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
嗶!嗶——砰!一群警察衝了進來,一聲槍響,輕易將現場二十幾個小混混全部制住,籐原馭虛弱地往後倒。
「籐原先生!」一名警察眼明手快地扶住他。
「我沒事……」他臉色蒼白,卻只擔心地望向夏濃。「濃濃……」
馭!
她無意識地走向他,觸碰到他身上的一片血濕。
「妳沒事吧?」即使肩上的血汩汩地冒出來,他遺是只關心她。
他曾經讓她在他的保護之下受過一次傷,那種錯誤他絕對不會再犯!
「我……沒事。」望著他,淚水模糊了視線,夏濃思緒混亂:心口揪痛不已.「你——」
「那就好。」知道她沒事,他心一鬆,終於頹然倒下。
「馭!」
第九章
醫院的顏色,白得讓人害怕。
夏濃守在手術室外,看起來茫然又無助,她甚至把自己整個人縮在椅子裡,淚水不停地直流。
當神田晃司趕到醫院時,已經先從警方那裡知道大概的情形,他先向醫院詢問了籐原馭的情況,他傷口很深、失血過多、身上有太多被揍的傷痕,目前正在急救,可能有生命危險。
神田晃司不由得低咒出聲,立刻著手請來全東京最權威的外科醫師會診。
他應該留下來和馭一道走,這樣至少馭在打架的時候,不會連個幫手都沒有。
該死的山崎友司!
不用籐原馭交代,神田晃司已經決定要在最短的時間內,讓「山崎株式會社」成為歷史名詞!
然後,他來到手術室外,一眼就看見孟夏濃。
「夏濃。」他輕聲喚著。
夏濃茫然地抬起眼,整個人看起來脆弱又無助。
「別擔心,馭不會有事的。」神田晃司連講話都不敢太大聲,就怕會嚇到她。
「我……竟然忘了他……」忘記這個……用生命在保護她的男人!夏濃好自責、好難過。
「妳在說什麼?」她不會是因為受到刺激,開始胡言亂語了吧?神田晃司一瞼凝重。
夏濃深吸口氣,抹掉眼淚,看向神田晃司:
「六年前,我就愛上他了……」
☆☆☆☆☆☆☆☆☆☆ ☆☆☆☆☆☆☆☆☆☆
六年前,她高中剛畢業,順利考上大學後,決定在開學之前找到住的地方,並且打工存一點生活費。
她找到的工作,是在一家咖啡廳當服務生,每天工作十個小時,時薪七十元,老闆人遺不錯,但是老闆娘卻很嚴苛。
服務生的工作並不困難,只是很耗體力,但是夏濃很快就上手,也工作得很愉快,甜美的外表加上親切的氣質,使她在店裡非常受歡迎,甚至有很多男客人是專門為了她來的。
她羞怯卻真誠的笑容,也迷倒了一個來自日本的男人。
夏濃從來不多想,只是很本分地做自己的工作,直到那一天她不小心感冒,老闆娘卻又不准她請假。
「放心,只是一點點發燒,沒事的,」摸了摸她額頭,老闆娘說道:「店裡正忙,妳再撐一下,待會兒我讓妳提早兩個小時下班去看醫生。三號桌客人吃完簡餐了,趕緊去收盤子。」
夏濃只好撐著身體繼續工作,收完盤子又忙著送咖啡。
「您的咖啡,請慢用。」顫著手將咖啡杯放在桌上,夏濃整個人暈眩了下。
「小心!」那個客人及時穩住她。「妳沒事吧?」碰到她的手,他驚訝地叫出聲:「妳在發燒!」
「我……」她好難過。
「我帶妳去看醫生。」他扶著她就往外走。
「等等,妳要把我的員工帶到哪裡去,她的工作還沒做完耶!」老闆娘追出來。
「她在發燒,而妳居然不讓她去看醫生,要是她有什麼萬一,妳這間店就準備等著被我告到關門!」惡狠狠地威脅完,他抱起她,攔住一輛計程車,火速奔往醫院。
到醫院;罟兀體溫,她居然高燒到39度,加上疲勞過度,醫生立刻決定施打退燒針,然後又讓她吊點滴:夏濃昏睡了整整一個晚上,醒來就看見一個陌生的男人守莊地床旁打吨。
「妳醒了?」她一動,他馬上就醒過來,連忙用手測她的額溫,又拿耳溫槍量了一下她的體溫——36.7度。「太好了,妳退燒了。」他露出一個釋然的笑容。
「我……我在醫院?」她望了望四周。「是你送我來的?」
「是。」他點頭,然後收起笑容。「妳不知道自己在發燒嗎?為什麼不趕緊來看醫生?妳知不知道妳發燒到39度,差點燒成小笨蛋?」
夏濃畏縮了下,小小聲地解釋:「我……我有要請假,可是老闆娘不肯……」
「那個可惡的老女人!」他低咒。
「老闆娘才三十六歲,不算老。」她小小聲地提醒。
「那不重要,重要的是她差點害死妳!」他瞪她一眼。「妳需要休息,也需要補充營養,乖乖留在這裡,我去幫妳買早餐。」
之後,他送她回家,還不容她拒絕地留在她兩坪大的小房間裡照顧她,害她差點被房東趕出來。
可是他不知道怎麼跟房東說的,就讓房東把整問公寓都租給他,而他便莫名其
「我叫籐原馭,妳叫我馭就好。妳呢?」
「孟夏濃。」
「夏濃,」他要求她寫出來,然後念了一次。「濃濃。」
「沒有人這麼叫我。」她偏著頭。
「那很好。」這個稱呼就是他獨享的了。
她休息了兩天,才要回去工作,老闆娘卻很氣她蹺班,不但開除她,還不給她工作了半個多月的薪資,那天馭正好堅持送她去上班,聽到老闆娘的話非常火大,氣得跑去跟老闆娘理論——
呃,不,他不是理論,基本上,他是直接威脅說:他要告到法院、告到勞工單位、告到她這家店開不下去為止!
