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話先說在前頭,要是你敢喜歡女人比我多,我就--」以下鏡頭未成年不宜觀瞻,請自行想像。
「麻煩這位種馬適可而止,別帶壞我的芷薇。」韓斂沒好氣地警告,芷薇則是羞紅了臉躲在他身後愉笑。
說了這麼多,都是局外人在發言,那個事件男主角則始終坐在沙發上不置一詞,依舊面無表情。
「『少根筋』你說說話呀,你不會真的打算就這麼放任下去吧,伯母遲早會逼你們結婚,到時候怎麼辦?」
眾人一致看向他,好好的星期假日哪兒也不去,大夥兒聚在一起關心他的事,起碼他也該說句話,不然放個屁也好。
「說什麼?就這樣嘍!」他懶懶地開口。
「伯父伯母固執得很,要是讓他們知道了真相,肯定打擊很大,就算你們可以一直裝下去,女方家人也絕對不肯讓女兒一直虛度歲月,遲早會要你下聘,到時候你總不能說斷就斷吧?」
「是呀,依我看,那位顧小姐人挺好的,又會做點心、又會織毛衣,人也善良乖巧,配你倒很適合,不如你去追求她,說不定她只是不知道男人的好處罷了。」
「對呀對呀!」其它人也跟著附和,越說越熱絡,覺得這主意不錯,而且很有看頭,對於太久沒新鮮事情好做的他們來說,這件任務實在太有趣了。
「你們想太多了,這只是一筆單純的交易,她不愛男人,而我不想結婚,假裝交往不過圖個方便罷了,如果各位吃太飽閒著沒事幹,何不各自帶著伴侶去恩愛一番?放心吧!我最近忙得很,沒時間偷看,當然更沒時間談兒女私情,我還有幾個客戶的官司要忙,不陪各位了。」
他站起身,依然冷淡故我,對週遭的事物不在意,也沒有太多表情,告別了眾人便轉身離去。
馭辰呿了一聲,表情顯得失望。「那傢伙投胎時,愛神肯定忘了在他體內裝上發情的DNA。」
「少根筋」真是名副其實的怪胎,一點也不懂女人的美好,可惜呀可惜!令他不由得為「少根筋」感到大大的遺憾。
那倒未必,敏銳冷靜的韓斂思忖許久,他總覺得更旌剛才似乎表現得太不在意,反而令人覺得可疑,會不會……
他抿出的笑意落入芷薇的眼底,倚偎著他輕輕喚著。「韓大哥?」
「沒事。」韓斂溫柔地拍撫她,執起她的手一同出去。芷薇為了學校的課業辛苦了一段日子,他答應今天要帶她去聽音樂會好好慰勞她。
將佳人擁在懷裡,讓她冰冷的小手伸入大衣裡取暖,至於更旌的事,就再觀察一段時間吧!
托盼盼的福,自從兩人開始交往的協議後,邵更旌破天荒地長達一個月沒有再相親了,也脫離了道長和道姑的掌控,頗有守得雲開見月明之感。
盼盼成了律師事務所的常客,職員們都知道她是老闆的女朋友,毋需通報自然請她上座。
對盼盼而言,她最快樂的時光便是賴在旌旌的辦公室裡。
旌旌辦公時,她可以哪裡都不去,乖乖做她的手工藝,這一次她迷上了做背包,正一針一針地縫著事先剪好的布料。
以往邵更旌喝的茶或咖啡都是助理負責沖泡的,現在卻成了盼盼分內的工作。
她每天都會為他準備不同口味的茶和咖啡,外加自製點心;除了準備旌旌的份量之外,她還會額外招待其它員工,她的點心在這裡大受歡迎,所有人都喜愛有她在的日子,因為既養眼又能嘗到糕點,眼睛和肚子都能一飽口福。
也許是天天來的結果,和其它人熟識了,盼盼便不再那麼害怕那些男律師,甚至偶爾會和他們有說有笑的,這是邵更旌這個月來觀察的結果。
原本專心縫背包的她,不期然對上他投來的視線。
「怎麼了?為何一直盯著我看?」她笑問。
「你的厭男症似乎沒先前那麼嚴重了。」
「咦?怎麼說?」
「適才在茶水區,你和小潘似乎聊得頗愉快。」不知怎的,看到她和其它男人也可以談笑自如,知道自己不是唯一的例外之後,有些不是滋味。
「那是因為已經熟了嘛,而且小潘人既溫柔又有禮貌,所以我才不會那麼害怕呀。」
「那我呢?」他想知道她對自己的看法。
「旌旌是與眾不同的,我最喜歡旌旌了。」
她純真無邪的回答令他心曠神怡,牽動了甚少展露的微笑。不過她又接了一句:「因為旌旌是女人呀!」
俊朗的笑容就此僵住,這種答案不但讓人開心不起來,反而有令人啼笑皆非之感。
他從辦公椅改移至沙發上與她同座,凝視那張嬌美的容顏,問出了他這幾天以來一直很想問的問題。
「如果我是貨真價實的男人,你就不喜歡我了?」語氣問得輕鬆,心卻是緊繃的。
「我本來就不喜歡男人。」
「不,我指的是我,不是所有男人,假設現在的情況,注意,我是說假設,倘若我的身心都是男人而不是女人,你還會喜歡我嗎?」
她仔細端詳他,思考著他的問題,雖有猶豫,但答案仍是否定的。
「如果旌旌是男人,我一定不能適應,也無法壓抑自己的害怕,更沒辦法朝夕相處。好在旌旌是女人,所以才這麼溫柔。」
溫柔?頭一次聽到女人用溫柔二字形容他,以往都是「不解風情」啦、「不體貼」啦、或是「冷酷」等等之類的埋怨,她卻覺得他溫柔?
