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嘛!誰沒有需要的慾望,既然她們想要而他剛好有空,只要長得不難看、身材不恐龍,在沒有女朋友的空檔他也會稍微糜爛一下,同一時期和數個女人發生肉體關係。
不過他也不會亂來,該做的防護絕對做到滴水不漏,保護別人也保護自己。
而說實在話,他從沒追過女朋友,他身邊的女人都是自己跑來的,甚至是一度論及婚嫁的未婚妻,到目前為止他還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愛過她們。
所以說他才會感到不可思議,以往他交往的對象大都是同一類型的肉感女人,給人感官刺激的那一種,而不是渾身皮包骨的骨感「妹妹」。
罪惡感是有一點點,因為那個女孩看起來大概二十左右,和三十好幾的他一比真的很稚嫩,他居然會一時衝動起了反應,然後不小心的捏了一把。
說不定沁緣都長她幾歲,而她還是被包養的。
「誰被包養?」
俐落乾脆的聲音由身側傳來,一位長髮披肩的幹練女子側過頭看了合夥人一眼,清冷的眸中有著探索意味。
「嗄!妳說什麼?」驀地回神的杭深青沒聽清楚一旁的聲音,眼神透著一絲疑問。
「我看你唸唸有詞的什麼被包養,不會有哪個闊太太瞧上你這身工人肌肉而想包養你吧!」她半開玩笑半認真地打趣著。
訕笑的杭深青抓了抓腮邊一把鬍子,神情顯得不自然。「妳想太多了,我的條件哪夠資格讓人包養,人家不嚇跑才怪。」
還真有老公在大陸包二奶的富太太要包養他,以為他只是個扛磚的建築工人,人長得不錯還算年輕,小她三歲而已。
「杭同學、杭老闆,你現在的身價不比從前,從我認識你到今天足足有二十年之久,你身邊有多少女人出現過我會不清楚?」她口氣微酸的一諷。
若非他潔身自愛不亂搞男女關係,偶爾才來幾段不結果的爛桃花,他有當花花公子的本錢,光是強健的體格就夠人流一缸口水了,女人不太會在乎那張惡人般的臉。
「巧慧,妳別取笑我了,都幾年的老朋友了,我跟以前沒什麼不同。」除了銀行存款數字比一般人多以外,他還是原來那個由粗工做起的男人。
朋友,這兩個字讓貝巧慧眼底閃過一抹陰晦。「嗯哼!蓄了鬍子仍擋不住滿面桃花,你那鮮紅的指印是出自女人的手吧!」
雖然被鬍子擋去了大半,但隱約可見二指痕跡,不偏不倚也留在右臉頰上。
「呃!那是個誤會……」他訕訕的一哂,鬍子底下的臉皮泛著暗紅。
「誤會到流了一身的鼻血,讓人以為肝破裂吐血?」冷冷地一瞟,眼裡含著更深一層的譏誚。
為了建材的問題跑了一趟法國,藉由進口的方式大筆購入鋼鐵和歐式地磚,才剛簽定合約不久各辦各的事,她回飯店整理行李準備搭下午的飛機回台,而他則利用時間買妹妹交代的生日禮物。
分開還不到一個小時,原本是平靜地等著回家的時候到來,本來她還有意不去和他會合,一同逛逛舉世聞名的香榭大道。
誰知她才拉開門就瞧見個「血人」往她面前經過,她為他挑的白襯衫染成一片血衫,入目的畫面嚇得她差點腿軟。
結果他什麼也不說地關上房門換下衣服,直到登機時間快到了才肯開啟緊閉的門,不做解釋地提了兩人的行李到機場,上了飛機。
他真有把她當朋友嗎?