老闆娘本來還說要請警察趕走他這個搗亂的人,而他一點也不怕,他正想等警察來評理。
後來老闆正好回來,知道這件事之後,他感到非常抱歉,很想挽留夏濃繼續留下來工作,但是馭斷然拒絕,拿了她應得的工資帶了她就走。
「你害我沒有工作了。」她努力板起瞼,可惜嬌嫩嫩的臉蛋一點氣勢也沒有。
「那種工作不要也罷。」
「可是沒有工作,我會付不出房租的。」她委屈地道。
「我幫妳付。」
「不要!」她拒絕得一點也不猶豫。「房阻我要自己負擔。」
「這樣吧,妳替我工作,我付妳薪水。」他拿走報紙,眼角含著奇特的笑意注視著她。
「替你工作?」
「對,我需要一個秘書,不用會太多東西,只要幫我記一些事,陪我去一些公司談生意就可以。」
「咦?」那是什麼工作?
「至於薪水,可以隨妳要求。」
「和咖啡廳一樣就可以了,可是我大概只能再工作一個多月,因為學校就要開學了。」
「沒關係,但是給妳的薪水至少比咖啡廳多一倍……」
「那太多了!」她會拿的很心虛。
「現在我是老闆,所以我決定。」她的不貪心,讓他決定再將給她的日薪調升為三干元。
籐原馭,二十四歲,日本「籐原企業集團」未來的繼承人,來台灣的目的,是為了做市場調查,評估自家公司在四年前投資成立的台灣分公司,在業績遲遲未有成長的情況下,是不是要放棄台灣市場。
跟著他在台北市跑了三天,籐原馭發現,其實夏濃是一個非常認真的員工,她很單純,卻也很聰明;她有天生的美麗,卻從不自恃美貌去達成任何目的。
「你去哪裡找來這麼漂亮的小女生當秘書?」當他們到一家與「籐原企業集團」有合作關係的公司談完合約時,有著啤酒肚的中年老闆用非常欣賞的眼神瞄著夏濃。
「當然是在路上不小心遇到的呀!」籐原馭假笑地回應,側身將夏濃擋在身後。
這個歐吉桑是個不錯的生意夥伴,只可惜他的花邊多,而且對象都是一些年輕漂亮的女模特兒或是女明星。
「真的?」中年老闆哈哈大笑。「我怎麼沒有這種好運?她是日本人嗎?」
「真的?」
「真的……」中年老闆眼神一轉,非常和善地站到夏濃面前,「如果籐原先生開除了你,而妳又需要工作的時候,隨時都可以來找我。」抓起她的手,他把私人名片放到她手裡。
夏濃覺得怪怪的,很快收回手。
「呃,謝謝。」這位老闆真好心,願意僱用她,可她怎麼有種不太舒服的感覺?
「當著我的面挖角,陳老闆會不會太不給我面子了?而且我也不可能開除她的。」一把摟過她,「我們還有事,請容我們先告辭。」
一走到外面,籐原馭一張臉轉為陰沉。
「馭?」她不解的才喚了他一聲,他就拉她閃到路邊,低頭狠狠吻住她。
夏濃瞪大眼,一臉驚愕,直到唇被吻痛,她才開始掙扎。
「唔……」捶著他的肩,她淚眼汪汪。
籐原馭不得不放開,一臉不滿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