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都比不上他來得重要,這是艾蓁寶在這一刻的認知。
如果不是雲大哥撲倒自己,躺在這裡的就是自己,他總是在為自己著想,為她付出,拚命保護著她,可她呢?又為雲大哥做了什麼?
「雲大哥,我會小心不讓自己受傷,你等我回來喲!」抹去眼淚,艾蓁寶走向病房外的三個男人。「傅大哥,你知道是誰要殺我嗎?是不是又和李毅有關?」
傅宇翔意外的看著振作起來的她。
「我不能讓雲大哥白白中槍,傅大哥,雷大哥還有風大哥,我想請你們幫我。」
「雲的女人似乎比他還有本事耶!」風子離吹了聲口哨,相當欣賞這種臨危不亂的女人。
「寶兒妹妹,李毅的事情交給我們就好,妳不守在雲身邊行嗎?萬一他醒來見不到妳,我怕他不肯乖乖趴在病床上。」傅宇翔憂心。
「這點就交給我來做,我不會讓雲醒來攪亂。」風子離開心。
嘿嘿!報仇的時候終於到了。
「風,你想怎麼做?」傅宇翔很好奇。
「把他灌醉!」
「用什麼灌?」
「廢話,當然是酒,難不成是水呀!」風子離摩拳擦掌,等不及去提個一箱酒來。
傅宇翔和雷行傲兩人不禁為此長歎,心想,風這傢伙是不是打從被雲踢了一腳,就記恨到現在,否則怎會有這麼可怕的怨念?
雲是傷者耶!怎麼可以……不過他受的是皮外傷,灌點酒,嘿嘿,沒什麼關係吧!
「對不起,我想先跟你們坦白一件事。」艾蓁寶顯得有些尷尬,「關於水晶黃鑽,我很抱歉,其實項鏈真的在我這裡,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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食物的香味飄散在病房裡,昏睡一段時間的雲一嘯,就是在這陣香味下甦醒。
眨眨乾澀的雙眼,他適應周邊環境,憶起了發生的事情,這裡是醫院。
對,他為寶兒擋了兩槍,在醫院他昏了去,寶兒呢?是不是傻傻守在他身邊……
左顧右盼,沒有!
他失望了,病床四周沒有任何擔憂的臉龐圍繞,也沒有任何關懷的聲音。
頭很暈、很沉、很疼,像是宿醉的感覺,詭異,沒記錯的話,他中彈的是屁股和肩膀吧!他身子有這麼虛弱嗎?
「寶兒?」
唯一的聲音來源,就是病房門前,坐著一個捧餐盒猛吃的人,沒仔細看,還真不知道那是個人,一顆頭顱埋進掀開的餐盒內。
「她不在。」
餐盒那端傳來模糊的嬌柔聲音,是個女人。
「除了妳之外,就沒有其他人了嗎?」眉心一擰,聲音雖顯虛弱,卻夾雜著濃濃的不滿。
兄弟不來關心他就算了,怎麼連寶兒也沒陪在他身邊,他就那麼顧人怨、沒人理嗎?
「沒有其他人。」回答得乾脆,餐盒前那顆頭始終沒有抬起來看他一下。
「他們都上哪去了?還有,妳是誰?病房裡可以讓妳這樣吃東西的嗎?」
窸窸窣窣、窸窸窣窣,終於把最後一口牡蠣局烤吃乾淨的池玥光,舔了舔嘴角,小臉才滿足的從餐盒後現身。「我不知道你說的那些人是誰,反正傅小人給了我這麼一個便當,要我坐在這裡看著你一個晚上。」
「妳是寶兒的朋友。」他有點印象,該死,為什麼他的頭還是那麼昏?
「如果張眼覺得累,那就再睡一會兒。」從塑膠袋裡,小心翼翼捧出專人親手特製的珍味蟹煲湯。
一打開,香味撲鼻而來,池玥光用力吸一口氣,表情好幸福。
「池小姐,妳知道寶兒在哪裡嗎?」趴在床上不能動的男人,此刻很需要心愛女人的安撫。
「你等我先把湯喝完啦!」
誰也不能打斷她吃的現在進行式,朝冒著熱氣的湯麵,慢動作吹了幾口氣,再一杓一杓送入口,慢慢品嚐。
等了幾分鐘,這女人又從塑膠袋裡拿出抹茶布丁蛋糕來。
「池小姐,妳到底還要吃多久?」她的胃是無底洞嗎?
「你不知道吃東西就是要在無噪音中慢慢品嚐嗎?他們說你起碼會安靜昏睡一個晚上,真是騙人啦!」早知道就不要答應寶兒看著他。
吱吱喳喳的麻雀聲讓他頭更疼了。「傷患最大,先告訴我大家都上哪了,我就不吵妳。」
「寶兒只說她要回公寓辦點事情,卻神秘地不告訴我是什麼事,我聽他們小小聲的談論裡,知道他們好像要見一個叫李什麼的人。」
「李毅!」雙目暴睜,雲一嘯翻過身,馬上疼得齜牙咧嘴,
哦∼∼他的屁股!該死,還有他的頭!