不喜歡他有事瞞著她的貝巧慧心口悶得很,感覺很受傷,兩人認識了十多年竟被他當外人看待,心裡總會覺得不太舒服。
尤其是和女人有關,他的態度彆扭得令人起疑,一點也不像他豪爽的性格。
「呃!這……這是意外,巴黎的氣候太乾燥,我鼻膜薄適應不良就流血了。」杭深青說得有幾分心虛,連自己都唾棄自己的不老實。
「不是因為那個女人?」要心機的貝巧慧迂迴的問道,不相信內情如他所言的簡單。
一定有鬼。
「當然不是,妳千萬不要亂想,和她一點關係也沒有。」只是他忘不了手揉捏的大小,感到血氣上衝。
唉!真糟糕,他好像又要流鼻血了。
音一冷,她冷視急於辯解的男人。「同學這麼多年了,我第一次看你反應如此之快,不像我們平日口中嘲笑的老笨牛。」
好聽點是穩紮穩打不貪快,慢條斯理按部就班照規矩來做,說穿了根本是腦筋遲頓,凡事不一步一步來就無法正常運作,如牛一樣死腦筋。
因此他在班上的功課頂刮刮,卻被冠上個笨牛的綽號,原因不外乎如此,他對身邊的事物看似關心,其實是冷漠,因為他完全不懂別人為什麼叫他牛。
「我……我絕對不是看她瘦巴巴的胸部才流鼻血,雖然大小和我的手很搭。」杭深青不知道自己臉紅了,而且被兩道冒火的視線怨恨著。
瘦巴巴的胸?「你是說你是看人家的胸才流鼻血?真的沒什麼大不了。」只是臉很痛,牙也很痛,沒個三天是無法消腫。
「很美吧!同學,能讓你瞧上一眼就氣血狂噴。」貝巧慧的神情很平和,像在談論股票的高低。
「是很可愛,小小的臉蛋配上小小的胸真的很小……呃,我不是說她可愛,她一點也不可愛,是……是可口……也不,應該說太……太……唔,太墮落了……」
對,就是這句話,年紀輕輕不找份好工作,居然讓人包養!實在是太下像話了,起碼也要先讓他包才對,他對女人一向很好很好的,絕對不讓她買不起名牌。
「人家墮落關你什麼事,你有必要老掛在嘴上直念著,好像十分後悔失之交臂,沒留下人家的聯絡電話。」這才是她想問的重點。
咦!是這樣嗎?他想再見到她。「她打了我一巴掌就跑了,我哪有機會問她電話號碼幾號。」
「有點遺憾?」她的語氣變得很冷。
「嗯,可惜了點。」沒發現一杯熱咖啡正忍著不住他頭上倒,粗心的杭深青覺得剛才走過的空姐背影很像某人,卻想不起到底像誰。
「現在跳下機去追還來得及,也許她會看在你不怕死的份上給你一次機會。」只要他還有命活。
看了看她,杭深青眼中多了一絲惑意。「我們在高空上飛行萬里,我不認為這是好主意。」
最毒女人心,居然用這招害人。
「知道不是好主意就別去想錯身而過的爛桃花,你嫌一個甘碧珠還不夠煩嗎?」貝巧慧的厭惡明顯表達在臉上,為他招惹桃花的速度感到無比厭煩。
要是他長得帥,是個無敵美男子倒也無可厚非,就算不主動招蜂引蝶依然桃花朵朵開,植滿一園花朵供其採擷,大享百花圍繞的齊人之福。
偏偏他不是那種人,對送上門的桃花能拒且拒,除非是感情空窗期,否則他絕對是專一的好男人,不會任意接受女方的「招待」。
不管是窮學生或富有的大老闆,他對女人的吸引力似乎不曾中斷,縱使他的外表並不出眾。
一提到表裡不一的心頭大患,杭深青的表情為之一黯。「她父親對我的幫助甚多,我不能不管她。」
這是一份甩也甩不掉的恩情。
「哼!這些年你也幫她幫得夠多了,再容忍下去只會更縱容她為所欲為,她要的已經超過你所能給的範圍。」婦人之仁成不了大事。
鬍子動了一下,他似在苦笑。「算了,別提她了,省得傷神。」
看他無意談及私事,貝巧慧知道自己又被他拒於門外。「好吧!那就談談你的鬍子,真不打算刮掉它?」
「鬍子呀!」話題一轉開,他笑笑地按壓膨鬆的硬毛。「不刮,我要留一輩子。」
「可笑的賭約,你們男人盡做些無聊的事,沉可法一定暗地裡嘲笑你像頭野獸。」配上他的高度和寬肩更符合了。
「可惜少了美女……」
一陣陡起的亂流打斷他的自嘲,搖晃的機身像是喝醉酒的海鷗,左翼一偏引起不少的抽氣聲,以為飛機要在空中解體了。
就在此時,一個沒站穩的空姐因飛機的晃動而往後滑動,眼看著要撞上掉落的行李架,離她最近的杭深青沒多思索地伸出手一撐--
「你……你的手又給我放在哪裡?」
磨牙的聲音從頭頂傳來,不久前聽過的一句話又再度迴響耳邊,抬眸一瞧的杭深青訝異地咦了一聲,兩管鼻血在掃過美麗空姐的胸部時順流而下。
而且更不幸地他發現自己的手又放到不該放的位置,女人最羞人的部位。
這……說是誤會有人相信嗎?為什麼他渾身熱血沸騰,像初嘗情慾的衝動少年?
「你這頭該死的大熊,還不放手!」
一道令人一縮的巴掌聲毫不留情的落下,臉一偏的男子只覺得火辣辣的痛感傳來,似有主張的大掌留戀地動了幾下。
他真的是無辜的,絕非佔她便宜,他被自己的手背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