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1)
天家府邸
話說天水寒聽從師父之命,離開了翠環山之後,便回到家中,一心一意掌理家業。由於他原本就一直幫助父親掌管天家的所有事業,更兼他有超凡的生意頭腦,所以在他接手之後,天家的產業更是蓬勃發展了。
自從水寒回到府中以來,已經過了三個月了,這天天府來了名不速之客,指名要找天水寒,說是要找他理論。門房的人擋他不住,這人已衝進內廳了。
「天水寒!你給我出來。」這人一入大廳之後便大聲嚷嚷著。
「我便是天水寒!」水寒見到這人一臉要吃人的模樣,便出聲招呼道:「不知前輩有什麼事情要找在下呢?」
「少爺!」門房苦著一張臉,「這個人在您尚未回府之前,便常常來這兒胡鬧,直說少爺您誘拐了他的女兒!小的實在擋不住,請少爺見諒。」
「我明白了!」水寒擺擺手,「你先下去吧!辛苦你了,這事情我會妥善處理的。」
「是,少爺。」門房應完話之後,便退了出去。
「天水寒!」這人惡狠狠的說道:「你好大的膽子,竟然敢拐騙良家婦女!今天你若不給我一個公道的話,我不惜與你對簿公堂!」
「這位前輩不知如何稱呼呢?」水寒見到這人一臉凶樣,心想還是避其鋒好了,便轉移話題問道。
「哼!你不知道我是誰嗎?」這人哼了一聲,「我叫司徒劍次,是你父親的摯友,也是你的丈人。」
「丈人?」水寒不禁感到十分懷疑,自己何時多出了這麼一位丈人呢?
「怎麼?不認帳嗎?」司徒劍次見到水寒這一副懷疑的模樣,心中不禁有氣。「當初我和令尊是商場上的最佳夥伴,而你和小女是指腹為婚的。這樣一來,我難道不算是你的丈人嗎?」
「這……晚輩不曾聽過家父提及。」水寒解釋道。「若真有此事的話,水寒至目前為止亦不知情,所以,如有冒犯,還請多多包涵!」
「現在我不是來和你攀親帶戚的!」司徒劍次語氣不善的說:「快說,你將我的女兒藏到哪兒去了?快將她放出來!」
「前輩,水寒實不知您所指之人為何?」水寒被搞得一頭霧水。「令嬡失蹤與水寒何干?您怎麼可以因為她與水寒有婚約,就將一切的責任推到晚輩身上?更何況這一切事情的發生經過,難道前輩您不曾起疑嗎?」
「你還敢說沒有關係?」司徒劍次怒火中燒的抓著水寒的衣襟。「在三年前,你拿著你家的祖傳之寶玉冰劍為聘禮,到寒舍提親,藉故留宿於寒舍,並趁機誘拐芷綾,將她私自帶離家門,這乃老夫親眼所見,難道有假的不成嗎?」
「不錯!玉冰劍的確是天府的祖傳之寶。但是,在許多年以前便被不知名的人士所盜,至今仍尋查不到竊賊為何人?試想,晚輩如何能拿著這把已經消失多年的玉冰劍為聘禮至貴府提親呢?」水寒解釋道。
「而且……請恕晚輩失禮!」水寒繼續說道:「當初那男子自稱是晚輩,前輩可曾驗明他的身份嗎?又——如果真是要向令嬡求婚的話,自應是由媒婆代理,怎會由晚輩親往送聘禮迎親呢?更何況水寒至今尚不知有與令嬡訂親之事,怎可能至貴府中提親、進而與小姐互通款曲、將小姐帶離貴府呢?這一切請前輩您細細思量,定不難發覺其中有詐啊!」
「這……你說得似乎有些道理。」司徒劍次聽完水寒的話,也冷靜下來想,爾後又說道:「可是,我怎麼知道這是否是你的推諉之詞呢?」
「如果晚輩有心推諉的話,何必親見前輩您,又和您解釋得這麼多呢?更何況晚輩方從翠環山回來不久,對於家中近來的情形雖不甚知,但亦可確定並沒有多出一名女子來啊!可見,令嬡並非是晚輩所拐走的,而是有人藉晚輩之名,欺瞞前輩您。」
「可是……這不可能!」司徒劍次細細推敲之後,又斷然的說:「當初那名男子和你的模樣如出一轍,而且你們的舉止、言行皆一模一樣!天底下哪有這般相似之人呢?何況他對於天府的所有一切皆瞭若指掌,若非你,何人有這等能耐?」
「這個嘛——」水寒一時之間也想不出個所以然,「晚輩也不知道天底下究竟有誰可以假扮晚輩到如此維妙維肖的地步。」
「你心虛了吧!承認吧!」司徒劍次見水寒無話可說,以為他想不出辯解的理由。「如果你現在承認過錯,我還可以網開一面不再追究!」
「晚輩未曾有錯!何來認錯之舉?」水寒執拗的說著。
「你——」司徒劍次簡直快被水寒給氣昏了。「好!咱們走著瞧!」
正當司徒劍次正怒氣沖沖的要轉身離去之時,水寒的父親走了出來。其實天浩雲老早就待在垂簾之後,聽著水寒和司徒劍次的對話;等到他明白了事情的來龍去脈之後,他便斷定有一位深知天府和司徒府之間關係的人,冒充水寒的名義,前往司徒府中騙走了司徒芷綾,而且將所有的過錯都推到水寒身上,所以——司徒劍次才會找上門來,要找水寒理論。
眼見司徒劍次和水寒的談判破裂,難保他不會做出什麼激烈的事情來,天浩雲見狀,也不能再袖手旁觀了,畢竟他只有水寒這麼一個寶貝兒子,也不能眼看水寒出事,還是出來做個和事佬吧!
