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 任厲行點頭。
「她長得很漂亮!」黃義夫走到床邊,低頭認真的打量著項晴詠。
「其實她的臉沒有男人陽剛,比較柔和,她的眼睫毛也好長,鼻子和嘴巴也很精緻。總而言之,她的臉可能在乍看之下像個男人,但是再仔細多看幾眼,就會發現她的五官很柔和、很美麗,若打扮成女人的模樣一定會迷死很多男人。」
不曉得為什麼,當任厲行聽見黃義夫這麼形容項晴詠時,他的心底突地湧上一股無法解釋的煩躁。
他也知道項晴詠換上女人的服飾會有多美,只是她的美只能屬於他,縱使他和黃義夫的交情再好,他也不會把她讓給他的。
「男人婆就是男人婆,你別給她下太高的評語,也許她打扮成女人的樣子後,看起來會不倫不類。」任厲行故意不耐地說出違背心意的話,目的就是要讓黃義夫打消對項晴詠可能會有的一絲妄想。
黃義夫搖搖頭,不認同任厲行的話。「我相信我的眼光,這麼美的一張臉,我實在很好奇,什麼樣的眼睛才配得上,告訴我她的眼睛美不美?」
「你問這麼多幹嘛?」任厲行防備地問。
「沒什麼,就是想知道。」黃義夫根本沒有多餘的意思,純粹只是好奇,不過任厲行的態度讓他起了疑心,他看起來似乎很緊張他會看上項晴詠似的。
呵!有趣了,他就等著看任厲行和項晴詠會有什麼結果發生。
第6章(2)
他們不斷對話的聲音終於吵醒了項晴詠,她緩緩地掀開眼簾,正好與黃義夫四目相對;她急促地扇扇眼睫毛,驚訝地盯著他。
「老天,你的眼睛好漂亮!」黃義夫如獲至寶的大呼出聲,「我從沒有看過有人的眼睛長得這麼漂亮的。」他忙向任厲行招手,「厲行,你快來看,她的眼睛又大又迷人,就像兩顆耀眼的鑽石,嘖!果然配得上她這張臉。」
「你是誰?」項晴詠詫異地問:「怎麼會在我的病房裡?」
任厲行上前將黃義夫拉離項晴詠遠一點,他答道:「他是我的朋友,是我帶他來的。」
聞聲,項晴詠轉頭朝任厲行看了過去,「任厲行?今天吹什麼風,居然把你吹來了?」她以為他已經沒膽來見她了呢!
「我朋友說要來看你長什麼樣子,所以我就帶他來了。」
項晴詠重新把目光移到黃義夫身上,「你們當我是動物園裡的猴子?」
「你這麼說實在是太過嚴重了,我只是對厲行未來的對象感到好奇罷了,我和他是從小穿一條褲子長大的哥兒們,理該關心一下。」黃義夫笑得開心。
他和任厲行完全不同,任厲行是把狂妄囂張之氣形於色,讓人一看到他就曉得要離他遠一點,少去招惹他;但黃義夫就不同了,他可是名副其實的笑面虎,他臉上一向掛著無害的微笑,與他不熟的人往往會被他臉上和煦的笑容給騙了過去,以為他好欺負,實則不然,若要論起陰險,他絕對不會輸給任厲行。
這也是他們為什麼能成為好朋友的緣故,因為兩人都夠奸詐,只是一個奸在外表,一個奸在心底。
項晴詠盯著黃義夫好半晌,懶懶的翻了個白眼,「一個狼、一個狽,兩個半斤八兩啦!」
聞言,黃義夫臉上的笑容頓時凍住了,他故作不懂的問道:「你說什麼?」
項晴詠淡淡地瞥了他一眼,「少裝蒜了,笑面虎大哥。」
他的笑容根本沒有延伸到心底,他是皮笑肉不笑,以為她會看不出來嗎?少扯了,她的視力可是標準的呢!
黃義夫有些驚訝的與任厲行面面相覷,吃驚過後,他再度把目光移回項晴詠臉上。
她的觀察力怎麼這麼好?太不可思議了!這可是第一次有人初見面就摸透了他的真面目。
「沒什麼好訝異的,我先天對人的感覺很敏銳。」
「原來如此。不過我對你絕對沒有惡意,你不需要對我產生敵意,畢竟把你打成這樣的人是他,不是我。」黃義夫連忙將項晴詠的注意力轉移到任厲行身上。
「你們全是一丘之貉。」項晴詠哼了聲,「現在人你們也看了,可以走了。」她不客氣地下逐客令。
「義夫,你先出去一下,我有話想單獨和她說。」任厲行說道。
「沒問題,我在外面等你。」
黃義夫離開之後,項晴詠首先開口:「我不覺得我們之間還有什麼好談的。」
「我不曉得你是女人。」
「那又如何?」
「你看起來真的不太像女人。」
頓了一下,項晴詠撇撇嘴道:「我又沒說我看起來像個女人,你到底要說什麼請快說,我還很虛弱,沒多餘的力氣跟你討論我像不像女人這類話題,所以請你有話快說、有屁快放,行嗎?」
他皺起眉頭,「你不能淑女點嗎?要讓人家覺得你是個女人,你的行為舉止就要像個女人,不要老用男人的口吻說話。」
「任先生,你不覺得你管太多了嗎?我長得像男人是礙到你了?我說話口氣像男人也不行?你住海邊哦?管得真廣。」真是豈有此理,他又不是她的誰,他憑什麼管她?無聊!
