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拿起相機,發現裡面的記憶卡已經被抽掉了。
「你不知道「真男人」是什麼對吧?那是一本專為同志發行的雜誌,現在非常的熱門。」
元寧看著她的笑容,明白她打算做什麼了。
「你很可惡。」他咬牙切齒的說:「真的非常的可惡。」
他沒事幹麼帶一部相機來讓一個女人有機會利用它威脅他呢?
其實他本來就沒有那麼認真的在盤算著,要把她趕出去。
只是不服氣她居然把他忘得一乾二淨,所以小施懲戒,當然他最後還是會讓她回到瑪琪雅朵工作,樓上也會留給她住。
可是她居然這麼小人的來這套,真是氣死他了,既然如此,那他也不讓步了!
文海婧搖搖頭,總算覺得出了一口悶氣。「還不夠可惡,至少我要的只是一半而已。」
她只是拿回屬於自己的一半,並不過分。
元寧瞇起眼睛,看著她的眼神閃動著危險的光芒。「你還沒贏呢,海婧。」
「是嗎?我已經拿回屬於我的一半,不是嗎?」
怎麼看,她都覺得自己勝券在握。
元寧看著她的笑臉,低低的詛咒了一聲,「該死的女人。」
嚴格的說起來,文海婧有可能幫他改掉裸睡的習慣。
文海婧偷偷的吁了一口氣。她雖然裝得很鎮定,但其實她的心跳得快爆炸啦!
他那傲人的男性雄風,八成會讓她作上好一陣子的惡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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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九點整,天空開始降下細雨,但工人們依然準時開工。
文海婧托著下巴,一臉無助的坐在樓梯問,看著他們拿著電動風鎬將她親自砌的矮牆敲掉。
當初買下這裡用盡她所有的積蓄,在生不出裝潢費用的窘境之下,許多東西都是她到回收場去,利用人家不要的傢俱改造的。
雖然觀賞性不佳,但是很實用。
元寧走下樓梯,一屁股在她旁邊坐下,害她在牆壁和他的強壯之間給擠得呼吸困難。
「在哀悼呀?」
她瞪他一眼,不理他。
「我讓一步,你也讓一步。」他哼道:「你可以留下來,但是要記得經營者是我、老闆是我,所以做決定的也是我。」
「隨便。」她一臉哀怨的看著工人把她努力好久,才順利吊到天花板上的古老大吊扇扛走,毫不留情的扔在外面那堆垃圾裡。
「還有,既然你什麼都要一半,我認為我們有必要討論樓上該如何分配。」
「我不會搬走的。」
他看看她,笑笑,「真巧,我也有同樣的想法。」
她難以置信的看著他,隨即搖搖頭。「真不敢相信。」
他的意思是要跟她一起享用樓上的空間嗎?
她是個女人耶,難道不應該因為這個理由得到好一點的待遇?
他應該表現出紳士風度,把樓上讓給她才對。
「你要是擔心,可以搬走,我說過你有三天的時間。」他還是笑,看著她那委屈的小臉,他就覺得心情愉快。
奇怪,他怎麼變得這麼惡劣,用欺負她來娛樂自己呀?
「我不搬、不搬,死都不搬。」她握著拳,朝他的耳朵大叫,「你才是那個應該搬走的人。」
他慢條斯理的說:「可是我手上的所有權狀不是這麼說的。」
這個事實讓她好洩氣,差點沒哭出來。「該死的海喬,我一定要殺了他。」
「在殺了他之前,先去吃點東西吧。」他的大手在她背上一拍,「走吧,我餓了。」
文海婧一愣。他、他居然對她露出這種陽光笑容?是存心想嚇死她嗎?
他明明是個大壞蛋,怎麼可以這樣對她笑?這麼迷人、性感,害她忍不住想起他那偉岸的軀體和……
停止!她拍著自己的臉頰。不可以再往不想了啦!
「我、我不餓。」她氣憤自己莫名其妙的軟弱,決心忽略她餓扁了的肚子。
「那好吧,隨便你。」
他站起來,把手插在口袋裡,悠閒的走出去。
生氣歸生氣,她幹麼要跟自己的肚子過不去呀?
都是這個臭男人書的,人家她的生活本來平靜又圓滿,他幹麼要突然冒出來,帶著那個自信的笑容擾亂了她的日子呀!
可惡的傢伙!
