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安看到支票,理所當然地收下來,既然要走了,不收白不收,以後她也不可能接近像他這樣的大富豪,可她弄不明白——「為什ど你不要我呢?我身材不錯,臉也不難看啊!」
向豪捷搖頭。「黛安,你年紀尚輕,將來你也許會懂得,男女之間的契合包括有同等的價值觀,知識程度相當等等因素,最重要是必須要有愛情,我只能拿你當一個小妹妹看待,真的很抱歉。」
黛安似懂非懂,揉揉紅紅的鼻子,聳肩說:「算了吧!像你們這種人,骨子裡是瞧不起窮人的,我只是不自量力的傢伙。」
「你別胡說,只要我能幫得上你的地方,我都願意去做,相信我。」
黛安看著他的俊臉,心裡明白他對自己一直都很大方,只除了不肯愛上她。
哎,她還是早點走好了,回去海邊玩衝浪板,日子逍遙又自在,跟他們在一起,她都快忘了自己是誰了。
「那就謝啦!」她聳肩。
「起來吧!別弄髒了你新買的漂亮衣服。」向豪捷把她從地毯上拉起來。
黛安對他咧開嘴笑,開始整理行李和新買的東西。出發去機場時,所有人都在飯店門口替她送行,飯店還加派了廂型車,替她運送大批行頭去機場,她也算是面子做足,光榮地退出了。
被她這一磨,用了一上午的時間,住桃園的外祖父母已等不及頻頻打電話來催促向豪捷動身了。
他們一行人在中午出發,外祖父母見了向豪捷和柔逸頻讚許,祝福他們;而柔逸已請辭了工作,預計明天就搭機回英國,迎接新生活的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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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柔逸愉快地隨著向豪捷搭上他新購的私人飛機,奶媽和婆婆各自有一間房,柔逸就和向豪捷在機上的主臥室內。
她發現他異常的沉默,從上了飛機就不再和她交談,一直躺在柔軟的休閒椅上看影片;她則是好奇地四處走動,他也沒理她。
她納悶著,仔細地觀察他,發現他看影片十分入迷,索性就坐到他腿上鬧他。
「別吵我。」他神情僵硬地伸手擁她,握著她的雙手,讓她躺在自己身上。
「影片有那麼好看嗎?」她一轉身,抽出手,俏皮地遮去他的視線。
「我只是在自我治療。」他拉下她的手。
她一點也弄不懂。「你哪裡病了?」
「秘密。」他扯著唇,目光又注視螢幕。
好啊!剛結婚就有秘密不讓她知道,她偏要知道。「那以後我有自己的秘密也不讓你知道。」
「赫!你可真會威脅人。」他摟緊她,揉亂她的發。
「誰教你不說嘛!」她掙開他,溜到地上。
他把她拉了回來,低哄:「別這樣,我告訴你就是了,但你可別說出去。」
她頻點頭,樂意分享他的秘密,半趴在他的胸膛上瞥著他的黑眸,悄聲說:「我保證我不是大喇叭,也不是宣傳車。」
他聲音更低地說:「這半年來我不曾再搭機,回台灣來算是﹃首航﹄,我發現自己一進機艙就……焦躁不安,我得用些方法轉移自己的注意力。」
柔逸微張著唇,很驚訝,他竟然產生心理障礙怕搭飛機;令她心疼的是他是個大男人,只好選擇獨自面對,而不求助任何人。
「老公,看著我。」她輕撫他的下巴,柔聲說。
向豪捷掉頭瞥著他可人的妻子,她水汪汪的眼堅定地望著他,用他聽過最輕柔的口吻對他說:「別怕,我會保護你的。」
「謝啦!」他悶笑。
她知道他不夠明白她的意思,纖纖小手輕撫他粗糙的頰,真切地說:「我是很認真地想告訴你,你絕不會有事的,我會讓你把那些驚恐的畫面忘掉……」她的小臉靠近他,呼吸變急了,微顫的唇印上他的,她想做的事,教她自己害羞,可她也沒有別的法子可以讓他放鬆了,只有用自己來吸引他,教他投入她的情網,忘了一切。
向豪捷意會出她的意思,被她可愛的心思牽動,怎堪這甜蜜的誘惑,一時間,他真的忘了他有搭機焦慮症,注意力全集中在她身上,她芳香軟嫩的小舌溜進他的日中,青澀地撫慰他,小手溜進他的衣服底下,溫暖地輕觸他緊繃的胸膛,他知道她做得並不合格,但他喜歡她的小手在他身上溜躂,喜歡她舌尖甜美的蜜汁在他口中縈繞,他的手再也不能安分,探進她的裙底找尋天鵝絨般的觸感……
