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素瓊激烈的反應讓她看傻了眼,她喃道:「一定是有誤會,我阿姨不是那種人,她不會勾引有夫之婦。」
「誤會?哼,都有證據了,什麼叫誤會。」
「證據?」丁艷艷一臉不解。
白素瓊反而不再多話,她像是很厭惡看到她那樣的指著門口,「請你出去,李嫂會告訴你,你該做什麼,我會交代她。」
白素瓊有多厭惡她一目瞭然,丁艷艷無奈的走出書房。看來這一百萬沒有她想像中的那麼好賺,更沒有沈少京說的容易。
第七章
丁艷艷又渴又累,她不會種花,更不懂得怎麼整理園藝,偏偏她這幾天實在表現得太好了,害沈媽媽找不到方法虐待她。
於是她就叫她在大太陽底下種花,想要讓她認輸,別的嬌弱女人大概馬上就昏倒了,幸好她平常有在健身。
她在這裡住了好幾天,沈少京在家時,沈媽媽對她有長輩的慈愛,但是一等他出門後,沈媽媽就把她當成女傭來使喚,不是掃地,就是拖地。
而偏偏沈少京最近剛併購了一家公司,有很多事情要處理,因此都早出晚歸,所以沈媽媽有許多的時間可以虐待她。
家中的每個角落她都會故意用手指抹過,若是她覺得有一粒沙塵,便會頤指氣使的要她再重新擦一次,要不是她平常做慣了家事,她鐵定會叫苦連天。
她從來不曉得這世上真有像灰姑娘一樣的情節發生在現實生活中,她甚至覺得自己就像那些通俗的連續劇一般,被惡婆婆欺侮的可憐小媳婦,更像可憐的灰姑娘仙杜瑞拉。
惟一不同的是沈媽媽不是她婆婆或後母,而自己也不是她的小媳婦或女兒,她只能安慰自己至少一百萬拿到手了,嘿嘿。
今日陽光炙熱,沈媽媽叫她到外頭車地上拔草,她知道以沈媽媽的脾氣,她不把草全部拔完,她一定不會放她甘休。
她在外頭拔草拔了很久,太陽曬得她有點頭昏,不過她只要一拿起白開水喝,就又體力百倍。
遠遠的,她聽到了一陣車聲,也沒啥在意。
沈媽媽想要操死她,但她不知道她體力很好,怎麼曬也不會昏,只是可憐了她雪嫩的肌膚會曬黑,不過幸好她是那種很快就白回來的人,畢竟她天生麗質啊,哈哈。
有人把車停入車庫,關了車門下車,對方是個氣質很好的中年人,她還很有精神的朝他打招呼。
「哈嘍,你好。」
沈石義對她充滿朝氣的笑容點了點頭,他不知道她是誰,但是一見她有朝氣的笑容,就也跟著笑開了。
他才剛展露笑容,隨即又望向頂上的大太陽,他不禁愕然,「怎麼這麼熱,你竟然在拔草?」說完,他轉向才剛開門出來的李嫂,語氣低沉了些,「李嫂,你怎麼會叫一個女孩在酷熱的正中午拔草?」
李嫂不發一言,她身後的白素瓊冷冷道:「是我要她拔的。我還沒介紹她吧,她是少京的未婚妻。」
那一夜沈石義晚了一點時間到會場,並沒有見到丁艷艷。他難以忍耐,更加不敢置信。
素瓊究竟在做什麼?知不知道這種太陽會曬得人脫水,更會曬昏一個健壯的年輕人,更何況她還是個嬌弱的女孩子。
「你到底在幹什麼?竟叫一個女孩子在大熱天正中午拔草?你以為少京眼瞎、心瞎到根本就看不見你虐待她嗎?我是不知道這個女孩是誰家的孩子,但是你怎麼可以狠心的這麼做?」
白素瓊不理會他甚重的語氣,她冷笑幾聲,「你不用對我凶,少京是我兒子,他在做什麼我會不知道嗎?他是用錢聘了她,才不是對她有什麼感情,他不像你,被一隻野狐狸給迷得七葷八素,連自己的名宇恐怕都忘了。」
沉穩的男音剛才說的話只是微帶怒氣,但是一聽到白素瓊的回答後,他忽然暴怒的揚高聲音。
「你別什麼話都扯到別人身上去,我現在要說的是你不該這麼對待一個女孩子,我跟你生活了多少年,你明明不是這種人,怎麼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來?我對你實在是太失望了。」
這句失望讓白素瓊的聲音也尖銳了起來,兩人不顧李嫂跟丁艷艷就在旁邊,竟然開始吵起架。
「你說啊,你跟我到底生活了多少年?你說不出來吧,因為你自己也記不清楚有多少年,你的心根本就不在這裡,你的心裡、腦裡就只有那隻狐狸精,就算在美國,你也念念不忘的想著她!」
沈石義震驚的低聲道:「你到底知不知道你自己在說什麼?你在暗喻我對你不忠心嗎?」
「你有沒有做,你自己心裡知道。」
她的語氣擺明就是不相信他,他氣得咬牙切齒,「你原本不是這麼不講道理的啊,怎麼一回來台灣就變成這樣?」
「因為我當了二十幾年的明眼瞎子,我一直在忍耐,已經忍耐了二十多年,現在不想再忍了。」
白素瓊的話充滿了被背叛的憤恨,跟累積了二十多年的屈辱,他的所作所為,她一一都記在心裡。
「我老實說吧,二十年前我就知道你跟她的姦情,可是為了年紀還小的少京,我忍了下來,搬到美國去,我相信她再怎麼神通廣大,魔手也伸不到美國。」
這麼無的放矢的事,她竟敢說得振振有辭?沈石義一則憤怒她對他的信任竟這麼低,一則她以姦情來說明他跟錢淑嬌的關係,讓他難以忍耐。
他伸手怒指著她。他很少這麼生氣的,但現在卻氣得快要昏了,從回來台灣之後,她就一直在疑神疑鬼,說話夾槍帶棍的。
他原本容忍她,但是她現在實在越說越不像話,他究竟要說多少次,她才會相信他?