「劍次兄,請留步!」天浩雲出聲招呼道:「怎麼這般怒氣沖沖的呢?生意人以和為貴嘛!」
「浩雲兄!您教出來的好兒子啊!」司徒劍次咬著牙向天浩雲說道:「自己做錯之事竟然沒有膽量承擔錯誤,還硬將錯誤推給他人,真是毫無乃父之風啊!」
「前輩您——何必口出傷人呢?」水寒忍不住插口道:「晚輩實無做出前輩所提之事,您要晚輩承擔這莫須有的罪名,恕難從命!」
「你還敢頂嘴!」司徒劍次快氣炸了。「你……你這個無禮小子!」
「水寒,還不趕快向司徒伯伯賠罪。」浩雲見到司徒劍次青筋暴現,知道他的火氣已經提到了天靈蓋了,趕忙叫水寒賠罪,以稍稍化解彼此雙方那凝結的氣氛。「年輕人怎可目無長上呢?還不道歉!」
「如果是方才水寒的言語上有所得罪的話,水寒願意認錯。」水寒向司徒劍次行了個禮。「但是,如果前輩硬要水寒承認犯下那錯事的話,那麼,得罪!請恕晚輩先行告退了!」
水寒說完話之後,便向在場的諸人行了一揖之後,退回自己的廂房去休息了,之後的事情,就讓父親為他全權處理吧!他才不想蹚這渾水呢!
「水寒!水寒!」浩雲喚著轉身離開的水寒,可是水寒理也不理的離開了。他歎了一口氣,「這孩子,脾氣還是這麼壞!真拿他沒辦法!」
「浩雲兄,我們有好長的一段日子沒見了。」司徒劍次見到水寒離開之後,心上的怒火也稍微的平息了下來,便和天浩雲聊起了往事來。「當初我們倆合力打下這布莊的天下,那時我們可是出了名的好搭檔呢!」
「是啊!」天浩雲笑著說道:「那時,我們白手起家、夙夜匪懈地努力拼來了這片江山,猶記得當時你英姿煥發的模樣,曾幾何時,司徒劍次兄已是白髮蒼蒼了!時光真是不饒人啊!」
司徒劍次也笑著說:「浩雲兄也不例外啊!您不也是失去了往年的風采嗎?」
「哈哈!說得也是!」天浩雲朗聲笑著,而司徒劍次也隨之開懷的笑了起來。
「對了,劍次兄此次前來,想必並非是單來找在下閒聊往事的吧!」浩雲笑談往事之後,便開始導入正題。「水寒有什麼地方得罪了您嗎?否則劍次兄為何見到水寒時,就彷彿見到仇敵般的怒氣騰騰呢?」
提及此事,司徒劍次的怒火又給勾了起來,他憤憤的說:「浩雲兄您有所不知!令公子於數年前拿著玉冰劍前來敝府,而且還拐走了小女,老夫因遲遲未有小女的消息,所以前來貴府找令公子對質,但孰知令公子竟矢口否認曾經做過此事,而且還推說不知與小女有婚約之事。婚姻之事,豈是兒戲?令公子不知有婚約,這令人無法置信!」
「其實犬子並沒有說錯。」天浩雲對他解釋道:「是我的不對。當初和貴府訂下鴦盟之事,我遲遲未曾告知水寒,所以他根本不知曉此事,當然也就不會至貴府提親;再說,玉冰劍乃是天府祖傳之物,但是早於數年前便已被竊走,所以,水寒更不可能會拿著這把祖傳之劍前往貴府向令嬡求親。這種種的跡象看來,應是有人深知此事內幕,而扮成小犬行騙婚之實。」
「這……可是我親眼所見,確實是令公子沒錯。」司徒劍次想了想之後又提出疑問:「世上哪有可能有如此相似之人呢?不論是言行、舉止都一如令公子,這未免太不可思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