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代表了什麼?她很不想嫁他?要真是如此,當初又何必說得那麼篤定?現下,他都決意要娶了,雙方父母也在商量後續事項了,豈容得她反悔?
「以後,妳都打算這麼過嗎?」這回,還是他受不住悶的先開口了。
「嗯?」柳眉輕揚,眉心微皺,車瓊玲不明白他的意思。
「我不介意妳話少,但不要真當個無聲人。」兩個話少的人搭在一塊,生出來的孩子豈不要變啞巴?
「我一向如此。」紅唇輕撇,車瓊玲一句話就打回。
「是嗎?昨兒個,妳倒還能侃侃而談,今兒個就成了『一向如此』?」送上一抹訕笑,單勍只覺她找的理由很糟。
柳眉一蹙,眉心糾成結,車瓊玲定睛望住他。
他真的好奇怪,她要不要說話,很重要嗎?再者,她不說話,又干他什麼事?
「男人,不都喜歡安靜的女人?」忍不住的,她終於回嘴了。
「是嗎?誰說的?」她的論調,讓人覺得有趣也好笑。
「自古就有明訓,難道你沒聽過?」其實,真的可以不理會他,可每次讓他挑起了話端後,她總是會不由自主地再接下去。
而原因?說真的,她也不是很清楚。
她的性子一向冷淡,從不主動與人攀談,即便有人想同她閒扯搭訕,通常也只會落得敗興而歸,因為她不會給予任何回應。
但,為何獨獨對他,她就是會不由自主地接下話?這事,實在太過離奇,而她卻尋不出半點緣由。
「哦?」眉一挑,眼含笑,單勍雙手環胸的端坐在石椅上頭。「還請賜教。」
他發現自己染上了個不好的惡習,那就是--喜歡逗她說話!這行為舉止很怪,可他卻很自得其樂。
說實在話,她真的很特別!此她更美更柔更媚的女人,他不是沒有見過,卻獨獨對她有興趣。
「古有『七出』之罪,而那七項條文裡正巧有一則『多口舌』。也就是說,自遠古以來,男人就喜歡女人安靜。」他要聽,那就說給他聽,雖然她還是覺得不需要多費唇舌,但結論是--她還是說了。
「老天,妳竟然搬得出那套理論?」聽完那段話,單勍再也忍不住曝笑出聲。「接下來呢?該不是要說『三從四德』了吧?」
太離譜了!現在都什麼年代了,她還拿那種可笑的古禮來唬弄他?放眼望去,現在有哪家的女人還這麼守舊條?而她,更不可能!
她是冷、是少言,但那可不代表她真的乖巧安靜。事實上,依她這等性子,古時的男人有幾個受得住?怕是早要被她給凍死了。
那他又是怎麼回事?是因為大體上,他們算是同一類人,所以他才沒被她給凍住?但,即便如此,還是不能解釋她為何能吸引住他。
究竟是腦筋一時短路,還是他當真為她著了迷?思緒登時混亂成一團,單勍不得不承認自己真的遇到了難解的題。
「有什麼好笑的?那些可笑條文,還不都是你們男人訂立的?」不悅的瞇起了眼,車瓊玲覺得自己被恥笑了。
「敢情妳是想跟我抗議?小姐,條文並不是我訂的,妳恐怕找錯人申訴了。」甩頭,將混亂擱置一旁,單勍決定暫不理會那些古怪心緒。
被回堵得無言,車瓊玲開始生起悶氣了。
生悶氣,是很小家子的舉動,也是很無意義的行為,這些她統統都知道,但她就是克制不了自己。
「怎麼?生氣了?」見她眸底添了些氣惱,美麗紅唇也緊抿成一直線,單勍當然看得出她的不悅。
「沒有。」聲音悶悶的,車瓊玲甩頭不理人。
沒有才怪!不過,她這種鬧彆扭的模樣還真可愛,讓人忍不住想笑。
「好了,不逗妳了。過來坐吧,咱們說點正經事。」拍拍鄰座的石椅,單勍要她靠過來。
「你說,我在聽。」沒有移動的意願,車瓊玲還是立定在原地。
老天,她一定要這麼拗嗎?無力的搖搖頭,單勍徹底被打敗。
他想,她果真是個矛盾的綜合體。
看似嬌柔,又似多愁,性子明明這麼淡漠,卻又熱心到會為不相干的人挺身而出……這樣的她,著實讓人難以捉摸,但他卻真的想要瞭解她。
不過,他不急於一時,因為多的是時間。一輩子,應該夠讓他搞懂她了吧?所以,他會跟她慢慢耗。
「婚事既然敲定了,那就代表我們已經是未婚夫妻,所以--」語句頓了下,片刻後才接續後文,「為了培養感情,也為了讓彼此熟識,請妳先履行同居義務。」
「嗄?」單勍的話,教車瓊玲咋舌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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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會這樣?她就這樣被打包,然後直接被帶回他家?!
