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她是認真的,要不以她的個性,怎說得出這樣的話來?
撫著她的光滑頸項,他同樣也沒將她放開,讓她在懷裡靜靜依偎著,這凍冷的冬夜,她的身軀顯得僵冷,他心疼地為她擋住風寒。
「我不明白,為什麼你一年半前非走不可?」
「如果我不走,那些報章雜誌的追蹤報導只會加速惡化我們的關係。你知道的,遺囑的事剛落幕,他們不會輕易饒了我,而我,更不想連累你和你的家人,畢竟,這是我有生以來最想好好維繫的一段感情。」她苦笑著回答。「所以這對他們而言,反而更有炒作價值。」
「你可以告訴我……」
「不,我很瞭解自己,一旦告訴了你,我便走不了。何況當時……那個女孩就已經出現了。」
「她只是我的員工罷了。」
她無辜的聳肩。「或許是,或許不是,但你沒說,我怎麼知道?我惟一確定的是,你已經與我分開了。」
「和你分開,是因為我不想再繼續玩遊戲了。」
「不是因為看到我被關冷樓抱住的關係?」她仰起臉。
「噓……」他把她的頭再壓回去。「一半一半,誰教你這麼捉摸不定?又說若是我想絆住你,我們就會成了陌生人。」
「那是以前,以前的事就別提了。」
「你受過感情上的傷害?」
「……很淒慘的初戀,所以我以為從此不會再愛上任何人。」深吸一口氣,她很努力的不去想那些被拋棄後所過的晦暗日子。「一個笨笨小女生愛上一個看上我家錢財的賤男人,很簡單的故事,很可笑的過程,卻是很悲慘的結果。弄到最後人盡皆知,上了報紙頭條,而當時的我還未滿十八歲,什麼難聽的批評全落到我頭上……」
「好了,我不想聽這些,關於我們彼此的過去,都到此為止吧。」不願她去回想這些不堪的記憶,他輕柔地在她耳畔說道。
「嗯。」貪圖他懷裡的溫暖,她頭也不抬的應。
「那麼這一年半來,你人在哪?我到處找你。」
「我呀,我去學了點東西。」
「學東西?」
「嗯,我去學煮咖啡。以後,我要開一家咖啡館,這樣每天都能喝到我最愛的Cappuccino。」她眉飛色舞地說著,那開心的模樣,令他不由得會心一笑。
「我們先回去再好好聊吧,天都快亮了。」
側著臉龐,她只覺天空還是灰暗一片,看不出快天亮的樣子,不過已快尋不著月兒的身影,它半掩逸在雲層裡忽隱忽現,像在躲迷藏。
「嗯,好想快點和你溫存,真的好冷喔。」嘟起嘴,她撒嬌似的低喃。
顧洛航脫下了夾克,將殘留的體溫覆裹著她的週身,然後拿起那被壓扁的行李袋,寵溺地親吻她臉頰。
「我來騎車,你小心別著涼了。」
曲淨楚跟著他走到摩托車邊,若有所思地觀他一眼。「這車是……」
「這車是她的,而我也會和你解釋,我跟她清白的一切。」把安全帽塞到她手裡,他的唇邊噙著一抹溫柔的微笑。「清白?」聽到這一句,曲淨楚也笑了,在抱緊他的腰際後。「可她也這麼抱你呀。」
「話是這麼說沒錯,但是,我心裡想的,只有你而已。」
「真的?」
「你說呢?」
他的反問,觸動她心裡那道屬於感情的防波堤,於是,在車子上路後,她大聲回答了:
「沒錯,我知道你從第一次看到我就愛上我了,後來,當我要你跟我玩一場遊戲時,我更知道你愛我愛得無可自拔。雖然你一直掩飾、一直躲藏,但我確定你愛慘我了!」
寒風中,只見他的笑容始終不曾減少過。
天氣雖冷,但屬於他的愛情又重回到他身邊了,他的心漲滿了快樂與感動。老天爺對他,仍是厚愛的。
這一回,打死他也不會再任她溜走,他保證。
—本書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