收一收!」他掃視她的房間,不耐煩的下達命令。
「為什麼要收東西?」
「因為我要你搬到我那裡去!」
「什麼?!」她驚訝地大叫:「不行,我不能搬到你家去!」 」
「為什麼?」
「我在家裡住得好好的,不想搬到你家去!」再說,她該怎麼告訴家人?她能告訴父母兄長,她要搬去和男人「同居」嗎?
他聳聳肩,好整以暇的說: 「那也無妨,頂多我累一點,天天爬窗戶進來而已。我是無所謂啦,只是不知道會不會有一天,讓你的父母、兄長發現,有個男人天天在他們聖潔無瑕的寶貝房裡過夜,你想——他們會怎麼想?」
「你——」世上居然有這種無賴?
「我不會再讓你有機會闖進來的!等天一亮,我就請鐵匠、鎖匠來替我的窗戶裝上鐵窗,順便加幾道重鎖。」她就不信,這樣他還有辦法溜進來?
「沒關係,如果你不怕我用器械鑽破你的牆壁的話,就儘管加鐵窗、加重鎖吧!」他的回答也很乾脆。
「你到底想怎樣?」她瞪著他,以談判的語氣問道。
「你還搞不清楚狀況嗎?我要你廣他不耐的攢眉。「從頭到尾,我要的就只有你!我說過,我要你的全部,包括你的人、你的心、你的靈魂,我全要定了!」
「你不覺得自己太貪心了嗎?」
「貪心是邁向成功的原動力,如果連一點雄心壯志都沒有,怎麼能成為一位成功的商業人士?」
「難怪你如此成功。」她譏諷。
「少諷刺我!把東西收一收,明天我派司機過來接你。」
「我不要!」她一屁股坐在床沿,倔強地抿起小嘴。「我不想搬出去,你威脅我也沒用!大不了讓我家人知道今晚的事,你奈何不了我的。」他微蹙著眉頭審視她,幾秒後,突然篤定地微笑,那笑容,彷彿在嘲笑她的膽小與怯弱。
「你怕我?」
「誰怕你?我才不怕你呢!」她立即嗤之以鼻。
「既然不怕,為什麼不敢搬過來和我一起住?」
「你以為我是笨蛋呀?搬去和狼一起住,不正好被狼吃干抹淨,連根骨頭都不剩?」
「你說我是狼?」他不悅地擰眉。
「不好意思,我可沒有指名道姓,是你自己要對號入座的。」她笑得萬般甜美。
沈風颶怒目瞪視她,半晌,才鬆開眉頭挪揄道:「是啊!不過就算是狼,還是會挑食的,他不可能丟著肥美的獵物不吃,偏要去啃一根毫無滋味的干木頭。」
「你罵我是干木頭?」她氣得吹鬍子瞪眼。
想她任水盈雖然瘦,但身材堪稱玲瓏有致,該凸的、該凹的,她一樣都沒少,他居然敢說她是干木頭?
「不好意思,我沒有指名道姓,你可別對號入座。」他把她的話擲回她臉上。
她恨恨地瞪著他,心中的挫折感像鉛塊一樣,沉重得幾乎將她壓垮。
從小到大,誰不是把她捧在手心裡,像寶一樣哄寵著?惟恐她餓、惟恐她冷,只要她稍微皺皺眉頭,六個哥哥便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恨不得把害她蹙眉的人、事、物立即剷除,只有他——
壓根兒不把她當一回事,見面就對她冷嘲熱諷,還差點奪走她的貞操,現在——居然強迫她搬到他家去!
他……根本是披著文明外衣的流氓嘛!
沈風颶知道自己贏了,隨即吩咐道: 「把你需要的東西收一收,不管明天你有沒有把東西整理好,司機都會過來接你。」
「就算我搬過去,也不代表你可以佔我的便宜。」
「我不會佔你便宜,就算真的發生了,也一定是因為我們兩情相悅。不過……即使不用肉體征服,你一樣會拜倒在我的西裝褲下,不信咱們可以試試看。」沈風飆毫不羞慚的大放厥詞。
「你在做夢嗎?」任水盈壓根兒不信自己會迷上這種暴君莽夫。
「如果不信,我們可以走著瞧!給我一個月,我會讓你再也離不開我。」
任水盈在心裡扮了個鬼撿,隨即勾起紅唇,自信地說:「好,我等著瞧!」
她會向他證明,他所謂的魅力,對她而盲,根本不值一文,她壓根兒不會受到任何影響!
「那我們就走著瞧。噢,對了!啟華幼稚圍那邊,你也別去了,到飛飆航運附設的幼稚園來上班,我保證未來的發展性絕對比啟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