老天,這未免太過離譜!婚約才說定,婚事還沒公佈,婚宴也還沒辦,卻要她先住進他的房子?而更誇張的是,還沒有人反對?!
佇在單勍家的客廳正中央,車瓊玲傻愣愣的直瞪著前方,到現在都不敢相信自己真被架到了他個人專屬的豪華套房。
「別呆了,去整理行李吧。」看她錯愕成那樣;他竟是壞心的直想狂笑。
老天,他真是愈來愈怪了,怎麼會這麼喜歡逗弄她?不過,說真的,玩她的感覺還真不賴,非但讓人欲罷不能,甚至還上了癮。
嗯,想來,若讓弟兄們瞧見他這副德性,定會倒彈三尺,直呼難以相信吧?
無所謂,反正他從來不在乎別人怎麼想他,最重要的是--他自己開心就好。
「呃?你……」話哽在咽喉,車瓊玲的問話才起了頭,就沒了尾,因為卡在心頭上的疑問讓她很難啟齒。
「嗯?」眉半挑,單勍有些怔了。
浮現在她兩頰上的紅雲,使她看來格外嬌柔且美麗,只是他不懂……她到底為什麼臉紅?
「我……你……」吞吞吐吐了好半晌,最後才終於決定要豁出去。「我告訴你,在沒有正式名分前,你不可以強迫我履行同床的義務。」
喊完話,車瓊玲直覺整個人都熱得快要燒起來了。
老天,說這種話真的好丟臉。可是不說又不行,她不想平白無故的讓人給吃去啊,就算他已經是她的未婚夫也不行。除非是有了婚姻關係,否則她是絕不會讓人碰她的。
「妳就是要說這個?」黑眸直望向那顆紅嫩嫩的蘋果,單勍一時間無法做出回應。
「對!你不可以強迫我!」不管了,說都說了,她要堅持到底。
挺直了腰桿,車瓊玲強裝鎮定的回看著他。雖然臉上的紅雲已洩露了她的不安,但她還是告訴自己要勇敢的面對他。
「……」還是在發傻,單勍直盯著她那張紅潤嬌顏。
良久,他終於忍不住狂笑而出。
老天,算她行!說實在話,能讓他發笑的人不多,但她竟能二度惹到他狂笑!哦,真的,他真的服了她了。
「笑什麼?有什麼好笑的?」悶聲發問,車瓊玲不悅的瞪著他。
他這是什麼意思?她是很認真的在跟他說話耶!他怎麼可以這樣回應她?
「妳以為……」笑意難止,他說得斷斷續續的。「妳該不是以為我想對妳怎樣吧?」
「不是嗎?」要不,為什麼要她這麼快就搬來?
據說,男人都是用下半身思考的「野獸」,而她正巧明白自己除了冷一點之外,也還算是頗有姿色,他若不圖這個,那會圖什麼?
天吶,她怎麼會這麼可愛?說真的,一般人被這樣看低,多少都會有些怒意,但他發誓他真的只想狂笑。
「我看起來有這麼餓嗎?」還是笑,因為除了笑之外,他想不到還能做什麼。
在國外待了多少年,他就當了多久的柳下惠,只差沒被當成性無能或是Gay了,而她卻將他當成一匹狼?哈,這真的很好笑。
「啊?」他的問話教車瓊玲傻眼,因為她聽不懂那意思。
「我是說,即便妳是那可憐的小紅帽,我也不會是那頭壞心的大野狼。就算真的餓了,我也會找個心甘情願的對象,所以妳就安心的待在這吧,我不會去夜襲妳的。」搖搖頭,他實在是笑到沒力了。
「呃?」臉上的紅暈更深了,車瓊玲直覺尷尬到了極點。
真糗!原來人家根本沒那個意思,是她自己想歪了?哦,天吶,讓她死了吧!怎麼會這麼蠢啊?吞下難堪,她強裝鎮定。
「那我的房間在哪?我去整理行李……噫?我的行李呢?」回頭一望,身後空無一物,她的行李全數不翼而飛。
「妳還傻在這兒時,我已經先幫妳拿到房裡去了。」食指一伸,單勍點出了她房間的所在位置。
啊?他還這麼紳士,而她卻誤會他……難堪加倍,面對這樣的窘況,車瓊玲很無措,只好找理由遁逃。
「那、那我進去整理東西了,謝謝你。」丟完感謝詞,她以跑百米的速度往前直衝,然後迅速的掩上門,把尷尬全關在門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