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介意!」忘了矜持,她急切的表明心跡,「你的癡情沒有錯,我只希望你在心裡騰出一點點位置給我,真的,一點點就好。」
回答她的,是他動容迭上她的溫熱雙唇,纏綿憐惜的深吻。
心悸難抑,她無法自拔的回應他。
當兩人險些喘不過氣的分開唇舌糾纏,她嬌喘的軟語輕問:「這個吻……表示你願意在心底騰出一點位置給我嗎?」
「傻瓜。」他心憐的將她按靠他胸口,「不只一點。」她早已佔滿他心頭。
抱緊他,苗詠歡濡濕眼眶,無意探究他空出多少位置給她,胸中漲滿被愛的幸福。「謝謝你肯愛我。」
饒君羿撼動得恨不能將這個傻女孩揉入他體內。「這句話是我要說的,謝謝妳肯愛我。妳願意當我的妻子嗎?」
妻子?!她倏地由他懷中抬起頭,她是不是又聽錯什麼?
他唇邊有抹迷魅的笑,低頭輕啄她柔唇,「我已經跟伯父伯母提過親了。」
她直教這驚人的消息震呆住好一會,「什麼時候?」
「半個小時前。」
三十分鐘前當他匆忙趕至饒家找她,苗佑任夫婦與苗詠駿得知他即是詠歡的烘焙師父,三人的驚訝全寫在臉上。
「饒師傅這麼年輕!」苗詠駿驚呼出與他父母同樣的意想不到。
不介意他們把他想像得有多老,他必須聲明清楚不願其他男人佔有詠歡的來意。
「你要娶詠歡?!」他投下的超級炸彈震傻三人。
「她喜歡我,我也愛她。」他沉穩自若的再投下枚引爆彈。
天啊,聽他敘述至此,苗詠歡直羞紅雙頰,「你告訴我爸媽,我喜歡你?」
「這是事實。」摟著她,他說得磊然坦蕩。
她嬌羞的捶他肩頭,「問題是你這樣大剌剌當我家人的面披露這事實,他們會怎麼想。」
「很震驚、有點狐疑,不過--」他嘴角忽咧出迷人笑紋,「在妳家幫忙的劉嫂好可愛。」
「你說什麼呀!」她用力嬌瞪他,這人突然扯到劉嫂做啥?
「我要回瑞士前去找妳的那天,劉嫂看見了,她很好心的向妳父母作證,說見到我們感情很好的抱在一起,足以證明我們確實很相愛。」
「我的天!」苗詠歡的臉燙得可以煎蛋,姑且不論那天是他硬要摟著她,她才沒跟他「抱在一起」,劉嫂的好心直讓她有做壞事被抓包的心虛感,好丟人。她怯怯的問:「我爸他們怎麼說?」
「我去找妳時隱瞞的說我們起了點小誤會,當妳爸媽聽完劉嫂的證詞,直說原來妳是跟我鬧彆扭,才突然答應要和盧致聲見面。」他很感謝劉嫂的熱心幫忙,無意間圓滿整件事。
她微咬紅唇,硬著頭皮坦承,「那個盧致聲就是我爸有意替我內定的未婚夫,我其實不想見他。」
「我明白,是我讓妳受煎熬。」他疼惜的拂撫她髮鬢,明瞭她在傷心下所作的無奈決定。「妳介意我向妳家人隱瞞我和雲柔的事嗎?」
「不,你有你的難處,多提那段過往只會令你心傷,我懂。」真的懂。
凝視她的黑瞳裡盈滿深情,饒君羿發現,就是她這份善良體貼,讓他無法不愛她。「我知道我很自私,在想愛又不敢愛的顧忌裡掙扎那麼久,讓妳傷心難過,最後又霸道的不願將妳讓給其他男人,但請妳相信我,我會用心愛妳,盡我所能的給妳幸福。」
這也是他的破繭而出,堂哥說得對,愛了就是愛了,把握愛的當下即是一種全心全意。他會把和雲柔的回憶收藏心底,將曾經教他封印住的深情傾注詠歡身上,無怨無晦的愛她。
苗詠歡甜笑的點頭,與他凝眸相睇的眼中,是全然的信任。
「妳答應當我的妻子嘍?」將她抱坐他大腿上,讓兩人的距離更親密。
她靦腆而擔憂的開口,「我爸媽的意思呢?他們答應嗎?」還是氣她偷偷喜歡上她的師父?
「他們要是不答應,我早帶妳私奔了。」或許是他的心意真誠,人品也不錯,更或許是苗佑任夫婦疼女兒,相信她的抉擇,兩人同意把女兒交給他。
「我大哥也沒反對?」心裡相當意外爸媽會改變主意將她許配給他,大哥呢?盧致聲是他大學學弟,他是挺他的吧?