愛情真偉大,儘管痛痛痛,想到他的寶兒,他仍舊勉強站起身。
「喂喂,你別逞強,傷口會裂開,會流血的喲!」
警告沒用,男人撐起頭痛欲裂的腦袋,忍著屁股傳來的痛楚,堅持離開病房;池玥光抱著小蛋糕,跳至牆邊站好,完全沒有攔他的意思。
開玩笑,她才不要冒著蛋糕被打翻的危險,去阻止他逞強做蠢事。
男人真是奇怪,可以一百八十度瞬間變臉,這個是,那個傅小人也是,摸摸鼻,她盯著那個踏著歪七扭八舞步往前走的男人,同情起來。
他到底知不知道酒醒的人應該多休息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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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狼入室是最笨的計策,卻也是最有效的方法。
「你來了。」坐在公寓那張熟悉的沙發上,艾蓁寶等到了李毅的現身。
「我說過,妳一定會主動來找我。」還是那抹自信的邪笑。
李毅高昂的身軀,選擇了她身邊的單人沙發坐下。
「準備把項鏈交出來了?」邪肆的目光打量著她的表情。
她點頭,拿出準備好的絨布,掀開,讓他看清那條燦晶奪目的水晶黃鑽。
「我會交給你,但是你得先告訴我,你明明就是個有名氣的古董行家,為什麼會走上盜竊這一行?」
「刺激呀!妳想想,可以親手掌有世界上僅有的珍寶,是多麼美妙的一件事,而且光是變賣掉,我就可以大撈一筆錢。」他蹺起腿,優雅的朝後一靠,「我傾盡家產投資在研究古董上面,可是到頭來,除了名外,什麼都沒有得到,我也是要吃飯過日子的,光靠展覽賺不了多少錢。」
「在這之前,你也用過這樣的方式,偷了很多珍貴的東西?」
「小女人,這次是因為妳,我才用比較溫和的手法,我不想傷了妳。」
「所以你為了奪寶,甚至不惜代價傷人,殺人?」她口氣激動。
「誰要敢阻撓我的發財路,我就會剷除他。」她氣呼呼的表情真可愛,他似乎已經忍耐不住想讓她屬於自己。
「我阻礙了你的發財路,你也想殺我?」
「不,那次車禍和槍殺事件都是白艷擅作主張,她知道我喜歡妳,因為嫉妒所以恨不得殺了妳,不過妳放心,她不會再有機會對妳下手。」
她顫抖著,從新聞上已知道白艷的事情,「別墅那場大火,是你所為的了?」
「沒錯。」李毅扯弄著領帶,朝她勾指。「妳讓我等夠久了,過來把東西交給我。」
不能讓他耐性磨盡,艾蓁寶戰戰兢兢朝他靠近,準備把東西交給他,只要再誘他說出買家涉及哪些人,就可大功告成。
豈料,項鏈才送到他手上,她便讓一股拉力攫住,困坐在他的身上,粗掌更是毫不客氣探入她的上衣裡,她驚恐的扭動著。「你不要這樣……」
倏地,她的下顎緊緊被抬高。
李毅飽含慾望的雙眼直盯著那剛毅不願妥協的小臉,他冷笑,聲音卻小聲到只有兩人聽得清楚。「別以為我不曉得妳在玩什麼把戲,這房間架了不少攝影機吧?附近說不定還藏有警員,要將我人贓俱獲。」
刷白的小臉表示他都猜中了,但李毅臉上卻一點懼意也沒有。
為什麼他都不擔心?
「哈哈,我的小女人,很奇怪我為什麼都不怕是不是?我早就做好萬全準備離開台灣,而且我有妳的幫助,絕對可以平安離開這裡。」指尖勾起璀璨的黃鑽項鏈,他一邊欣賞一邊露出詭譎的笑容。
「哦∼∼忘了跟妳說,來找妳前,我和妳樓下的伯母打了聲招呼,還送給她一份驚奇的禮物。」
頗具深意的禮物兩字,艾蓁寶相信絕不是那種包裝的漂漂亮亮還綁著緞帶的禮物。
「只要妳聽話,禮物就不會爆炸。」
禮物就是炸彈!
猛抽一口氣,艾蓁寶驚恐的看著他將自己頸上的玉珮扯下,戴上李毅準備的心形墜煉。
「我要妳做我的女人。」
「不要。」
黑目鎖著貝齒緊咬的唇瓣,他下達著命令,「容不得妳說不,相信我,我會讓妳過得比任何女人快樂,我們可以暢遊世界,一起尋找各地的寶物,我們會過得很開心。」
他想吻她,卻遭到她的反抗。
「別輕舉妄動,想想妳這棟公寓的鄰居,等一下,我還得靠妳告訴我哪裡有警察守備才能逃脫。」扯著她的發,李毅可不容她拒絕。