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
談工作 皇千秀
大家好,皇千秀又出現了。寫這篇序文讓我非常興奮,因為這本《槓上真命天女》對我來說很特別,是我第一本在新月過稿的書。
想當年的我,因為在辦公室待得有點了無生趣,辭職的念頭一刻也沒斷過。這時忽然起了寫言情小說的念頭,因為之前也出過幾本小說,狀況還算順利,朋友也給我很多鼓勵和支持,不知不覺就覺得,我應該可以走這條路吧。結果就把心一橫辭職回家吃自己。
然而真正動手做了以後才發現——代志不是憨人所想的那麼簡單。剛開始我完全抓不到要領,常常寫出連自己都會想打瞌睡的情節,結果當然是屢投屢退,而且還不只退一家(淚)。搞到最後信心全失,每天睡覺打混看卡通,想到家人的期待和自己的未來,實在是如坐針氈,晚上還常作惡夢。有一次看到電影「蘭花賊」的男主角寫不出劇本的痛苦模樣,差點當場哭出來。
後來我買了一部爆笑日劇的VCD來看,每天笑得東倒西歪,心情總算又開朗了起來。接著《槓上真命天女》的構想開始成形,我終於又動筆了。雖然還是有點不安,但這次寫起來開心多了。最後我硬著頭皮寄出了稿子,沒想到居然得以和新月結緣,那時心中的欣喜幾乎可以讓我飛上天。
從那時候我就覺得,人還是要隨時保持愉快的心情,做會讓自己快樂的工作,才有可能得到想要的成果。如果只是滿腹哀怨的強迫自己做事,頁的只會消耗精力浪費生命。我向來最崇拜那些從事自己喜歡的工作,而且全心投入努力拿出最好的成果的人。每次看電視冠軍,看到那些蛋糕師傅、木工師傅或是服裝設計師專注於工作的表情,總是佩服得五體投地,覺得他們瞼上真是充滿光彩啊!我現在的目標,就是希望有一天我也能成為「小說達人」,哦呵呵呵……
本篇小說中提到塔羅牌算命,扯得天花亂墜!但是我必須招認——在下我對塔羅牌是一竅不通,只是聽一位朋友說,塔羅牌的解釋方式其實很自由,很多時候都是取決於解牌者自己的觀念,所以我就給他卯起來掰了。請各位瞭解塔羅牌的讀者千萬別扁我(叩首)。
還有,之前有朋友認為我筆名取得很奇怪,所以在這裡我想說明一下這筆名的由來。「皇」是取自「東京巴比倫」男主角皇昂流,相信喜歡漫畫的朋友對他一定不陌生。皇昂流是個可愛的好孩子,雖然背負著很大的壓力,還是努力地盡自己的責任,然而當他真心地愛上一個人,卻發現被騙了(嗚……)。為了這個故事,我整整怨念了十幾年,所以取這個名字紀念一下。
至於「千」跟「秀」,都來自日本著名的歷史奇幻小說「炎之蜃氣樓」。其中一位重要角色叫做千秋修平,他的另一個名字是安田長秀。這位老兄平常很像痞子,講話也很搞笑,但是對朋友總是盡心盡力,當兩個主角在惡鬥的時候,幾乎都是他努力排解,結果反而遭到池魚之殃地受苦受難,實在越看越心酸,對他的愛也是筆直上升。
只是……寫到這裡才發現……我怎麼專取一些很不幸的筆名啊?天哪!(哀嚎中)
算了,沒關係,我相信我對昂流和千秋的愛,不是,我對小說的愛,一定會戰勝一切艱難的。
第一章
早上十點,天母棒球場已是人山人海,來自全台的棒球迷,一早就把球場擠得水洩不通。這也難怪,畢竟今天是一年一度的職棒總冠軍賽,熱血沸騰的球迷們,當然會不惜一切代價,說什麼也要到球場來,為自己心愛的球隊加油打氣。
在右邊的看台走道上,就有三個蹺班的男人,興奮無比地跟隨著隊伍前進,只盼早一刻擠到自己的座位上,好好觀賞這場年度大賽。
走在最前面的李勉之開心地東張西望,一時沒留意腳下,不慎滑了一跤,整個人猛然往前撲倒。情急之下他連忙伸手抱住前面一個龐然大物,這才沒跌個四腳朝天。然而……
「幹什麼?!色狼!」
李勉之一穩住腳步,立刻發現自己剛才抱住的,竟是一個身材豐滿的女人,更要命的是,他的手掌正巧放在很不妙的地方。