「沒有,感謝妳做報告那次,我和你大哥講電話講得很投契,他也投我一票。」當苗詠駿恍悟的說難怪他覺得他們通電話那次,他的語氣聽起來很寵詠歡,原來是愛上她時,他微笑以對,自己的確在那天察覺情陷詠歡。
她忽然想到的急揪他衣襟,「你不會把我夜宿你家的事也說出來吧!」
他曖昧一笑,「倘若妳爸媽反對我娶妳,我是打算托出我們已同床而眠的親密關係。」
「師父!」她漲紅整張臉,他們根本就沒有……那個。
饒君羿笑著以鼻輕挲她鼻尖,「傻丫頭,該改口喊我的名字了。」
喊他君羿?她心跳得亂七八糟,忸怩的喊不出口,索性笨拙的轉移話鋒,「你怎麼知道我在這裡?」由君歡回家後,她只跟劉嫂說她到外頭逛逛,並沒說她要到哪兒。
「心有靈犀。」直覺她在這裡,他便趕來了。「喂,妳還沒喊我。」他想聽她喚他君羿。
她又開始不自在起來,平時叫慣他師父,突然要改喊他的名字,也不知怎地,她覺得好難為情。
「詠歡……」當他又出聲催促,她情急之下就這麼以唇封住他所有聲音,結果--將她摟個密密實實,他伸舌挑唇,反放肆撩纏她嘴裡誘人的甜膩,執意索求她的回應。
他愛煞她的自投羅網,等他吻夠了,他有得是時間逼害羞的她開口喊他的名。
再告訴她,他的味覺恢復了,還有,她的「縈懷相思」如同她的人一樣,是獨一無二的……
尾聲
苗詠歡與饒君羿的婚禮訂在兩個月後,她自學校畢業後舉行,而她於一個月前才知道,她親愛的准老公竟是瑞士知名伊瑞歐金控集團的第二順位繼承人。
梁瑄和詹凱雯直糗她,原來當初她嚴禁她們去騷擾她師父,是想暗槓優秀又有錢到不行的他當老公。
冤枉哪,她那時根本不曉得自己會愛上她的洋果子達人師父,以及他的家世背景這樣嚇人的事。不過他的家人對她都很好,農曆新年君羿帶她回瑞士見他家人,她的准婆婆差點不放她回台灣,直叫她留在瑞士陪她。
「媽,您少打我老婆的主意。」當時君羿摟著她,這麼跟她母親說。
她很難形容聽到他喊她老婆時的欣喜感動,雖然他歉疚給她的愛不完整,但她很清楚他用全副的心思愛她、寵她、呵疼她,日復一日,對她的好有增無減。
她還得到季湘妍的道歉與祝福;始終默默喜歡她,最後不得不看破的學長傅宗儒,也大方的祝福她和君羿,她感到十分寬慰。
然而最最教她開心的是,君羿的典藏情人蛋糕上那扇教他緊閉的門,已再次恢復當年的虛掩樣式,有時甚至讓它門戶大開,就像她偷偷拆下門那次一樣。
他心底高築的城牆徹底瓦解了,現在他的背影不再孤獨落寞,眉間也不再有憂鬱,整個人清朗得更具魅力,常讓她在烘焙中一不小心就看他看呆了。
是的,她課餘時間仍在他身邊學做烘焙,儘管他說她的烘焙天賦已開竅,她無意間創作的「縈懷相思」也大受好評,笑說她也是厲害的蛋糕大師,然在她眼中,他永遠是最值得她學習的洋果子達人。
只不過這位已經恢復味覺的達人,還是喜歡由她嘴裡嘗他調味的味道。
「我的味覺因妳的愛而覺醒,當然得把這種方式善加利用。」這是他理直氣壯給的理由。
是哦,分明在為他的偷香找借口,有好幾次他都「善加利用」到險些就在烘焙室要了她,偏偏自己對他迷魅的吻沒有免疫力,老是只有任他為所欲為的份。
想當初他還一口咬定她是色女,他這個師父才是「惦惦吃三碗公」的色狼哩!
而思及最初的拜師學藝,苗詠歡忽記起一件事--
「君羿。」她輕喚正專注製作典藏情人蛋糕,讓她看得入迷的他。
「又想偷吃什麼蛋糕?」停下手邊工作,饒君羿寵溺的笑望她,他這個未過門的小妻子仍改不掉偷吃他做的蛋糕的習慣,有時更直接點明她可不可以偷吃某種蛋糕,令他莞爾不已。
她被糗紅雙頰,「哪是啊,人家想到一個一直忘記的問題想問你。」
「什麼問題?」拉她入懷,他戀棧的欣賞她頰上迷人的羞紅。
「我曾問過拜你為師的學費多少,你始終沒說出個數目,我很好奇你原本預備收多少?」她知道他現在不可能向她收學費,可她真的很好奇拜他這個洋果子達人為師的價碼。
「我壓根沒想到要向妳收學費,」他在她驚訝的表情中咧深唇邊笑痕,「不過若真要開價,我的學費很昂貴,就不知妳願不願意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