若不是他變了就是她的認知有問題,再看看哼著小曲編織著手套的她,眸光逐漸轉為深沉。從不花心思在女人身上的邵更旌,突生一股研究她的興趣。
「你之所以討厭男人,是因為以前被男朋友傷害過吧?」他猜測著,一手撐腮欣賞她側臉的弧度,另一手則把玩著她微鬈柔軟的髮絲。
「我沒交過男朋友。」
「沒交過?」這回答令他意外。
「既然我討厭男人,又怎麼會去交男朋友呢?」
「既然你沒交過男朋友,又怎麼會討厭男人呢?」他反問。
「從幼稚園開始,那些臭男生就愛欺負我,動不動搶走我的玩具;還有小學時,班上一個男生老是拉我的頭髮,我一哭他就開心地拍手;以及國中時,一位隔壁班的男同學,放學時故意用腳蹬車撞我,害我嚇得哭了,並且請了兩天假。還不只呢,那些真男生不是故意擋住我的路不讓我走,就是偷走我的書包,害我沒課本上課一直哭,類似這樣的例子說也說不完,總之男生是霸道、可惡、又愛以強欺弱的動物。」她憤憤不平地敘述那些不堪的回憶。
這些在邵更旌聽來,似乎只是小男生想引起心儀的小女生注意的一種表示。
「你這麼可愛,難免會招徠男生的逗弄。」這是他第一次讚美她的外貌,而且是由衷的。
「這麼多女生,卻偏偏來欺負我。」
「我想那不是欺負,他們只不過是想引起你的注意罷了。」
「用這種強迫及惡作劇的方式太變態了吧?我一點都不喜歡。」說話的同時,她不由得搖起頭來。
她語氣雖氣憤,卻一點也使不出氣魄;嘟起來的嘴只讓人會心一笑;而那兩頰鼓起的香腮透著淡淡的粉紅,展現不了威嚇的氣勢,只會讓人更想逗她。
他大概可以瞭解為何她老是遇到男人搭訕了,像她這種型的女孩,是死皮賴臉男人的最愛。
「那麼你之所以喜歡女人,一定是因為女人都會救你、照顧你,甚至保護你嘍!」
「是呀,你怎麼知道?」
這麼簡單的推論用屁股想也知道,但是就這麼一心一意地愛女人也太不正常了,不能一竿子打翻一條船呀,好男人也很多的,說不定只是她沒遇到罷了,一旦遇到了,也許她會改變心意,治好厭男症也說不定。
盼盼檢視自己的衣服。她是哪兒不對了?旌旌為什麼這麼盯著她瞧?
「為什麼突然這樣盯著我?」
他那緊抿著的冷酷雙唇,破天荒地彎起淺淺的笑意,連眼睛都是笑的,不由得令她看呆了。
他靜靜為她撥順一頭秀髮,香味不錯;摸著她的臉,觸感很好;張開雙臂擁她入懷,不胖不瘦剛剛好。既然他也滿習慣有她在身邊的日子,沒理由放著地讓別的男人去泡,乾脆納為己有,甚至發她也可以……聽起來還不壞。
最重要的是,他的下半身對她有反應,既然兄弟倆看法一致,就這麼決定了。
被他抱在懷裡的盼盼,茫然地瞪著大眼,完全不明白他為何有這種舉動,只是呆呆地動也不動。
「你真乖。」他笑嘻嘻地摸摸她的頭。
她還是不明白,只知道他很高興,旌旌開心她當然也開心啦,雖然這胸膛硬邦邦地讓人不習慣,不過還可以啦!
只是……他要抱多久啊?
奉母之命,這個星期天的中午,邵更旌攜著盼盼到家裡吃飯,邵夫人一大早便張羅這、吩咐那的,活似要迎新娘般地樂不可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