她身子輕顫,任他胡作非為,恣意地索求,只想引他進入狀況,卻反倒讓他惹得她渾身發熱,連呼吸都發燙,但她不能停止啊!一停他說不定又焦躁了……
他低笑,雙眼熱烈地盯緊她通紅的小臉,坐正身子,將她擄到自己腿上,狂吻她嬌嫩的唇、她的纖頸,直到她發出索求的嬌吟,他褪去她的衣,將她壓在沙發上,主動攻擊的慾望已到達沸點。
「你……好多了嗎?」她迷濛地問。
「好得不得了。」他褪去彼此間其餘的障礙,狂熱地愛她。
瘋狂地糾纏後,他抱起她柔若無骨的身子,走到床上,輕吻她耳垂說:「感謝你,寶貝。」
她以為他又要去看影片,拉著他的手,不讓他走。「到我身邊來,讓我陪你好好睡一覺,醒來只記得我們擁有最好、最愉快的旅程,好嗎?」
他無法抗拒她的請求,對她一笑,躺下身擁住她,用行動回答她。
影片仍在播放,但無人觀賞,他們已擁著彼此作著同樣的好夢。
第九章
匆匆地,一個月過了。
柔逸頗能適應公爵夫人的頭銜和生活,天天和老公談戀愛,日子過得充實又甜蜜,而她發現樓下豪華氣派的客廳裡不再有熱鬧喧嘩的舞會,夜裡特別清靜,常可以聽得到樹林裡傳來的蟲嗚和鳥啼聲。
早晨她總是隨著老公一起騎馬到林間做森林浴,他也不再打獵,只是帶著她在湖邊漫步,她暗自欣喜於他這樣的改變。
這一早她又和他共騎一匹馬進樹林,林間瀰漫著些許霧氣,空氣乾淨,令人神清氣爽。「你的獵槍呢?」她坐在他身前,他的胸膛就像厚實的椅背。
「扔到湖裡去了。」他詼諧地說。
「為什麼?」她信以為真,回過頭瞥他。
「因為打不中野鴨,就把它扔了。」他一臉頑皮。
「你胡說,才不是那樣呢!」她差點上當了。「告訴人家原因嘛!」
他單手駕馬,另一手圈在她的腰際,親密地說:「你不是說打獵不好,我就不再用它了。」
她欣喜地笑了,在心底為他加分。「為何不再辦舞會了?」
「這是我們的家,沒必要漫無目的請一堆人來喧嘩。」
她再加分,總覺得這樣的他勝過從前的他,給了她更多安定感。
「好安靜。」她膩在他懷中說。
「我們生個孩子吧!」他的低語像晨霧般飄過她的耳朵。
他竟想要個孩子!她眼睫微濕,抬起眼和他相對。「有人說愛孩子的男人都是好男人。」
「那你說我是嗎?」
「當然,你是……百分之百的好男人。」她輕吻他,纖手撫著他的頰。
他壓低了頭,主動地吻她,暗示地說:「今晚我得加把勁。」
她嬌笑,回應他的吻,他又說:「後天我得去澳洲的礦區。」
她怔住,他放開她的唇,盯著她失落的神情。
「你什麼時候會回來?要我在這裡等嗎?」她回過頭,不讓自己影響他,可她壓抑不住心底強烈的念頭,她多希望他能主動開口帶她一起去。
「最快也要三月,我是希望你留著,幫我打理家裡。」他說了。
她只好默許了。
「寶貝,你該知道那裡不是你這種良家婦女去的地方。」向豪捷是以安全為考量,他才不想放她一個人在家。
「我知道。」她能瞭解,可是——「你會常去礦區嗎?」
他點頭。「那是我的工作,如果我們有個孩子,我不在你身邊時,你才不會太寂寞。」
她還沒想到的,他都已為她設想好了,她還能說什麼?「是不是回來的時候,你會先把鬍子剃掉?」她不想把氣氛弄得像是難分難捨。
「當然。」他爽朗地笑著,吻她的頰。
馬在前行,湖光山色依舊,但柔逸不知自己是怎麼了,已失去原先的興致。
後天很快就到了,向豪捷和秘書同行,柔逸在門口笑著向他說再見。
「只要你想我,就打電話給我。」
「你也會打給我嗎?」
「還用說,別讓我找不到你。」他吻她,心底放不下。
柔逸擠出微笑,這句話是她想說的。她浮動了兩天的心,其實已有了答案,她怕找不到他,她曾安慰自己雖然距離遙遠,但他們的心永遠相依在一起,他不會受其它的誘惑,或者對他們的婚姻不忠誠,可是愈接近離別的時間,她就愈胡思亂想。
「再見,寶貝。」他口吻溫暖,黑眸熱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