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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頁     江流水

  「別胡鬧了。」秋艷霜低斥一句,卻發現他眸子裡的認真成分很高……

  「就算胡鬧,我也要霸住你!」他陰鷙地望著身下的她,「這一輩子,你休想逃開!」語畢,他低頭用力啃咬她的頸項,在她白皙的肌膚留下一個深紅的印子。

  秋艷霜慌了,開始猛烈掙扎;她不該妄想和江耀日談道理的,他是個十足十的瘋子,說得再多也沒用。

  江耀日顯然是下了什麼決定,伸手揪住秋艷霜的襯衫領口,下一秒,他撕裂了手中的布料。

  「不!」秋艷霜驚駭地尖叫,他想做什麼?在這種情形下,她不會容許自己接受他的擁抱的。

  「這一生,我絕不放你走!」他如同許下某種誓言,不理會她眸中的恐懼,強橫地覆上她。

  第七章

  打開門,望見提著行李的秋艷霜,冷清夜滿臉詫異。

  「我以為你要回家一趟;越越是這麼跟我說的。」她側身讓房客進門,跟著一同走入客廳。

  「我改變主意了。」秋艷霜輕聲說道,頭也不回地往樓上走。

  冷清夜沒發覺好友的異狀,猶自對她頸上的紅痕產生興味,「怎麼親熱時也不節制些?脖子上那麼明顯的一個印子,你在向誰示威?」走進房間,她笑著伸手想為艷霜理好領口的蝴蝶結,她卻快一步後退,避開她伸出的手。

  「艷霜?」冷清夜被她嚇了一跳,艷霜的反應,好似她的手帶有病菌一樣。

  「對……對不起,我累了。」秋艷霜面色蒼白,彷彿遭到什麼重大打擊。

  冷清夜試探性地朝她靠近一步,秋艷霜居然跟著退開。

  她在怕什麼?冷清夜極為困惑,卻不好再打擾她。「那麼,早點睡吧。」

  冷清夜轉身離開,順手帶上房門。

  蓄積的淚水終於滑下秋艷霜的臉龐,她衝進浴室沖洗自己,放聲痛哭,把一切委屈全都藉著淚水流盡。

  江耀日竟然強佔她的身子,不論她怎麼哀求;他像是對待女奴一樣的侵佔她,完全無視她的淚水、她的痛楚……

  他怎麼能夠?

  周智升已經很久沒有見到秋艷霜了,他查了出勤紀錄,驚訝的發現她己曠職近半個月。問了何采瑜,她也只知道艷霜的室友曾代為打電話請假,然後就一直沒有消息了。

  為什麼耀日沒有反應這種情況?他是艷霜的直屬上司,怎麼會忍受部屬這樣亂來?