「對、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李勉之慌亂地想解釋,他的同伴吳子雲也忙著幫腔,但那女人完全不理,逕自扯開喉嚨大叫,「快叫警衛來!有色狼!」
「小姐,可以先聽我講一句話嗎?」
就在事情快要一發不可收拾的時候,一個身材修長的男子緩緩從李勉之身後走了出來。他的聲音並不大,但馬上就把四周旁觀者的喧鬧跟女人的歇斯底里壓了下去。
「侄少爺!」李勉之和吳子雲同時開口。
這個男人正是帶頭蹺班來看球賽的罪魁禍首,也是他們任職的雷霆電機企業總裁的侄兒,賀玉濤。
賀玉濤輕快地走到胖女人面前,她則呆呆地盯著他瞧,彷彿他是從童話故事中走出來的王子,騎著白馬停在她身邊。
雖然這裡是擁擠的棒球場,眾人卻突然覺得四周彷彿有五彩花瓣正在飛舞。
賀玉濤出生於音樂之都維也納,他的母親是奧地利人,所以他的身高比一般東方人至少高出半個頭。頭髮略呈褐色,皮膚也比別人白,五官深刻且精美,他的眼睛就像多瑙河般,深邃而溫柔,充滿了夢幻,簡直讓人不敢相信,世上居然會有這麼俊俏的男人。
可能是因為父母都是赫赫有名的音樂家,所以賀玉濤的聲音也像小夜曲一樣低沉優美。
「對不起,小姐,我朋友太冒失了,你一定嚇壞了吧?」他滿懷歉意地說。
「沒、沒有,還好……」胖女人光是看著他的臉就幾乎失神,講起話來也語無倫次。
他微微一笑,「沒有就好。我這朋友真的不是故意的,他只是好不容易抽空來看球賽,由於太興奮了,才會走路不看路,不小心碰到你,能不能請你寬宏大量,原諒他這回呢?」
「呃,好,沒問題。」
賀玉濤深情款款地牽起她的手,輕聲說著,「那麼,請容我代替我朋友表達小小的歉意。」說著竟在那肥嘟嘟的手背上吻了一下,那女人的臉頓時紅得發燙。
「希望你能把這次的不愉快忘掉,好好享受球賽,好嗎?」
「好,好……」胖女人幾乎要暈厥過去,差點分不清天南地北,哪裡還有心情跟李勉之計較?
一場糾紛就這麼解決了,三人終於有驚無險地入座。
李勉之為賀玉濤的拔刀相助感激得痛哭流涕,「侄少爺,真是太感謝你了。」
他優雅地將前額的頭髮撥開,「小事一樁,別放在心上。還有,麻煩別再叫我侄少爺了,我們是同事,你們兩個還是我的前輩,這樣叫多彆扭。」
李勉之和吳子雲兩人互望一眼,「呃,叫習慣了,改不過來。」
也難怪他們兩個改不過來,雖然名義上,賀玉濤不過是個進公司不滿半年的新人,事事都得靠他們兩個指導,但他們可不會笨到把他當作一般新人看待。
賀玉濤自小就跟著父母旅居歐洲各地,過著優哉富裕的生活,但是他本人對音樂沒什麼興趣,為了創造一番自己的事業,這才回到台灣,在姑丈雲子程的公司任職,以便吸取經驗。他們將來不是在雷霆電機裡擔任要職,就是自己當大老闆,對於這樣的人物,他們兩人當然得要好生伺候。
半年來,他們兩個就像是伴古代的太子侍讀一樣,每天負責幫助賀玉濤瞭解公司運作和各部門工作內容,好讓他早點進入狀況;而在工作以外,他們幾乎事事唯賀玉濤馬首是瞻,完全以他的意見為優先。這次他們會冒著減薪的危險,假藉名義溜出公司看球賽,當然也是他的主意。
相處久了,他們發現賀玉濤雖然難免有些少爺脾氣,但對朋友卻是真誠相待,所以也就漸漸忘了彼此的身份差異,真心跟他來往。
「不過侄少爺,你也實在太辛苦了,還得對那種不講理的女人陪笑臉,真是委屈你了。」吳子雲想起剛才所受的閒氣,忍不住忿忿不平。
李勉之更是大發牢騷,「就是說嘛!長得跟相撲選手一樣,誰會去吃她豆腐?早知道前面站了只大恐龍,我寧可摔斷鼻子,也不會伸手抱她!」
賀玉濤不以為然地搖了搖手,「你們錯了,我一點也不委屈。對我而言,世界上所有女性都是美麗的,我們不能只看外表五官,還要注意她們溫柔嬌羞的內在。拿剛剛那個女人來說,當我吻她手的時候,她臉上浮現的紅暈是多麼動人啊!」
「呃……這個……」
兩人聞言面面相覷,心想,歐洲人的審美觀真的很難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