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直胡說八道。」杏眼一瞪,兩人一起笑了。
一塊玉珮,卻讓兩人間的距離沒那麼遠了。
小紅帽不知死活,笑得好開心,渾然不知在大野狼先生臉上那抹燦笑下,正在偷流口水。
近在咫尺的櫻唇具有太大的魔力,他情不自禁想吻上去,可警報器卻在此時猝然大響。
「什麼聲音?這是什麼聲音?」
「別緊張,只是警報器響了。」話落的瞬間,眉心打了幾道結。
死了,他居然忘了正事!
「警報器,為什麼警報器會響?不會是婚禮發生了什麼事情吧?真糟糕,我這個伴娘怎麼還在這裡……」
伴娘?
從針線盒裡取出兩個小別針,用來臨時固定襯衫,厲眼一掃她華麗的禮服,他暗罵自己少根筋,沒發現這個事實:會出現在這個場合、穿著這樣的裝扮,當然是來出席這場婚宴的!
該死!他竟然什麼都沒注意到。
臉龐失去方纔的溫和,用力扣住她的細臂,防止她逃離,雲一嘯凜著臉拖著她往會場前進。「妳居然是伴娘!妳認識白艷?該死,妳和她是一夥的嗎?」
這個艾蓁寶不會是故意進來耽誤他執行勤務,好讓人下手的吧!
「不是……」不懂他的話,更不知道他為什麼突然換了張臉,而一見到佇立在喜宴廳裡的保全人員們,更是讓她慌張地忘了解釋。
唯一明白的就是自己的皮得繃緊點,這場婚宴九成九毀了,要是收不到尾款,她等著水如月回來扒她的皮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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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空的深藍色絨布盒,是令在場一張張臉凝結的主要原因,就在新郎準備替新娘戴上見證的那一刻,原本放在絨布盒裡的黃鑽項鏈卻不翼而飛。
十分鐘內,宴會廳裡除了保全人員外,還湧進了大批警員,除了做筆錄,也對現場所有客人進行搜身動作。
「雲先生,現在到底是怎麼回事?水晶黃鑽確定遭竊了嗎?難道警方懷疑是客人偷的?」從沒經歷過這等陣仗的艾蓁寶不知該如何反應,只有牢牢抓著身邊唯一可以倚靠的對象,其實不用她大小姐動手,對方早就緊緊捉著她。
「妳會不知道發生什麼事?」他的口氣淡漠。
「我不知道……」為什麼他的口氣突然變得好陌生?好像她做了壞事似的。
此時,前方迎面走來一位略帶福態的警官。「阿雲?真是你!這次的案子是你負責的呀!」
警官臉上有兩撇小鬍子,他趣意盎然看著手牽手的男女,在緊繃的氣氛中打趣道:「好久沒見到你接任務了,原來是追女孩子去了。」
「福叔,您少開我玩笑,您都沒找到伴,我這個做晚輩的哪趕搶先。」遇到從小看他到大的長輩,雲一嘯的口氣稍微轉好些。
福叔也是自家親戚,年輕時就朝警界發展,現在是隊長階級。
「福叔,先把這裡的狀況跟我說一下。」
「一個小時前,項鏈由保全送進飯店會場時,確認過還在;可能在移出保險櫃時讓人動了手腳,方才詢問過幾個服務人員,沒得到什麼線索,接下來我想找婚宴負責人問話,最常在四周溜躂的應該是負責人,說不定看到過形跡可疑的人……」
「那個……」細若蚊蚋的女音響起。
兩個男人對話暫停,雙雙把臉轉向她。
「我就是負責人。」
她的話令人瞠大眼。
「妳就是主辦人!」雲一嘯見鬼似的低吼一聲。
「有問題嗎?」
當然有!雲一嘯在內心埋怨著她為什麼不早講。
與如月坊接洽的人是李毅,和保全會面的是項鏈持有人以及飯店員工,這兩方從未打過照面。
「所以妳跟白艷不是同夥囉?」他先前曾對如月坊做過調查,知道那只是一間普通的婚禮設計店。
「從頭到尾,我都沒說我認識白小姐呀!」她說著事實。
「可是……妳說妳是她的伴娘?」
「我們公司本來就有提供臨時伴娘的服務,對方要求,我就照做。」
「看來,是我誤會了。」雲一嘯喃喃道,鬆了一口氣。
艾蓁寶偏著頭,今天遇到的怪人還真多,不過,自己比較喜歡見到他現在的笑臉,和氣多了。
「這位警官,我想請問,那條黃鑽項鏈真的不見了嗎?」這是她最介意的事。
福警官點了頭。
「太可惡……也太可惜了!」原本還存一絲希望的亮眸瞬間黯下。