文海婧氣了半天,這才想到,她到現在還不知道這個藍眼大惡魔貴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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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海婧翻出幾個透明收納箱,開始將自己比較少穿的衣服,以及用品全都收起來。
她得將樓上的空間分一半給那個壞蛋,因此她有點心不甘情不願的,收起東西的速度也慢上許多。
生氣的她故意拿他的東西出氣,走過去的時候還要踢箱子一腳。
一個不小心,踢得太大力,居然將箱子踢倒,裡面裝的書和雜物全滾了出來。
「糟糕!」她趕緊蹲下去收拾,七手八腳的把東西全都扔回箱子裡。
一本看起來有些年代,翻閱過成千上百次的口袋書裡,突然掉出一張照片。
她好奇的拿起來一看,是個非常漂亮,感覺很有氣質的女人。
她看看封皮,「莎上比亞的《十四行情詩》?真有學問,這是誰呀?」
那個壞蛋的女朋友嗎?
她突然微有酸意,「這麼優雅的女人,配他真可惜!」
正忙著做鬼臉表示她的輕蔑,身後傳來的腳步聲把她嚇了一大跳,她趕忙把書丟進箱子,搬起自己的東西,裝作若無其事。
元寧一手抱著肚子,一手撥著頭上的雨滴,咕噥抱怨著說下雨就下雨的天氣。
「站住!」文海婧連忙丟下箱子,找來一條抹布。「你就這樣晃進來,把水滴得到處都是?」
他回頭看著沿路的水漬,聳聳肩。「總會幹的。」
「才怪!你想害我的實木地板提早掛掉嗎?」她可是每個星期都用木質精油擦拭,所有有腳的傢俱一律套上護套,非常用心的在保養她的地板。
「是我的實木地板吧?好像是有人用非常卑鄙的手段,硬奪走一半的。」
「呃?」她一時語塞,不知道該如何反駁。
她並不是這麼卑鄙的人,只是她已經山窮水盡了,走投無路的情況下,不得已才這麼做的。
「呵,沒話說啦?」他一笑,拉開外套的拉煉,抓了一團毛茸茸的東西出來。
她瞪大眼睛,看著那團淺棕色的東西。「小、小狗?」
「是呀,來打個招呼吧?」他抬起小狗的前腳,愉快的朝她揮一揮。
她動作敏捷的倒彈三步,「快把它弄出去!」
天哪,她最怕狗了。
小時候她曾被一隻兇惡的狼犬狂追,還被咬了一大口,害她到現在看見狗就害怕。
「弄出去?」他笑著找來兩條毛巾,一條擦自己一條擦小狗。「外面在下雨,你這麼狠心?」
「我才不管!我絕對不許我的屋子裡有狗。」說著,她已經踩到沙發上去,臉上明顯寫著非常害怕四個大字。
「只是一隻小狗而已,你該不會一點同情心都沒有吧?」
可憐的小狗似乎知道自己的命運決定在這一瞬間,於是它咚咚跑上前,把前腳搭在沙發上,討好的對著文海婧吐舌搖尾巴。
「我看它挺喜歡你的嘛。」元寧開心的說,連那雙藍眼睛也在笑。
「噓噓!快走開!」
她拚命的趕著狗,一邊注意到元寧正俐落的脫掉上衣,露出曬成古銅色的精壯胸膛,而他的手已經抽開皮帶,解開了牛仔褲的扣頭,刷的一聲拉下拉煉。
「你這是幹什麼、幹什麼!」她尖叫著,「穿回去,快穿回去!」
「濕答答的,我一點都不想穿回去,你別開玩笑了。」他完全都沒有停下動作的意思。
文海婧用雙手遮住眼睛,「你是變態呀,一定要在我面前脫嗎?」
「真是抱歉呀,我一向不以自己的身體為恥,所以覺得沒必要躲起來換衣服。」他說著,一邊在箱子裡找衣服。
「問題是我在呀!你會害我長針眼,天哪、太可怕了!」
一隻狗虎視眈眈的看著她,害她不能奪門而出,而他又在她面前寬衣解帶,這根本就是水深火熱的最佳寫照。
她面紅耳赤,偷偷把手指分開一條縫,看見的是他強壯的背影、優美的腰線和結實、渾圓,似乎很有彈性的翹臀。
她又是一聲尖叫,「你幹麼脫光光?我的天呀!」
她還以為他至少會穿著內褲,起碼震撼性不會那麼強,誰知道他居然一絲不掛的?
似乎對她的尖叫覺得很有趣,小狗也湊趣的叫了幾聲,拚命的搖著尾巴。
元寧露出一個古怪的笑容,「喔,原來你在偷看呀。」
「誰、誰在偷看呀!」她結結巴巴的,閉著眼睛在沙發上跳腳。「快點把衣服穿好,然後把這只笨狗弄走!」
「幹麼這時候害羞?」他微帶諷刺的說:「反正你早就把我看光了。」
元寧雖然這麼說,但還是找了乾淨的衣服換上。
她努力辯解,「那根本不一樣。」
而且還是雄赳赳、氣昂昂的時候看到的,她以前不相信男人早上會有「特別變化」,現在是深信不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