他怒光一閃,快速接近她,雙手壓在她頭的兩邊,俯身緊盯著她;兩人的臉距離之近,連彼此呼出的氣息都感覺得到。
項晴詠瞪著他,「你想做什麼?」她因為肋骨斷了,所以沒有別人的幫助無法自己起身;他若想趁現在對她不利,她也只有等死的份兒。
從她眸底他見到了一抹懼意,他得意的笑笑,嘲諷地開口:「怎麼?我能對你怎樣?」
「你都敢把我打成這樣了,還有什麼不敢的?」
「你若早點承認你怕我,就不需要受這種無妄之災了。」任厲行惡劣地伸手輕輕壓著她的胸腔,滿意地看著她整個臉的血色瞬間消失。
「該死的,你到底想怎樣?」項晴詠驚恐的大叫,急忙伸手想推開他。
雖然他沒真正出多少力氣,但是她還是感受到他手上傳來的力道;她實在很擔心自己好不容易才接回的肋骨會因為他這麼一壓而再度斷裂。
任厲行輕而易舉捉住她的手,「我沒有想幹嘛,你別窮緊張。」
他真的很可怕!她突然心生畏懼地想著,因為她知道他真的很有可能一個不高興就弄死她,她相信他真的會!
「看來我是真的嚇壞你了,瞧你害怕得有點發抖了。」任厲行低笑。
「任厲行,你最好不要輕舉妄動,否則我會大叫的。」她警告他,「如果讓大家知道堂堂商界鉅子居然動手殺人的話,會有什麼後果?你最好三思而行。」
「你真的以為我會殺了你?」他搖搖頭,「你的思想怎麼這麼單純?殺人是要償命的,為了你付出我的生命可是怎麼算都划不來的生意,我怎麼可能這麼做?」
項晴詠憤怒地瞠大雙眸,這個超級惡劣加三級的男人,她真是倒了八輩子的楣才會和他扯上關係。
「別生氣,如果你氣壞了身子怎麼辦?你可是我任家未過門的媳婦啊!」他傾身在她頸部嗅了一下,果然讓他聞到女人身上才有的獨特馨香,他挑了挑眉。她還真是個女人。
他的話猶如把項晴詠推入地獄般,她立即哀號出聲。他不提,她都忘了有這一回事了。
可恨哪!當初她怎麼會蠢到提出這個條件的?這下她真的像娘說的,被衝動沒大腦的自己給害死了,嗚!
看她一臉悔不當初,恨不得一頭撞死的模樣,任厲行忍不住低笑出聲。
嘴角有了的笑意,一掃連日來的陰霾,他的心情突然大好。
「你後悔了對不對?」
「對,我是後悔了。」項晴詠很不客氣的老實回答,「所以我決定取消那個約定。」
「可惜我不答應。」她的唇吻起來不知道會是什麼感覺?盯著項晴詠的唇瓣,任厲行的目光變得深沉。
「我都被你打成這個樣子了,你還不放過我?你到底還想虐待我到什麼程度?」她不敢置信的看著他,「你的心是鐵打的嗎?」
任厲行搖搖頭,「不,我是一個沒心沒肺的人,這是你大哥說的。既然我沒心沒肺,那我的心又怎麼會是鐵做的呢?」
不給她發話的機會,他又緊接著說道:「婚禮的一切我會準備好,只要你一出院,我們就立刻結婚。」他已經開始期待他們婚後,他可以有事沒事欺負她那麼一下下的有趣日子了。
「你不是說真的吧?」她怪叫。
「我當然是說真的,你就在這裡好好養傷,等著做任家的少奶奶吧!」任厲行拍拍她已經傻愣愣的臉,還故意地在她唇上烙下一吻,滿意地聽見她更加嚇壞的尖叫聲。
以後的日子一定會非常有趣的!
不!不要!她不要嫁給一個惡魔,不要——項晴詠被嚇得花容失色,她似乎看見光明已經慢慢地跟她揮手說再見,然後離她越來越遠,越來越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