  出於擔心,周智升乾脆找上江耀日。

  江耀日正與客戶通電話,周智升好脾氣地等他結束通話。

  「什麼事?」江耀日終於談完合作案,一臉淡漠地問好友。

  「艷霜沒來,為什麼沒見你吭聲?」

  「她只是請假,我也批准了。」

  「但我沒有收到假單。」周智升一臉狐疑。

  「也許是她忘了填單子。現在你知道了,就省了這道手續吧。」江耀日眸光不善,似乎很不喜歡周智升的探聽。

  偏偏周智升沒那麼敏感,繼續詢問心上人的狀況,「艷霜怎麼了?」

  「她是我……業務部的人,你未免管得太多了。」江耀日口氣不佳。

  周智升蹙眉,「大家都是同學,我關心她,你有必要擺出這種態度嗎?」

  江耀日乾脆點煙抽了口,擺明了很不耐煩。

  「我知道最近匯率變動得很厲害,你要擔心合約條件是否會受到影響,特別辛苦。」周智升歎息,好脾氣地為老朋友找借口,「艷霜的事,我下班後再去找她談。」

  「不准去!」

  江耀日話一出口,兩個大男人都愣住了。

  周智升真的覺得事情很不對勁,「為什麼不?」

  江耀日煩躁地爬梳頭髮,「是我准的假,你去打擾她,不等於質疑我的決定?」

  周智升說不過江耀日,脾氣也上來了,「好吧,你有權力縱容這種情況發生,但公司是大家的,我希望你清楚自己在做什麼!」

  說完,他轉身離開,留下江耀日神色陰沉地抽著煙,若有所思的望著空空的秘書座位。

  秋艷霜獨自坐在鞦韆上,輕輕蕩著、晃著。

  她已經連續蕩了三天。

  上回在浴室哭到昏倒,清夜和越越為她憂心不已,隔天早上還代她打電話到公司請假,壓根兒個知道她是根本不會再去上班了。

  她也懶得解釋,每天依舊準時出門,在外頭遊蕩到傍晚才回家,好像她真的仍在上班一樣。

  這些天來,她就是這麼度過的。速食店、圖書館、公園……台北市的每個角落都印下了她的足跡。最後,她終於厭倦了遊蕩,選擇了距離小別墅有一段路程的公園,坐在鞦韆上發呆。

  此刻已近中午,公園中沒有什麼閒談的老人或遊玩的孩子,她起身拍拍裙子,轉身朝租賃的小別墅踱去。

  楚越越在為她開門時,一臉訝然。「艷霜,怎麼這麼早就回來了?」

  「我請假。」秋艷霜淡笑,「在吃飯嗎?我正好餓了。」她走進廚房。

  楚越越快一步為她添好飯,「難得你終於有食慾了。這陣子你瘦得好離譜,再下去我都擔心你會不會跟趙飛燕一樣,輕得飛起來了。」

  「傻子,哪有這麼誇張。」秋艷霜笑著接過飯碗,吃了一、兩口飯菜,咀嚼得很緩慢,半晌,還是放下碗筷。

  「還是吃不下嗎?」楚越越一臉憂心。這種情況已經發生很多次了,每回艷霜說要吃飯,總是只吃了一、兩口,就沒有辦法再繼續進食。

  「抱歉。」秋艷霜苦笑。她知道室友都在為她擔憂,所以她盡力勉強自己吞下飯粒,可是真的好難,她的胃像是無法再吸收一樣,吃了油腥,只會覺得不適應,她沒辦法再吞嚥更多。

  「你很不快樂。」楚越越看出了她的強顏歡笑。「我能為你做什麼嗎?」

  秋艷霜淡笑搖頭,而後轉身上樓回房。

  誰也幫不了她;頭一次付出真心,換來的卻是這種下場,只能說是她自己蠢。從國小同班時到再度相逢,江耀日已經明白表現出對她的不屑,只有她看不清楚現實,以為他救她、抱她,全是出自對她的喜愛。她怎麼會傻到這種地步?

  去看了部溫馨又感人的電影,秋艷霜在電影院裡隨著劇情痛哭一場,覺得那鎮日困擾她、糾纏著她的哀愁,多少被淚水帶走了。

  走出電影院時,她覺得自己得到了新生,也驀然領悟縱然有再多的困難和挫折,她終究還是得繼續面對未來的生活。

  而日子的好過與否,全看自己是否看得開;看開了就是放過自己一馬,想不通的話,寂寞地痛苦也沒有用。

  買了一份報紙回家,秋艷霜向兩位室友坦白自己已經離開了公司,目前失業中。她不想再用謊言來搪塞自己的行蹤,寧願正大光明地暫做失業人,也好過期騙關心她的室友。

  冷清夜和楚越越仍然尊重她的決定。前陣子秋艷霜的不快樂,她倆都看得出來,而今秋艷霜似乎已從悲情中掙脫,她們自然樂見其成。

  「你可以休息一陣子,不用那麼急著找新工作。」冷清夜說了句。

  「你不擔心我交不出房租?」秋艷霜漫應,視線還是鎖在報紙的求職欄上。

  「我這個人很好說話,你要賒欠房租也沒問題。」冷清夜優閒地喝了口茶。

  「我倒希望你能先把身子養好再出去見人,不然瘦成那副樣子,活像一具乾屍在街上飄一樣,嚇死人了。」

  秋艷霜終於抬頭,臉色欠佳,「乾屍?這話太惡毒了。」

  「自找的羅!本來你瘦歸瘦,該長肉的地方也還有看頭,但現在……」冷清夜搖搖頭,「嘖嘖嘖,連衛宇衡都問我,你是出了什麼事?好端端一個大美人變成副骷髏,真教人擔心。」

  「真有這麼糟糕?」秋艷霜乾脆放下報紙,起身走到玄關處的長鏡前端詳自己,這才發現不知何時起,她嬌美的臉龐已略顯凹陷,清靈的大眼更形嚇人。

  「如何?我的話沒錯吧。」冷清夜嘲笑好友,「越越想煮中藥幫你進補,但我不許,只讓她幫你墩鍋雞湯溫潤身子。」

  「謝了。」秋艷霜悶悶地坐回沙發,精神不太好。

  「要不要去醫院做個檢查?」冷清夜的話別有深意。

  「何必?我只是不想吃飯才會變瘦,你別烏鴉嘴。」秋艷霜笑了。

  「反正你還沒找到新工作,趁這時間去檢查身體也無妨。我還想把越越一同帶去呢。」

  「幹嘛,為你老公新開辦的醫院招攬客戶嗎?」

  冷清夜白她一眼,「我才不會傻得自投羅網。要是讓衛宇衡知道我去做檢查,他準會擔心個老半天,說不定還會以此為借口,鎮日把我鎖在他身邊。」

  秋艷霜有些羨慕冷清夜的際遇,「能被衛宇衡這樣深愛著,你真幸福。」

  「謝謝。」冷清夜也不客氣,事實如此嘛。「你呢?」她不是不清楚艷霜的狀況,但看現在艷霜什麼也不願多提、身子骨也日益變差,料想她是失戀了。

  因為冷清夜一直沒有多問,秋艷霜還以為這個問題永遠也不會被提出來討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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