「你說的這些話根本就沒有證據,都是無理取鬧,你怎麼敢這樣猜測?說出這麼下流的事情?」
她認為他反感得越嚴重,就是因為惱羞成怒,她不想承認自己的婚姻失敗,但是事實擺在眼前,她已經忍得太久了。
「這是事實,你不必惱羞成怒,你惟一有參加的那場宴會她也去了,你別以為我沒看到你看她的眼神,還好少京先離開,不然我還真伯少京發現,若是他知道你竟對那種女人念念不忘,只怕也會感到羞愧。」
「胡說八道,我們大家從小都認識,難道過了二十多年,我看到一個許久不見的老朋友,連看一眼也不行嗎?連招呼也不必打嗎?」
「對她那種會勾引別人老公的賤女人不必。」
聽她說得這般難聽,他怒吼,「不准你再詆毀她,她是個很了不起的女人。」
白素瓊激動的吼道:「她替你流產不孕,你當然覺得她了下起,當然更加憐惜她!」
沈石義不敢相信自己聽到了什麼,他嘴巴蠕動了幾下,才發得出聲音,這也證明了他剛受的震撼有多深。
「我的天啊!你到底在想什麼?怎麼會說出這麼不可思議的話?我跟她有小孩?你怎麼會這樣想?」
白素瓊瘦小的身體激烈的顫抖著。她都豁出去了,乾脆說個明白。
「那你告訴我,你當初拿了一筆巨款給她做什麼?若是你們之間清清白白的,為什麼你要趕著去美國前、她流產之後拿錢給她?不就是擺明要給她安家的費用嗎?」
沈石義忽然啞口無言,好一會他才顫聲,「你查過我的錢?」
「那又如何?我還知道你每個月都匯一筆錢給她,二十年來都不間斷,你還敢說你們之間沒有關係?」
他沉痛的說:「我承認我有匯錢給她,但那是因為……因為……」
他的聲音低沉了下來,忽然又住口不說出原因。
「我不能說為什麼,只能告訴你,你猜錯了!我這一生中,除了你,沒愛過別人,也請你不要懷疑我對你的愛。」
白素瓊聽到這些話之後,忽然脆弱的哭了起來。她當初就是被他的甜言蜜語所騙,現在她不會再受騙了。
「你只會騙我,這些話都是為了安撫我才說的,我再也不會受騙了。」
「素瓊……」
沈石義想安慰她,她卻尖叫的跳開。
「滾開,我不准你再碰我,你去找那個野狐狸,告訴她你有多麼喜歡她,娶了我你有多後悔!」
「你別再無理取鬧了,我跟她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
「我忍了二十多年,到現在,你還不肯跟我坦白,你還拿這種瞎話來搪塞我,沈石義,我真是看錯你了,我好後悔嫁給你,幫你們沈家做牛做馬,我換來的是什麼,只是一個不忠的丈夫而已。」
見她這麼不講理,他也動了氣,「你簡直是不可理喻,我要走了,再跟你待在同一間屋子裡,我要發瘋了。」
「你走啊,走去找那狐狸精!告訴她你當年有多後悔選擇我,讓她洋洋得意,二十幾年後,她還是比我強,連我的老公也搶走了。」
沈石義想要回話,但看她哭得不成人樣,他動氣得嘴只是張闔了幾下,沒再說出氣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