她這麼辛苦策畫這場婚禮,就是為了一睹讓瑪莉皇后著迷的黃鑽項鏈,現在什麼都瞧不到,她這工豈不是白做了?雙肩一垮,她沮喪極了。
雲一嘯憶起她這股「愛寶」的性子,不自覺逸出淡笑,忽地,衣袖讓人扯了下。
「我也需要像這些人一樣搜過身後才能走嗎?」她的小禮服很薄,很貼身,叉開兩腿讓人上上下下這樣摸索,會讓她感到極不自在。
「妳不需要。」
「你要保她?」福警官挑了眉,雷鷹保全提出品質保證,擁有絕對可信度。
被人詢問才知道自己脫口說了什麼,雲一嘯點點頭,他似乎不能忍受有人對艾蓁寶上下其手,儘管對方是個女警。
「既然阿雲這麼肯定,我瞭解了,小姐,就麻煩妳回答我幾個問題,妳是伴娘,新人入場的時候,妳在新娘身後有沒有注意到什麼可疑的人徘徊?」
「那時候我跟雲先生待在休息室裡,什麼都沒看到。」
福警官曖昧的一笑。
哦喔!一句回答,讓兩人關係更加扯不清。
「不過我先前遇到過一個很怪異的男人,他要我帶他去找電梯。」她突然想到這條重要線索。
「描述一下那男人的特徵讓我知道……」
慣例問完話,艾蓁寶拿好自己的東西,在一旁等著說要送她離開卻還在與福警官講話的男人。
看不到項鏈,她覺得好失望,縮在牆邊愁眉苦臉,厚實的大手悄悄的握住她。
艾蓁寶的手微微一顫,方才沒注意他的手好大,也好溫暖,覆蓋在她手上,她的指尖登時接收一股熱燙,流竄到體內。
這種感覺就如同她摸著稀世珍寶般,原來男人的手,也可以有這種感覺……
「走吧!我送妳回去。」雲一嘯展現出體貼的一面,開車送她回公寓,一路上,身旁的她頻頻對他投注著火熱視線,那虎視眈眈的表情,不用看他也感受得到這女人想撲上來扒了他的衣服。
是什麼樣的原因,讓她有這麼大的變化?
「妳家到了。」車子早巳停下,身邊卻毫無動靜,只有一雙流露癡迷神采的眸子。
「怎麼了?妳不下車,這麼盯著我看想做什麼?」雲一嘯得意了,就說沒有女人能抵擋他的魅力。
她舔舔唇,像是不知道該怎麼開口。「我們算是朋友吧?」
雲一嘯露出自認最性感的表情,下巴稍昂,以微笑做出暗示,「妳很討我的喜,我想,我們的關係可以比朋友還好。」
「那……我這位好朋友可以借留一晚你身上的玉珮嗎?」
誤會大了!原來她相中的不是他的美男色,而是在襯衫外,露出白嫩身軀的傳家玉珮。
雲一嘯深深明白,在她眼底,他的價值連顆石頭都比不上,詭異的是,自己卻為博得她的一笑,願意借出十分鐘,坐在她家沙發上任她觀賞個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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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爸,咱們門口停了輛跑車……保時捷耶!嘖嘖,真是有錢人。」
芳鄰水電行裡,大電、小電正為停在門口排放廢氣的車子進行討論。
「不就是個違規亂停車的傢伙,自以為開跑車很了不起,巷子常常塞住就是因為他……喂,你好,我要檢舉……」不爽巷口那個囂張男人很久了,多年怨氣就此爆發。
「不過這輛車……好眼熟。」好像在哪見過……「老爸,你在做什麼?」
「打電話找拖吊車來。」擋他家大門者,死!
「糟!老爸,我想起來了,阿雲的車就是這輛,對,連車號都一樣!」
「……」
「老爸?」
「來不及了,對方說馬上到。」
一分鐘後,拖吊車有效率的趕到,三兩下便把跑車給拖走了,大、小電互看一眼,裝作不知道。
災星當頭,禍事再添一筆,無車可坐的雲一嘯只能氣得跳腳,招計程車回家。
「東西呢?」陰暗的角落傳來低沉的聲音。
「在那個伴娘身上。」嬌滴滴的女聲回答。
「我不是交代不要扯進她,讓小張他們帶出去就好。」
「早就計畫好的行動,怎能你說改就改,明知道我們的人手被對方盯緊,一舉一動都在人家的掌控下,要自己人運送出去,開什麼玩笑?當初說找那個女人不就是用來當擋箭牌的,萬一失敗,讓她頂罪就好。」
男人沉著臭臉不出聲。
「怎麼?怕那個小女人遭殃嗎?你不過才見她幾次面而已,這麼心疼她?」女人感到很不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